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博初纯爱向】天堂的阶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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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天水河逆流而上,在博士眼中,这座名为凯拉特尔的小镇与他上次到来相比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她栖身于夏拉蒂山脉的半山腰上,早在源石这种东西还没有为人所知时就已经在这里了:一道雪山融水从圣山梅鲁峰发源一路向下,穿城而过,将小城切割成大致相同的两块。向上看,这条小河仿佛是从天际流淌下来一般,可以直达天堂;而在遥远的山间,一座城堡躲藏在云雾之间,那里是曾经权倾朝野的凯拉特家族的居所——博士尽量不去想他们的遭遇。那些事情,在博士上一次来到这里时,谢拉格的大总统,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已经给他讲过了。

   他这次到这里来,显然不是为了这些事情。博士拒绝了直升机将他直接送上山颠的请求,他在山脚下便下了机,徒步走上了这座遥远的山。

   他知道,这是她时时走过的路,他一定要走一遍。

   凯拉特尔虽然不大,但建筑的格局倒足够散乱,崎岖的地貌使每一间房屋都几乎是以见缝插针的姿态矗立着。在问过了两位老人与一名孩童后,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终点。

   事后,她总喜欢调侃那时他的狼狈相:鞋子沾满了泥,平日一定要戴着的滤过面罩被撇在一边,满脸的汗,冲锋衣上被朝日的露水打湿复又干涸,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着不同颜色的光辉。

   那间熟悉的小楼,依然是他上一次来时的模样。红木的廊柱撑起上下两层的重量,方正的雕花装饰着几扇半掩的窗。这里曾经住着五个人,然后是三个,两个,最后变成了一个。

   而此时此刻,女主人正坐在大厅的桌前,斟起一壶冒着热气的热茶,等待着他的到来。

   没来由的,博士居然在门前踌躇了一下。

   有人说熠熠生辉的都是好东西,那这位女士一定不例外。可是,他明明知道她已经看到了自己,但仍有一股瑟缩的寒气从他心底涌了出来。他摇了摇头,把那股杂念撵了下去,走进了大厅。

   博士没有说话,初雪也没有说话,是不是该来点忧伤或者激昂的词句来给这重逢当做旁白?

   没有的。

   她浅浅地笑着,没有说话,只是帮博士卸下了身上的包,然后为他捧上了一杯热茶。她的素手与博士的交叉,复又离去,暖暖的湿气打着博士的脸颊,让他的圆形眼镜一下子被雾笼罩起来。

   “恩雅,我……”

   “嘘。”

   博士小口啜饮着杯中物,等待着眼前迷雾的散去,奈何这恼人的精灵始终挡在他的眼前,不让他好好看一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这让他越发焦急起来。他感觉到有人轻轻地靠了过来,摘下了他的眼镜,这下子,他是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博士手中的茶杯被女子接过,然后,他的右手被牵住了。她拉着他的手,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沿着木质的楼梯拾级而上。曾经,兄妹三人的卧室都在上面,现在那里只有一间还有人居住了。

   初雪把博士拉进房间,房间里的炉火热热的。她松开了博士的手,将身上的毛织披风从肩后脱了下来。厚重的外衣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她上身只着了一间毛织的短衣,薄薄的纱裙裹住她软软的身躯,她伸出手来,把博士冲锋衣的拉链拉开,一件一件地,轻轻地,先是面罩、外衣、防水裤,然后是绒制的衬里,最后是贴身的、被汗洇湿的内衣。屋里实在是太热了,热到哪怕多穿一件衣服都是罪过。

   她后退一步,他向前一步,博士身上的冗赘早已除尽,他复又靠近一步,俯下身来,试探着,将颤抖的唇印上她的上面,轻轻地吻着自己遥远的爱人。

   他等了太久,她也等了太久。

   在二人的唇间,茶味的津液正在交换着彼此的思念,其间似乎还躲藏着泪水的酸涩。在这个绵长丰美的吻还未结束之时,她便牵起他的双手,引导他找到腰后纱裙的系结。

   他照做。他的呼吸慢慢沉重起来,她的则依然平和,一心不乱。

   炽热的火焰从博士的心底升起,他应当做些什么才是。他抚摸着初雪温和、细嫩的臀肉,那里只有一块薄布仍在苟延残喘。他的手一路上行,停留在她背后的胸罩扣上。他集中精神,摸索着那金属物件的结构,初雪似乎想帮他一把,但在她的支援姗姗来迟前,博士已将那多余的遮蔽卸下。

   这些都是她所应允的,因之,他必不至匮乏。

   博士抬起头来,凝视着初雪赤裸的身躯,她洁白的肉体,正在谢拉格同样冷冽的夕阳日光下闪闪发光;她也在看着他,或者说,她早已看穿了他。

   他只是个谈不上英俊的乌萨斯男人,在爱的大街上,笨拙无比、无路可退。

   “去躺下吧。”

   仿佛得了至高的敕令般,博士缓缓地坐在了床上,然后,仰身躺下。他偏过头来,初雪正除下身上的最后一片遮蔽,她抬起左腿,让布料从一侧褪下,然后是另一侧,曲径通幽之处被黑色的森林覆盖,如同盖德米尔的黄金之城、青春之井。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同样跨上床榻,俯视着他赤诚的一切,如同赤诚的自己。

   初雪端详着博士竖立着的阳具,在谢拉格全境,不知有多少宝塔正迎接着香火,而眼前这菲勒斯的本源,正轻轻地颤抖着,等待着。

   等待是不需要的,初雪伸出手来,轻轻地摩挲着它,它复又颤抖了一下。然后,初雪拿住这阳具,俯下腰来,引导着博士径直进入了自己的体内。

   “唉,等一下……”

   没有预料中的干涩与迟滞,博士的阳具畅通无阻地插入了初雪的深处,那里早已被浓厚、温暖的爱液所填满——她也在等待,等待了好久;而此时,她的呼吸却依旧平和,一声满意的叹息从她的喉间溢出。

   “啊……”

   她轻轻地蠕动着,扭动着软如凝脂的臀肉,画着圆满的圈圈。初雪似乎完全不着急,她想要的是持久悠远的回味,甚过急骤的大雨。博士几次想动一动腰,都被女主人压了下来。

   “不…不要乱动。”

   初雪的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在数周的孤独与忙碌后,她需要这样一场云雨,而他也应邀而来了。不出所料的,她完美地掌控着这段关系,如同她游刃有余地掌控着床上的博士。

   “我很想你。”

   “我也是。”

   “这次逃出来,没有被临光副总指挥发现吧?”

   “没…没。”

   “你撒谎。”

   “啊…啊…我说实话…我告诉她了,她准我在这边待两天……”

   “她是不是又骂你了?”

   “没…好吧,其实有的……”

   “好~”

   仿佛在奖励小孩子一般,初雪轻轻的抬起了屁股,又慢慢地落下。温暖的爱液包裹着博士的阳具,阴道里天赋的肉摺摩挲着、刺激着他,循环往复,慢慢地,轻轻地,就像一个做了就再也醒不来的梦,在这梦的另一端,有一条川流不息的卢比孔河在等待着他。

   他好累,为了来见她,为了太多的事情。他好想永远沉在这个梦里,哪怕是永眠也好。

   初雪的脸红红的,她半闭着眼睛,享受着爱人的身躯带来的快乐与慰藉。他是如此的温柔,以至于为了她的快乐,他可以继续忍耐到如此的地步。

   腰间的快感从躯干扩展到大脑,将两个人的灵魂串联在一起,产生微弱的共鸣。她俯下身来,用鼻尖搔触着博士的,轻笑一声,悄声说道:

   “然后…你来吧?”

   得到了恩赏的博士猛地搂住了初雪,他的忍耐早已击穿了底线。甚至不待阳具从花丛中抽出,他将初雪仰倒在床上,俯视着自己光芒四射的爱人,对准她丰满、摇曳的乳房,吻了上去。

   “喂…轻一点……”

   似是讨饶,又似是挑衅,初雪的娇吟让博士更加狂热。他啜吸着那硬挺的一点,舌头沿顺时针画着圈圈;另一只手则抓住右边的香乳,轻轻地、富有韵律地揉捏着。

   初雪温热的吐息打在他的颈上,让他想起二人在罗德岛逼仄的小屋里偷欢的回忆。那是一个每日都有悲剧发生的地方,他们甚至觉得,二人的爱是如此的奢侈、恣意、不可见人,以至于只能躲在杂物间或者红色的旷野之中中绽放。

   他再也不想管这些事情了。

   在初雪的惊呼声中,博士的腰间骤然加速,久旷的暖玉哪里经得起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初雪自信满满的阵脚一下被打乱了。

   “哎…哎…你…你…”

   “你慢点…啊…啊……”

   甜蜜的鼻音与粗重的喘息一起回荡着,在罗德岛本舰上,他们绝无如此放肆的机会;也只有在这辽远的苦寒之地,肉体与肉体的碰撞和欢爱才会被赋予至高无上的神圣地位。博士的阳具在初雪的花间突刺、律动,没有章法,亦没有一丝收敛的态势。在那个名字奇怪的江湖郎中登上罗德岛本舰后,他曾经卖力地向博士推荐一种能够让雄性“大震威风”的注射剂,博士被针管里那种诡异的颜色吓退了;作为代替,那个郎中告诉博士,雄性交配时可以通过默默计算两位数乘除法来延长时间。而眼下,那些真真假假的技巧已经尽数失去的效用:在纯粹的爱与欲望面前,这些都是毫无必要的、甚至有所亵渎的。

   “嗯…嗯…啊…我……”

   “我…我不行了啊…你慢点…慢点……”

   此时的初雪,发丝已被香汗洇湿,粘在额头上。她仰躺在床上,任由博士在胯下勉力冲刺。她好想大声喊出来,可她又很害怕,要是旁人听到圣女如此大呼小叫,那可成何体统?

   不过,博士显然不想让她的自尊继续束缚住爱的热潮,他将初雪的双腿抬起来,架在自己的肩上,她的小腿是暖的,他不由得将脸整个埋在上面,呼吸着汗水的气息,舔舐着完美无瑕的筋肉。博士跪在床上,自上而下,降低了冲刺的频率,深度却比之前更胜一筹。

   “你…你…放下…啊…啊…好……”

   “我…我要不…不行了…啊…啊…”

   “来了…来了…我要来了啊啊啊啊!”

   在初雪终于无法掩饰的尖叫里,滚烫的热流从花心出发,冲刷着博士仍然坚挺的阳具,这使得博士差点同样达到顶峰,他赶快开始计算638乘197的结果,总算是把这波热烈的冲击挨了过去。

   “你…你……”

   不待初雪反应,博士突然将她娇美的身躯抱了起来。他站起身,把初雪搂在自己胸前,她美丽的玉腿盘在他的腰间。他走下床来,将初雪放在窗前的茶桌上,背靠着冰冷的玻璃窗。

   “快放我下来…你…啊……”

   “这样会…会被看到…你…啊啊啊……”

   被窥测的羞耻心与腰间仍旧不减的快感交织在一起,使初雪的意志逐渐模糊起来,她应当反对他的冒失才对,但在她四肢百骸奔涌的性快感则反复告诉她,大可不必。

   “我才…才…来了一次,你…你慢点…啊……”

   博士站在茶桌前,用一个更加便利的姿势抽插着圣女娇嫩的花蕊,仿佛他一路走来的劳累全都消失了一般。花汁从两人结合的端点冒着泡泡流淌出来,沾湿了木质的桌面,流到地面上。“噗呲噗呲”的水声交织着初雪的娇吟,在小小的屋里回荡着。

   “快…快换个地方…我…我凉……”

   禁不住圣女的讨饶,博士将初雪再一次抱起,平放在床板上。他也快要到了终点了,这可不是算算乘法就能解决得了的:他需要一次畅快的发泄,来清扫一下近日一来的阴霾。他站在床前,开始进行最后的攻坚作战。

   “你…你…好快…好硬…好爽….啊……”

   此时的初雪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矜持,她已然明白,这并不是在自己的爱人面前需要持有的东西。她的身体全然地接受了博士热狂、坚硬、凶猛的一切,如同她自己也已经准备好接受博士的忧伤、彳亍、悲哀的一切。新的海浪奔涌而至,在意志的巉岩之上,圣女已是摇摇欲坠。

   “又..又要…又要来了啊…啊……”

   “快…快一点…要来了啊!”

   “我,我也要……”

   “射在里面,就在里面…没…没事的…啊啊啊啊啊!”

   有那么一瞬间,博士与初雪一起失去了神志,他们的肉体则忠实地执行着既定的程序,滚烫的子种飞奔而出,打在圣女的花蕊深处,那是生命的起点,洪流冲垮了初雪的最后一点意识,在放荡的尖叫过后,她媚眼如丝,双手仍然搂着博士的脖子,嘴里再说不出一句话,只有无力的娇吟从嘴里溢出。至于博士,旅途的疲惫在射精的一瞬间汹涌扑来,他几乎要瘫倒在床边了。

   凭借最后一点意识,博士抽出自己的阳具,他喘息着、竭力睁开眼睛,先把初雪在床上摆正位置,然后自己也躺了下去,几乎是一瞬间,他便进入了梦乡。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内容的梦,被无尽的疲倦裹挟的博士已经没有更多精力做梦了。至于初雪,她则在甜美的余韵之中轻轻地抖了抖,投入博士温暖的胸膛,安稳地睡着了。

   如此这般,仿佛已经步行过千年之久。

   待博士醒来,窗外的天色已是半黑,这让他不禁怀疑起自己到底尘满面了多久不。低下头,怀中的美人仍在,这让他多少安心了一点。

   “啊,你醒了。”

   初雪抬起眼睛,眼带笑意,她轻轻地吻了吻博士红红的的眼帘,轻声说道:

   “来,我去给你拿些吃的吧。”

   “不,不要。”

   博士抱得更紧了,仿佛在看一个倔强的小孩,初雪轻轻笑了笑,不再动弹。

   她离开罗德岛本舰已经一月有余了。角峰递来口信,说是谢拉格的人们十分想见见圣女,她自然要负起听人告解的义务。可是,这名为家乡的地方,如今却再无故人:讯使他们在罗德岛与谢拉格之间穿梭,没空到这边来;至于银灰,他曾经到这里一次,初雪没有见他。她从二楼的小窗目送曾经挚爱的兄长独自离去,泪流满面。

   至于博士,他则需要继续坚守在本舰掌握混乱的局势,绝无陪同初雪归乡的可能。或者,这次如果不是他偷跑出来,在初雪家等着他上门的就是银灰大总统了,他对这个合格的野心家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其中或许也包含了初雪的一份。

   那些被血雨沾湿的过往,那些被腥风吹遍的战场,如今他只想全部抛在身后。在他与初雪确立关系的那一晚,他做了一个甜甜的梦。在梦里,他与初雪坐在公交车的后排,窗外是细密的雨帘,沙沙作响,他知道,他们正在回家的路上:这里是玛斯科瓦、沃德迦格勒还是切尔诺博格似乎并无大碍——重要的是,他们回家了。

   而在他醒来时,只有旋转的风扇与低响的灯管在包围着他。

   “想什么呢?”

   初雪轻轻地咬了一下博士的鼻尖,把他从灰色的思绪里拉了出来。至少现在,在温柔的炉火与爱人身边,他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就像是……

   就像是已经死去一样。

   每一次亲临战场时,总有一句歌词在他的脑中盘旋,他不知道这句歌词从何而来,却始终记得那一段旋律。此时此刻,在爱人的发问前,他脱口而出:

   “于是,她正准备买一架,通往天堂的阶梯。”

   “你呀,你呀。”

   “我哪里都不会去的哦。”

   “哪怕是天堂。”

   仿佛是得到了赦免一般,博士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埋下头来,把耳朵贴近初雪的胸膛。不是为了寻觅那甜美的香气,而是为了倾听她蓬勃的心跳。

   “来,拉着我的手吧。”

   “干嘛呀?”

   “我要听听你的心跳。”

   “是否和我的一样。”

   初雪“嗤嗤”地笑着,她吻了吻博士的额头,仿佛是签下了“确认无误”的印章一般。伸出手来,把博士又往自己的胸前抱了抱,她凑近博士的耳边,轻声说道:

   “那就让我陪着你吧。”

   “直到度过这时代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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