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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弑】爱与死

  本文转载,已经取得原作者同意。

   原作者: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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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含有以下要素:R18红 弑君者 红弑 百合 中文

   *

  

   “弑君者,会怀孕吗?

  

   她对于幼崽的渴求类似于一个漂泊者习惯性的故乡情结,说不上喜爱的古怪执着。而猎狼人本身仍呈现狼的幼态,稚拙、懵懂,欲望来得更猛烈也更纯粹。弑君者下意识不想要回答这样一个可笑的问题,她想要移开视线,不去看那双炽烈、明亮的眼睛,头颅却被以不予反抗的力道掰回来,下一秒以同样狂暴态势而来的是一个吻,猎狼人粗暴而生涩地用舌尖撬开她的口腔,她震慑于她掠食者的气息与恐怖的力量,又或者确乎是沉醉于情欲,因而大脑空白。

  

   *

  

   弑君者不记得这种危险的关系始于几时,或许一切归咎于战场上那个羞辱性质的吻,她落于下风,狼的猎手步步紧逼,暗杀者机敏有余而孔武不足,相比起来她太娇小。金瞳里的凶光唤醒红狼的兴奋与恐惧,这一切与暗杀者的习惯不符,却是刻在骨血里的本能,无可抵抗。这便叫她生出理智之外的古怪念头,她望进那对空无物的眼晴,以怀带怜悯与仇恨的智者姿态,几乎是冷笑出声。弑君者在脑海里规划剖开面前幼崽的刀的走向,又因为猎狼人狂暴的力量进退维谷。理智濒于崩溃的时候,她做了决定,这或许是弑君者做过的最荒诞也最糟糕的決定。

  

   “罗德岛教了你什么?所谓的、\\u0027爱\\u0027吗?”

  

   她吻她了。

  

   弑君者没有选择,猎狼人的刀下已经有太多各色的狼类死去,毛色由浅至深统共二百五十六种灰度,红狼的特殊性被囊括于众生以内。她憎恨那双金黄色眼睛里万事归一的笃定,猎狼人或许正考虑拿她的头颅领命、像供人拆迁的愚犬般舔舐食碗里的牛奶哈、哈,她正是为此被创造出来的。

  

   红色的狼啊。

  

   灰的兽物披上红的甲壳,而她并非红同样称不上为狼。弑君者觉得可笑,猎手毫无情感的曈孔因为她的出格而震颤,她只需要这一个时机,不可恋战。一次完满的脱逃。

  

   *

  

   那天的任务结束后,猎狼人躯体的疲乏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那样一个古怪的举动让她一瞬间窒作空白,而绵长的尾韵来得更退也更激烈,一整晚的心不在焉乃至于丟盔弃甲她捧着牛奶出神,脑海里是永无止境的记忆回放:在满是硝烟气和灰土的战场上,那一瓣柔软的唇倏忽地吻上来。同宿舍的天使方结束一整天的工作,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小憩、呼吸平稳,苹果派的香气自烤箱飘飘悠悠、飘飘悠悠,太甜了。她喜欢甜食,却长久不理解名词所对应的感官,猎狼人依旧分不清甜与其他味觉的差异,只觉得喜欢。除却对狩猎有益的一切,她的其余部分都是薄弱的、发育不良的,只得得空于喘息间生长。她的理解能力同样无法支持她读懂那一个吻。喜欢吗?或许是吧。

  

   她手里的牛奶终于在主人长久的呆滞以后冷下去,同宿的伙伴察觉到这个孩子心不在焉,便走过来接过那一杯已然没有温度的液体,抿了一口。

  

   “我放了糖啊,怎么了,不想喝热牛奶吗?”“能天使,接吻之后、应该做爱吗?”

  

   红发的拉特兰人剧烈地咳嗽起来。

  

   弑君者确乎要后悔。她只在一瞬间见到猎手双眸讶异瞪大的可笑惨状,却在今后要付出惹上无尽麻烦的代价,亏本买卖。自那以后的每一次交手都不单纯,猎物与猎手的关系以外,添上了其他暧昧的暗色。猎狼人仍日嗅着猎物的鼻息而来,狭路相逢的地点干奇百怪,野兽和黄沙扎的荒地、废墟、月光下悄寂的无人巷,她一找到她便要吻她,仿佛这不是一场你死我活的猎杀,試君者觉得荒诞,没有任何的敌人会把战斗矫饰出情人幽会的假象。但猎狼人确乎理解这一切的含义吗?她亳无疑可不明白吻与爱的意义,却要无师自通将它们同性所联系起来。

  

   这次照旧没有选上好位置,荒草、星星、满月,明亮的一个晚上。猎狼人追上来的时候,弑君者井没有时可以换下血染外套,整个人仿佛刚自雨天沥过,半凝固的、凝固的血在皮质的外套上结作硬块。而红同样称不上整洁,她的外套被和着泥水的血液浸染,显出深浅不一的红色。弑君者耐心地、沉默地站在原地等待她从很早起就已经发现自己的容忍与享受,在控制那些情绪不至于过火的情况下,乐于放纵自己。即使这个事实在初次被发现的时刻给予她不小的、可以说是震惊的恐慌。她很快便习惯了。

  

   試君者毫不在意。

  

   红追上来了。像迎接主人归家的、兴致满满的巨型犬类。在被她猛地按倒在土壞与葳蕤草木间的时候,弑君者漫不经心这样想了。下一秒是猎狼人焦虑的轻喘,这极具感染力,红狼在猎手的桎梏下感受到自己的软弱,在荒诞的情欲里笑出声,她掲去自己的面罩,于是旷野的风像海潮一样奔涌而来。

  

   她吻上她的颈项。

  

   年幼的小狼浑身一震,从中读了无声的应允,她近乎是欢欣的、迫切地闻她身上的气息。温热的唇瓣、鼻息、口舌游走过一寸寸少露于外的皮肤。試君者只在自己身上嗅到血气,她笑起来。

  

   上一秒她们于战场和人群里交手,匕首与匕首相撞、嗡鸣,两人都恰到好处地饰太平。每一刀往最致命的部位挥去,全然不带怜悯。弑君者有时候会觉得荒诞,只在不久前,她腰上欺身而坐的女孩,脑海里除却杀死她外不存他物。而现在她又显露出一副如此的稚态向她求欢。

  

   “弑君者,脱掉。”

  

   狼人的声音稚嫩、清亮,给她一种自己甚至可以担任姐姐角色的幻觉,但那太可笑了。她着实弄不清究她们算是地下情人还是地上敌人,后一个称呼由她自己于至浮空的快感里发明,如果被W或者梅菲斯特了解到这些。嚯,太疯狂了。这是个无稽的问题,因为杀意与欢偷都是实打实的,她们的关系里注定一半是性一半是血,整片整片荒诞的赤红色,没有余地留给其他东西。红在她的脖颈上啃噬,不懂爱为何物的小兽首先领悟了欲望,她的声音软糯,压抑着狂暴的、不容抗拒的力量。

  

   她重复了一遍:“弑君者,脱掉。”

  

   红完全主导这一场性爱。她胡乱地、没有章法,又急不可耐的吻上来,胡乱地抓掉君者赖以掩饰自己的兜帽,这一切都传递一个讯号:脱掉,或者等待被撕碎。弑君者由抗拒至习惯,乃至于到卸甲的动作里也带上应允的从容。

  

   红色的狼不知道包裹于厚兜唱下的那一颗脑袋在想什么,她更擅长物理性质地打开它,而井非精神层面。一星半点的杀意和反抗都不被允许,弑君者并非没有尝试,只不过那一次的性爱以她全程的双手脱臼告终——谢天谢地,猎狼人没有干用匕首钉死她的手,值得嘉奖的温柔。弑君者没必要再尝试激怒猎狼人的下场,她抬手拽掉她遮住一只耳朵的兜,安抚性质地拢了拢那些灰色、细软的发,再从善如流地脱去自己的上衣。薄薄的底衫阻不住她身上传递而来的高热,草叶隔着一层布料于她的腰间簌簌,痒。

  

   *

  

   她的手指第三十五次离开她的躯体,弑君者带着点疯狂和仇恨的心态去计数,却无法否认欢愉、以及爱这种情感的存在本身。灰狼的指腹正如任何一个常年握刀的人一般生茧,却仍显出少女娇憨的稚态,她像是已经对于双腿间的开拓满意,在一塌糊凃的腿间抽手,挟带更多透明、黏湿的体液沾染至其他地方。弑君者几乎是喘着粗气想要合拢腿,下一秒又被蛮横的动作所打断。

  

   红不予她回避的余地,制住她足的力道类似于擒拿一匹必死的猎物,弑君者总要在恍愡间产生自己即将被杀死的错觉也因此反射性想要以命相搏。但是下一秒的温存来得生涩又突兀,稚气的幼崽胡乱地吻上来,在脖颈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像是荒唐的主权宣示。而她们不属于对方,也不可能属于对方。弑君者想起来红向来都有噬咬脖颈的爱好,而每一次的交欢、猎狼人首当其冲要检阅的便是颈部。她并非容易留疤的体质,见面的日子往往总要相隔十天半月,弑君者可以确信,那双向来不存情感的金色眼時里,闪过了名叫“失望”的东西,哪怕幼崽本人对此并不知情。

  

   颈上毛茸茸地蹭着,舌尖濡湿、温热,大抵类似于对方忙于开拓的、她的体内。在意识到她或许正因为痕迹的消失而暗恼的时候,弑君者莫名想要讽笑起来。

  

   *

  

   一败涂地。

  

   只能这样形容。血污的外套被尽数褪去,少女赤条条的身体都干净而漂亮。

  

   野地里疯狂的交合,月亮的眼冰冷地泄下水来,黏着的。弑君者在红光棵的背脊上看见竖条狰疗的疤痕,于是月光被反射得不甚清凉,浑浊。她无心去思考自己在猎狼人眼底是可一副砧板上鱼肉的姿态,情欲的快感自下身传来。她仍记得第一次的时候红的无措与笨拙,都是初次实践,但动手的人要更优柔寡断,分明那双手下断送无数亡魂。她一定徒手拧碎过坚硬的狼齿,却要对女性柔软、詭弱的阴道束手无策。她嗅到来自弑君者身下的血气,顿住。像应激中的猫头鹰一样笨拙可笑。

  

   君者实际上并没有疼痛的实感,她不满于这场性事的生生静止,在咬佳猎手的脖颈以后,又抓握住她的手指牵引至自己的甬道,速度缓慢得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狼的交合从来不需要语言,她舔吻她的脖颈,幼崽的身上除却血气,荒诞也还带着牛奶的味道。不讨厌。薄薄的皮肤以下涌动着要流经整个躯体的血,只需要缓缓合齿、咬断,像咀嚼一枚果实那样。

  

   再不会有这样棘手的麻烦幸存。

  

   她终于没有下口,但是红动了。猎狼人恍然大悟,终于从一个被动的、婴孩般的状态苏醒,她探索她、占有她、再撕碎她,弑君者浑身战栗,红不曾察觉过她此时会释放出何等令鲁珀恐惧的威压。她只是蛮横地、自顾自地发泄着她的渴望。小狼太稚嫩,尚不知道什么位置才是能叫她彻底变作雌兽的死穴,但摸索的过程同样折磨人。

  

   那是她们的第一个晚上,弑君者几乎什么也不记得了,未死的羞耻心鞭笞她的理智迫使她忘记,但追求快感的本能又叫她一遍遍把这一段情事回放。那一晚结束后她没有任何实感,自四肢百骸都酥软的梦境里醒过来的时候尚是午夜,小狼崽紧紧地倚靠她,显露出与猎手全然相悖的稚态,她们都未着片缕,好在初夜的地点并非也是选在荒野。荒弃去的族馆,它的主人早在数日前便因为天灾而逃难了。会留下来的,除却她这样的感染者,便只有不惧死的人。

  

   弑君者又看向她,猎狼人的手圈在她的小腹上,完全无视那些附着在她肉体上的、硌人而诡谲的疾病结晶。狼崽蜷缩着,脑袋埋得极深,呼吸声安宁、平稳,听得见心脏有力的律动。夜太安静。

  

   哈,不惧死的人,究竟是不惧死还是不知死?被创造出来施加他人死亡的器物首先不能对死亡恐惧,只有这样才能叫猎手化作死亡本身。太荒谬了,这个世界,哺育出这样的婴孩的世界,太荒谬了。

  

   弑君者半带怜悯、半带疯狂地想。在这时杀死她吧。

  

   没有借口,猎狼人全然睡着,而她的理智也并未被性事搅浑。作为敌人,作为暗杀者,作为尚怀最后善心的露水情人,她只需要圈住她的脖颈、轻轻一拧。

  

   弑君者差一点就做到了,她的手距离狼崽仅有数寸。但,鬼知知道是为什么。

  

   睡梦里的小狼无意识地、亲昵地朝她的手蹭来,绒绒的耳朵同细软的发弄得她手心发痒。猎狼人像一匹真正的、年幼的狼崽那样自喉间发岀甜腻的呼噜。她本人一定不知晓,鲁珀会用这样的方式表达爱意。但是弑君者懂得。

  

   于是,她伸向她脖颈的手、死神伸向她脖颈的手停住了。这切理所当然又变成一场温存,弑君者觉得自己在发疯。她已经从通讯器里得知集合的讯号,她重新穿上衣物,漫不经心去抹自己腿间的粘液时嗅到血气,这才想起来这也是她作为女性的第一个夜晚。

  

   她离开的时候,小狼显然因为失去可供拥抱的对象而辗转反侧,她睡得不好,以至于喉咙里的声音也近似呜咽。弑君者长久、长久地于床前静伫,直到集合的讯号二次传来,她不能再等。

  

   红色的狼扯掉自己重新配好的面罩,俯下身去,极缓极缓地、在她的额角留下一吻。

  

   这是她第二次主动吻她。

  

   *

   红不喜欢她在做爱的时候想其他东西,而她又过分敏锐,足够察觉分亳的走神与漫不经心。猎狼人颇为不满地从喉间挤出哼哼,手指自她的下体抽离,又恶狠狠地往柔软的甬道刺进去。

  

   于是弑君者的思绪便被生生打断。每当猎狼人不愉快的时候,她总有办法把这份不悦转变作直接的触觉、再传递给另一个人。是钝痛,弑君者略微一夹腿、动作又被狂暴的力度打断。红色的小兽齿关咬合、牙尖刺入柔软的肌肤以下,随即又假作乖顺地以柔软、湿润的舌尖舔舐,吞吃去那些带着铁锈气的血。弑君者被她的动作弄得恼火,猎狼人从不知晓自己于狼而言是何等的威胁,她自脖颈被咬破的一瞬便产生了被杀死的错觉。而孩童的讨好来得又快,幼稚湿漉漉地吻上来,手拢在她自己也从未在意过发育如何的乳房上,不知道究竟来源于谁的体液濡湿地沽染开来。

  

   她不吃这一套。

  

   弑君者不悦地抵着她的肩把人从身上推下去,脖颈上的伤口被凉涼的风一吹、开始一阵阵生疼。她脱了个干净,茂茂的草叶戳在背脊上,几块结晶约摸也已硌入泥层。她后悔自己没有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至少不该像发了情的野兽一样选择露天。

  

   年幼的小狼显然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她除却猎杀必要以外的感官全然失灵,而此刻那些本属于狩猎的技能全部又被用于性上。她躁动、无辜、为热烈的情欲所困,无论已经做过多少次,却仍会显露出一副不自知的茫然。她显然不知知道弑君者生气的原因,好在小兽已经在这样古怪又不正常的相处中习得暴力以外的手段,她轻缓地、带着撒娇性质地重新蹭上来,侧颊贴上弑君者的小腹。除却几颗突兀的结晶外,那里的肌肉光滑、漂亮,是暗杀者的力量。

  

   够了。弑君者无端地、意发烦躁。她年幼的情人舔吻腹部路向下,齿尖有意无意蹭过那些她本不愿将它们暴露的疾病具现体。弑君者本以为这大概又只是小狼撒娇的新手段,她热爱漫长的前戏和温存,即便这并不合适,当然、弑君者不认为她会考虑这些。

  

   直到猎狼人的手贴上她的腿根与臀部接壤处,再以不容拒绝的力量将她的双腿往上推起、直至开合做羞耻的M型时,弑君者终于从昏昏沉沉的情欲里拙回思绪,明白了她想要做的事情。

  

   冰凉的夜风贴着土壤上的草叶滑来,她濡湿的交合处被冷不丁的寒意所侵,一瞬间的羞耻叫她又想要合拢双腿,红强硬、蛮橫地控制着她,熟门熟路地将手探向她的下体,轻缓地几次拙插以后、再去爱抚她敏感的核心。

  

   “弑君者,听话。

  

   她的身体完全软了。

  

   *

  

   事情理所当然地发展成了这样。

  

   红的舌尖濡湿、温热,侵犯她体内的动作如同一条有恃无恐的小蛇。弑君者不明白究竟是谁教给一张白纸这些,又或者是她自己无师自通的领会,但那也太可怕了。

  

   未死的羞耻心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弑君者,她疯了难道你也是吗?而来自下身的快感源源不绝,她能察觉到红的舌如何缓地剥开少被人探索的软肉,一遍遍刺激她快感的核心、又向下滑去,在那个脆弱、敏感的穴口恶意地停顿下来。

  

   “…红、进去,红。”

  

   她听见一个极哑的声音。大概来自于某个疯子。

  

   試君者,你疯了。

  

   *

  

   “弑君者,会怀孕吗?”

  

   红没完没了,饕足的小兽怀带满腔眷恋又一次提问,她的手安分地、温驯地驻留于情人的小腹上,一遍又一遍顺着肌肉的纹理抚下去,指尖在触及那些源石结晶的瞬间迟疑一秒却仍克制了好奇心没有刻意摩挲:她知道,弑君者不喜欢这样。

  

   而另一人方从那个几乎叫人窒息的亲吻里回神。她比起执着于性爱的猎狼人而言,要更迟钝,即使弑君者并不喜欢落于下风,却也不知道争执这一点的强弱能带给她什么尊严。

  

   “弑君者,会怀孕吗?”

  

   红再一次发问,执拗、天真,满含情色的欲望。她渴望她的情人、她身患绝症的同族、她必有一死的猎物为她孕育一个子嗣。但血脉的延续有什么必要呢?

  

   弑君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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