第14章 走马英雄 罗成故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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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少年勇将罗成打破铜旗阵,连夜告别众将,返回燕京,路过黄碧庄大柳林,时已过午,不觉神思困顿,正欲快马加鞭,到前面找个宿头,不防被接连弹出的四五根绊马索绊倒,玉龙马虽然极为健捷,但为日影所晃,跨一跃二不饶三,瞬时间已是马仰人翻,头盔及亮银枪甩出很远。

  

  

  

   罗成正欲爬起,旁边走出两个俏丽娇巧的姑娘,都作劲妆打扮,上前按住罗成,足踏罗成半跪的膝弯,将罗成双手反剪,剥去他的护胸盔甲,只余贴身堆花白袍,一根双股细麻绳已搭扣在他秀颈宽膀,罗成见状不妙,极力挣扎,但俩俏丽姑娘默契配合,牢牢剪住其双腕,绳影飞舞,左勒右缠,上提下拽,倏忽间将罗成捆了个结结实实,虽则罗成英雄如虎,到此怎挣扎得脱?

  

  

  

   他结实有力的双臂夸张的倒剪,密麻有致的细绳将他双手紧紧的贴捆在背心之上后颈之下,不能稍动,罗成被捆的几乎透不过气来,雄括的胸脯起伏难抑,俩姑娘倒是忙而不乱,气不喘,面不红,捻云推水,仪态从容。

  

  

   眼见罗成罗成上身已被捆做一团,毫无挣开可能,一个姑娘继续对他加固打牢,另一个姑娘已去收拾他的甲胄枪盔和玉龙马。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截路~~将我绳捆索绑?“罗成知大势已去,扭脸喘个不住地问捆他的姑娘,这姑娘脸蛋极为精致,妩媚中带着一股英爽,削肩蛇腰,透着利索。

  

  

  

   姑娘正好捆完收工,拍拍手将他拉扯起来,转到他身前,帮他整理着因被捆绑而错落褶皱的衣袍,她比罗成几乎低一个头,在罗成威猛健朗的身躯前,她更显得有些纤小,

  

  

   “你不是罗成吗?”姑娘扬脸定睛的看了罗成一番,脆生生问道,眼睑扑闪,似笑实冷,见罗成迟疑点头,便嫣然笑道:“没错就好。”

  

   另一个姑娘把盔甲等东西打拴到马上,牵马过来,她稍稍丰盈一些,容貌更甜美,鹅颈秀肩,亭亭玉立,十分温婉耐看,她微微笑对罗成道:“罗成将军不必多问,小女并无恶意,只请将军跟我们到山寨便知。”

  

  

  

   甩出很远的亮银枪重一百二十斤,俩姑娘费尽吃奶力气方将之抬扛到马背上,打扎在得胜钩,见罗成并未落马受伤,俩姑娘示意罗成跟随她们走,她俩并肩牵马走在前面,蛇腰姑娘还手诺捆罗成的绳头,不时拉拽,罗成只得不由自主的跟着,走得踉跄,见俩姑娘不时回看且笑说漫步,心中郁闷恼恨,恍惚间竟成俘囚,这还是他生平头一遭,他高大的身形和俩姑娘娇巧的身子恰成很大对比,也显得滑稽。

  

  

  

   盘山过水,林木愈发葱茏,不到一个时辰,到了山寨,寨门上大书“鸡冠寨”,字姿绵柔,此山寨依黝崖所建,寨上方突耸有一巨岩,状极似公鸡冠,一道门内外,犬石交错,并步蜿蜒,穿过二道门,里面还算平缓,入门便见一三层阁楼,龙鳞瓦砌,很是宏伟,楼下两列站着几个侍女,个个清秀端庄,腰下佩剑,楼上一个女子似正在翘首,忽见她们回来,欣然转身下楼,罗成还未立定,那女子已到他们面前,俩姑娘见了那女子,敛手禀道:“小姐,这便是小将军罗成。”

  

  

  

   只见这女子年约十八有余二十不到,穿着低胸泛紫垂绦纱裙,容颜美丽,乌云鬓髻,金钗银簪,灿如仙女,甚有大家闺秀风范,她见罗成虽被麻绳捆得如同一个肉粽,但还是那么英挺俊拔,不禁俏脸生晕,呆看半晌,才忙嗔令俩姑娘:“我让你们将罗将军请来,却怎如此对待,快点松绑!”

  

  

   蛇腰姑娘忙给罗成松了捆绳,罗成被捆久,血脉不通,这姑娘溜刷刷解得太快,倒把罗成痛得疵嘴皱眉。

   “得罪将军了,请进鄙寨稍坐拜茶,”女子燕语莺歌,十分动听,令人难以抗拒。

  

   此寨年久,粱栋稍显破败,但正厅里却布置得简洁素雅。主客坐定,俩姑娘侍立在女子身边,罗成搓捏着捆痛的手腕,见那女子眼波流转,不住的看他,遂不敢抬头,又是半晌,那小姐才道:

  

  

   “罗将军!久闻将军威名,少年英雄,天下莫敌,小女倾羡不已,今冒昧将将军请来,是有一事相求,不知将军可允否。”

  

   “不敢言求,姑娘请讲,如在下所能及,自当效力,”罗成忽到神仙界一般,恍恍然手脚没放处。他的拘谨故作从容样,倒让那小姐又是灿然一笑。

  

   “小女名叫郝紫薇,是河东太守郝成尚之女,我父原也是令尊罗讳艺部下,去岁与窦建德兵在灵寿作战,被窦建德所杀,全族被弑,只逃出小女及这俩丫鬟,这个叫馨嫣,这个叫舒嫣,与我相依相伴,埋名在此小寨,报仇之念,时不敢忘,愿请借将军荆山之玉,龙虎之威,与小女报仇雪恨,杀掉窦建德,小女子当衔环结草以报”

  

  

   罗成听了,沉吟一下道:“姑娘不必忧心,小将已暗投瓦岗寨,日后必与窦建德对敌决阵,那时自当为姑娘复仇。”

   紫薇嫣然一笑,起立剪衽谢道:“得将军信诺,小女感佩不忘。”罗成忙站起答礼。

  

   两人说话间,几个侍女已端盏奉盒,执钟捧盘,过来上了酒菜,虽不丰盛,倒也齐整,紫薇让各斟一杯,执手端了,脂唇轻启笑道:“得将军来此,小寨有幸瞻仰英雄气象,请饮三杯,权为将军稍洗风尘。”

  

  

  

   酒过几巡,罗成拿捏的心态放松了一些,紫薇诉说了父亲兵败被杀时的惨状,罗成不住摇头叹息,紫薇探问罗成大败突厥和此次打阵情况,罗成一一细说,并无疑忌,两边侍女都听的呆了,紫薇看罗成言语间英风四射,眉宇清扬,心中小鹿早敲打个不住。

  

  

   看看日已偏西,罗成起立,撮拳道:“多谢小姐厚待,小将亟赶路程,就此告辞,吩咐之事,已然铭腑,异日定当践诺。”

   紫薇似不防他走得如此急速,本欲阻拦,站起后却无话说,神情惶措,罗成见她犹豫,忙又告说:“请小姐赐还小将马匹枪胄,不胜感谢!”

  

   见紫薇抓不住话头,那馨嫣忙在一边道:“日已薄西,前路尚有坎坷,将军可否~~~”眼便望郝蕾。

   “是呀,将军即使人不困倦,马已疲累,可否在小寨暂歇一宿,将养气力,明日小女自送将军登程。”紫薇接口道,意甚真诚,透着不舍。

   “家尊严令,小将岂敢有违,实不敢再作停留,多谢厚意,请小姐鉴谅。”罗成语气很是坚决,说着已向门外挪步,

   “将军!”眼见罗成健步已将出门槛,紫薇忍不住叫道,待罗成回眸,她却再次无言。

   “来日方长,待小将回禀了家尊,得便再与小姐见面叙谈。”罗成没想很多,只管一味解释。

  

   紫薇良久未言,呆看罗成,盈盈然珠泪早已掉落下来,口中道:“小女千难万难,得识尊颜,此去别又经年,不知何时再见。”那千娇百媚,万种悲喜,一股脑堆在她粉脸上,她偷眼见罗成尚在聆听,更是状作扭捏,仪态惭赧。

  

  

  

   那边舒嫣正替她跺脚,急得恨不得替她把话说了,一个劲给紫薇使眼色,那馨嫣见状,忙走到到紫薇身后,在她娇臀上轻捏了一把,并在她耳边哝语了几句。

  

  

   紫薇咬牙忖量着过村没店了,便将姑娘的羞臊丢在一边,鼓足勇气道:“小女久慕将军威名,实非一日,虽僻居山林,常思牵挂,倘~~~~将军不弃,小女愿枕瑗托乔以嫁,不知将军允否?”说至此,俏脸如梨花,羞怯娇红。

  

  

   罗成一听这话,吃了一惊,忙道:“这实不敢当,小将已有妻室~~不~~~已然订婚,难承姑娘美意。”

  

   紫薇闻说,如雷轰顶,顿时羞恼不堪,她低眉慌乱思量一番,抬脸道:“将军不要谎说,据小女所知,将军并未婚娶,况连年兵马倥偬,征战不息,何来订婚之事?为今日一见君颜,小女曾经多少烦难?即有媒妁之言,难道不及小女对你真心?”

  

  

   罗成沉默良久,仍连连摆手道:“此事实难从命,望姑娘鉴谅”

  

   万般期许的紫薇见他如此态度坚决,芳心大怒,回去坐下又站起,忿然作色道:“闻说你和窦建德之女窦线娘郎情妾意,看来果然是实,小女以情相依,以身相托,不料却错看了你这魍魉之徒!”

  

  

   姑娘家翻脸真是了不得,只见她娇声喝道:“舒燕,将他捆了!”

  

  

   (二)

  

  

  

  

   舒嫣即是那捆绑后将罗成加固的蛇腰女子,只见她答应一声,敏捷的闪身而出,将罗成推到堂正中,一根双股细麻绳倒勒住罗成脖颈,勒臂缠腕,紧捆细绑,只见手中龙蛇走,索下鬼神惊,眨眼之间又把罗成捆了个反倒叉,双手腕比前次吊得更高,几达颈部。

  

  

   罗成挣扎不脱,口中辩解道:“姑娘听我一言,小将确已定亲,但并非窦线娘,我虽与她有一面之缘,却无男女私情,请姑娘休要~~休要~~~误会~~”未说完已被舒嫣捆得结结实实,俊脸因颈绳紧勒而紫涨起来,口不得言。

  

  

   紫薇气头上,哪听他说,转身背对着罗成,口中气恼道:“我是你父故将之女,素怀忠义,今身负血海深仇,却遭你无端推搪,不必多说了,馨嫣,明日将这无义之人斩首,聊慰我父英魂。”

  

  

   是夜,罗成被吊于柴房,这舒嫣姑娘甚是奸巧,把罗成吊的上不着天下不挨地,走之前,舒嫣还用皮鞭给他屁股上狠来了几下,罗成一代勇将,至此也无可奈何,双手高吊颈后,双臂麻绳入肉,疼痛酸麻,只有脚尖着地,哪里能入眠?还是素性温柔的馨嫣心下不忍,偷将一矮凳撑放在罗成脚下,稍解吊缚之苦。

  

   那紫薇自在闺房独坐半夜,心中也是酸楚况味,罗成英武峻峭的容貌身躯和无情推脱的嘴脸,让她爱恨纠缠,久久不能入睡。

  

  

   次日清晨,紫薇正在朦胧中,忽然闻听到外面有呐喊喧哄声音,紫薇忙起身出去查看,馨嫣已喘息着过来报说:“小姐,婢子已探明,又是龙虎山黑三带人来,欲劫夺小姐,与他的舅子冲喜。”紫薇一听,柳眉倒竖,道:“这强盗又生痴想么?快取我的披挂来。”

  

   不一时,紫薇手持玉女双剑,胯下银鬃马,盔甲灿烂,英姿焕然,带着馨嫣、舒嫣及十几个会武艺的侍女杀出寨门。

  

   那黑三人如其名,高大黑壮,人凶马暴,马上横着劈风刀,足有百十斤,手下约几十个喽啰,个个丑恶彪悍。

  

  

   “呵呵,多日不见,紫薇姑娘越发貌美如花呀,快跟洒家回去。俺的小舅子快等不及了。”那黑三炭脸短须,面似貊豺,张嘴笑时,牙齿倒很白,手下喽啰也跟着嗤闹轰喝不止。

  

  

   紫薇哪里与他答话?冲马上前,兜剑直刺黑三,黑三大笑迎战,虽然紫薇武艺过人,剑法灵动,但敌不过黑三力大刀沉,此所谓“一力降十会”者也,没十个回合,早已手软筋麻,招架不住,紫薇拨马就走,黑三赶来,亏得馨嫣一箭射来,黑三头一偏,将他右耳射去半垂,黑三吃痛,不敢再赶。

  

   紫薇退回寨中,命令侍女们紧关寨门,加固堡围,蒺藜遍撒,刀枪突刺,心中恰很是愁闷。

  

  

   那黑三的内弟乃是应水镇一霸,名叫黄龙,依仗黑三势力,抢男霸女,横行乡里,在一次哄抢水源争斗中,连杀数十人,紫薇闻说,单身前去阻止,黄龙见紫薇如此美貌,飘飘如仙女一般,早已失魂,欲强行亲狎,被紫薇一箭射穿了他的裆叉,差点毁了他的孽根,连惊带吓,又兼痴想紫薇美艳,竟激出一种病来,缩床不起,恹恹将毙,黑三之妻黄秋燕只有这一弟,自然心疼之极,便多次催督黑三去将紫薇虏来,为其弟成婚冲喜,前两日来,恰逢紫薇出去打探罗成行止不在,因此这次又来。

  

  

   黑三虽然受伤,在外继续吼喝不退,喽啰兵们也是气势汹汹。紫薇虽然聪慧多谋,此时也是蛾眉紧锁,此山寨三面环崖,别无出路,这些强盗如狼似虎,自己掉入虎穴暂且不说,倒连累了这些纯洁如水的小姊妹们,这时,馨嫣过来轻声道:“小姐,你忘了,罗成将军在此,我们何惧之有?”

  

  

   紫薇恍然大喜,却立刻又阴下脸来,咬牙道:“说这个无情无义的人作甚么,我宁死,也不需他援手,传令给姊妹们,准备火箭,不要懈怠,我自有主意。”言罢扭脸便回闺房。

  

  

   馨嫣随着紫薇进屋,见紫薇还是义气难平,便温言说道:“小姐,以婢子看来,这罗成并非少情寡义之人,他拒绝小姐,只怕有难言之隐,小姐与他的事可以缓缓后决,眼下这黑三豺狼心肠,强盗手段,不达目的,他岂肯甘休?此时正当急难,强弱分明,小姐若有不测,则横受屈辱,节不得守,仇不得报,且寨中姑娘们多数手无缚鸡之能,小姐即使不为自己着想,又怎能眼看姊妹们也遭蹂躏?”

  

  

   紫薇焉不明此理,只是气咽不下,面子一时抹不开,丰盈的胸部依旧起伏不定,馨嫣看穿了她的心思,见她面壁无语,又道:“此事婢子去办,退强敌要紧。”见紫薇稍稍颔首,便退了出来。

  

  

   罗成被捆缚一夜,饥困不堪,手脚早已酸麻失去知觉,忽见柴门打开,那个叫馨嫣的姑娘带着两侍女进来,联手小心将他放下来,一道道松开了他的绑绳,倍加轻柔,骤然松解后,罗成关节肌肉刀割般刺痛,半天双手依旧反剪着无法复原,高大的身躯瘫软如泥,良久缓不过劲来。

  

  

   “这死妮子,下手真是太狠了些,少间必要让小姐修理她一番,”馨嫣收拢着绳索,俏脸上满是歉意,“实在是得罪将军了,昨日小姐失态,让将军受了这些苦楚,今日深悔,现在天已亮了,等将军稍憩片刻,饮食已毕,便送将军上路。”话语从容,柔如春风拂面。

  

  

   (三)

  

  

  

  

  

   罗成脸上略显苍白,剑眉下的双瞳也透着疲惫,他呆看了昕言几眼,手脚渐渐活泛一些,半晌才道:“谢姑娘了,在下既被擒捉,甘愿就死,刀斧之下,誓不皱眉,请姑娘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

  

  

   馨嫣听了,知道他错会了意,不禁抿嘴一笑,忙道:“罗将军,你的马已备好,枪盔甲胄都已收拾停当,一会将军用了饭,小女亲送将军出寨登程,返回燕京,我们小姐昨日冒昧,今日羞与将军再见,还请原谅。”

   罗成听了,睁开俊眼,已慢慢转过颜色,迟疑道:“当~~当~~真么?”

   馨嫣微笑点头。

  

  

   罗成振奋的嘴角一翘,额头生辉,挣起身,跨步便要出柴门,不防脚下酥软,身子一冲,把馨嫣撞个趔趄,馨嫣忙扶住他,又是一笑,见罗成如此欣喜,她心里却一声叹息:小姐一片芳心如水东流去也~

  

  

   罗成在侧房里正在狼吞虎咽,身旁两个侍女伺候,残云将扫时,只见馨嫣引着舒嫣进来,馨嫣依旧盈盈冉冉,脸带微笑,那舒嫣却是另一番情状,只见她玲珑娇躯上麻绳紧缚,走势如割,典型的五花大绑,双手背后交叉,高高吊捆,紧贴后背心,捆得叫个结实,毫无挣动余地,胸前因绳索横勒作用,双峰簇起,曼妙动人之态,令人喷血。

  

  

   馨嫣且不管罗成目瞪口呆的样子,上前道:“昨日小姐心有淤结,脾气轻躁,让将军受了些苦,本欲亲来负荆请罪,但~~”她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舒嫣又道:“这婢子名叫舒嫣,想将军已经识得,她昨日错承小姐本意,再三冒犯将军,小姐命婢子将她捆了,请将军随意处置~”言罢,眼望着罗成。

  

  

   小罗成英冠之年,处子俊男,尚未试香弄玉,那里见过这个阵势?只见那舒嫣被捆得如同一只待宰羔羊,委屈的俏脸俯首微蹙,忙站起身来,张口结舌,话却仍没有一句出来。

   馨嫣见他如此惶惑,心里暗笑,但却又正色说道:“如将军仍意有不释,婢子更愿以身领之,”随即扬眉唤道:“墨菊,嫣蓉!”

  

  

   外屋两姑娘应声进来,握绳在手,馨嫣已是摊张双臂,任由俩姑娘搭绳上身,虽是自家人,但俩姑娘并未饶让,下手迅速,只见缠勒扽吊,霎时间把可爱的馨嫣姑娘捆了个紧绷绷,她双腕被反剪上提,牢绑在后肩胛下一点,交叉紧勒,酥胸自然高挺,捆得比那舒嫣更为紧密,丰盈窈窕的身子呈现别样美态。

  

  

   罗成早已离座,张手无措道:“姑娘~姑娘,不必如此,小将并无怪罪之意,怪只怪小将无状,说话唐突,冒犯了小姐,与两位姑娘何干?”欲待为两女松绑,无以下手。

   馨嫣虽被紧捆,脸上透显红晕,盈盈丰胸起伏不住,但仍然笑容嫣然,口中道:“将军请坐,”自去罗成对面坐下,

  

   “将军说哪里话,主过奴错,怎敢推脱?”她娇叹一声,“不过在将军发落婢子前,有一事告禀。”便将黑三猖獗,欲劫夺小姐的事细说了一番。

  

  

   罗成听了,眉间含怒,俊脸生威,愤然道:“岂有此理,姑娘稍坐,小将去去就来!”大踏步出门,门外早有俩侍女牵马守候,不一时便听骏马嘶鸣,蹄声阵阵,馨嫣和舒嫣对望一眼,抿嘴一笑。

  

  

   待馨嫣、舒嫣禀了紫薇,又赶至箭楼上,罗成与黑三之斗胜负已分,罗成快枪开合,如飘瑞雪,眨眼间黑三几处见伤,连连倒退,后将大刀也舍了,退马奔逃,罗成大枪横扫,那些喽啰东倒西歪,不死即伤,其余的霎时间也逃个精光,不一时,山寨前早已一片空旷。

   眼看大获全胜,寨中姑娘算见着了罗成的盖世英姿,正在喝彩欢呼,馨嫣和舒嫣尚未及松绑,也都欣喜不已,脸如桃花,欢笑盎然。

  

  

   姑娘们正等着心中的英雄高奏凯歌响,鞭敲金蹬还,却见罗成兜转马头,驰至寨门口,面如秋水,毫无得色,枪挂得胜钩,抱拳扬脸叫道:“馨嫣姑娘,舒嫣姑娘,请告复小姐,小将就此别去,相约之事,必不敢忘,多谢小姐厚待,相见有期!”不待姑娘们回言,便纵马而去。

  

   站在鸡冠岩上的紫薇,先是喜睹了罗成非凡的勇武,后又见心爱之人扬鞭绝尘,一颗心早已从云端坠入深崖,绝美面容如雪凝一般,呆立如塑,方寸如切。

  

  

   天渐渐入夜了,山风习习,稍有些寒意,紫薇靠坐在吊水亭的立柱旁,痴然无语,馨嫣和舒嫣,悄悄来到她身后,她俩依旧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因未得小姐将令,侍女们一直没给她俩松绑,舒嫣见郝蕾丢魂失魄的模样,也觉黯然,转脸和馨嫣交换眼色,却见馨嫣神态轻松,欲语还笑,不禁嗔怪的瞪她一眼,且用反捆高吊的手儿在馨嫣酥胸上掐捏了一把,要不是被捆着,她真想在馨嫣圆翘翘的屁股上打几下。

   这时,馨嫣轻轻叫了一声小姐,紫薇转脸,眸无光彩,目若呆视,

   “小姐,你何必多愁,我料罗成必定很快回转,再与小姐相见。”馨嫣柔声道,

   紫薇眼睛一亮,抬眼看着馨嫣,与舒嫣异口同声道:“为何?”~~~~

  

  

   (四)

  

  

  

  

   应水镇镇东的黄家大宅,赤柱高墙,飞檐突兀,堂前一女子坐在狐皮椅上,听那几个败回的喽啰禀说战况,这女子真是好看,面如芙蓉,唇巧鼻圆,腮红颊粉,美目飞盼,年约二十三四左右,令人一见忘俗,她就是冀鲁一带声名赫赫的女枭黄秋燕,与白如玉、马赛飞及黑三的姐姐黑秀媛并称河东四英雌,黄秋燕排名最末,武艺却最全面,刀枪剑戟、弓弩镖石尽皆精通,用毒也是一把好手,但她为人蛰伏慎独,江湖上与前三人名号相距甚远。

  

  

   这黄秋燕听罢喽啰夹七杂八的叙说,问道:“你们大王伤得重么?”说的是黑三,

   “大王不很要紧,虽然见血不少,但要害没伤着,只是…….”一个大嘴喽啰道,“大王不敢与夫人见面,已回龙峪山去了。”

  

   黄秋燕点点头,她知道黑三怕自己,如沙见漏,如鼠见猫,本来她要一起去鸡冠寨的,一者弟弟尚在病中,二者想那鸡冠寨几个小丫头任谁也料理了,不需自己出手,谁想哪出个不知来路的小将,竟杀得自己老公一败涂地,以其手段,不像是绿林中人,她忖思一阵,扭脸进了后堂,两个郎中忙起身作揖,不敢抬头,兄弟卧房里几个粗使丫头围在绣帐边,弟弟黄龙在榻上挺挺躺着,面色发白,双眼紧闭,黄秋燕忍不住泪珠缓缓滴落,她只有这一个弟弟,虽不【如梦社区词语隐藏系统】,却血脉连心,她怎不怜爱?

  

  

  

   次日,黄秋燕只带了自己六名最贴身的姑娘起身,这几个姑娘各自掌握她一门绝技,决阵之时心意相通,如臂使指,那些粗鄙的喽啰们虽说的不清爽,但她也估量出那小将的分量,自己丈夫黑三曾与窦建德的冠军大将王伏宝恶战过一场,仅一招败北,而那王伏宝号称河北第一将,不少英雄在他手下走不了十个回合,黑三不数招连中几枪,可见那小将强悍程度,自己恐怕也不是对手。

  

  

  

   黄秋燕虽是本地人,但她自幼在外学文习武,偶尔回来几次,对近百里外的鸡冠山地理并不很熟悉,但她手下的绿珠姑娘却是个路路通,且闻风而动,机敏非常,入户穿墙,踏山若平,奉令她已先行出发,待黄秋燕赶到鸡冠寨前的凌山塔,绿珠已擒住一个守点望风的寨中姑娘,将她反捆的结结实实,在塔前守候,任另外一个望风禁用词语逃回寨中,绿珠见黄秋燕已经赶到,便将那姑娘推押到黄秋燕马前,禀报道:“夫人,婢子已打探清楚,昨日与大王对阵的乃是北燕府燕王之子罗成。”

  

  

  

   黄秋燕一听,一阵眩晕,几乎透不过气来,大名鼎鼎的罗成谁人不知?何人不晓?乱世英杰,少年骁将,抵抗突厥,七战七捷,京都走马场,枪挑三雄四威二十八将,勇夺金雕武状元,真个是响当当一好儿郎也。

  

  

   黄秋燕稳住心神,问道:“你都打探清楚,他确~确是罗成么?”

   绿珠肯定的说:“没错,这个小蹄子说的,千真万确。”转脸对那姑娘厉声道:“确实么,快给夫人回话!”

   那姑娘抖着身子,飞眼瞟了黄秋燕一下,使劲点点头。

   黄秋燕真想拔马便走,但见身边几个姑娘都直勾勾看着她,便压住慌乱,问道:“各器件都带齐了么?”几个姑娘均点头称是。

   绿珠见黄秋燕意在彷徨,便笑道:“夫人不必在意,那罗成昨日已离开鸡冠寨了。”

  

   黄秋燕见说,惊讶间松口气,用眼神继续征问。绿珠道:“也是这小蹄子说的,那罗成打败大王,径直便走了,说赶回燕京,她们小姐在寨里正哭鼻子呢。”

  

   姑娘们都笑了起来,黄秋燕却是眉头一蹙。

  

   接到望风禁用词语传报,郝紫薇早在寨前布阵相迎,两组娘子军对垒煞是好看,黄秋燕还是第一次见郝紫薇,只见对面这姑娘眉黛春山,清丽如出水之荷,心里也是一动,怪不得弟弟不死不活,这丫头确实颜色过人~~

  

  

  

   郝紫薇见对面姑娘皆是皂衣劲妆,人人俊俏,个个飒爽,中间女子秀发螺盘,脸似秋月,娇媚动人,夹颈领子下束着X字印黄绦,分外精神,料想这必是黄秋燕,手中宝剑不禁握得紧紧的,舒嫣紧随其后,十数个禁用词语横剑以待。

  

  

   “面前女子应是紫薇小姐,屡次相请,为何不就?是否有所倚仗,视我应水镇和龙峪山如无物呢?”黄秋燕说道,

   “对面是黑三夫人吧,江湖上闻说你仗义行侠,不想却纵私亲之恶,逞淫邪之心,今日既来,定要你有去难回,”紫薇也冷冷的回敬她,

  

   “紫薇小姐,你称我黄秋燕就是~~~我们都是乱世妇人,皆应静安守命,我弟虽然不肖,但也无大恶,小姐已早过及笄妙龄,秋燕盛意相邀,还请小姐俯莅小镇,完与我弟合巹之配,必给小姐优礼之待,锦食之遇,”黄秋燕款款言说,温语相劝。

  

  

  

   紫薇听到“合卺”一语,立时大怒,本来见了黄秋燕美艳端庄,出言俊雅,稍有好感,但听她将话说完则已怒气填胸,她不愿再与这恶妇人多言,催马上前,右手剑刺向黄秋燕,黄秋燕舞起日月钩迎敌,两女子厮杀在一起,不几个回合,便看出黄秋燕武艺老辣,她一手勾住紫薇一剑,双臂内扣外崩,瞬时将紫薇左手剑打飞,紫薇只剩单剑与黄秋燕搏杀。

  

  

  

   舒嫣见紫薇不济事,忙纵马过来相帮,这边绿珠及另一个姑娘立刻甩手打出金、银丝鞭,一中舒嫣坐下马的前腿,一中后腿,马翻人落,把舒嫣摔的不辨南北,这边窜出两姑娘上前护卫,绿珠和银鞭姑娘将舒嫣倒拽扯回,几个禁用词语上来相救,两边混战在一起,倒也打得鹰飞隼起,紫薇对黄秋燕已是不敌,娇喘吁吁,强自苦战。

  

  

  

   那边绿珠姑娘早将舒嫣双手反剪,将根不长的细麻绳左右穿梭,勒臂吊腕,再三勒捆,虽然简洁,却很实用,倏忽间将舒嫣捆了个结结实实的蝴蝶合翅,且做一个宛转蛾眉。

  

  

  

   舒嫣被捉,禁用词语对战心理受到影响,何况黄秋燕的手下姑娘个个单打独斗极是厉害,紫薇这边虽然人数占优却很快溃败,多数退回寨中,其余几个来不及跑掉的禁用词语,皆被姑娘们一对一擒住,迅即缚兔般捆了起来,随后,姑娘们除留一人看管俘虏,其他的皆相互掩护着蹿蹦跳跃,从不同方位攻入寨中。

  

  

  

   紫薇先见舒嫣被俘,又闻寨中传来禁用词语们阵阵尖叫,越发心如火烧,想败事无可挽回,不愿束手被擒,飘然一剑,然后刺斜里纵马而走,黄秋燕似早已料到,随后追赶,意在活拿此女,两女一前一后,奔驰而去,正恰似西风落叶惊梦绪,秋花擒做掌中香~~~

  

   (五)

  

  

  

  

  

   离了鸡冠寨,罗成催马紧走,鞭起鞭落间已到正定,遥看山随平野,云卷云舒,心中想起郝蕾姑娘痴情一片,也觉怅然,心下正解释不开,加之被捆吊一夜,赶路一日,困乏之极,见已傍晚,便在路边树林中昏昏睡去,甚是香甜。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觉地面大震,罗成惊醒,却见天已大亮,又见前面尘土漫起,遮闭行道,不知何因,忙起身驰马近前,却见无数役夫,赤身裸肩,拖拽搬运个两人多高的方正巨石,那方石实在太大了,足有万多斤,每石约有三十余人牵拉,侧后还有十七八人用撬杠轮番推扛,翻滚前进,虽是如此,行进极为缓慢,罗成诧异,如此大石,平生难见,不是皇家修陵所需,何以用得?

  

  

   罗成正在纳闷,却见役夫中有两人体力不支,摔到在地上甚至呕血,未待细看,傍边已窜过一壮汉,胸袒毛杂,掂起两人,扔出侧边数丈远,几个翻滚,眼见不能活了,瞬间又有两人替补上来,不到十几步间,已有三五人被摔死,罗成心里大怒,不及多想,上前捉鸡般将那壮汉揪起,单手横拿,大喝道:“闪开”,待役夫等迟疑闪身,将那壮汉直掷向巨石,顿时脑浆迸裂,死于非命,大众惊哗之后,一片静寂,

  

  

   “嗖~~~~”金蛇声鸣中,一把飞刀不知从何处飞来,亟奔罗成面门,罗成忙闪侧头部,让过飞刀,未定住神,又有两把飞刀一上一下飞来,直贯他的喉部和胸口,来势凌厉,罗成抬枪斜挡,“铛铛”两声,顿将两刀劈散。

  

  

   “噫~~~~”不远处发出一声惊叹,霎时跑出一马,只见马上一员女将,非常英武且俏丽异常,全身短打扮,手中一柄银刀,此女子身形高大却不失袅娜,只是一头乌云披散秀发,平添些妖气,

  

   “你是何人,敢杀我家将?”那女子打量罗成一番,喝问道,中气很是充沛,参有娇媚之声,

  

   “我是过路的,你的家奴凭空杀人,视生灵如无物,岂不该杀?”罗成说着,甚惊于飞刀的力道。

  

  

   “你倒是侠义敢为,可惜看错了事故,竟在宋义王地盘上胡为!且把小命留下~”那女子说罢,抡刀冲向罗成,罗成举枪相迎,双马兜转,八蹄缭乱,霜雪争鸣,刀枪盘旋,连斗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那女子气力不及,当不起罗成枪重,步步倒退到树林中,罗成追赶,仍是缠绕厮杀,树丛中走马不便,罗成捻枪连刺,却被那女子从马上腾空而起,在浓密枝叶中几个起落,倏忽不见,罗成久经战阵,格外警觉,忙也弃马倚树,提防偷袭,两人在莫大的林子中捉起了迷藏,你递一枪,我来一刀,狼奔豕突,各施偷袭,谁也奈何不了谁,罗成还须提防那女子飞刀连连,倒稍居下风,他俩在林子里越打越远,直打到林深处的山脚下。

  

  

   那罗成才闯入一片空旷处,三把飞刀同时飞来,罗成躲过其中两把,另一把打中他肩窝的袍掖,虽未伤及皮肉,却把他钉在了身后树上,罗成急待挣开,那女子又一剑刺来,罗成弃枪一把攥住剑身,抬脚踢去,那女子躲闪过,罗成方挣脱飞刀钉拷,却被女子从侧身转过,嘴中一口气向罗成迎面扑来,甘香无比,罗成不及防备,立刻眩晕不堪,站立不住,单腿跪地强自支撑,越加意识混沌,四肢无力。

  

  

   那女将大喜,迅即解下腰间鹿筋绳,按住罗成高大身躯,将他双手反剪了,加力捆绑,并随手剥去罗成身上甲胄,罗成无力挣扎,任她所为,不一时,将罗成反手倒扣高提,鸭子浮水般捆了个结结实实,翻云覆水将,到此怎脱身?

  

  

   女子将罗成捆缚停当,望着罗成英俊而略带稚气的面庞,心下道:“这小将气度英伟,武艺高强,真乃我马赛飞平生所仅见,”不禁心生旖旎,瞧着罗成俊脸和伟岸身躯,越瞧越爱,更番思想:“我自在这杏花山静修学道,却被那孟海公拐骗做妻,违心多年,哪得快活?今日天赐姻缘,若与这小将合帐春宵一度,岂不胜过做皇后么?”

  

  

   思忖良久,越发心痒蚁挠,便去收拾了罗成的枪马和自己的坐骑,将罗成提起,俯扣在马背上,自己另骑一马,且不回义王府,直上杏花山来,

  

  

   这女子就是孟海公正妻马赛飞,原本一道姑,美貌且武艺精通,也能排兵布阵,撒豆成兵,凡心未了,存心出世,几次杀富济贫,遂声名远播。

  

  

   孟海公乃世代富豪,恰逢乱世,不思安分,闻她名字,便设计将她擒拿,娶为正室,后因运河开挖,贿赂不通,孟家被掘了祖坟,愤而造反,亏得马赛飞摧营拔寨,冲锋陷阵,多立奇功。造就海公割据局面,自称“宋义王”,虎踞曹州,雄霸一方。

  

  

   孟海公既以王侯自许,便思重建祖宗坟茔,规模仿于王陵,今日役夫输石,即是为此,专遣妻子亲自督作,可见孟海公重视程度,这马赛飞极擅飞刀,竟得活擒罗成,也算怨怨相凑。

  

  

   此杏花山山景幽丽,嶂高岫深,山中两处道庵,一为马赛飞幼时学道的旧庵——杏花庵,一为孟海公造反后专为马赛飞所建,叫做慈仁观,杏花庵静谧难觅,慈仁观则岘然如仙宫,马赛飞每年春、秋、冬三季均到山中,闭宫冶炼飞刀,庵中皆留有小道姑看门守护,这些小道姑皆马赛飞亲自遴选,对主人甚是忠谨。

  

  

   不两三个时辰,马赛飞已到杏花庵门前。因捉了罗成,心中欢喜,不顾劳累,欣欣然与小道姑将罗成扛掖到房中,解了绑绳,罗成因药物沉迷,依旧乏力。

  

  

   至晚,收拾一新、堆红砌喜的憩房里,被强捺洗浴后的罗成坐在合床上,身着月白内贴斜扣丝褂和洗白灯笼弯绸裤,三个小道姑用棕红锦绳,皆合成双股,将他细细的捆绑起来,小道姑虽然个个娇巧,但合力施为也甚是厉害,待马赛飞进来时,只见这强健勇悍的罗成已被捆得双臂倒剪,两手背后高悬,道道绳索紧绷,块块肌肉隆起,不说此时受毒被魇,即使在最气盛力猛时,恐也休能挣脱半分。

  

  

   情愫依依的马赛飞打扮得秀雅异常,一头乌发卷束起来,脸如春杏,匀称的娇躯外罩轻珑白纱落地道裙,灯下隐约可见那秀衫内红抹胸紧裹的两簇莲峰,绰态亭亭,别有一番凌波玉磨景致,她手中拿来给罗成的解药,命几个小道姑退出,温存的将解药给罗成饮下,又徐徐然自去一一关上窗扇,转面回眸,两弯钩月柔情曼曼的笼罩了她的郎君。

  

   她正欲渴难耐的坐靠在罗成身边,使以亲狎

   ,罗成此时虽神志气蕴慢慢恢复,看到房中状况,心觉不妙,但绳索捆得极牢,不能挣动,眼见马赛飞的玉指搭在了他宽厚的肩头。

  

  

   忽然,他俩先后听到房外有异样响动,先是以为小道姑在外缠闹,马赛飞走得是江湖路子,最有觉察,忙懔耳细听,似是轻功不高的慑动,马赛飞走到门口,踌躇半刻,飞快打开房门,与此同时,一人跃而破窗而入,电光火石间马赛飞还不及防备,早有前后两把剑架在了马赛飞颈上,凛光闪闪,

  

   “马赛飞,你的好时辰到头了”~~

  

  

   (六)

  

  

  

  

   鸡冠山左有一天池山,上有天湖,下泻处名为壶嘴崖,形成瀑布数道,瀑布下乱石狰狞,蜿蜒前走数百米方积沙成岸,中间清流淙淙,两边土坡上面架有一座小桥,老槐木板铺就,双板合成,宽约四尺,离水七尺,长约数丈,周围樱红草绿,环境甚是清幽,传说鬼谷子曾引张仪等几个弟子在此盘桓数日,采竹洗简,至今尚有遗迹。

  

   郝紫薇落败,便从此路奔逃,身上玉麟甲早已脱落,拌甲丝绦和稳称袄也歪扭不堪,只那手中单剑尚握得紧紧的。

  

  

   黄秋燕已追了十几里,她座下黄鬃马本是好马,快于紫薇的银斑马,但山里道路草木从杂,坎坷多歧,更兼黄秋燕路向不熟,只认准紫薇背影,咬住不放,虽说擒捉紫薇的想法不变,但心里平添一种酸涩沉腻的味道,紫薇秀美粲然的面容和弟弟黄龙扭曲灰黄的脸影实在难以叠加一处。

  

  

   当初秋燕幼年时,父母也曾爱如珍宝,但有了黄龙之后,便不太以她为意,她六岁时,清风师太行经此处,见她骨骼清奇,便欲收她为徒,父母也爽快应允。

  

  

   秋燕确实聪慧,清风几个女弟子,只有秋燕同时又拜了清云师伯为师,兼习文武,也许是读书多的缘故,她比几个师姐更多些淡雅娟淑,性情也更沉毅,两个师傅都对她十分垂青,但言传身教之时却更透显出严刚可畏,令秋燕难以亲近。

  

  

   几个师姐妹之间,秋燕与黑秀媛最是要好,黑秀媛性情热切,最爱惹事生非,常无小节,但对秋燕却能无微不至,虽则黑秀媛只大她三岁,秋燕却依恋似母兄一般。

  

  

   出山后,黑秀媛瞒着师傅,一力将秋燕嫁给自己的弟弟,并不惜将家传珍宝玫瑰石送与秋燕父母做聘礼,父母对秋燕早已可有可无,欣然同意,但秋燕心里却一百个不愿,但受与黑秀媛情意束缚,万般无奈下,只得含泪嫁与黑三,但除了她和黑三,任何人不知她时至今日仍是处子之身~~~

  

  

   郝紫薇纵马上了土坡,见小桥即在目前,毫不迟疑的驰骋而过,黄秋燕在十几米后,打马跟随,却不防桥中间突然一板塌陷,黄秋燕与座下马如同一道彩虹翻跃入水中,形势突转,紫薇扭脸一看,倒也吃了一惊。

  

  

   溪水并不深,仅可末膝,水花飞溅中黄秋燕还未挣扎起来,小桥下及水边从草中奔出两条人影向她袭来,专捉她的左右手,黄秋燕乍逢大变,很是被动,但她在水里滚跪翻搅,借势避敌,三人混战做鱼龙潜跃、水中遨斗。

  

   “小姐,快来帮忙~”一嗓子喊出来,郝紫薇才听出那女子声音是馨嫣,不由得精神一振,翻身下马,跳入小溪过来助阵。

  

  

   黄秋燕正在紧张搏斗,却见黄秋燕踏溪而来,不由一呆,恍恍然却似她的师姐黑秀媛盈盈洒洒捧水与她泼闹,稍愣神间,她左手已被馨嫣反拧背后,提扣到后脖下,她反肘一击,正打在馨嫣腹部,“哎呦”一声,瞬时手松,黄秋燕作势却又向紫薇扑去。

  

   现场很是滑稽,黄秋燕以一敌三,却擒敌之志不减,此劣势下,她仍欲捉拿紫薇,不顾螳螂在后,而自己将为网中鱼鳖。

  

  

   一场鏖战,结果可想而知,飒爽无敌的黄秋燕被馨嫣和另一个侍女墨菊牢牢反剪了双手,肩膀被按得死死的,为了方便捆绑,紫薇一道道拽扯掉黄秋燕的劲妆裹裹,只余下短紧身绣花黄绦涤白衬褂,黄秋燕那丰盈的双峰,在淋淋透湿中荫然起伏不定,凸显无依。

  

  

   紫薇亲自动手,将双股细麻绳捋规整,也许惮于黄秋燕的矫捷勇健,紫薇先将秋燕一手捆牢,向上再三扽提,提至后颈窝处,从颈边绕至胸前,从双峰间斜勒再至背后,把黄秋燕双大臂横向勒捆向中间挤迫,扽紧后再连捆数道,打结固定,再捆另一只手腕,双手交叉打十字结,横打竖打连环打,捆得黄秋燕双手交叉紧贴后背上方,不能稍动,此时黄秋燕再有冲天本领,也必为姣虏矣。

  

  

   紧缚缠身,黄秋燕虽俏脸涨红,呼吸难畅,美目却不时盯望在她身前身后加力伺候的紫薇,紫薇将秋燕捆缚完毕,却犹豫着是否勒颈加固,抬眼正与黄秋燕两目相视,不知怎地,她竟被这败阵女子摄得心神一颤,率先躲闪,勒颈捆也做罢手。

  

   四个姑娘如同落汤鸡一般,磕绊着上了岸,此时紫薇她们才长出一口气,欣喜不止,

  

   “你们怎在此处?”紫薇爱怜的捋了捋馨嫣沾湿的秀发,

  

  

   馨嫣看了胸前仍在波起波平的黄秋燕一眼,跟紫薇走到一边,说道:“奉小姐之命去给罗成送那夺冠金雕,但心中实在放心不下,早知这黄秋燕武艺高出黑三不知凡几,今日必来,惟恐小姐吃亏,便和墨菊商量,不管怎样,那罗成必归,现今追去也无觅处,不如在此接应小姐,两处皆可应变,不想小姐真从此处走经,非婢子之功,皆是小姐之福呀!”

  

   “馨嫣,你不愧是我的小张良,捉了黄秋燕,寨中的姐妹们也都平安了,无以报答,只能日后给你找个好夫婿了”紫薇笑道,

  

   馨嫣霎时脸红:“婢子跟定小姐了,小姐再说,我就做尼姑去。”

  

  

   寨中马少,因此紫薇命馨嫣俩姑娘去找寻罗成只乘了一匹马,现时共三匹马,黄秋燕被捆做粽子般,无法单乘,可紫薇又急于押着黄秋燕赶回寨中,解救众侍女,若不带黄秋燕同归,她手下那些姑娘一定不肯就范,不及多思,紫薇命馨嫣、墨菊各乘一马,自己与黄秋燕同乘一马,拍马急回。

  

  

   不想此番安排却给了紫薇些许难堪,黄秋燕被缚坐前,紫薇坐后,秋燕踏蹬,紫薇牵缰,如我们现代双人同骑一辆老式自行车一样,控马紧跑,俩女子身子必须紧贴环抱,努力成为一体,恰黄秋燕双手反捆高吊,正好在紫薇胸前位置,避无可避,跑马十几里,紫薇尤湿未干的盈盈丰胸竟被黄秋燕双手软捏柔蹭了无数回,不知黄秋燕有意无意,紫薇却羞臊的苦不堪言。

  

   “老实点,你~~你~”紫薇低声发着无名火,亏得黄秋燕看不见她红得有些发烧的脸,

  

   “什么~~要不怎样?你坐前面如何?”黄秋燕面色沉静,但明显嘴角带着笑意。

  

   “败军之将,回去我定好好收拾你”紫薇闻着秋燕秀发清香,竟有些迷醉。

  

  

   “败军之将不可言勇,而胜人者亦不可言夸,紫薇小姐,我会让你有机会坐在我前面的”黄秋燕转脸说道,好看的下巴微翘着,英气中透着妩媚灿然。

  

  

   押着黄秋燕回到寨中,主客瞬然移位,本来寨中会武艺的侍女皆被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其他侍女聚做一堆儿俯首抽泣,黄秋燕手下几个姑娘正在收拾寨中刀枪,清点器物,而那绿珠姑娘正在柴房用竹批子抽打那舒嫣姑娘的屁股,这却为何?舒嫣素来性情轻躁,心实言闹,绿珠也是个好胜性倔,两簇火苗烧一块了,相互不服,舒嫣战败被擒,只剩嘴巴厉害,大爱无言,最后把俏臀也贡献出来了。

  

  

   馨嫣和墨菊忙着解救侍女们,同时将刚才还得意志满的几个姑娘毫不留情的反捆起来,紫薇将黄秋燕推入自己房中的外室,命两个侍女看护,自去更衣且抚慰那些受惊吓的女孩子们,还没安顿住,就见馨嫣过来禀报:“小姐,寨前来了一个女子,只叫黄秋燕名字”

  

  

   紫薇忙出来到箭楼上张望,却见寨门不远处,一个穿着明艳盔甲的姑娘,长得十分俊俏,马上横担着一杆方天画戟,见紫薇上面立着,便道:“鸡冠寨吗?请黑三夫人黄秋燕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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