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边塞缚歌:苍狼啸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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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暴之下,无人得以生还,此为大漠之法,若非商贾,将此路踏过百八十遍,只会成为沙暴口中之时。此刻正为沙暴肆虐之时,乌云蔽日,狂风怒号,飞沙走石之间,凄厉之声如经凌迟之刑的罪犯,沙砾也足以撕裂血肉,将人千刀万剐,横死大漠。

   曹颖再毒,遇到天灾也无计可施,不过一身无长技的弱女子而已,此时刚刚离开马贼老巢,欲往临州而去。沙暴滚滚,如金刀铁马冲杀而来,即使身披札甲也难逃一死。曹颖却并未惊慌,见此天灾也镇定自若,只是曹颖早已离开马贼老巢数里之远,沙暴又自老巢方向而来,此时回头,必是愚人之举。

   “如此狂风,还是尽快藏身为好。”

   大漠之中,藏身之处甚少,所幸此地怪石嶙峋,巨石耸立于黄沙之上,自然有几处洞穴,足以令曹颖度过沙暴。风暴以滚滚而来,面前巨石脚下正巧有一山洞,洞口背向沙暴而开,内里宽敞,可供暂时栖身。

   曹颖躲进山洞,沙暴以席卷而来,顿时黄沙漫天,原本的大漠景色此刻仅是一片土黄,奔走无常。

   “今日只能再次落脚了,只可惜,不能尽快赶往临州城……”

   沙暴肆虐,无法赶路,恐怕赶往临州为父报仇的愿景需暂时搁置了。在洞中栖身,无甚景色得以观赏,更无人谈话以供消遣,也不知沙暴何时离去,眼下也只有等待。包中还有一些干粮,行路令腹中饥馁,曹颖便从包中拿出一些干粮,填入腹中。前路漫漫,粮食还需节省,曹颖将包裹系好,靠在石壁之上,也该小憩片刻,等待沙暴过后,继续赶路。

   黄沙漫漫,也不知是和时辰,曹颖进入梦乡,梦中皆是仇人面目,时过境迁,仇人之子依旧缠绕于心头。虽是倾国倾城之姿,乃天下不可多得的美人儿,曹颖却只想将此蛇蝎女子生吞活剥,以报血海深仇。已是深夜,狂风之声消散殆尽,沙暴已然停止,只是曹颖睡梦之中并未察觉。

   阵阵簌簌生由曹颖一旁传来,微弱之声将曹颖唤醒,曹颖睡眼惺忪,寻声而去,见一怪人正蹲在自己面前。怪人并未察觉曹颖苏醒,此时正翻看曹颖包裹,取出干粮填入嘴中,似是已数日没有果腹之物。如此无礼之举,如野狼般吞食猎物,曹颖观之,竟如此熟悉。一身兽皮小衣,露出半幅臂膀,一串兽骨傍身,似是身经百战,发丝系于脑后,若有仰天之姿,铜色满布肌肤,仿如金刚下凡。

   “是你?”

   那人回过头来,虽然面目狰狞,却似乎并无恶意,还在嚼着口中食物,见到曹颖醒来,也没住口。曹颖眼见自己包裹里外翻过,干粮也被洗劫一空,倒也没有恼火,只是紧盯眼前之人。此人毫无恶意,约有十八九年纪,虽满脸灰尘,净面后一定可爱非常。

   “自贼巢一别,没想到得以在此相会,请问妹妹尊姓大名?”

   曹颖镇定自若,想问出面前之人姓名,然此女仅是紧盯曹颖双眸,没有回答,似乎不懂曹颖之意。

   “妹妹不能言语?还是语言不通。”

   “……”

   女子放下手中食物,将口中食物尽快咽下,用手指指自己的喉咙,原来一失语之人,似乎可以听懂曹颖之言。

   “原来是不能言语,看你的模样,妹妹是一鞑靼?”

   女子默默点头,口中还是咀嚼不断。曹颖见状,脸上无情的神色都暂时拂去,嘴角微扬,此女狼吞虎咽的模样竟如此惹人喜爱。曹颖不觉示意,让小鞑靼靠在自己身上,轻抚鞑靼脸颊,正如孤雁为曹颖所作。小鞑靼倒也听话,许是在马贼牢内之时被曹颖所救,又心智不全,将曹颖认为救命的恩人。

   “为何妹妹不在部落,反而一人行于大漠之中?”

   话到此处,似是打动鞑靼心中脆弱之处,鞑靼面露悲色,连口中之食都嚼而无味。

   “妹妹孤身一人吗?也罢,小女不该问这些问题,还是请妹妹将名字告诉小女吧。”

   问起小鞑靼姓甚名谁,小鞑靼却还是摇摇头,这倒让曹颖有些惊奇。

   “无名无姓?你的族人四处游牧,却与中原人士无异,也该有个名字啊。不过也罢,你我萍水相逢,就算不知姓名又有何妨。妹妹也不用客气,包中粮食你尽管食用,被强盗俘虏,受了许多苦吧。”

   那群马贼无恶不作,只是小鞑靼身上竟然没有伤痕,衣物竟也完好无损,似乎一直被关在监牢中。小鞑靼颇有几分姿色,却无人敢对其下手,可见这个小鞑靼到底有多么恐怖。

   沧月高悬,正值满月之夜,皓月当空,大漠之上群星璀璨,虽比不上白昼的艳阳高照,此景此景,不由得让人沉醉其中。曹颖刚刚醒来,早已睡意全无,此时此刻,面对月色,悲伤油然而生。两人相拥,驱散寒冷,于月色中等待日出,曹颖就可尽快前往临州城,血海深仇一日不报,怎可有一夜安眠。

   只是,曹颖心中,一个新的念头却油然而生。

   正当一片寂静,苍狼却猛然暴起,面目狰狞,手舞足蹈,似是恶鬼上身一般。曹颖也不知发生何事,苍狼紧捂头颅,仿佛疼痛难忍,只是口不能言,不能将详情告知曹颖。

   “怎么了?”

   小鞑靼无言,挣扎之中,忽然从曹颖包中翻出一捆麻绳,递给曹颖。曹颖接过绳子,不知何故,却只见苍狼背向跪于自己面前,双手置于背后,紧盯曹颖双眼。眼中尽是乞求之意,小鞑靼强忍疯癫,迫使身体不再胡乱动弹。

   “我明白,委屈你了。”

   曹颖领会小鞑靼所想,抖开麻绳,绑缚小鞑靼双手,小鞑靼疯癫,又有一声本领,曹颖可能有性命之忧。小鞑靼双手已被紧紧绑缚,双臂重叠,绳子几乎咬进小鞑靼皮肉。只是此刻小鞑靼无暇估计疼痛,曹颖摁住小鞑靼,用麻绳缠紧小鞑靼身体,以防手臂随意动弹,挣脱麻绳。小鞑靼挣扎愈加剧烈,曹颖不得不坐在小鞑靼身上才勉强将其制服。

   “暂且忍耐一时,等你恢复,我自然帮你松绑。”

   小鞑靼双腿乱蹬,曹颖抱住小鞑靼双腿,对折,用麻绳死死绑住,毫不留情。小鞑靼被全身绑缚,如同端阳日的粽子,无论小鞑靼如何发癫,麻绳咯咯作响,只会越来越紧。

   “切勿挣扎,不然绳子会越来越紧,只是你此般模样也听不到我说话吧。这是我跟孤雁姐姐学的手艺,原以为一辈子都用不上,今日竟然可以绑缚妹妹,也算是缘分吧。”

   小鞑靼已听不到曹颖所言,此刻正用牙齿去咬麻绳,意图将麻绳咬断。于常人来说,牙齿要咬不断麻绳,但曹颖亲眼见识过小鞑靼将马贼尽皆杀害,仅凭一口牙齿就可咬穿马贼身着的皮甲。曹颖无奈,只得将一布团塞入小鞑靼口中,不顾小鞑靼是否舒适,用几道绳子勒在小鞑靼嘴上。

   “如此就不怕妹妹将绳子要断了,只是肯定有些疼痛,若是妹妹肯老实一些,还可以减少几分痛苦,至少不会磨坏嘴角。”

   “……”

   “也罢,妹妹就自顾自发癫吧,若是有郎中救治,兴许会好一些。”

   小鞑靼双眼通红,獠牙外生,恶狠狠透人胆寒,如一头恶狼。此时小鞑靼被绳缠索绑,想要动一下都困难,更不要想伤害曹颖。刚刚已略略就寝,曹颖没有睡意,索性将扭动如青虫的小鞑靼搂在怀中,玉手深入小鞑靼衣物,肆意抚摸起来。

   “孤雁姐姐也曾教给我女子之间欢愉之法,每逢我伤心之时,就会与我合欢,不知此法是否对妹妹有用。”

   曹颖在五雉店生长多年,有孤雁照料,懂得不少欢愉之法。小鞑靼疯癫异常,曹颖不顾小鞑靼反抗,两只玉手捧住双乳,轻轻揉捏。小鞑靼年纪轻轻,双乳自然又小又软,比不上孤雁傲人双峰。只是这对丁香小乳柔软非常,别有一番情趣,轻柔之间,小鞑靼竟安分了一些,似是曹颖的这对玉手如妖女一般勾人心魄。

   “妹妹的酥胸真有意思,不知下面是否也是一般,让小女细细摸索一番如何?”

   玉手向下摸去,深入小鞑靼股间,另一只手依旧轻揉酥胸,弹弄奶头。玉手刚一摸进股间,曹颖猛然觉得一阵湿润,小鞑靼下面早已如清泉出眼,湿润不堪。

   “湿润非常,也省去不少麻烦,抽弄也格外方便。”

   曹颖的手指也是锻炼过的,纤纤玉指,如白玉无瑕,如彩云细腻。小鞑靼在曹颖摆弄之下,癫狂似乎早已散去,也不挣扎,也不反抗,反而跟随曹颖的玉指扭动。一根轻松搅弄,两根令其充盈,三指已是极限,潮水横流之下,小鞑靼发出阵阵娇喘,虽有麻布相隔,淫乱之声却如泉涌。

   潮水浸润曹颖玉手,曹颖将小鞑靼用在怀中,蜜唇轻触小鞑靼玉颈,小舌逗弄耳瓣。小鞑靼早已忍受不住,气息急促,温暖湿润,吹拂曹颖脸庞,厚重却又不失浓香。曹颖索性放纵心情,手上动作迅猛非常,直至小鞑靼抽搐身体,眼神放空,潮水如决堤,气息喷薄而出,再无反抗之力。

   “感觉可好?”

   曹颖的之间拉出根根银丝,湿润不堪,味道熟悉又奇怪。反观小鞑靼,可怜的小女孩历经初潮,早已没了癫狂之举,也没有任何愤怒与嗔怪。小鞑靼如一条小狗,紧缩在曹颖怀中,恶狼如今却如一条小犬,全无刚刚的顽劣。

   “看来此法,竟可以暂且压制疯癫,虽然事出有因,却也是无礼之举,还请妹妹不要见怪。”

   “呼……”

   初潮之夜,不知小鞑靼是恐惧还是欣喜,不管如何,此时此刻小鞑靼以进入安眠。一夜无话,小鞑靼伏在曹颖怀中,睡得很沉,也不再危险,曹颖索性解开小鞑靼的绑缚,让她得以安眠一夜。

   一夜无话,日出东方,又是新的一天。

   也是时候道别了,既然沙暴已停,理应尽快赶往临州城去,曹颖一心复仇,无需多生枝节。而曹颖却愿改变行程,暂时与小鞑靼通行,助小鞑靼。

   曹颖曾听闻小鞑靼族人世代游牧,绝不会在一处地方驻扎太长时间。也不知是何时发生的意外,只知已有数年时间,小鞑靼与族人走散,流浪于大漠之中。小鞑靼无家可归,没有饮食,边劫夺过往商贾,只抢饮水食物,对钱财毫无兴趣。

   大漠之中危机四伏,虎豹豺狼横行遍野,小鞑靼能活下来,定是有超绝武功以及非人意志。

   这正好为曹颖所用。

   时过境迁,小鞑靼已无半点可能找到族人,又将曹颖认作恩人,若是在路上苦苦劝之,必能帮上曹颖大忙。于是二人便结伴而行,向大漠深处走去,寻找小鞑靼的族人。

   小鞑靼请求曹颖再将自己绑缚,免得自己发狂上到曹颖,曹颖也乐于捆绑小鞑靼,正好用上她孤雁姐姐的技巧。曹颖将麻绳一股并做两股,把小鞑靼抹肩头拢二背,绑了个五花大绑,绑得自然不算太紧,让小鞑靼不至于行动不便,也不能让小鞑靼有一点反抗的机会。曹颖将一根麻绳结作绳圈,拴在小鞑靼脖颈之上,手执一段,免得曹颖乱跑。

   “眼下妹妹真像一条小狗呢。”

   “……”

   小鞑靼倒也乐于被曹颖绑缚,也不反感小狗之名,曹颖手法多变,既可无情,又可轻柔,此番轻柔起来,如同仙女下凡,手持玉带细细缠绕,不觉飘飘欲仙。当然也许是小鞑靼听不懂曹颖的玩笑。饿狼如今变为小狗,被曹颖牵着走,行于大漠之中,寻找小鞑靼失踪依旧的族人,必定不会那么容易。

   曹颖曾数番要去劝阻小鞑靼放弃寻找族人,与自己一道前往临州城。然而就算曹颖愿做尽恶毒之事,只为复仇,然而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数次曹颖想要开口,看到小鞑靼的眼睛,她眼中的坚毅,竟会如此动人。曹颖怎会不懂那份感情,思念故土,思念家人,未达目的,决不罢休。

   “妹妹,你竟如此思念族人?就连你也希望落叶归根吗?”

   “……”

   小鞑靼无法言语,只能用眼神回答曹颖疑问,期盼与坚定与曹颖双眸中闪烁。也只有小鞑靼这种人,天真无邪,如一张未染白纱,纯洁至极,只有她的眼中,才会有如此纯净的希望。曹颖竟数次无法直视小鞑靼的眼神,小鞑靼寻乡的意志,实在强烈。

   “是啊,大漠千里,在此生根之人,又怎会忘记悠悠驼铃、赤阳西风。即便黄沙漫漫,烈日当空,嘶风如刀,旱海如虎,又怎能比得上对故土与亲人的思念呢?毕竟……故土知情又有谁能放下。”

   一路走来,整整五天五夜,小鞑靼身上的绑绳换了一次又一次,花样不知变了多少,小鞑靼不知疲倦,沿着族人游牧的道路走下去。曹颖竟能跟着小鞑靼一路走下来,去寻找与自己毫不相关的鞑靼,不只是心疼小鞑靼,还是一定要小鞑靼为自己所用。

   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在高声喊叫,在黄沙之上翻找,旁边是几副车架,几匹骆驼,似是在收拾物品。听口音,那几人是汉人,皆身披斗篷,头戴风帽,以厚布遮脸,以抵挡风沙。

   “快点喽,你们这群懒汉儿,风沙就要来咯,像你们这个样子磨磨蹭蹭,我们就搞死球喽。”

   “借问姐姐,前方可有鞑靼踪迹?”

   曹颖上前问话,那女子倒也爽朗,看到曹颖之后,满面笑容,答道:

   “哟!小姑娘你个人跑到这大沙漠里来,还绑着一个鞑靼儿弄啥子,脑壳有包?”

   “……此事……不需姐姐关心。”

   “哈哈哈,开个玩笑,不过你为啥子把那个小鞑靼儿绑起来牵着走嘞?你是卖人儿滴?”

   “……这位是我的妹妹,因患有疯病,不得已绑缚起来,希望姐姐不要见怪,见怪也不要说出来。”

   “哈哈哈!小姑娘你怕个锤子哦,卖人儿也卖不到这大沙漠里来哦,你要问啥子东西来着?”

   “小女想请问姐姐,附近可有鞑靼踪迹?”

   “你问鞑靼儿?我们找了啷个时候儿,一个人影子都找不见,都搬到塞外去了吧。”

   “塞外?难道还要去塞外寻找吗?”

   曹颖看着小鞑靼,小鞑靼也不知如何是好,而曹颖又深知其中凶险。此时节北方匈人对中原虎视眈眈,边关重兵把守,塞外虎豹豺狼横行,加之匈人四处游猎,被生吞活剥许是最好的下场。

   那女子还在招呼手下收拾东西,像是一些从沙中挖出的物什,其中倒是有几件有些意思的东西,像是旗帜、散落的车架、武器、弓箭。这些都是无须在意,令曹颖在意的反而是那挖出的几件尸骨。尸骨埋于黄沙之下,年深日久,早已变成白骨。女人吩咐手下将值钱之物装车,将尸骨清洗干净,用旗帜包好,也放入车中。

   曹颖不解,问道:

   “姐姐是在做什么?”

   “嗨!妹子你不知道啊,这大漠里免不了有啥子卖货滴,行脚滴,摸哥撬哥劫道滴,保不齐有霉怂怂的好多人日求老。剩下这些值钱的东西,我们好多人来收拾一哈,拿到城里卖了,顺便把这些骨头架子葬了,免得他们死了还没个像样的坟。”

   “那真是辛苦姐姐了。”

   “对唠,你们不是要找鞑靼咩?这个看样子就……是不是哦!喂瓜娃子!这是不是鞑靼的死人骨头哦!?”

   女子厉声问道,手下们异口同声回应道:

   “没错!是鞑靼的!旗上写着呢!”

   女子扯过旗子,交给曹颖,曹颖接过旗帜,仔细端详,毛皮织就,图样野性,必然是鞑靼的旗帜,却不知是哪个部族。曹颖将旗帜展开,递给小鞑靼观看,也许小鞑靼能够从里面看出什么奇妙。

   “……!!!”

   只看一眼,小鞑靼便大吃一惊,双目园睁,似是从旗帜中发现了什么。只是不等曹颖发问,小鞑靼就满脸泪水,伏倒在地,浑身发颤,像是身体将要炸开。

   “丫头儿,她咋个儿咯?”

   “姐姐看不出来?若不是小鞑靼口不能言,现在定是泣不成声了吧。”

   小鞑靼怀抱旗帜,泪流不止,却无法发声,悲痛之情积于胸中,几乎炸裂。曹颖明白小鞑靼心中所想,悲从何来,可怜小鞑靼数年来竭力寻找族人,只希望与家人团聚。可是没想到,到头来会是如此结局,数年辛苦,虽不能说一无所获,却令人心碎。

   彼此无言,夜晚早至,大漠之夜寒冷无比,索性那位爽朗的女子让曹颖二人暂时栖身于她的营帐之中,暂保无事。只是在帐篷中,只有曹颖一人暗自神伤,旁边放着捆缚小鞑靼的绳索,却不见小鞑靼。

   帐外传来真真狼嚎,却不是出自真狼之口。

   小鞑靼立于巨石之上,教材漫漫黄沙,头顶当空皓月,神似狂狼,目似北辰,滴滴泪如星河倒灌,心中苦似肝肠寸断。一声狼嚎,感天彻地,闻之流泪,心如刀割,数年颠沛流离,摇尾乞食,无牵无挂,只为寻得心中所寄。如今时过境迁,故人已逝,无家可归,无寄可循。像是泣血杜鹃,也不过如此,却不知失乡该行往何方。

   “昔人尚未叙别离,独留苍狼空啸月。妹妹,何去何从呢?”

   声声狼啸横贯天际,传入曹颖耳中,却也勾起了伤心之事。自己又何尝不是与小鞑靼同病相邻,都是失了家人,只是所幸,小鞑靼族人死于大漠,不需卷入复仇的漩涡之中,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由她去吧……由她去吧。”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早上,复仇未果,曹颖早早辞别女子,离开营帐。已耽误了数日行程,而且一无所获,还是需要加快脚程,尽快赶往临州城。

   然而刚刚走出营帐,曹颖却一眼看到了早早等候在门口的小鞑靼,手中捧着一捆绳子。

   “妹妹,既已寻获族人,还要与我同行吗?”

   小鞑靼点带你头,虽然双眸早已库的瞳孔,却也可从中察觉无限殷切之情。说来可笑,仅仅数日相处,将让这个小鞑靼对曹颖如此忠诚,也许正是因其心智不全所致。

   “我这一去,将卷进复仇漩涡之中,即使弄脏双手也在所不惜,小鞑靼你还可以寻得更好的归宿,为何执意跟随我?”

   小鞑靼摇摇头,即使未来可期,却还是想追随曹颖。

   “即使在我身边,我也会将你绳缠索绑,免得你发狂伤到我,即便如此,却还愿追随?”

   小鞑靼又是点点头,话已至此,曹颖也不再多说,接过绳子,令小鞑靼转过身去,紧紧绑缚,依旧用绳索结环,连上牵绳。小鞑靼没有半点抵抗,任凭曹颖捆缚,曹颖也别有用心,在紧要之处系上活结,若遇危机,仅需曹颖拉动绳结便可瞬时松绑。

   “既如此,妹妹就跟随我吧。”

   “……”

   “只是……也改为妹妹起个名字。昨晚妹妹对月狼嚎,我就以此为名,叫你苍狼如何?”

   小鞑靼欣然接受,曹颖轻抚小鞑靼面颊,微微一笑。

   “只是妹妹此番模样,被我牵着,还真像一条小狗,所以姐姐给你取个小名,平日叫你小狗如何?”

   一条毒蛇,一只野狼,向临州城行去,却不知两人能在临州城之中掀起什么风浪。

   “时过境迁,苍狼啸月,寻得归处,效死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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