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长空万里如彀(上部)◤污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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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长空万里如彀◢ 设定及说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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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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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篇蓝魔蝎x风万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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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篇傲长空x风万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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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向√原著分支√拟人√R18确认√\\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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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设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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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武战道》16集“反间计”剧情,自“风万里孤身前往傲长空处”分支,拟人设定,因而存在对原作【战斗能量】特性的私设,原创角色视剧情需要出没,对私设和原创角色保有原创权,拒绝借用。\\r

   设定随文章进度补充于此。\\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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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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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西皮和分级默认已经知悉,请及时避雷。\\r

   虽然是炖肉,但是尽量不OOC。不排除因原作较久未看导致的剧情bug,欢迎指出和讨论。R18部分在本站放出\\r

   食用愉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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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一支荣誉的手杖,让我颐养我的晚年;不要给我统治世界的权标,那最后握着它的,各位大人,应该是一位聪明正直的君主。\\r

   ——莎士比亚《泰特斯·安德洛尼克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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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长空万里如彀◢污垢·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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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股兽族在机车族首府能源之城外不远处的丘陵里安营扎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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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源之城附近,多的是这种形成于上古时期频繁地质活动中的区域。它的子民飞掠过高空,地面的一切障碍对于他们算不上是什么难事,偶尔他们也喜欢溜去隐蔽的山谷,做些被军法明令上禁止的武斗。不过,自从两族的摩擦演变成局部,全面战争的气息在大陆上悄然弥漫后,擅自出城的行为本身就遭到了禁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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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觊觎着能源之城的那些目光,那些永夜之地孕育的赤色长久地匍匐在那片丘陵里,没有哪个个体强大到可以单枪匹马应对伏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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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座军帐背后的旷地上,简单的赌局在黑暗中进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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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定离手了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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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他妈又输了,千手螳,你小子不是出老千吧!”最靠近军帐的兽族凑近去瞪了眼黑暗里发着荧光的点数,愤愤捶了把地面。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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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你他妈想掉脑袋吗!”庄家刻意压低声音:“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出个?有种你也出个老千来看看,玩不起就趁早给我滚一边儿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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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下达驻扎命令后,只轻描淡写地补了句“营地之内不得喧哗”。但兽族们很清楚,他们这个营地,距离能源之城实在是太近了,即便安排了望风的士兵,也很难保证不会引起能源之城巡逻部队的注意。但话又说回来,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被发现的几率非常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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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手螳重新将赌盅倒扣过来,一双赤眸在无篝火照亮的黑暗里满不在乎地眯起:“来来来下注下注!”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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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你玩不起就别玩了,我买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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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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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将军昨个儿给我的赏赐都他妈进你腰包了,你这玩意儿要说没什么猫腻,我还真不信。”兽族忿忿嘟囔着,见没人搭理,只好冷哼一声:“老子就不信邪,我还是买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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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输光了还拿什么赌,起开起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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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赊着赊着,这不是军饷快发了吗,将军也没有动身的意思,明天要老子还去侦查,明天就能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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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滚远些,今日不喝明朝酒,谁知道你小子会不会死在机车族手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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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更要让老子赌了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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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滚滚,来来来,别理他,咱们继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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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族们哄笑着揶揄起破产的同袍,顺手把筹码放在地上划定的圆圈里,无非是一些肉干和糖块之类的小东西,和装在玻璃瓶里沙砾似的紫水晶。千手螳摇起森白的骨盅,里面的骰子和容器的材质类似,碰在一起发出闷闷的声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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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要赌的赶紧,要开了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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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兽族们一边听着骨盅里骰子的声音,一边吆喝着下注。零碎的东西很快在两边的区域中尘埃落定,庄家将骨盅置于地上,在开启前的瞬间,最后一个下注者的声音随着筹码一同落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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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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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嘞……操,这谁这么有钱啊谁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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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兽族的目光都集中在“小”的区域边缘熠熠生辉的紫色晶体上。那是一颗完整的紫水晶,虽然只有小指第一个指节般大小,但在只能得到细沙般紫水晶碎片的兽族们之间,绝对算得上梦寐以求的珍宝。他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望向赌局最外层,紫水晶的下注者披着星光,面容被军帐埋没,赤色双眼映着部下们的轮廓,在黑暗里闪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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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将将、将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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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好整以暇地抬了抬颌:“怎么,赌啊,开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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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像砂纸打磨过一般,不过并不特别粗粝,慢条斯理地言语时,就像此刻,总莫名透着股阴狠的味道。在场已经有人哆哆嗦嗦地爬开几步,慌忙给他让出空间来,握着骨盅的千手螳望着自己和将军之间那片可怕的空旷,直觉得嘴里发苦:“嘿嘿……嘿嘿,将军,您这是……怎么回来都不给属下知会一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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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蓝魔蝎挑眉,似乎无意挤到庄家面前:“那,岂不提前扫了你们的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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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不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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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族小心翼翼揭开骨盅,跪起身恭恭敬敬将骰子托到蓝魔蝎面前:“真不愧是将军,这骰子啊,它也得跟着您的心意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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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这不废话吗,我们蓝魔蝎将军神机妙算,别说你那小小的骰子,就是狂裂猩虎煞天他们,将军只要想,都能玩得团团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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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对,说的是说的是,不然怎么是我们的将军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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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手螳不动声色地将骨盅扔到一边:“将军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回大本营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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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手螳——你闲着的什么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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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的态度让压抑的气氛有所缓和,而千手螳回大本营的提议,立即让急于转移蓝魔蝎注意力的兽族们嚷嚷开来。千手螳见势同他们吵做一团:“嚷嚷什么,啊,瞎嚷嚷什么——嘿嘿将军,我这不是替您着急嘛!刚刚大本营那边传信,说是副将们,动作有点大,您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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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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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不回去,大本营的几个副将已经开始互相不对付,仿佛蓝魔蝎已经死在能源之城似的。可这样很好,就因为他们彼此勾心斗角,互相牵制,斗得天翻地覆也出不得大乱子。比起那几个没脑子的家伙,蓝魔蝎更关心兽族其他几个掌权者:“虎煞天和战龙皇那边,还是没有动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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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将军。倒是狂裂猩,自从他收到您放出的消息,这两日便不断派前哨部队在能源之城周边活动,大有制造边境的架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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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冷笑一声,他们兽族对彼此的秉性再清楚不过:“战龙皇和虎煞天倒是不蠢,估计已经察觉到我们在虚张声势,索性由着狂裂猩一通胡搅蛮缠,好探出个虚实,呵,意料之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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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狂裂猩有金爪神那样的左膀右臂,否则就凭这听风就是雨的蠢劲,死个几百次都不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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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要说这次,云太息那个老不死的把我们当任人宰割的猪狗,本想借机剿灭我们,结果真应了那句话:‘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不仅他自己被将军您杀了,就连两大先锋之一,都在我们手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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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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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说不上对被云太息当作弟子们的试金石一事有多大不甘心,毕竟就兽族内的实力而言,他的势力足够强,能造成些难度,也足够弱,剿灭只是时间问题,就看风万里和傲长空两位能源之城的新秀谁比较懂策略——这是云太息的想法,当然也是事实。他也并不认为,自己在猛兽族和机车族的夹缝里挣扎求生,就比条狗高贵多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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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狗急了会跳墙,兔子红了眼都敢咬人呢,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他赢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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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啊,如果闪电令牌真的为我所获,能源之城如今,”蓝魔蝎伸出手,在半空握紧,“早已是一座坟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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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他悻悻垂手:“傲长空眼下如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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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将军您所料,他在能源之城外、距我们不到五里处按兵不动。探子今天一早回报,有能源之城的使者前往他的军营,按您的吩咐由着他们去了。不过很明显,傲长空依然无意同城内的部队会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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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长空生性多疑,可惜谨慎用错了地方,哪怕他回过神来出兵攻打我,也绝不敢倾巢而出。”蓝魔蝎摇了摇头,傲长空在顾虑着什么,他心知肚明,或者说那种顾虑就是蓝魔蝎不择手段造成的:不管傲长空如何看待风万里失踪的原因,现在,他都绝对不会带兵进入被闪电令牌操控着导弹系统的能源之城,换句话说,无论孤身携带闪电令牌出城的风万里去向如何,傲长空都笃信风万里已经背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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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将军,大本营方才来报,几道防线和陷阱已经完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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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的眼神因为这个消息变得凛冽,上次被能源之城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次他有备无患,可就不会再像上次一样任他们揉圆搓扁。他沉吟了一会儿,确认没有任何遗漏,这才站起身:“收拾一下,我们回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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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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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将军胸有成竹,兽族们之前的紧张自然也一扫而空,立即分头去拆解营帐、消除痕迹。心腹留在蓝魔蝎身边,朝其中一个营帐投去一瞥,躬身意味深长道:“将军,那他……要怎么办?”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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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指在颈下一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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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长空打定主意不闻不问,那么俘虏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毫无价值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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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了他?不不不,他还有用——还有用,我一回大本营就会用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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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腹隐约感到,相较于方才舍命一搏的狠厉,现在,将军的语气里更多的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怨毒:“啧,这下,我们的小朋友该伤心得哭鼻子了,你们再仔细搜搜他,别让他耍花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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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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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兽族们粗鲁的动作弄疼了他的伤口,风万里几乎以为自己数日来血流不畅的双臂已经坏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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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他的情况远比那更糟。自从遭到蓝魔蝎的半路截击,寡不敌众被生擒以来,蓝魔蝎的嫡系们日日以殴打他为乐,以免他有足够的体力制造麻烦。风万里在黑暗和一片死寂中挨了一下猛踹,来人直接把他踹翻在地上,踏着他的肩膀,直踩得那里发出一声裂响。正是借助这阵剧痛,风万里意识到自己的手臂还在控制之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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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掐住他的脖子,跨坐在他腰部。其他人开始搜身,在他嫌恶地挣扎后狠狠抽他的耳光,风万里本就饿得头晕目眩,此刻,眼前更是一阵黑一阵白地爆裂着光影。他咬紧唇齿间防止他自尽的口枷,几颗正好遭到击打的牙齿隐隐作痛,神经在牙床里狂跳,满嘴都是腥味,身下攥紧的双手亦刺破掌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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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在风万里腰腹的兽族按住他的胸膛,很快,他的呼吸也变得艰难。\\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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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需要尽可能地保持清醒,浪费体力让自己陷入昏迷绝不明智,风万里略做权衡,选择放弃无谓的抵抗,任由数量不明的兽族在身上摸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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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挺军装的头两颗纽扣在战斗中就不翼而飞,其他的则被兽族们依次解开,将外套向后推到绳索勒紧的地方。蓝魔蝎的手下们翻他衬里的每个口袋,他们从他那里搜走了两颗信号弹,还有些不明用途的小物件。机车族青年的皮肤同军帐摇曳昏暗的火光只隔着层揉得皱巴巴的衬衫,他是风和雷的眷属,在力与速的天平前选择的偏重力量的修炼方案让这具身体看不到一丝赘肉,即便在主人倍受折磨几日后,在沉重的呼吸下依然显得张弛有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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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搜查的手掌们搭上了皮带扣,风万里倒抽一口冷气,僵直了身体。皮带很快被抽走,贴身剪裁的军裤叫这群兽族翻了个遍,一小颗紫水晶碎片令在场所有人哗然,进而开始哄抢。风万里不知道自己的零花钱在敌人那边引起了轩然大波,坐在他腹部的兽族大幅度的动作快让他吐出来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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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空无一物的胃袋大概只吐得出苦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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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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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叫人猝不及防的踢踹落在腹部,胆汁倒涌而上,但被挡住去路,通过鼻腔的胆汁和着鼻血小蛇一样在脸上爬行。舌尖在剧烈的刺激中隐隐发麻,连带鼻尖泛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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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在心底苦笑一声:所以说,惦记什么就来什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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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被对方一次次提起来砸向地面,他的思绪又开始弥散开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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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蓝魔蝎魔爪中苏醒,已不知道是幽冥音波功重创他至昏迷几日后的事。风万里起初不明白,蓝魔蝎为什么没干脆杀了他。如果说蓝魔蝎靠同样卑劣的手段,挟持师父作为人质为的是逼他撤兵,那么眼下傲长空已经和他决裂,留着他的命没有任何好处,还要时时派人严密看守,纯粹吃力不讨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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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看来,应该是报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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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随身携带闪电令牌孤身出城,本意是想交给傲长空,任由对方发落,不想行踪暴露,临行前没交待任何人亦正中蓝魔蝎下怀。唯一出乎蓝魔蝎意料的就是,混战之中他当机立断,将令牌抛进了熔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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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没有后悔是不可能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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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风万里才想起令牌作为军权象征的作用,以及和中央导弹系统相关的一系列涉及能源之城的防务、战略之类的意义,顿时觉得自己干了件蠢事。但是——但是,蓝魔蝎当时的表情吃了苍蝇般难看。风万里毕竟少年心性,连日来在同一人手上吃瘪,一口恶气全靠那个表情疏解,就算被这轮折腾弄得狼狈不堪,发挥下精神胜利法,伤也就不那么难受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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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罪无可赦啊,风万里,虽然说令牌被销毁,终归是比起落到兽族手里要好百倍,但这是你第二次辜负师父的信任,该用生命去保护的东西,你全搞砸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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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没用的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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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披着月色撩开营帐,看到的就是重新陷入昏迷的风万里嘴角的那丝笑,隐藏在嘴角血丝和淤青里,显得异常微妙。兽族巫师在心里思忖片刻,便对这个笑的含义略知一二:这是眼前乳臭未干的小鬼,战争的新手,在为自己几天前的壮举洋洋得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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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睁睁看着能源之城的令牌同自己擦肩而过,的确让蓝魔蝎品尝了一把挫败的滋味,但是——他必须说,但是,风万里随身携带令牌本身,本就在他的意料之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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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看着那张年轻的脸庞,它因为他的谨慎的命令被蒙眼布和口枷残忍地分割。可这还是张儒雅清秀的脸,有些青涩,自信飞扬,重点是,所有美好的词语都竭尽所能地昭示着这是个没有受过欺负的人,就像年轻时第一次踏足机车族的领地,沐浴其下的那次日出,仿佛能穿透他的身体,照亮他背后孕育了他的土地的卑污贫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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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还是太不了解兽族,不了解战争间隙的消遣有多么重要,也不明白自己的天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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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族们习惯比较,他们在对比中憎恨自己未曾拥有的一切,憎恨拥有着那些的机车族,仿佛他们的“拥有”即是从自己手中掠夺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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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目光示意部下将俘虏从地上拖起来,蓝魔蝎伸出手,勾起青年下巴,让低垂的头抬起,凑近风万里耳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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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再次光临我的大本营,风万里将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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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战利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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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长空万里如彀◢污垢·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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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来了!星天罡,这不公平,既然要关闭通讯,索性大家都关了……不,你先别说话,让我猜猜,这次又是哪个城门给人捅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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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天罡默然按下通讯的屏幕,把通讯器藏进衣袖里,他毫不怀疑自己的同僚冲动之下,会给他夺过来砸掉。“猜对了又如何,要问军功处讨赏?”星天罡表情冷冷淡淡:“这次是北门,两个瞭望台损坏,无人伤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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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刻意提醒我他们应付得来,能源之城少了咱们谁不得照样转,这我是清楚的。但,星副官,代风万里将军格了我的军职,这是我私人的请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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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这不行。”星天罡斜了他一眼:“你放在出发前,或者更早,早在确认名单的时候这么要求,我都会批准,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以为这是儿戏吗?还是你在突击队里自由过头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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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古板的男人,我也是没办法啊,谁叫我就是放不下心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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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云逸有意无意扫了眼闻言皱起眉的星天罡,从被得稀碎的半截烟上拔起腿,又在兜里掏了阵,总算从揉得皱巴巴的软包里夹出根歪歪扭扭的烟叼上,皱着眉猛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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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我拜托你,”星天罡迟了一拍才反应过来清云逸又在拿他寻乐子,平日里他这么死皮赖脸惯了倒没什么,可他怎么都不信这种局势下,清云逸还这么有兴致,“现在的情况已经够让我焦头烂额了,一个不小心我们都得死,所以别给我添乱——当然,我不怕死。要是傲长空将军要杀了我,我也没什么话好说,可若是死都不知道将军的下落,那我做鬼都不安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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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问题来了,我不认为傲长空将军的关注点在将军的下落上——呵,这股子幼稚的味道,他傲长空,现在就像青梅竹马跟人跑了的小鬼,忙着自怨自艾,顺便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百八十万。”清云逸掸了掸衣领上的烟灰,烟烧得很快,按星天罡的说法,凭清云逸这么个抽法,迟早不是死在战场上,就是挂在肺癌里头:“现在他一百个不信我们,除非我们拿出闪电令牌,三步一跪地送到他面前,求他收下,他的被害妄想症恐怕才没那么严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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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刻薄的比喻让星天罡好气又好笑。其他同行的将领们在刺鼻的劣质烟味里互相看了一眼,索性停下来,打算等星天罡拿个说法。星天罡和清云逸一同在风万里手下共事已久,彼此脾气秉性已经相当清楚了,这些质疑清云逸不提,别的随行将领依然会有,由着清云逸把话当面说明白,总好过他们在心里嘀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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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傲长空,莫名挑起风万里部队大梁的星天罡就觉得头大,虽然风万里擅自不告而别这种出格的行为也好不到哪儿去。星天罡在第一时间得知风万里彻夜未归的时候,隐约觉得他应该不出意料是去找傲长空解释清楚云太息被掳走的事件始末,不管将军和傲长空之间发生了什么摩擦,就两人的性格而言,主动交涉的肯定是风万里,这毫无疑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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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当傲长空向正为风万里失踪而鸡飞狗跳的能源之城本部下檄文,要讨伐风万里的部队时,星天罡懵了。闪电令牌当然找不到,可要说风万里是带着它投奔蓝魔蝎去了,恐怕三岁的小孩子都不会信,更别说傲长空将军。几百岁的傲长空将军相信的是,风万里失踪是假的,风万里就在中央导弹系统庇护之下,在同蓝魔蝎勾结杀害师父东窗事发后还要赶尽杀绝算计他,好夺取能源之城的继承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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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天罡不得不说这个思路很诡谲,坏就坏在很诡谲的思路,偏偏于理都是讲得清的。他必须承认:“傲长空将军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中央导弹系统的存在相当棘手,这个坎我们无论如何绕不过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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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中央导弹系统的存在,能源之城和傲长空的部队陷入了僵持。傲长空拒绝任何先让部队在能源之城会合的提议,包括大开城门任由他的部队进入接手,除非有证据显示闪电令牌真的不在风万里手上,可要证明这一点,很明显,就得他自己进城。堪比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落到实际里,能纠结得人心梗。清云逸在高层会议上为此气急败坏地放话说有本事那个懦夫就自己来攻一波好了,看看中央导弹系统是死是活,最后还是惊无岁为首的长老拍板,一切以傲长空的意见为准,无论如何,尽快结束部队的分裂状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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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个白痴吗,我说。”清云逸把烟从嘴上摘下来,揉灭在掌心,反正傲长空的驻地也近了,该骂的事先骂出来,省得惹星天罡不快:“这算哪门子的解决问题,我也不明白惊无岁长老他们是怎么想的,他傲长空说要将军麾下,所有尉官以上的将领不带一枪一炮前往他的驻地,他们也能同意了,这不是由着他乱来吗!再说了,风万里将军他要真是做得出……做得出投敌叛族、欺师灭祖之事的人,还会在乎我们这几个非亲非故的属下?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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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好,他不在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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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天罡难以置信地望着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能源之城两大先锋之一,还是那张熟悉的脸,星眉剑目,眼神依然刀刻般透着极强的侵略性,但颌下青黑的胡须绒绒地生出了不少,显得有些憔悴。部下们簇拥着他,包括傲长空在内的每个人,都穿着普通士兵的军装,胳膊上缠着白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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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在乎,我既要求你们手无寸铁前来,必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表情倨傲的青年颔首低笑一声,缓缓将手插进军装口袋,耸肩:“诸位,傲长空在此,恭候多时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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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在座的诸位风万里将军的部下不肯发表意见,那么,将军,允许我说说我的看法,我个人认为,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所有的证据都只能证明一件事,风万里将军他背叛了您,背叛了云太息城主,为了统治能源之城甘于沦为兽族的走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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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疲惫是星天罡几天来最强烈的感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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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倦怠不同于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结束,温热的水流冲洗全身的血污,紧接着一声悠长的喟叹,身心都变得酥软后感受到的昏昏欲睡。从内心深处的无力感中孕生的疲倦,就像泥潭,明明有跑断腿也要追上的东西,却被它侵蚀得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星天罡第一次,在重要的军部高层会议上连连发呆,他料想到每个人的考虑之间或多或少存在偏差,但是从众心理比想象中更加致命,就连星天罡也在那些证据面前反复拷问自己信任的基石究竟有多稳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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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些将领同那两位将军之间的关系,尚算不得心腹。会出现这种情况,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当事人们都疏于培植党羽,风万里稳重儒雅,傲长空则狂傲不羁,跟随谁除了依据种族,就全然是性情相合的结果。而正如无人能够料到他们之间牢不可破的同门情谊如此不堪一击,表面的兄友弟恭是那样脆弱一样,亦无人深入考虑过自己的立场——对,星天罡想,原本事情应该是这样的,谁做城主并不重要,无论谁握住能源之城的权柄,另一个都会无条件帮衬着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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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究竟是从哪个地方开始变得不可收拾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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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性格里有种隐忍的成分,在重大的事件面前,这种隐忍被放大。而他被蓝魔蝎选中作为突破口,除了当时军事上的威胁更大,更多的也是他这种性格的原因。星天罡觉得喉咙口发酸,风万里将军和这些将领年龄相仿,和他们不少人一起长大,因为他的出类拔萃,很容易让人忘记他和部下们一样涉世未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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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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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长空的部下接二连三起来发表自己对风万里背叛一事的推论,证据大同小异,不过重复得多了,会议几乎就成了群情激愤的批斗会,用词越发出格。能源之城本部这边,风万里部下们的发言则寥寥无几,仅有的几句反驳,在情绪和理性上,都显得弱不禁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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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同僚们这样软弱无力的自言自语,在对面声讨的声浪中连杂音都算不上。星天罡抬起头,坐在首座主持会议的是惊无岁长老,右手边是十指交叉、在会议开始之初还会将目光投过来表示在听的傲长空,而对应的左手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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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天罡发现那个空落落的位置带给自己的压抑感,比跟随着表情凝重的傲长空进入他的营帐,看见正中那个伤痕累累的尸体,以及尸体胸腹用剑划上去的“风万里”三个字,要更甚百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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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风万里的副官,在这件事上,他是有责任的。如果再敏锐一点,对,如果他能早点觉察到将军离开军营的打算,拦住风万里……不至于发展到这一步。星天罡重又望向傲长空,年轻将军已经倍觉无趣地靠在椅背上,随性地叠着双腿,惊无岁的一瞥也没能让傲长空坐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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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傲长空回应他们让城主尽快入土为安的提议时的神情,傲长空棱角分明的脸先是抽动了一下,一边的嘴角抬高,抬高,直到嘴唇被肌肉拉扯得张开扭曲的缝隙,森白的犬齿死死咬合在一起,发出受伤时吃痛般的声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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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土为安?不,还早,太早了,我听了军医初步尸检的报告——你们不会有人想听的。我会给师父报仇,不把蓝魔蝎的头放在他灵前,不找到风万里,叫他在师父面前把事情说清楚,师父他老人家,就谈不上入土为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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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听到他将手指捏得咯咯作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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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他的同党,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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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惧怕吗……替一个下落不明,生死未知的人辩解,根本不是明哲保身之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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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白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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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又有人起身发言,星天罡深吸一口气:是,他明白,无论是不是叛徒,风万里都失去了竞争城主的资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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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阴谋被您揭穿后,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闪电令牌作为信物向蓝魔蝎投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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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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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云逸一把将燃尽的烟卷从嘴上拔下来,但是已经迟了,残存的烟雾被他放肆的笑声呛进肺部。他一边笑一边咳嗽,将浮动着火星的烟嘴按在光洁的大理石桌面。对面校官的发言被他打断,会议室里一时间只有他混着咳呛的大笑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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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抱歉,哈哈哈太他妈好笑了,哥们儿,不是我说,你不适合打仗,”他摆了摆右手,随后懒洋洋揉着眉心、鼻梁,“你应该去排戏,我从军几十年,就没在跨年上见过这么好笑的段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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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云逸,”坐在首席的惊无岁叫起他的名字,“注意场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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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天罡望着桌上的灰烬,伸出手按住正要起身的清云逸,冲他摇了摇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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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同意他的看法,长老,还有,傲长空将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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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理了理军装,起身站得笔直,向首席的惊无岁和傲长空行了一礼。会议室里古怪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既来自对面,也来自他的同僚,星天罡在他们的注视下一字一顿道:“我无法容忍如此随心所欲的诋毁在这种级别的会议上继续,风万里将军,我了解他,他不会,无论如何,他绝不会将令牌送给兽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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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解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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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他会抛出什么干货的将领们纷纷露出“不过如此”的讥诮神色,不想一直一言不发的傲长空,却因为“了解他”三个字开了口:“星天罡,”傲长空凝视着手心被把玩到温热的小物件,“你和他认识了多久,我又和他认识了多久?若论了解,你还没资格和我比。你和清云逸信他,好,最好你能给出理由,否则我会怀疑你和他是同党,我说过,不排除叛徒不只有一个的可能。”\\r

   \\r

   “很遗憾,傲长空将军,能源之城没有叛徒。”星天罡的声音里有一丝颤抖,清云逸在他左手边望着他,默默将胳膊伸过来,覆着他椅背的边缘,星天罡略一颔首,继续道:“这两日,各位均以‘绝对’,‘确定’来判定风万里将军的背叛,那么星天罡在此,就给出一个假设:如果,风万里将军真的已经将令牌交给蓝魔蝎,那么在座的各位,包括我在内,已经是一群死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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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能够证明这不是风万里和蓝魔蝎的阴谋,只需要等我们将军的部队倾巢而出……”\\r

   \\r

   “在你眼中,兽族的三位战王,以及蓝魔蝎,都未免太沉得住气了些。还有,请当作我个人的请求,在事情真相确定无疑前,请尊重我的将军,不要将他同兽族混为一谈。”星天罡转向傲长空:“从确认风万里将军失踪至今,七日已过。且不论若是将军真的背叛,我们在座的几位将领,包括将军麾下能源之城的同胞一同投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仅就蓝魔蝎按兵不动这一点来看,就足以肯定闪电令牌不在他手上。\\r

   \\r

   蓝魔蝎是什么人,诸位都应该清楚,首先,他绝不会允许令牌由他人持有。其次,一旦夺取令牌,不需要等到我们跋涉至此,第一时间他就会消灭城内所有部队,进而占领能源之城,转攻为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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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根本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如果他想彻底征服能源之城,那么引诱我们入城会师再一网打尽的可能并非没有,我们怎么能肯定风万里的部队和风万里不是一个德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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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说话的呢,你们傲长空将军的条件那么苛刻,要不是看在能源之城的大局份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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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别得理不让人,蹬鼻子上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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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也受够了,谈不拢就拉倒,能源之城不是没了你们就守不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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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官,我们还是走吧,这气反正我是不受了,窝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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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老您也评评理,他傲长空的部队分明是在欺负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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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欺负你们又怎么了!谁叫你们到现在还在维护风万里。如果不是他做了让人不齿的事情,我们才懒得劳心费力、疑神疑鬼,就怕被算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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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要不是看在大家都是能源之城人的份上,我们将军早就带人冲进城里了。再说,我们将军是让你们手无寸铁地滚过来没错,可他亲自带人沿途护送你们,怎么就是过分……”\\r

   \\r

   “……都给我闭嘴。”傲长空低斥一声,冷脸道:“别会错意,我是怕回头路上,再有谁‘失踪’了,跑去蓝魔蝎那里通风报信。星天罡,说下去。”\\r

   \\r

   “……是,将军,请允许我先代表在座各位风万里的部下,向您致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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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天罡松了口气,他赌的是傲长空那席话里的意思,分明还未彻底将风万里将军认定为叛徒,现下看来,他赌对了:“恕我冒犯,将军,您三日前迟迟不进攻能源之城的原因,是否是忌惮中央导弹系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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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长空神色一凛:“你说什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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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个说法您不能接受,那么允许我换个说法,以您的部队实力,能否对由中央导弹系统镇守的能源之城构成威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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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天罡,你少得寸进尺!傲长空将军,他……”\\r

   \\r

   “我没让你们闭嘴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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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将军这才转过身,正视星天罡的瞳,那是“他”的部下,也像极了“他”在“真实”上的从不含糊固执己见,乃至于语气平和却咄咄逼人的追问。星天罡的手一直放在身侧,傲长空注意到他将手指捏得发白,全身一直在微微颤抖,左军将军眼里多了分释然的笑色,这是几天来他那双死水般的眼睛里唯一一抹生气:“不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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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因为,中央导弹系统,是没有破绽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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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因为风万里以令牌做筹码投诚的传言气得几乎发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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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星天罡无视了在一边表情浮夸地憋笑的清云逸,一本正经道:“风万里将军所持有的闪电令牌,眼下仍未被蓝魔蝎夺得。蓝魔蝎制造出取得令牌的假象,为的正是让我们投鼠忌器,相互猜忌。即便能源之城最终决定讨伐,也极有可能面对他利用这段空档设下的陷阱。\\r

   \\r

   换句话说,尽管基本可以肯定,中央导弹系统的控制权还未落到对方手里,但我们依然进退两难。”\\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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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领们愣了一会儿,消化他话里的意思。此前他们只是在风万里究竟有没有背叛里死磕,星天罡跳过了这个原则性问题,然而不能说他是在转移视线,因为的确——达成共识,采取怎样的下一步行动,才能得到真相,最重要的是,确定闪电令牌的下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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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回到原点了。”有人感叹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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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原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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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星天罡坐下后许久,将领们互相交头接耳的空挡,傲长空十指交叠,置于人中,凝望着正对面那个空位。此前他一直低头把玩手心的一个小物件,星天罡以一席话扭转局势,才终于使他面向那个有意无意回避的所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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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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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长空站起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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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源之城拥强兵劲弩数千年,未尝败绩,我傲长空拜入师门数十年,未曾怯战,而今鼠辈宵小犯我故土,伤我至亲,一再挑衅,这口气诸位能忍,我可忍不下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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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出手,风雪令牌在他磅礴的战斗能量*里悠然旋转,流光溢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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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兵,进军蓝魔蝎大本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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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独立于个体三大循环系统之外的“神赐”的循环系统,以无形但可感的战斗能量的运作为主,战士的素质是身体物理素质和战斗能量运用水平的结合。战斗能量虽然不能直接影响身体素质,却可以辅助并加速身体伤势的愈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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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长空万里如彀◢污垢·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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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源之城本部群龙无首的第八日,驻扎东桥外五里的傲长空率部涉火湖而来,于廊桥上列阵。星天罡等一众将领随惊无岁长老出列,率先进入城内,随后,城门洞开,此次非同寻常的军事行动,以能源之城两支部队的最终会师作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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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全城将士正式通告闪电令牌失踪一事,是驻地会议通过的最后一项决议,在所有的事项中异议也最少。相关公函——不出所料——在城内引起轩然大波,由此解禁的关键词和话题瞬间成为军部内部论坛乃至公共论坛的头条。辟谣打脸此起彼伏之中,以惊无岁长老为首的能源之城长老们公开了云太息城主的死讯,宣布能源之城的警戒级别提升到最高级,同时,联合授予傲长空所持有的风雪令牌全部的军事指挥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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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傲长空的私人邮箱被刷爆了,他只抬起手,扫了一眼通讯器上铺天盖地的弹窗,就合上屏幕——任何将领不得屏蔽或禁言,这也是决议的内容之一。他立在军中,城下熔浆加热的空气和高空降下的霜寒交汇成暴烈的狂风,撕扯着他的大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傲长空在冗长的公告沉寂之时垂首低笑一声,迈开双腿踏入中央导弹系统的射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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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频前所未有的热闹,星天罡此前对军部论坛和公共论坛的画风差异有深刻的体会,军部的各位堪称谦谦君子,而公共论坛,按照清云逸的说法,则“堆满了一罐罐冒着热翔白气的鸡汤”,眼下倒是罕见一致地斯文扫地。清云逸一早把通讯器扔进了便池,犹嫌不够地拉过星天罡的沐浴液,裱花似的挤了几轮。星天罡隔着投影在半空闹心的论坛首页看同样闹心的清云逸,在他把那瓶星天罡最喜欢的沐浴液败光前冷冷开口:“通讯器防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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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清云逸一愣,猫腰掏出墙角的洁厕灵,星天罡的目光里已经全是怜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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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防酸,防碱,防火,除非你能解释清楚住处为什么会有王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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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则放弃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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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云逸生无可恋地看了他一眼,扭头撸上袖子,伸手进去掏通讯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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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源之城从上到下尽情享受着说好的言论自由,年度大戏跌宕起伏,起初是军部禁止讨论云太息城主被挟持和莫名退兵一事,那时的谣言已经满天乱飞。而后是傲长空的檄文,致使官方不得不承认风万里失踪,一并消失的还有在论坛上只能存活几秒钟的对闪电令牌去向的追问。“所有我们讳莫如深的事情,就这么赤裸裸地暴露在他们面前,简直是狂欢,星天罡,我们的同胞比我们想象中更懂得怎么转移压力。”清云逸冲洗着自己的通讯器,在哗哗的水声中用惯用的懒散嗓音道:“暴乱?哗变?哈,我们都想多了,现在哪怕兽族的枪炮落到他们头上,他们还要先扭头嘲讽身边那个傻逼居然信了军部的公关,然后才肯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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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水里戴上通讯器,猛地抽出手,再狠狠砸进水池,破碎的浮沫尸块一样糊了满镜,星天罡喜欢的香氛味道刺鼻得就像洁厕灵。\\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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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变成肉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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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天罡像往常一样想把他的高见发成贴子,和往常不一样地在这一刻恨死了沐浴液的味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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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在电子信件里的傲长空却没有相同的烦恼,他很忙,脚不点地,夜不能寐。一个灯火通明的夜晚接着一个调兵遣将的白天,依靠着他的嫡系,由能源之城外方圆一里开始,做地毯式的搜查,拔掉对方安插在丘陵里的所有耳目。星天罡他们一抵达会场,首先就被大厅里让人叹为观止的黑灼石弄得瞠目结舌。傲长空负手背对着他们,在地图前驻足,士兵们在他身后将一车车黑灼石径直从窗口倾入熔浆,待到他转过身,星天罡发现他刮了胡子,而青黑则聚在他的眼底,傲长空的瞳在浓重的黑眼圈里闪着锋锐致密的清光,像铁锈下的锋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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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行动的序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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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天罡,你留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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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天罡望向清云逸,发现对方也在看他,他们在彼此眼中都望见了困惑,随后是星天罡眸中先有了释然和宽慰,垂下眼,向着傲长空行一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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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将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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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云逸亦行了一礼,随着将领们最后离开,转身关闭会议室的大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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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会议室仅余二人。傲长空坐在桌角,星天罡默然望着他踹翻方才还坐着的椅子,直接踩在实木的落地枨上,两手插在兜里,长吐一口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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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相信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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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理由,”星天罡觉得他不需要用这么刻意,以至于有点浮夸的方式套近乎,自己也不会紧张过度,“此前的会议上已经陈述过,而您也认可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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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长空耸肩:“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为什么你能相信他……”他停了一会儿,才抬头直视星天罡的双眼:“说实话,星天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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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天的会场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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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所有的证据您都不想听,因为“相信他”,才是您唯一希望听见的答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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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天罡深吸一口气:“必须有人是相信他的,如果一个人突然之间众叛亲离,入耳尽是他如何不堪,绝不正常——所以必须有人是相信他的,必须有人……让所有人听到不同的声音。”他沉吟片刻,轻声:“就我个人而言,更希望这个人是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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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是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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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长空仰起头,自从星天罡重新遇见他,他叹息的次数好像越来越多:“我也想相信他,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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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或许做不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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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长空将军,我们的敌人尽管势力有限,但是他狡猾奸诈,称得上可怕的敌人,前所未有。如果……”星天罡的目光落在眼前的沙盘上,上面足有三套方案,蓝魔蝎的大本营盘踞在战场的核心,周围可能满是无法预测的陷阱,而他们就要在那里,找到风万里,找到令牌。他顿了顿,缓缓道:“如果您不肯相信风万里将军,请至少在敌人面前,更倾向我们的同胞一些,等风万里将军活着回来,给他一个机会,同您当面对质,届时再决定……是否相信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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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你居然擅自把他的那份也算上,星天罡啊星天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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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长空摇了摇头,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道:“要是我没死在战场上,一定会好好查查你和他的关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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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如果转而怀疑我,也不是坏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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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不怀疑你,”眼前的年轻将军摆了摆手,随手拽过扔在桌角的披风搭在肩上,站起身,“我可不能怀疑出征之时为我镇守后方的人。”傲长空冲难得露出惊讶神色的星天罡微微一笑,走近他,抬手按在他肩头,同他比肩:“这是我的命令,书面文件由长老会保管,在启封前都是绝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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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待星天罡说出拒绝的话,他又道:“如果我回不来,能源之城……就拜托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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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源之城,拥强兵劲弩数千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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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天罡闭上眼。从刚才开始,傲长空身上就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他起初只是觉察到,但直到现在,星天罡才确定那种气息是什么,它几乎成了清云逸的标志——烟味,那种随处可寻的贩卖机里劣质烟的味道之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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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在原地,在傲长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里一字一句相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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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尝败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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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醒来的第一反应是尽可能判断自己的处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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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日被关押的地方应该是驻扎在机车族领地附近,而且很可能就是能源之城周边的一座军帐。之所以判断出这点,是他通过黑布能透进的微弱光线,和兽族们不规律的暴力行为,察觉到明显的昼夜交替。其次,就是空气,缺乏水分的空气让他的嗓子都要皱缩成一团,除了火湖之上的能源之城,再不可能有别处。\\r

   \\r

   那座军帐很有可能就是蓝魔蝎刺探能源之城的一个据点,而现在,位置变了。在他昏迷期间,蓝魔蝎带着他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而且这里有股熟悉的味道,那种混合着碎昆虫时渗出的液体般腥臭的空气,极大地刺激着嗅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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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心下一紧:这里是蓝魔蝎的大本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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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即便是心烦意乱,不适的感觉也是记得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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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早已放弃估计具体日期,眼下更不可能知道又被关押在大本营几日。而直到风万里彻底清醒,才发现蓝魔蝎囚禁他的姿势刁钻得很:双手大概是被什么东西捆绑在一起,高举悬吊在天花板。他身体的所有重量几乎都在两只胳膊上,双腿则只有赤裸脚尖给予聊胜于无的支撑。难怪胳膊很久都没有知觉。待到痛觉迟一步恢复,就觉得肩背的肌肉酸痛难当。风万里不甘心地扭动手腕,在触摸到冰冷的金属后,他的心沉到了谷底。\\r

   \\r

   如果说之前还有趁机逃脱的可能,那么现在,希望渺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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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镣铐清脆的敲击声在空旷军帐中显得异常突兀,蓝魔蝎将目光从手上把玩的骰子上移开,以指腹摩挲着骰子上打磨圆润的凹槽,它不似陶瓷般冰凉易碎,更不是玉石那般无机质的死物,而来自某具尸骸,是那个倒霉蛋的唯一纪念。赤血饱蘸矿砂,蓝色则以某种鸟类羽毛的灰烬染成,如此将凹槽涂满,待干涸后已渗入骨骼的缝隙,让人不禁遥想沉默不语的玩物属于生前经历了怎样恐惧绝望的死者,只在这样的时代,蓝魔蝎想,生和死能带来等价的趣味。他任由骰子坠入卧在杯中的残茶,红酒般的茶水被战利品的动作打破平静,细小的水纹在深褐色的茶叶间逃窜,见缝插针。\\r

   \\r

   兽族巫师懒洋洋靠在椅背,饶有兴味地打量营帐正中那个被拉伸到极致的修长躯体,注视着青年的每个反应。毫不知情的风万里在他面前摇晃手腕,被肌肉的疲累弄得沮丧,蓝魔蝎看着他微微皱起眉,也许又和口枷较过劲,才自暴自弃似的低头,胸膛几个剧烈起伏后呼吸的节奏也趋于平缓。\\r

   \\r

   ——很漂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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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悠然踱步过去伸出手,推进到风万里胸前不到一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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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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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自从碰上蓝魔蝎,很快用光了前半生学来的所有脏话,遗憾的只是不能面斥。用完的直接后果是感到词穷,就像现在,仅有的几个词走马观花地掠过脑海,敷衍地问候了蓝魔蝎全家后,一片空白的意识中只有无法转移的痛觉在沸腾。\\r

   \\r

   在头回挨幽冥音波功前,风万里曾经以为事情的流程应该是首先,他根据师父灌输的知识,判断出这是哪种攻击,然后,电光火石之间他能提取出关于这玩意儿特性的记忆,比如说,这种阴狠的绝招坏就坏在它不会导致战斗能量逆流,而是暂时性打碎战斗能量的循环,从每个断裂的节点强取能量,非要形容的话,就像被兜头淋了一身水蛭。最后,新兵手册上是怎么说的,长期暴露在幽冥音波功下,很容易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但是不要慌,遇上这种情况,一定要冷静……\\r

   \\r

   去他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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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指像是将爬山虎攀援而上的过程快进了数百倍般在半空扭动,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咯声,以此发泄随着时间持续而越来越强烈的凌迟般的剧痛。很快有几根手指抽了筋,僵在原处颤抖,在神经里造成新一波轰炸。身体前仰后合地摇摆,想从那可怕的能量流里逃开,但是活动范围太小了,风万里恍惚间没站稳打了滑,就这一下,差点把肩膀直接拉断。久空的胃在此刻迫不及待地提醒他自己的存在,连同肠子似乎都要扭结在一起。\\r

   \\r

   难怪傲长空猝不及防挨了一波,就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般气急败坏。风万里当时隐约觉得那种“你们合起伙儿来欺负我”的委屈来得莫名其妙,现下想来,是自己的认知有偏差,傲长空也是会疼的,何况傲长空从小到大和他一样都没吃什么大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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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和傲长空交流感想,风万里模模糊糊自嘲道,他现在更希望教官们提到过这种状态多久才能致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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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时,声音回来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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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到底是年轻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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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不动声色地收回部分力量,取下俘虏耳内的软塞,眯眼观察他的情况。这轮幽冥音波功风万里只撑了半分钟就接近虚脱,但结合截击他时造成的伤势,恢复能力显然相当惊人。\\r

   \\r

   极佳的身体素质,很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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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哦,抱歉,将军,对你我不得不小心些,结果你看这一不留神儿,就……唉。”蓝魔蝎换上一副咄咄逼人的谦恭,重重叹了一记,一把揪住风万里额前被冷汗濡湿的碎发提起他的头颅,拍打青年面颊:“别忙着装死啊,风万里,你还没告诉我,能源紫水晶在哪儿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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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拷问……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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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枷被蓝魔蝎解开,兽族营帐里湿冷的空气涌入肺部,惹得风万里一阵咳呛。他活动着酸痛的面部肌肉,舌头挤压几日也已经麻了,过了很久才能开口,嗓子却干哑粗砺,全然不像是他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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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呵,能源紫水晶?莫说是,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绝不会让你得逞——你休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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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料想你也不会知道,”蓝魔蝎松开手,显得并不意外,无论是他的态度,还是他的说法,“毕竟云太息那个懦夫优柔寡断,怎么可能真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先交待给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小鬼。”\\r

   \\r

   “你闭嘴……不许侮辱我师父,你不配提起他。”风万里摸索着站稳,疼痛让他昏昏沉沉,头仿佛有千斤重,可他无论如何不想在蓝魔蝎面前示弱,勉力抬起:“他的遗体呢,你……把我师父的遗体怎么样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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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当然是刻上你的名字,打包送回能源之城啊,我可不稀罕那么大一个死人,留在我的营地会发臭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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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什么……”风万里一时无法消化他话里的意思,兽族巫师无所谓的答复,在他依然浑噩的头脑里宛如旷舍的一根落针,叫人心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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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将他每个表情的变化纳入眼里,那张青涩儒雅的脸先是瞬间变得惨白,血色从皮下退去,随即汹涌而上——那是愤怒的颜色,悲愤和仇恨染红了眼前这张俊俏的脸庞。兽族巫师舔了舔嘴唇,残忍地笑道:“生气了吗,无比崇敬的师父落得如此下场,难过得快哭出来了吧,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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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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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的声音里确实带了丝哭腔,这一字已是哽咽。本来当时师父的死讯就让他痛悔难当,举兵不顾一切地攻打蓝魔蝎的驻地,“至少要夺回师父的遗体”,但是被早有预料的蓝魔蝎提前拔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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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办砸了每一件事,不止害师父生前受苦,还没能护住云太息的遗体免遭侮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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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别过头,大口大口呼吸,可悲哀仿佛具化为一块石头,压在他胸口,他仍然喘不过气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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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是很天真,不不不,该说这是你们的种族本性,你们就像狗一样,谁在你们饥肠辘辘的时候施舍一点残羹剩饭,允许你们瑟瑟发抖地卧在墙根下,兴致来了俯身逗弄逗弄,就能让你们发出幸福的咕噜声,讨好地摇起尾巴——简直让我发笑。”蓝魔蝎扫了眼握起的双手,白皙的手腕在剧烈的拉扯中被镣铐咬出红痕,指缝里全是干涸的血。因为还未从抽筋中完全缓过来,风万里此刻连拳头都无法握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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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粗暴地掰过青年的脸,嘲讽道:“云太息当然算是个好主人,临死的时候还让我不要为难你,绝口没提傲长空,一个字都没有。可他既然那么青睐你,这城主之位还要由着你们去争,好突显他自己多么大公无私,哈哈哈,现在的局面,也真称得上是狗咬狗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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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那种东西,根本不在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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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的话闯进风万里脑海,并不能在痛苦中引起他更多的思考,师父怎么想,怎么做,那是师父的事。他的确不在乎城主的位置,同傲长空决胜负亦无可厚非,他尊重傲长空,所以必须全力以赴,自尊不容许他在先前的军事行动里放水,这和权欲是两码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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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扯了扯唇角:“别拿你们兽族肮脏的权欲去解读我们,傲长空他但凡开口,要我让给他,我绝无二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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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方才一直持续到现在的那种感觉,蓝魔蝎总算确信是“可笑”。风万里的幼稚天真简直能让巫师笑到抽筋:他风万里以为继承人的选拔是什么,通识学校无关痛痒的学生竞赛,还是结束训练后的切磋,输赢不论,握个手道一句“承让”,就能毫无嫌隙地推杯把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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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摆在他们面前的是整个世界梦寐以求的权力,风万里言语间弃若敝履,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瞬间燃起蓝魔蝎心中幽暗的火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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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长空?哈哈哈,有趣,你太有趣了,风万里,你以为前几天我把你关在什么地方?就在他傲长空的眼皮底下!可结果呢?你现在还在我手上,他甚至让我大摇大摆地把你押回我的大本营。”蓝魔蝎掐住他的脖子,猛地将他拉近,一字一句地摧毁风万里的精神防线:“我们肮脏的权欲?可惜,在傲长空眼里,在能源之城眼里,你现在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为了你不屑一顾的城主之位欺师灭祖,和我不过一丘之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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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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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师父的去世,带给他的冲击更多的是自责,那么现在,蓝魔蝎才真正戳到了风万里的痛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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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清楚记得傲长空负痛逃走时的眼神,那种眼神让风万里寝食难安。在军中几日,他一边因为师父的安危在夜里辗转反侧,因为师父的死彻夜难眠,好不容易在过度疲劳中入睡,傲长空的质疑、鄙弃和嫌恶却构成他的梦魇。风万里总在梦里拔腿朝他狂奔,径直过他飞行的轨迹,以至于抓紧他,按倒他,把他抵在所有坚实的无处可退的地方向他解释。\\r

   \\r

   ——听我说,听我解释,求求你,好歹听我一次啊……\\r

   \\r

   那是梦里最多的呼喊,可下一秒,傲长空就消失不见,重新在触不可及的远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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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在最近的一个梦里,终于变得沉默寡言,不再追着傲长空,只为一句解释。在那里,他交出闪电令牌,不在乎名誉、尊严、性命,然后对傲长空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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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了我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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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梦给了他启示,风万里没有再从梦中一跃而起,而是扶着立柱摇晃着起身,披挂夜色静静守得东方泛白,于清露中不告而别,孤身踏上了去往傲长空营帐的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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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不肯原谅我,如果我的死能让你回心转意……我不怕死,但只有能源之城不可以分裂,这是师父的交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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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承认,我输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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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缓缓抬起头,眼前蒙着黑布,他只能大致判断蓝魔蝎的位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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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他,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杀害了师父,也葬送了自己所有的努力,可是——\\r

   \\r

   “可是,你不会总是赢家。蓝魔蝎,我无法手刃你,给师父报仇,但傲长空会,你的日子不会长的。”\\r

   \\r

   他风万里绝不会向蓝魔蝎低头,不管蓝魔蝎试图从他这里得到什么,都不能再叫兽族巫师称心如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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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我等着他,不过在那之前……”\\r

   \\r

   蓝魔蝎借着军帐内明亮的火光再次审视自己的战利品,一具漂亮的身体,拥有轻易不能摧毁的信念,以及惹人征服的高傲,配上这股青涩和天真,是个不错的玩物。他伸出双手,开始一颗一颗解军装外套的纽扣,眼里的光芒被抽走皮带后松松垮垮的军裤和衬衫缝隙里漏出的一截皮肤变得疯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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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师父在我这里受到了最高的礼遇,也算……嘿嘿,不虚此行了。至于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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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莫名后背发凉:“……你想怎么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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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话太过不同寻常,蓝魔蝎显然不打算拷问,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风万里不知道紫水晶矿的所在,才是蓝魔蝎预料中的答案。但如果不是拷问,风万里就对蓝魔蝎下一步的行动感到茫然,一丝不安在他心中弥漫,当蓝魔蝎冰凉的手探进他的衬衣,这种不安升级成了同样毫无根据的恐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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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怎么样吗……嘿嘿。”蓝魔蝎扯下他眼前的束缚:“让我们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如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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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立于个体三大循环系统之外的“神赐”的循环系统,以无形但可感的战斗能量的运作为主,战士的素质是身体物理素质和战斗能量运用水平的结合。战斗能量虽然不能直接影响身体素质,却可以辅助并加速身体伤势的愈合。\\r

   *\\r

   部分情节和原作有出入,原作这里风万里成功剿灭了蓝魔蝎的大本营,然而我总觉得蓝魔蝎那种老奸巨滑的家伙,站着不动让人打有点不现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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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wpage]\\r

   [chapter:◤长空万里如彀◢污垢•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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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严密束缚的阻隔,人造光源倾泻的光线瞬间将眼睑都照得通透,眼睑下赤色珊瑚树般纵横交错的血管猛一震颤,视神经率先感受到刺痛,反馈着混乱的光影。同时做出反应的还有泪腺,风万里闭了闭眼,在几个深呼吸间转动眼球,借着泪水安抚暴躁的神经。蓝魔蝎见状倒也不急,便着手踱到桌边,风万里只听到他在军帐内走动,刚睁开眼就被一壶热水兜头浇了个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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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软的发丝被水流粘合在一起,导引着多余的热水抚摸风万里满是淤青的脸庞,淌过他的眼角眉梢,滴滴答答钻进衬衫。这壶水浇得风万里有些懵,他隔着模糊的水雾愣愣望着不远处的人影,甩了甩头,视线才终于变得清晰。蓝魔蝎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移下按在照明触控上的手,顺便将水壶搁在桌上,向他微微躬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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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兽族的礼节,用于欢迎尊贵或是难得一见的客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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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风万里惊异的并不是蓝魔蝎那些猫玩耗子的累赘礼数,他睁大眼盯着兽族巫师身后的倒影,那是另一个蓝魔蝎,那里不仅有蓝魔蝎,还忠实地映出了室内所有的陈设——一面巨大的镜子,最靠近它的桌子甚至与镜像一时难分虚实,连同桌上几个惹人在意的托盘形成了绝对对称的图景。风万里环视一圈,发现镜像无处不在,至少有三面巨大的落地镜环绕着他,在相互的折射反射中清除了所有关于他的死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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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蓝魔蝎数分钟前的话,对方说,“让我们看看你现在的模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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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现在的模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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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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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从他面前退开,风万里眼见那场惯常谄媚的脸靠近来,没来由地浑身紧绷:不对,现下怪异至极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在他能理解的范围内,唯有本能。此刻最靠得住的本能将他置于不断下坠的幻觉里,蓝魔蝎就像身下无底深渊中探出的鬼手,然而他无路可逃。风万里从未感受到如此紧迫的危机,尽管蓝魔蝎两手空空,未持有刑具,他也不想和巫师同处如此近的距离之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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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直觉很敏锐,可惜,经验不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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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伸出手,按在风万里左胸,感受年轻将军猛然凝滞的呼吸和狂乱的心跳。“哦,请您放心,对待客人,我总是展现出十足的诚意。短时间内,我保证不再使用幽冥音波功攻击您,毕竟同一个花样,很容易让人感到厌倦。”蓝魔蝎的手贴着衬衫,用上了力道,像熨铁般在风万里胸膛上推,却并不像熨烫一件衬衫似的顺利。他的动作不时透出一种障碍感,而每个阻滞发生的时候,对应部位的皮肤都会接收到一股明显失衡的压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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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我,混蛋,你在干什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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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这不是很清楚吗,我在‘招待’您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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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嗤笑一声,贴着衬衫第三颗和第四颗纽扣间的空隙滑进衣内,入手是良好的触感。虽然锦缎一类经常被用来形容女性肌肤的柔软丝滑,但年轻紧致、富有弹性的皮肤确实堪比昂贵的织物,覆盖在无一丝赘肉的躯体上。巫师的另一只手从风万里的腰侧绕到后背,故意自裤腰松弛的掌控中缓慢地抽出衬衫,制造一个新的突破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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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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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胳膊瞬间爬满寒粒,细小的疙瘩一直蔓延到充血的耳后,恶心的触感激起风万里前所未有的暴烈抵抗。他在失声咆哮中忍无可忍地胡乱踢踹,顾不得因重心突变被惯性扭拧的胳膊传来的疼痛。视线剧烈摇晃,只要觉察到蓝魔蝎的靠近,他就近乎失控地一味攻击,自然每一脚都没有踹到实处,直到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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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太让我失望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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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当然明白风万里不会甘心任人宰割,就算是只兔子,惹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鹰隼般自在骄傲惯了的能源之城翘楚。部下也提醒过蓝魔蝎,询问要不要给俘虏上脚镣,以免伤了他,被蓝魔蝎一口拒绝。他打量着喘息连连、狠狠瞪着自己的年轻将军,露出诡秘的微笑:日子还长着,时间有的是,他会一点点打碎风万里的自尊和骄傲,无法挣脱的束缚要像叠纸牌屋一样一层层堆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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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享受消磨对方希望的过程,比起没有生气的傀儡,保有适度的羞耻心和野性更称得上是消遣的极品,折断钢铁显然比掐断草茎要有成就得多。所以眼下,要给予俘虏尽可能多的反抗空间,叫这只雄鹰尽情扑击,待到他醒悟那是徒劳无功的,才能被调教成一个好玩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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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师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儿,重新试图靠近:“在我印象里,能源之城尊贵的风万里将军可不是个迟钝的人。我给的提示已经够多了,是什么让您不肯抬头看清楚,”蓝魔蝎一把揪住风万里的衣领,将他提起来,枯瘦的手指重新探进青年披在身上的军装衬衣里,这次的入口则是腹部,“我送您的见面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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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你住手,放开我!把你的手拿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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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恍若未闻,揽着他的腰将他拥在怀里,依序从内侧一个一个解开纽扣。每释放一颗,就牵扯着布料向一边推开,好让皮肤充分感受到凉意。风万里无助地扭动身体,进而全身紧绷,可也不过是像标枪一般僵直,再做不出更多的反抗。膨胀的肌肉使方才感受到的压力更加明显,他抬起头,宛如惊弓之鸟般的自己从四面八方闯进他的视野,蓝魔蝎甩开他的衣襟,像是迎接清晨第一缕阳光般发出啧啧的惊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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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美的赤色龟甲缚赫然跃入风万里的双眼,它自锁骨起始,交织缠结成精巧的菱形,在小腹处收束,绳子的末端没入军裤。年轻将军瞠目结舌地盯着消失在小腹下的绳网,他在性事上相当青涩,或者不如说,他的了解只停留在非常“正统”的范围之内。就算某些关于兽族凌辱俘虏的传闻被他和傲长空撞见,暴怒的傲长空要去停尸房拿尸检的第一手资料,云太息也会态度坚决地压下来,这个时候风万里便很识趣地负责安抚傲长空,就此作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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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师父不愿意他们深究那些细节,自然有师父的道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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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风万里并不懂得那种颜色具体意味着什么,或者那种东西代表着何等恶劣的趣味。然而不完全知悉,不代表无法联系过去的经验,读出那种强烈的暗示。这是具他再熟悉不过的身体,无数次校场挥汗如雨后,风万里站在水幕下擦洗每寸肌肤,揉捏那些逐渐成形的肌肉,勾画每条日益成熟的曲线,习以为常。可是现在他觉得,它在绳网的囚禁中如此不堪入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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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猛地扭过头,依然是相似的景致,每个镜像里的自己,表情都被震惊扭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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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变态——呃……不……不要进去那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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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可不行,天下哪有礼物只拆一半的道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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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的手掌在腰侧着陆,贴着年轻将军棱角分明的马甲线钻进军裤和内衣之间,手指抵达腿根,抠挖着那里不松不紧覆盖着皮肉的绳索。灵巧的无名指勾住内裤一侧腿根处的布料,向着中间拉扯,而后拇指悠然搭上另一侧,攥在一起往上提拉。分身像巨网中无处可逃的鲸鱼,被从栖身的深海拖向甲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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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手已被腿根处的温度带得炽热,却使风万里一阵阵发冷:“住手……住手,够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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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蓝魔蝎更多地体味那种转瞬即逝的绝望,风万里就泄气般闭上双眼,每个喑哑的音节都在颤抖:“够了,蓝魔蝎,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要剐,给我个痛快。”\\r

   \\r

   兽族巫师从青年隐忍的反应里获得了可乘之机。他松开拉扯到极限的布料,右手仍在军裤内动作,几个欲擒故纵的游弋后径直将分身捕获。不等波及风万里浑身的战栗平息,钳制背部的左手自后方攀缘而至,直取他左胸绵软的突起,先借着未干的水渍以拇指和食指捻揉,而后则夹起在食指和中指指腹之间仔细磨,逼得风万里将冲口而出的惊呼变成了压抑的轻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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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难办了,我还没想好究竟是杀了你,还是剐了你,总得让我考虑考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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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咫尺之间那张惯常谄媚的脸上,连伪善的笑容都消失不见,青年不由得打了个寒噤。\\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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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下体无以复加的剧痛顿时让风万里脸色惨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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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这就受不住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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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容重又在巫师阴鸷的五官间绽放,蓝魔蝎将手从泛红的乳头上移开,拍了拍青年冷汗涔涔的脸,一个耳光随即响彻营帐。风万里被他扇得偏过头,眼前金星大作,嘴里满是腥甜,蓝魔蝎施加在袋囊上的力道,则令他疼得视野阵阵发黑。\\r

   \\r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以为自己还是将军吗?”\\r

   \\r

   蓝魔蝎噙笑将笔挺的军裤褪到膝盖,然后以膝盖分开风万里的双腿,像是为了逼迫他尽快认清自己的身份般,将军裤一点一点踩到脚踝。\\r

   \\r

   “不给你点苦头尝尝,就对我的话置若罔闻。你想回避什么?沦为阶下囚,丧失身体的所有权,遭到仇敌的玩弄?还是在失去意识的时候被灌肠,绑成羞耻的样子?”\\r

   \\r

   “唔……呃……”\\r

   \\r

   男人的手掌一寸一寸,沿背心滑到青年挺翘紧致的臀部,食指挤进臀瓣间的沟壑,玩弄穴口的褶皱,感受它紧张的收缩,随即整根没入,摩挲经过数次灌肠清洗得温软洁净的洞壁,压着甬道一点点退出,代之以拇指,压联通腺体的敏感点。蓝魔蝎抚摸着因痛苦而拉伸到极致的颈部曲线,享受俘虏屈辱的震颤:“那我奉劝你,最好习惯这一切。如今你的身份不再是能源之城的将军,在这儿,风万里,你不过是最低贱的奴隶,是我蓝魔蝎的性奴。”\\r

   \\r

   风万里握紧双手,被棉绳捆绑的半裸的身体通过对面的镜子一览无遗,蓝魔蝎则在他身后用手指侵犯他,这个事实把他心理上的厌恶转化为连续的干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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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不是你的……嗯唔……奴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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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起头,镜子里那个悲哀而无助的青年同他对视,风万里勾了勾嘴角,向那个凄惨的自己许下誓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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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到死……我都不会向你屈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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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长空万里如彀◢污垢•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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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层兽族士兵的生存相当艰难,直到偶然间发现自己的独门“手艺”前,千手螳在军中的日子也过得很是一般。和大多数投奔到蓝魔蝎麾下的族人一样,他最大的特点是怂,人多聚在一起的时候,可能稍微好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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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源之城的鹰隼们一个猛子劈下来,本就谈不上阵型的乌合之众立即作鸟兽散,吗哇吗哇吗哇地鬼哭狼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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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不了太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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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手螳每次都跑得很快,但是因为怂,拿不到什么赏赐,有段时间连配给的粮饷也吃空了,他就背着校尉们去啃尸体。严格来说,这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至少他们这些在兽族贫瘠的荒野上挣扎求生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可是彼此撞见总是不雅,显得很没用,怂,尴尬得要命。更别提不懂得民生疾苦的三大世袭军阀的部队里,最小的卒子都鼻孔朝天,被他们逮个正着是会挨捅的,各种意义上的捅,死得稀碎。\\r

   \\r

   他从专业啃尸体发展到专业倒腾骨头,最后摇身一变,一边做个制把玩件的工匠,一边也不怂了,积极地跟着蓝魔蝎东奔西跑,在频繁拿军功的那伙人里开赌局。自己也不参与,只是提成,赚那些莽夫们的赏赐。\\r

   \\r

   小日子过得滋润,千手螳战场去得更稀了,和传说中遍地是紫水晶的能源之城的交战恍如隔世——那就是个传说。而遇见一个传说中的传说其实没那么震撼,千手螳置身事外地想,可能是因为,反差太大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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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他还真醒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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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说这小子绝对是在装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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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手螳怀揣他用惯的骨盅,注视着被攒动的人头和嘈杂呼喝声埋没的俘虏。他在这里旁观了一阵子,在此期间,叫人耳鸣的起哄随着风万里被折磨到昏迷或是被用各种残忍粗暴的手段唤醒此起彼伏。发泄过欲望的兽族们自愿不自愿地退出来,却不打算就此离去,他们在圈外找到有过一面之交的同袍,或者点头就算认识,一同露出意犹未尽的淫笑,转过来对正侵犯青年的同僚指指点点,俨然像品评戏剧的评论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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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嘿,这不是大庄家嘛!怎么,今天生意不好吧?哈哈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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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不得不用尽全力向彼此吼叫,以确保受话人在狂欢中辨认出自己的声音。一个士兵瞥见千手螳,于是热情地把他拽过来,不等千手螳开口,聚在一起的士兵们就开始七嘴八舌、添油加醋地分享事情的始末。\\r

   \\r

   蓝魔蝎想在那座军帐里强要了风万里。俘虏一言不发,却也抵死不从,在几次进入遭到阻拒后,蓝魔蝎被彻底激怒。千手螳没办法想象蔫巴儿坏的蓝魔蝎有一天也能暴跳如雷,然而尴尬,可以理解,光听就能想象那种尴尬。\\r

   \\r

   “呵,我喜欢倔强的猎物,毕竟够有难度,征服起来才更有趣,但我想您需要一点教训才能学会怎么尊敬主人。”蓝魔蝎拍着手连连点头,冷笑着重新将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返身去托盘里取了副口嚼塞进风万里嘴里,皮扣则束到脑后。青年的口腔只能勉强容纳满是孔洞的硅胶球,津液很快将它濡湿,沿着嘴角滴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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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将军,您大概不知道我这座军营里,有多少人对能源之城恨之入骨吧?请您务必在充分领受他们的恨意后,还保持着这种倔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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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俘虏被解下来押往寒风刺骨的校场,士兵们擒着他在军旗下跪下。风万里的双臂被他们拉扯着从身侧举起,从肩膀到手腕都被拇指粗的绳索绑缚在一根废弃的横木上。旗杆垂下的一根铁链将横木居中吊起,风万里被迫扛着那根横木,不能坐,无法靠,入夜的冷气很快带走他的体温,湿透的衬衫几成冰窖,裸露的双腿则冻得青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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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原本从未被开垦的禁地,遭到无休无止的残忍侵犯,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那些不知分寸的抽插搅得移了位。在括约肌的弹性被摧毁殆尽后,他们盯上了他的口腔,风万里在恍惚中用尽全力咬伤了闯进来的第一把凶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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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凄惨哀嚎和混乱里,蓝魔蝎的属下们掰脱了他的下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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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事不需要我多说,你都看到了。”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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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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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手螳敷衍地点点头。除了轮番奸淫,狂热的兽族士兵们还找来刑具对风万里进行拷打,以榨取他新的反应。能源之城的年轻将军在凌虐里自始至终沉默着,只在痛极昏迷之际溢出声闷哼——正是这一丝脆弱奏出欲火的乐章。他眼见着风万里双膝一软,身形崩塌委顿下去,像死亡的天鹅般垂着脖颈,但他身后的兽族浑然不觉,继续进出他的洞穴,推得他前后摇晃。体内未被清理的秽物混了血水缓缓沿着大腿内侧滑落,千手螳望着青年身前的士兵攀附他大张的双腿,在那团秽物上蘸了把,握住悬吊在半空的分身套弄,伸出舌头舔去前端分泌的透明液体,然后整根含进嘴里,一寸寸用门牙啮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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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恶的快感控制了失去意识压制的分身,青年在昏迷中皱了皱眉,发出声无意识的呻吟,悠悠醒转过来,恍惚的眸底淌着绝望和屈辱,一片晦暗。白气从无法闭合的嘴里吐出,风万里别过脸,咽下情不自禁的低哼,拶刑后肿胀充血的手指一阵蠕动,能屈伸的竟不过三根,抠进肩上扛着的横木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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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夹棍常用来拷问女犯,只因女子双手较之男子对痛楚要敏锐可感得多。一天之内,蓝魔蝎的部下却反复替他上刑,借此来嘲弄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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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根指骨,大概……都夹裂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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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浑身都……除了痛,已经感受不到其他的任何东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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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千手螳,你既然来了,索性就去玩玩,这种机会可不常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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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手螳的常客向他挤眉弄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腰侧,故作惊异地盯着千手螳军裤上隐隐支起的帐篷:“哥们儿明白你喜欢女人,对这事有点抵触,正常!哥们儿开始也不懂,但这小子的那个洞啊,啧啧啧,那叫一个紧,销魂——切,那帮混账撵老子出来的时候,老子分明味都还没玩够。”他不遗余力地怂恿起千手螳:“我好心提醒你,你再在这里发愣,可就连口汤都喝不上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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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不是说留着他有用么,怎么一转眼……”千手螳微微皱眉,军旗下的青年已经折腾得没了人形,怎么都不像是还能有用的样子:“命令怎么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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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务必尽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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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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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将军的原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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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耸了耸肩,觉得千手螳紧张过分,蓝魔蝎阴晴不定,偶尔命令是有反复,乍一看确实淫威过剩,不过仔细想想也没有滥杀下属的先例:“我是听传令兵说的,他就是将军送给全军的礼物,等我们的客人满足每一个人后,再把他洗干净,押回将军帐里……诶,那不就是将军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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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怎么能对我的客人这么粗暴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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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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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永远都不会结束的噪音和凌辱瞬间消失。铁链一阵悉窣,横木被放低,早已透支的体力不足以维持他继续站立,风万里顺势跪倒在地上,铁链依然拉扯着他,毫无知觉的腰部掠过一阵钝痛。他迟了一会儿才微微睁开眼,蓝魔蝎居高临下同他对视,动作温柔地抚摸他脸上的伤痕和淤青,托起青年下颌,眉尾只一挑,咔吧一声将它复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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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将军,这帮小兔崽子事情办得‘稍微’出格了些,是我疏于管教——希望您能接受我最诚挚的歉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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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如此,蓝魔蝎眼中灼灼的欲望却出卖了他,那种卑劣、猥琐又下流的眼神里的情绪也许有所不同,可每一道都令人作呕。年轻将军吐出肺部一直淤积的一团气流,低低咳去鼻腔喉管呛入的液体,轻笑一声,仰起脸直视着蓝魔蝎的双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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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你要辱我……不如索性,辱得彻底些,把我这身衣服……都去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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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大腿发着抖,倒已不觉得耻辱不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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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不想污了这身军装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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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撇了撇嘴,本来他以为风万里会借此机会破口大骂,就像他曾经接触过的能源之城的俘虏一样,所以刻意站在唾沫星子的射程之外,或者按照他对年轻将军的了解,风万里也可能说“杀了我”来逞英雄意气,这个要求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巫师上下打量了青年一番,剪裁精致的军装早被揉巴得不成样子,那是风万里仅剩的衣物,染满了深深浅浅的斑点血迹。扣子不是崩脱就是敞开,聊胜于无。肩头和胸前的将星由昂贵的金属特别锻造,纹章翼白胜雪,简洁强劲,守卫着纹章中心缠绕风和雷的权剑,在污秽里岿然不动,熠熠生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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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怔怔沿着他的目光扫了一眼,立即露出像是被刺伤的神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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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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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矢志不渝要传回能源之城去,足以让对方军心大振,可惜蓝魔蝎不会允许那种可能。巫师嘴角微微勾起,是风万里熟悉的那种残忍的笑容,他的答复更是让最后的一丝亮光也自风万里眸中陨落:“那可不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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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捏起风万里的下颌,食指撬开他的牙关,探进去摩挲排列整齐的漂亮牙齿,按压柔软的舌苔,钻进舌底,裹满了晶亮的口水。然后是中指,无名指,在口腔里搅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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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许我辱它,我偏要你看清楚,堂堂能源之城的将军是我蓝魔蝎的阶下囚,连兽族最肮脏低贱的渣滓都能上你。”手指退出口腔,在空中牵起银线,蓝魔蝎注视着他,一根一根吮过满是风万里味道的手指,伸出食指在他干裂的嘴唇上缓缓抹过,像男子为心上人梳妆:“不过,你倒是可以放心,等我玩够了,会如你所愿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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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变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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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允许我把这当成是你的夸奖,风万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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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最后深望了他一记,嫌恶地别过头,重又闭上双眼,已是悉听尊便的意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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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含着食指的第二个指节,耸肩冷笑一声:“你后来的表现很好,好到你现在做什么我都不会想惩罚你,甚至,我会赏你些东西,就在这里。你会喜欢上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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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拍手示意士兵们将“礼物”搬过来,垂手玩弄起风万里左胸的突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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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会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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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长空万里如彀◢污垢•Ⅵ]\\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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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执行校场示众的命令已有几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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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虽然在对能源之城一役上凭借反间计大获全胜,因校场一事,兽族几个分支的联军也信心大涨,颇有目空一切的苗头。但蓝魔蝎向来战法谨慎,他先前吃定了傲长空鲁莽冒进的同时又敏感多疑,这是傲长空的矛盾,也是他锐不可当的原因,他的冒进就是他用以消除几乎永不止息的怀疑的唯一途径。蓝魔蝎据此有恃无恐,却也时时提防着城内的变数。所以当探子隔了三日仍未传回任何音讯时,他嗅出了危机的味道。\\r

   \\r

   临时派出的侦察兵反馈了能源之城倾城而出的消息,显然,有人说服了傲长空,打消了他的疑虑。\\r

   \\r

   事态有些出乎意料,然而已经不是纠结何人低调至此,以至于成了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的时候了。换做云太息或风万里,绝不可能在中央导弹系统业已瘫痪时举全城之力对外用兵,然而指挥官恰恰是傲长空,那是个一旦被投放进军队里,能把任何一支部队变成所向披靡利剑的煞星。傲长空那狂暴且不顾一切的闪电战行之有效,且迷惑性极强,蓝魔蝎亲眼见到闪电令牌坠入熔浆,才会知道能源之城的防务眼下不过是虚张声势,若没有这个前提,就连他都不能肯定抄傲长空的后路会不会踢上一块铁板折了脚趾,被中央导弹系统杀得人仰马翻。\\r

   \\r

   出于战术上自保的需要,蓝魔蝎不得不让兽族最具威胁的战王们相信他确实未能夺得令牌。同时基于利益的考量,他更不可能把令牌实际上半路失踪的消息透露出去,让兽族的任何一个军阀捡这个天大的便宜。可蓝魔蝎自己,在傲长空全军压境的情况下,已经分身乏术,所能做的仅有依靠布下的陷阱一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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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长空指挥下的军队虽然威力惊人,但没有风万里为他坐镇,后劲有限,如果能叫这架战车疲于应对,陷入淤泥,联军面临的军事危机就能迎刃而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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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连夜召开的军事会议,返回帅帐的路上,蓝魔蝎还在心里评估目前的局势。随从在帐门前止步,他的思索却同脚步一样还在继续,直到被帐内仆役的报告打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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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他还是不肯服软。属下担心出什么意外,已经停下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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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们退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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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坐在硕大的三角铁箱上的青年虚弱至极,蓝魔蝎的身影一出现在他视野里,就引起了他下意识的挣扎,本已停止的铁箱因为骑乘者重心的变化而晃动,反而给他带来新的痛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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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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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喉咙里发出沙哑的痛哼,眉心皱成一团,被傲长空进犯的消息搅得心烦意乱的蓝魔蝎见状,感到格外愉悦。他踱步到风万里身前,铁箱连同基座使得他仰脸才能欣赏奴隶脸上豆大的汗珠。三角铁箱根据风万里的身高连夜赶制,挺拔颀长的年轻将军只要坐在上面,就不得不将匀称优美的双腿张开到极限。蓝魔蝎为他的分身挑选了两枚锁精环,内外两侧均有半球状的突起,分别深深勒进分身和袋囊根部。一条极短的细金属链一端扣合锁精环上铸造的突起,另一端就连在铁箱上,使得青年一旦试图抬高身体,缓解后穴里旋转抽插的模型带来的快感,就会立即感受到分身拉扯的剧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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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受到限制的还有依然红肿着的乳头。两枚乳头都被残忍地穿透,扣上乳环,作为校场的“赏赐”之一。替风万里穿刺的时候仆役们才发现,口径最粗的穿刺针都不能形成能容纳蓝魔蝎定制的那枚装饰的孔洞,最后是强行穿过了一根更细的针,才得以让乳环在皮肉里扣合。此刻,右胸乳环下只明晃晃的铃铛,而左胸的情况则更加凄惨,刻着蓝魔蝎纹章的合金坠悬吊在那里,几乎将那颗饱受摧残的肉粒拉变了形,一根银链将它们串起来,中间同样以另一条长度有限的链条同分身相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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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的小臂则呈一字叠绑在背后,多余的绳索反方向拖拽着他的双臂,固定在铁箱的尾部,使他不能趴伏在铁箱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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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还少了些什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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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在日落时带回了从伙夫那里要来的爱犬的项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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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我养的第一条狗,”他降下军帐顶部,让项圈上的链条从正中的一个环扣里穿过,在风万里几欲就死的眼神里放肆大笑,“居然是能源之城的大将军,哈哈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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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好啊,风万里将军。感觉怎么样,昨晚……它伺候得您还算舒服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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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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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闻言紧了紧双手,上次被公开“处刑”要了他半条命,高烧彻夜,低烧连绵几日不退,就是到了现在,身子也还是畏寒发冷。而趁着属下们在他身上泄欲的空档,蓝魔蝎将偌大的军帐改造成了个十足的刑室,那之后,兽族巫师就将他囚禁在这里作为禁脔。日日处理完公务剩下的时间,几乎都通过凌辱他来消遣。蓝魔蝎会以种种借口延长对他的惩罚,每日留给风万里休息的时间少得可怜。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会被蓝魔蝎的心腹仆役们从三角铁箱上放开,剥去所有衣服,牵着项圈上的铁链押去军帐后的水井,在那里用冷水刷洗全身,灌肠上药,允许他进一点做过手脚的流食,活动僵硬无觉的肌肉,恢复些许体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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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就算不尽如人意也没关系,咱们今天的新花样还有得是,足够您慢慢享受。不过在此之前么……”蓝魔蝎一只手插进口袋,举起另一只手,抿唇微笑:“例行检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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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嗯啊……哈……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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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起初设想过在水井想办法逃跑,可蓝魔蝎防他很紧,幽冥音波功代为检查他真实的身体状况,使他始终保持在手无缚鸡之力的状态。视线在具备压倒性优势的战斗能量里渐渐模糊,风万里夹紧双腿的力量迅速流失,铁箱的顶端抵进会阴,连同后穴里粗壮的模型也被体重一点点压到底。饱受折磨的身体对痛觉的反应已经很迟钝了,席卷周身的只有困意,还有项圈带来的窒息,让他陷入一片濒死的空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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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及时收回手,登上基座将青年搂在怀里,摸索到背后解开拉扯小臂的绳索,然后是项圈上的龙虾夹。风万里瞬间失去两个方向的支撑,顺势栽进蓝魔蝎的胸膛。蓝魔蝎拽过他项圈上残留的一截铁链,伸手抚上青年后脑勺,压着他的头颅凑近,舔他滚烫的唇瓣,品尝每道深深浅浅的咬痕。舌头顺着微张的缺口滑进去,在温热的巢穴里攻城掠地,俘获风万里的舌,搅得他无所适从,完全是单方面的侵略和羞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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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尝试咬我,如果你想再被我的属下们招待一回的话——要知道你这具身体的妙处,已经在军中引起了骚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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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场示众将风万里的锐气消磨殆尽,蓝魔蝎相信这是对他最好的威胁,于是在第一次给予风万里这种深吻,他的反抗意图冒头时如此道。风万里浑身一颤,蓝魔蝎听见他闷在喉咙里近乎呜咽的声音,从此不紧不慢肆无忌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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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自认没有什么无聊的洁癖,后来觉得享受征服他的过程的打算也很无聊。微不足道的奴隶而已,万一弄脏了,洗干净就好。重点是他等不了。不知为什么,蓝魔蝎总会将风万里的身体和能源之城联系起来,这具躯壳的每个方寸都同生养它的故乡一般美得炫目,也同样惹人践踏。膨胀的欲望快让蓝魔蝎炸裂开来,他一刻都等不及将青年压在身下凌辱蹂躏,哪怕是用可能瞬间摧毁他的方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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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磨式的亲吻风万里逆来顺受,理智告诉他正是激烈的痛苦让这个变态乐在其中。遭到非人羞辱虐待的这几天,他明面上强硬坚决的抵抗转为沉默隐忍,不抵抗,甚至配合,却不投入哪怕一丝情绪,灵魂和身体泾渭分明,这副躯壳已经与他无关。\\r

   \\r

   ——即便实际上沦为蓝魔蝎的性奴,他也并不想让对方如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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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啊不嗯……放、放开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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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一只手握着青年的项圈,将他进一步拉近,另一只手贴上他的小腹,沿着结实紧俏的腹肌往下,捕获疲软的分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枯瘦如柴,堪称毛燥地一把将袋囊纳入手心,不知轻重地挤压套弄,剥挖铃口。兽族内部实用主义盛行,身份意识强烈,暴戾蛮横是他们的种族本性,反映在性事不过是最原始的欲望在极端压抑下溃堤般的发泄,附庸风雅、道貌岸然的温存丧失殆尽。何况蓝魔蝎一开始就定义了青年的地位,他留着风万里作为泄欲物,没有关照对方感受的义务,甚至理论上正相反,快感应该被彻底回收,只作为嘉奖和赏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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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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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会发出不错的声音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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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在风万里的口腔里掠夺一番,蓝魔蝎终于结束了这个吻,埋首他泛着水香气的颈窝里猛力吸嗅,啃咬浮凸的颈部血管,眯眼戏谑道。阴鸷的声音隐隐含了沙,掳动分身的节奏和力度也刻意变得轻缓而绵长:“来——再大声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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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呵呃……呃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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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的鼻尖游弋向下,在巡视了所有领土后,右胸的突起被他攻陷,笼罩在粗糙湿润却灵巧的舌头下。尖利的牙齿配合嘴唇,细细地将异物带来的刺痛磨成扭曲的快感。风万里浑身一凛,颤抖着引颈,蓝魔蝎的触碰,无论哪里,无论第几次,都激起他周身的寒粒,可兽族巫师的手法非常娴熟,只要蓝魔蝎有意用欲望折磨他,风万里青涩的身体只有缴械投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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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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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松开握住铁链的手,刻意在风万里的眼皮底下挑逗式地摸到铁箱的某个开关。铁箱内的机杼重新开始运作,风万里感到后穴里的那根模型在上升,同时释放出细微的电流,嗡嗡的震动声在他听来已经不亚于塞壬的歌唱,酥麻像女妖周围的海水一般一波一波冲刷他的理智。他凭着残存的意志抿紧唇,在听到耻辱的鼻音后,风万里将下唇的大半塞进齿间,槽牙在口腔里用力咬合,才总算压下任何可能取悦蓝魔蝎的声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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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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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离开被玩弄得充血挺立、光泽诱人,足以和贵金属媲美的乳头,低头瞟一眼同样挣扎着抬头的分身。男性的象征是除风万里的后穴外被蓝魔蝎重点关照的部位,为的是不让他从那里得到释放的可能。层层束缚加诸其上,分身根部锁着延精环,袋囊被一股皮绳分开扎紧成两颗浑圆,同样被皮绳束缚的还有龟头,尿道里则塞进一枚银钉。剩下一些较为复杂的概念中的道具,也已经差了工匠们去研究讨论如何实现的相关事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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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就目前看来,手头已有的用具足以将青年管束得服服帖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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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那点心思我知道得一清二楚,风万里将军。”他伸出手指,惩罚性地弹击风万里的分身,在青年的痛哼和分身的跳动里冷笑连连。风万里疼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头软软垂落,柔软细腻的湛空色额发上挂着晶亮的汗水,眼圈也瞬间红了。蓝魔蝎于是慢条斯理地解开他乳环和延精环上的铁链,将他向后推倒,仰躺在铁箱后宽约四十公分的平台上:“被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敌人用阴谋诡计俘虏,被我这样的卑鄙小人尽情玩弄,很不甘心吧?你是不是觉得,只要吝惜你那诱人的声音,不摇着屁股向我求欢,以此作为反击,就会让我感到挫败,被征服你而不得的欲望挠得心神不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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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俯身按下另一个开关,解除模型同机杼的卡合,拾起风万里的脚镣,小心抬起他的双腿,一直推举到俘虏和自己之间。双手从胸前贴着身体外侧滑进大腿内部,握住靠近膝盖的部位,向两边掰开。禁地的全貌就此展现在蓝魔蝎眼前,穴口紧张地吸附着模型,褶皱以可见的幅度一张一弛,蓝魔蝎抓住露在外面的手柄,将那根可怕的刑具捅得更深。\\r

   \\r

   “我很欣赏你,风万里,早在你在能源之城这一亩三分地闹出些动静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泛泛之辈,很好,你用行动印证我的猜测,沦落至此,你的逻辑还能丝毫不乱。可惜,那只是你的自以为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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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呵……是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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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无声闭了闭眼,脚踝上的镣铐似乎永远无法和体温妥协,传来的冰冷一再提醒他落到了怎样不堪的境地里,到了这一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已经没有悬念,区别或许只在于是被对方直接侵犯还是用道具玩弄。紧张的情绪使他的呼吸节奏变得失控,风万里当然知道避免过度剧烈的挣扎,尽量放松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受到的伤害,可是——没有必要,逃跑已经被证明绝无可能,眼下他只是一心求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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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操纵着折磨了他大半天的模型继续在甬道内探索,“知道吗,我的人刚把你从校场押回来的时候,你这张嘴真是惨,”巫师的口气俨然像是个资深的医生,低沉缓慢地陈述着,“明显的撕裂伤就有五处,可怜兮兮地冲我张着。吃下去的那些东西,足足要我替你灌肠三四次才肯吐干净。可现在你看,每天都精神百倍地含着我这个变态的玩具,说什么都不松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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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无忌惮的目光紧跟无耻的表白落在风万里身上,风万里握紧双手,如果现在剑还在他手上,哪怕只是断折的那把,他也绝对会杀了这个变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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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嗯唔……你住、住口……我、我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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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瞅准他一个换气的间隙,蓝魔蝎猛地将没柄而入的分身模型一气抽出。突如其来的剧痛让风万里的身体痉挛着弹起,双臂青筋立现,在半空凝定一秒,然后脱力重重砸回平台,冲口而出的惨叫还在军帐内回荡,最后悠悠归于沉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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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太天真了,我的小奴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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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欺身而上,擒住他细窄有力的腰,蘸着冷汗在腰侧保养得极好的皮肤上摩挲。骨盆边缘有一团新添的烙痕破坏了皮肤的完美,像一块肮脏的污点盘踞在那里,乍一看像是什么纹样,只有待到肿胀消退之后才能看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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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操你的人是谁。给我听好了,我蓝魔蝎可不介意你是心悦诚服还是阳奉阴违,因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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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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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族巫师笑了笑,退出一些,然后挺腰进入得更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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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你是我的俘虏,我的性奴;只要侵犯你,无论是我亲自动手,还是由我的部下代劳;只要一想到,原本高高在上的你被践踏,被玷污,被踩到最肮脏的淤泥里,就足够让我——享受非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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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长空万里如彀◢污垢•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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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是颠倒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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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字型的钢铁基座被竖起来,倒立在营帐正中,除了情趣皮具外一丝不挂的青年双手双脚被皮革分开固定在基座五个端点中的四个上,不得不大张着修长漂亮的双腿,私密处的风景无需低头便能尽收眼底。裆部正上方,一根支架悬吊着一只塑料瓶,里面是灌肠用的甘油,像打点滴一般用一根穿过扩肛器中间的开口的导管引流,一直探进甬道内部非常深的地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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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刚过去的八个小时里,狭窄紧窒的甬道遭到按摩棒和跳蛋的相继磨,几次都将青年推上欲望的顶峰。处于严密管束下的分身却不被允许释放,此刻它正死物般趴伏在小腹上,透明的液体裹着铃口露出的一截银钉,随着青年难耐的扭动滴落。就算是远在视线之下的乳头,蓝魔蝎也不愿冷落,两只跳蛋分别被用胶带粘在乳粒上,眼下电量终于耗尽,被穿环后异常敏感的蜜豆依然挺立。\\r

   \\r

   沾满淤泥的军靴踏在冷硬的地面,一声锵锒,然后又是差不多距离的一步,一点一点迫近。风万里的注意力集中在军靴后跟粘着的一片树叶上,那是片很普通的叶子,平淡无奇的生着锈病的叶子,叶脉侵蚀得斑斑驳驳,不大看得清了。关注叶子的时候,蓝魔蝎好像说了什么,风万里的大脑却像泡了水,对外界的信息感到力不从心。他在有限的范围内下意识摇了摇头,一回神病了的叶子不再跟着军靴忽上忽下了,它静静地躺在风万里视线中央,方便他更全面地打量它,观赏它,咀嚼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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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锈病让它显得脏兮兮的,其他的地方其实很讲究,叶脉也算得上周正……一阵咳嗽似的“科科”笑声吓了风万里一跳,紧接着是“咿”“嗯”一类含混的声音,叶子在视野里氤氲开来,额头有水划过的感觉,他困惑地歪了歪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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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下雨了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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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长空那个家伙,明明最讨厌下雨,因为淋过雨的衣服闻起来总有股恶心的味道,可也没见他带过伞,总是像只大型犬似的挤在骑楼下,看见风万里撑着伞过来,就嗷地一声扑上去,就差没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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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湿透了,不去换衣服跑来挤我做什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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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长空仰起脸很是随意地扫了眼天空,在他的伞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风万里眼前浮现出师弟明朗锐利的侧脸,薄唇开合间始终勾着道柔软的弧度,他说的什么?该死,又来了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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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长空说的什么,那天的雨中,伞下,那句敷衍的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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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陷进突如其来的断层里了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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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淋……嗯……淋了一路,突然……唔烦、烦了……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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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倾倒烧酒的手略一停。而后恍若未闻地为面前一只小托盘斟上一半,浓烈刺鼻的酒香似乎只要嗅上一口就能叫鼻梁骨都酥软,小型工具浸泡在清澈纯净的酒水里,蓝魔蝎伸出手指搅动一圈,摸出打火机在托盘一侧蜻蜓点水般起落,靛蓝色火雨摔碎在托盘里,激起一波火焰的涟漪。较大的金属工具在火焰上游弋,赤红眼眸映着金属上转瞬即逝的薄雾,蓝魔蝎依次将被火焰洗刷过的用具放在一侧,最后搬起玻璃樽倒扣在托盘上,将火焰熄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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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了?呵,倒也不失为一种策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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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靴底不偏不倚覆盖了地面那片树叶,风万里张嘴发出声低呼,他关注那片叶子有一阵子了,此刻颇有些因它揪心,那种心情本应在时光深处褪成老旧照片般的颜色,被意外翻搅上来实在鲜活得不大真实。身体完全倒置的缘故,眼球要回到原来的位置颇费力,风万里半翻着白眼,眼前是无限放大的蓝魔蝎的脸,看到的却还是傲长空那飞扬跋扈的样子。刚学会御风不久的傲长空一头从能源之城最高的平台倒栽下来,云太息也没教过他那么多华而不实的滑翔花样。少年降落到同样是少年的风万里面前,棱角全无的包子脸煞白煞白,冲他喘着粗气咧嘴傻笑,一叠儿声喊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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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哥师哥师哥,我是不是飞得最棒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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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手心冷汗涔涔,仿佛那里揪着的是自己的心,掐出粘腻的心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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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唔……咳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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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的脸和世界一样是颠倒的,裹着股无法抗拒的酒气,呛得他头晕。酒味的来源咬住风万里的唇,把他抵在钢铁的平台上,为他注入一股水流。最辛辣的食物亦不及烈酒那蛮横霸道的侵略性百分之一,冰冷的洪水肆虐过后,口腔全境陷入火海,风万里像往常一样下意识吞咽,可酒水只灼伤了他的喉咙口,其他的都倒流进鼻腔——雨更大了。风万里模模糊糊想,过了很久才意识到那应该是自己的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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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直起腰,又是一口酒水,悉数喷吐在青年双腿之间,惹得大腿内侧的肌肉一阵抽动。他晃了晃酒瓶,将剩余的酒全部浇在没精打采的分身上,酒水在胯间分成两股,蔓延在躯体的棱角之中,生长出无数分支,淌过白皙皮肤上深深浅浅的伤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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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本来以为还够玩一阵子的……虽然有点扫兴,但一时也找不到替代品,姑且叫他们将就将就好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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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程度的恐吓似乎没怎么改善风万里神智恍惚的状态,蓝魔蝎仰脸望着悬在青年上方的塑胶瓶,瓶子里残液不多,结合近期追加的剂量和鼓胀的小腹来看,已经接近极限了。他抬手握住瓶身用力捏紧,一气将液体射入,在靠近扩肛器的部分用导管夹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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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架上的青年有气无力地轻哼一声,缩了缩肩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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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是个颇懂得享受的男人,任何时候都不会选择怠慢了自己的欲望,并如他所言并不在意对象物的臣服。他享受的只是痛苦,所有的手段都是形式。凌辱风万里的过程也是蓝魔蝎明确自己爱好的过程,年轻而矫健身体无助的痉挛战栗无一例外地能随时唤起蓝魔蝎的欲望,狂风骤雨般的摧残掠夺不能很好地玩味那些最细微的变化,在后来,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折磨的节奏突然慢了下来,变成真正意义上的调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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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在分析变态的想法上侃侃而谈,丰富的谈资还都是在被毫无尊严地侵犯过程中获得的。那些经验真恶心:蓝魔蝎喜欢在顶到底的同时咬他,或者突然拉拽他的袋囊,掐住他的脖子让他窒息,借助这些痛苦刺激后穴骤缩完成爆发。大约因为这个原因,兽族巫师很少逼他口交,尽管蓝魔蝎察觉到他对这点的抵触,知道借此可以更好地羞辱他,可那种方式对蓝魔蝎而言不算顶级的享受,于是表现得兴致缺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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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蓝魔蝎对道具的操纵日渐娴熟,对风万里每个敏感区的开掘接近尾声,转瞬即逝的痛苦仿佛被放进磨盘,磨成细细的、砂尘般的粉墨,不许他囫囵吞枣。受折磨的时间被不可避免地延长,昏厥以暂时解脱的希望却越发渺茫。从这时开始,囚禁令风万里不堪忍受,在清醒中被甘油一点点填满的感觉快把他逼疯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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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如果能就此疯掉,倒真是谢天谢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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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风万里没发现自己的思维里有这么多解释不通的疙疙瘩瘩,他刻意回避,而后他意识到自己在刻意回避,他用强迫症般漫无边际的思考将聚焦点从日复一日和眼下正在经受的屈辱上移开。他的意识却从意识的瞒骗中跳脱出来,在理智编织的梦境里清醒地冷笑。\\r

   \\r

   ——清醒,该死的清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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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取过针筒抽进半筒空气,然后接上导管,拿下导管夹,将管道内的甘油也一滴不剩地推进甬道,再追加一段空气,随后不紧不慢地用塞子把扩肛器中间的开口堵死。那些粘稠的液体在重力作用下压迫着前列腺,在肌肉的蠕动里四处流窜,刺激着途径之处的每一寸内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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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已经痛得连呻吟都发不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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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风万里将军,如果您还对上次烧得不省人事是因为什么有印象,我想,您应该不会否认消毒的重要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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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收好上一组工具,指间夹着片沾水的手巾,贴着臀瓣挤进挺翘双臀间的沟壑,沿尾椎骨一直到分身根部,而后原路返回,拭净上面残留的酒水和琥珀色的甘油,然后将有些凸出的肛塞按了按,无视了风万里哽在喉咙里沙哑的痛哼,继续向前,为他擦被撑得鼓起的小腹,一直到肚脐。风万里咬紧牙,努力排出肺部的空气,仿佛这样就可以给过度膨胀的下腹以更多空间。脏污的手巾在他的目光中坠落到地上,巫师粗砺的双手像砂纸一般打磨着温润如玉的身体,肆无忌惮地抚摸风万里的大腿、臀部、会阴,按压他的小腹,弹动他的分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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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嗯……不要碰……那里,痛……不……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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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打算继续装疯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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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指和中指垫进分身同小腹之间的空隙,拇指的指腹就着粘腻的液体逆时针按揉顶端,同时,蓝魔蝎用另一只手挤压后穴的肛塞,嗤笑着吐出下流的字眼:“真可怜,云太息给你灌输的是什么,无聊的禁欲主义,礼节,稳重,节制,漂亮的场面话?你所恪守的骄傲,那些良好的教养,除了让我想狠狠侵犯你,把你的后面操得像娼妓一样淌着水……还有什么意义?”他缓缓抽出铃口内的银钉,退出一截就刻意撤销拉力,让尿道自行将它重新吞吃进去:“风万里,你的身体可不像你本人一样表现得那么不识趣,它是很懂得快乐的,为此还会撒笨拙的谎。刚刚用餐的时候,你后面这张嘴可是装出一副十足的处子模样,吓得发抖都不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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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指摆弄肛塞,以模拟抽插的动作:“最后分明贪心地吃了个精光,眼下还藏得这么死,一滴也不肯吐出来,和一只普通的肛塞都能玩得很开心……哦很好,风万里,你的屁股正为这些不堪入目的下流话费力地扭起来了呢,真是个好孩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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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啊哈……没有唔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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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那么这个可爱的声音又是因为什么?你和傲长空那些白开水似的童年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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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手法娴熟地套弄起他的分身,铃口幼鸟般张开嘴,咕啾咕啾地哀哀叫唤着。因为那些残忍束缚的存在,风万里真正得到释放的机会少得可怜,但在某个时间,他的分身确实擅自解脱过一次,因找不到出口而倒射进体内的精液,正混着些许尿液排出马眼。淫靡的声音让风万里的辩驳软弱无力,没顶而来的快感随后剥夺了他争论的意气,他的每根脚趾都在电流般窜遍全身的欲望里蜷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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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长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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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在脑海里咀嚼起这个名字。他不否认自己的童年寡淡无味,连一般男孩子能拿出手的调皮捣蛋的案底都找不出一件,相反傲长空的糗事一抓一大把,在记忆的海滩上闪光。风万里从不刻意去想,但是需要“引经据典”的时候,他随时都能翻出本傲长空的黑账,惹得傲长空犯上。神智还算清醒时风万里坚持对蓝魔蝎进行人格侧写,这是他长久以来在作战中形成的习惯:整合,思索,分析,判断,然后行动——严密逻辑程式的雏形,如果不被傲长空特有的狂暴与激情勾起不顾一切的冲动的话,倒称得上成熟。不过风万里说不上埋怨傲长空,恰恰相反,那种最不稳定,最无法预料的血脉贲张的感觉,让他抓住某种……“活着”的真实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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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咿——唔啊……不……停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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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才在走神,可有趣的是,你的身体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为你所想起来的东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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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看来,你有不少事情瞒着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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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手中那根分身像倾倒的旗杆一样斜斜地戳向半空,蓝魔蝎才停下手,抱臂抚摩自己的下巴冷笑道:“究竟是什么呢……这让我很在意,我的小奴隶。背叛有很多,很多种,作为这个世界的常态,但你应该明白,交合时的背叛罪无可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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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说……我……呃……侮辱了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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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语气里没有一点被冒犯的愠怒,他自己也说过,只要践踏着以能源之城将军的身份成为他阶下囚的风万里,就足以享受非常。所以眼下涉及“男性尊严”的指责,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再说比这个还诡异的受惩罚的原因,风万里早领教过不少,见怪不怪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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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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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在刑架上完全放松了身体。入眼是颠倒的刑具架,让人眼花缭乱的道具每一样都在他身上轮番肆虐过。风万里望着它,轻笑声宛如呢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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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惩罚我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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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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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架子上取了一根密封好的淡黄色软管,比灌肠用的管道细很多。他回过头,不出所料地看见风万里瞬间扭曲的表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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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你有印象,倒省了我再向你介绍。但要说你记性很好,风万里,你又总是忘事儿,恐怕只能证明越是龌龊的东西,你反而越念念不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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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说什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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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拿脚动刑架的机关,使它慢慢倒伏下来,避免突然的血液倒流惹出什么意外,可风万里的视力还是受到了影响。他死死盯着巫师,眼见对方把软管泡进装着烧酒的托盘,嘴唇上的血色顿时消褪殆尽,衬得被酒精染得酡红的双颊异常妖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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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玩意儿侵占尿道的疼痛,无论第几次经历,都是场酷刑,而排泄都被人完全掌控的事实则是对尊严的无情践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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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你得承认我是个宽宏大量的主人,对你向来有问必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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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管道一同浸泡在里面的还有即将装置在管道外部末端的金属件,蓝魔蝎用一只精巧的镊子夹着导尿管,在酒水里微微晃动。他专注于手上的工作,头也不回道:“今天可不是教导你的日子,待到你伺候完了我的贵客们,风万里,我再同你把最近的帐一并好、好算一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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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wpage]\\r

   [chapter:◤长空万里如彀◢污垢·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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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天罡敢肯定传令官接过那一整条软包“生庚治”时绝对是懵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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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里把清云逸翻来覆去地灭了一百轮,才算忍住第一千次找条地缝钻进去的冲动,咳嗽了两声,然后故作高深对通讯兵行注目礼,好在对方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兢兢业业的小军官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干脆将这次普通的公权私用行为解读为高层的某种战略安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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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动身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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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官大人害怕再迟一秒,就要在对方崇敬的目光里羞愧得脸红到脖子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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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身回办公室的路上,星天罡一张俊脸看似波澜不惊,军靴却大力地踏着地面,好像要踩死千里之外那个不识好歹的混账。其他人很难想象星天罡沉稳踏实的外表埋藏着怎样一种焦虑,第一份来自前线的军报传回能源之城时,他镇定自若地解码,提交傲长空和长老们共同商议,再有条不紊地下达命令,一切都井然有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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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有鬼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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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条战报都没有关于风万里的只言片语,一直以来他所效忠的那位大人,简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清云逸临行前很大爷地说找人的事情没啥,包在他身上,可星天罡几乎要对着他总到得比战报迟的私人报告吐血三升。突击队队长知道星天罡关注着什么,所以他完美闪避了“包在他身上”的那个话题,和星天罡大唠家常,聊同新战友第一次接触的兴奋喜悦(像是“我发现他们虽然很矮,可是好家伙,真他妈能打”,“姜还是老的辣,这话不假”一类),聊抱头鼠窜的兽族,聊穿戴和打理假毛的痛不欲生。最近的那封中写道,烟抽完了,背井离乡的整个人都是不好的,没准命不久矣。还信誓旦旦地说一点夸张的成分都没有,星天罡如果敢就此说“那么你去死好了”那良心实在大大的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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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要买北门入城后左手边第一个巷子进去右拐的三岔路口直走,聆风路上第四台贩售机里的‘生庚治’,混合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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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处还换行补充了一句:“我只抽软包,切记切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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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天罡扫描存档时,每每眼看着清云逸的赈灾请求变成铅字,都想扭头把自己撞到失忆,等清云逸回来就可以说,从来不知道他是哪根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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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你说什么我都不听,我、我不认识你!你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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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混球,清云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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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天罡气哄哄地抖了抖从那条烟里扣下的一包,拎了一根嗅嗅,学着清云逸的样子叼在嘴里,不那么酷炫地点燃,下一秒咳得差点把舌头震出来,扶着办公桌捋了好几把才把气捋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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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闻,呛鼻,还齁嗓子,不抽,给将军当都不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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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重重跌进办公椅,仰脸瘫着脖子,只盯着天花板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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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云逸身上那股讨人嫌的乐观主义,那些津津乐道的插曲,星天罡知道,夹在一场场反伏击战、反偷袭战、阵地战和攻坚战之间。清云逸做不出搂着星天罡拍他的肩背,或是拐来他的手十指相扣这种事,那个十足的混蛋,只会告诉他,事情还不会就此结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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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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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天罡深吸一口气,揉着鼻梁坐起来,处理手边积着的紧要文件。城内风平浪静,公务并不繁重,他抬起通讯器看一眼时间,整理好东西,吩咐了门口的守卫几句,就径直从塔台跃下,战斗能量的涟漪在高空扩散,瞬息之间他的身影已从原地消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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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一口气,星天罡揉着鼻梁坐起来,浏览手边积着的紧要文件,城内风平浪静,要处理的事情不多。他抬起通讯器看了眼时间,整理好东西吩咐了门口的守卫几句,就径直从塔台跃下,战斗能量的涟漪在高空扩散,瞬息之间他的身影已从原地消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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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天罡在城内一处不起眼的院子前降落,院子顶部露出的一截歪歪扭扭的排气管和漆皮剥落的院墙似乎一同说明着主人的漫不经心,平日总是大开的院门此刻紧闭着,一个穿着工装背带裤的少年就靠在墙根下,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打盹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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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源之城的副官眼前一亮,下意识抬头盯着沉寂的监控塔,一丝兴奋在他素来克制的脸上跳跃,星天罡在院门前来回转了两圈,打盹的少年才悠悠醒了。他呵欠连连地伸了个懒腰,眼珠像油亮的黄玉一般,透着所有天资卓越的小鬼共有的那种慵懒和高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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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来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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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哝含糊的尾音分不清是陈述还是疑问,倒是刻意带着股清楚的敌意和嫌弃,星天罡居高临下默默望着这个看门的小鬼,无论怎么都记不起得罪过这么号人。少年继续嫌弃地望着他,揣着胳膊道:“请回吧,今天师父不见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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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天罡轻抿了下唇,再压不住笑容在脸上粲然绽放。少年眨了眨眼,脸上似乎滚屏放送着“你干嘛笑得这么恶心”的弹幕,本就眼瞳比眼白多的眼睛显得更圆,正要开口说什么,一个栗暴从天而降,而来的黑影一拳把少年揍翻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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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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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小子!”黑影尤不解气似的踹他撅起的屁股,不过显然没舍得真打,最多是在上面蹭了块脚印形的尘土,从黑影里伸出一根手指,食指指示的落点正是星天罡的鼻尖。星天罡哭笑不得地旁观院子的主人训话:“我是跟你交待过就是机战王来了也别吵醒我,可我也拎着你小子的耳朵强调过,要是他星天罡来了,麻溜地去把我弄起来吧!是哪个耳朵兜不住话的,嗯,哪只耳朵,这只吗,这只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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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少年拖长了声音,黏糊黏糊地猫似的咕噜着,“可您刚说完就倒下了,我怎么知道星天罡是哪根葱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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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绝对是说谎。星天罡嘴角抽了抽:死小鬼你要真不知道我是谁,就不会说什么“来了”之类的话,再说除了我这根葱,还真没别的人能栽到你老师的院子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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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星天罡像学生时代一般向中年人鞠了一躬,微笑道:“恭喜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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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我的星天罡啊,你小子,过了几十年还是这么讨人喜欢!不像你,臭小子!”中年人丢下徒弟颠颠地跑过来,一把揽过星天罡的肩膀,迫不及待地拉着他的手就要往院子里冲:“来来来,要不是我懒得上主城去,当时就要拿给你看,欸对,你真的不考虑卸任以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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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风……军部三十年前才授予我军职,您忘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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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哦哦才三十年吗,哎呀,你小子毕业之后的日子,我可真算度日如年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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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愧疚,老师,我应该经常来拜访您的,这次……又这么突然地麻烦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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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哪儿的话,你和我还假客气什么,眼下这能源之城,肯做且能做你那个想法的也只有你老师我了哈哈哈哈——嗯?”中年人困惑地望着紧闭的院门,回头望着张着嘴的少年:“你怎么把门关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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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愣了愣,默默合上因为师父和“师父的”星天罡勾肩搭背手牵手而掉下来的下巴,一脸死相地撇了撇嘴:“说得好像您刚才开了门似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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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没拿钥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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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在您印象中,”少年耸了耸肩,“比起我的房间,我更喜欢睡大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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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不介意,如果老师您同意的话,我想也许我们可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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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天罡瞟了眼墙头:,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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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存在什么同意,不同意的,就是……只是……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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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叹了口气,歪头看着星天罡:“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师父把你那个方案当个宝似的,一拿到手先屁颠屁颠地升级了院子里的防御机制,还三令五申出门要带钥匙,因为出来倒是没问题,可是贸然翻回去的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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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瞅了眼自家挠头干笑着的师父,一本正经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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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遭雷劈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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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穿戴整齐地立在蓝魔蝎帐前,眉心微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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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温暖如春的军帐不同,军帐外的营区透着秋寒。而与他印象中脏乱不堪的部队驻地形成巨大反差的是,大本营明显经过彻底的清洁。军帐间空地的垃圾不见踪影,空气里那股劣质酒水、烟卷和腥臭混合而成的味道也总算不那么刺鼻。蓝魔蝎口中的“贵客”应该是空穴来风*,且对于他们,兽族巫师高度重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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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不安顿时笼罩了他。正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风万里从整洁的营地里,嗅出了战局发生重大变故的讯息。自己的处境他早就置之度外,层出不穷的花样归根结底,无非是折磨和羞辱,可能源之城的军事动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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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报还是太少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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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有些懊恼,下意识握紧了反铐在背后的双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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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锵锒之声吸引了蓝魔蝎的注意力。他站在风万里身后,低头扫了眼青年紧握的双拳,抿唇暗自嗤笑:用脚趾想都知道,风万里又在为战局殚精竭虑,他尽管年轻,但进入角色很快,也做得有模有样。这种人生来就该作为上位者运筹帷幄,将军的制服也的确很衬他,叫人禁不住联想起那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飒爽英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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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提是,他没有被迫在军装里塞进那些羞耻的玩意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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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就在军帐里,蓝魔蝎亲自替风万里插入导尿管。“我建议您乖乖配合我,如果您不想从今往后的排泄永远由它代劳的话。”话虽如此,却是蓝魔蝎自己控制着力度,一直在刻意造成青年不必要的痛苦,风万里一声不吭地皱眉忍耐,待到混着精液的尿液流进托盘,他浑身都是痛出的冷汗。心腹仆役们得令鱼贯而入,熟悉的军装映入眼帘的刹那,风万里眸底划过一道清冽的冷光,那是愤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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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解开风万里,扶他坐起:“除了衬衫损坏得太厉害,不得不从死人身上替你扒了一件,其他的,如假包换,就是你原来那套——换上吧,风万里将军?”见他表情纠结,面露抵触,巫师不紧不慢补充道:“你应该知道,若我要你穿上,总会有办法。就怕到时候,您得在校场感谢我的部下提供的帮助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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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见单薄的肩膀难以觉察地一震,风万里握住虚软无力的双手,又放开,在蓝魔蝎讥诮的目光和仆役们心照不宣的淫笑里隐忍驯服地低下头。他缓缓披上衬衫,手打滑了好几次才扣好第一颗纽扣。结领带这种过去不费吹灰之力的动作,此刻却变成未痊愈十指的酷刑,钻心的疼痛爬进眼球,变成囚禁瞳仁的血丝。风万里抓着垂悬在军帐里日日吊绑他的锁链撑身站起来,艰难地套上军装,领口遮住满是淤青红痕的脖颈,皮带穿过金属扣,他喘息良久,才咬牙将它扣在鼓胀的腹部。最后,冻得通红的赤裸双脚被放进军靴,风万里勉强将鞋带系好,便体力不支似的垂下手,靠在倒伏的刑架边,神情恍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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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的仆役上前一步,呈给他一只托盘。一侧是开启的锦盒,锃亮的将星静静躺在盒内的绒垫上,另一侧,却停放着口枷。碧眼被那颗赤色的橡胶球刺痛,风万里闪电般抬起头,直视着蓝魔蝎:“你——别欺人太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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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欺你又如何,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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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用些“特别”的手段管教了一番,逼得风万里自己将口枷戴上,便手任凭仆役们把他铐起来,扣好脚镣押到帐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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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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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笑声响起的同时,风万里从思索中惊醒,肩背标枪般挺得笔直,又骤然委顿,像是这个幅度稍大的动作牵扯了某个痛处,致使他难耐地微弓着腰背。套在军靴军裤里的双腿微微颤抖,站稳对于他似乎更加勉强。恶劣的男人于是伸出手按在青年臀部,摸索到挺翘双臀间一块不自然的凸起,隔着军裤按压,趁机火上浇油。风万里闷哼一声,踉跄两步靠在帐门一侧的支柱上,被蓝魔蝎擒住胳膊,抵在那里放肆地亵玩他的胸膛,乍一看像是在为他佩戴将星。\\r

   \\r

   “我很好奇,怎样你才会吸取教训,给你披块皮,还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人了?”蓝魔蝎拖拽项圈的铁链,强行拉过青年,舔舐他清秀的眉眼,转而啃咬他的唇瓣:“我不介意由你的身体来提醒你,你究竟是什么身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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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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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被蓝魔蝎一个绊子轻而易举放倒,不堪重负的双膝狠狠砸在地面,撞击震动了充盈他身体深处的那些液体和尿道里插着的软管。蓝魔蝎在痛得本能缩紧脖子的青年背后冷笑一声,接过部下递来的黑布,提起风万里的脸,在他眼前晃了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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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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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扫了眼那条特制的织物,隐约看到分了数层,无缝密合织造。他疲倦地闭上双眼,任由巫师用那条黑布狠狠缠了两匝,在脑后束紧。蓝魔蝎捏住风万里的下巴,将有些顶出来的橡胶球用力往里按了按,脚尖掂了裆部压两轮,成功听到奴隶发出痛苦的闷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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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师退开两步,仔细打量跪在面前的年轻将军,终于满意地拍拍手。待命的军人们于是一拥而上,将风万里从地上拽起,牵着他的项圈,推搡他跌跌撞撞地前往会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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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气化照明的亮度刻意调得很低,以便环形宴席中心的空地上架的那团相当原始的篝火充分造势。靠近火焰的漆黑河滩石早被烧得滚烫,一只已经被肢解大半的牲畜倒悬在篝火旁,片好的肉卷卧在油水里咕噜噜地扭动,用作燃料的矿物不时发出碎裂的咯吧声,它们垂死时的哀鸣混进饱含雄性受虐气息的喑哑含沙的呻吟,在用作会场的军帐内飘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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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爪神有那么一瞬间两眼一抹黑,接着内心稍微有点崩溃,怀疑自己开错了什么大门。他并非不熟悉眼前的诸多元素,只是赫然呈现在这里的它们都太陈旧古老,封存在前数十年的记忆里,在他仍然懵懂无知之际就因兽族的技术爆炸与他失之交臂。高温将油脂逐出肌肉,青年挣扎的肉体敷着层汗水,同样油光水滑——淫靡的氛围配合诡异的时空倒错感,烘焙得恰到好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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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道主已经迎上前来,搓着手向他介绍这是雷霆殿的地藏虎,那边是仰慕将军已久的某某……金爪神面无表情望着打断他发愣的兽族巫师谄媚的脸,一个亟待解答的问题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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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战王在上,这人是活在上一个纪元里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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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这么说中间还少了点什么。橱窗?资料卡?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原汁原味的旧纪元品味,你,值得拥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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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爪神觉得自己需要说点什么来收敛漫无边际的吐槽:“我在军中听说你蓝魔蝎策反了能源之城的两大先锋之一,难道就是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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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主客席上落座:“看着不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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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废话,金爪神此前没近距离见过本尊,手上持有的不过是几段敌阵冲杀似入无人之境的年轻将军的抓拍。就算真是本尊,搞成这副模样和烧成灰没差,还能认出来的不是债主,就是仇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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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蓝魔蝎兴致勃勃地辩解起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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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将军说哪儿的话!我族在三位至高无上的战王太阳般的光辉照拂下,迟早会将机车族收入囊中,我蓝魔蝎既无必要,当然,也不敢擅自向一个机车族开价——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嘛!作为一个时刻心系我族命运,愿为兽族复兴略尽绵薄之力的小角色,我只得设计生擒他以表达我的诚意,也好做个余兴节目。”兽族巫师为他呈上餐具,斟满烧酒,将最近一片煎得微焦的雪花肉片在石头上压一压,毕恭毕敬地置于他盘中,然后扬手驱散干扰彼此视线的白雾,望向不远处被玩弄到渐渐进入状态的性奴:“虽然风万里还是那个风万里,却不再贵为将军,您瞧着不像是当然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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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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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野之城的大将军双手支在腿上,仰脸一阵长笑。待收歇了这口气,他斜挑起一只眼睛盯着蓝魔蝎,轻描淡写道:“我还以为你如此料理‘盟友’,摆明了是要给我个下马威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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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声音也裹起哭腔,好像蒙受了天大的冤屈:“将军您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向来对狂裂猩元帅敬佩不已,又怎敢怠慢将军?——哦,”注意到矿物的炸裂声与肉片的呲响中闯入了一声痛哼,蓝魔蝎更是笑意盈盈地恭维起来,“您看,就是这风万里将军,‘百忙之中’那对您也是上心得很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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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风万里,你们能源之城不是最讲究礼数的吗!怎么,不打算向我的贵客介绍介绍你自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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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被押进这座铺着厚实柔软地毯的军帐时,会场还未布置停当。他甫一踏进,就被那头牲畜的哀鸣震得头皮发麻。押解的士兵亦是经验丰富的打手,他的膝盖遭到两下凌厉的踢踹,刺痛和酸麻瞬间肆虐到耳根。见他再也无力站起,士兵们便提着项圈的锁链,牵引他膝行。被俘以来蓝魔蝎只提供给他维持基本生存的流食,形成的大量尿液叫铃口的银钉封堵,已积攒两三日不被允许排泄。膀胱不堪重负,导尿管填充着的尿道却反馈着强烈的尿意,更别提大量甘油正压迫他的肠道和内脏,仿佛要一同下坠。不过十数步的距离,每走一步对于风万里都是酷刑。一路上,他不得不走走停停,被折磨得精疲力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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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头牲畜始终在绝望地尖叫,风万里目不能视,只听到棍棒落到肉体上沉闷的声音,偶然闯进骨头断裂的脆响,似乎还能听见泡沫般的乌黑的血渗出牲畜的口鼻,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他愣了一会儿,意识到他们竟将它活活打死。联系到自己也是任人宰割的处境,风万里低下头,不由得心有戚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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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你倒还有这份闲情?看来对你,我还是过分宽容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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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的声音自身旁追上来,这么点心思都被看穿,风万里不由得感到全身发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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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扶风万里将军入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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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咕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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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们给他双手松绑,押着他坐进早已准备好的一张椅子。正如金爪神看到的那样,椅子没有最重要的椅面,只剩下框架,风万里坐了个空,身下飘荡的凉意和蓝魔蝎的话暗示他今晚绝不会好过。内部被填满的钝痛因为体重而加剧,他在黑布下默默闭了闭眼,手撑着椅背,脚尖抵着地面才能避免身体下沉。可这种程度的抵抗简直不堪一击,马尾似的皮鞭破空而来,尚未痊愈的手指顿时疼得钻心,风万里便固执地换了手心继续支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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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见状上前一步,冷笑着提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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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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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陷腹部的一拳害青年径直落进身下的陷阱,进一步的颠簸让他的惨叫刚出口就化为呻吟。蓝魔蝎随后丢下的命令更是让酸涩的绝望在动弹不得的风万里心间无限蔓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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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宴会开始前,给我把他那根东西玩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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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套和衬衫重又被剥开,向后褪到小臂。风万里的双手穿过椅背上的栅栏,被用一种几乎折断的角度反绑在身后,从而凸出胸前那两粒因为穿环而饱满敏感的乳头。军裤的拉链也拉到了底,向下扒得露出一半臀部,这是地藏虎的杰作。而现在,雷霆殿的使者正跨坐在他大腿上,手探进军裤套弄他已经硬挺的分身,未卸下的腕爪有意无意划过会阴和大腿内侧,冰凉的锋刃时不时让风万里浑身发颤。\\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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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呃——礼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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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藏虎刚结束一波对他口腔的肆意掠夺,退出时还舔了舔他的嘴唇。风万里低吟一声,总算在地藏虎啃咬颈部的动作里获得了喘息之机,他低下头,咬牙扯动嘴角:“对你们这帮……呜……禽兽,还、还用不着礼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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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笑容满是讽刺,愤恨的目光却被黑布完全遮蔽,再结合他独自一人身陷敌营的现实,这番控诉反而透着股撩人欲火的无助和脆弱。“哈哈哈,好酒!”金爪神挑了挑眉,仰脸将眼前的烧酒一饮而尽,把玩着空了的杯盏,笑道:“有种,是条汉子。要是蓝魔蝎没有诓我,那风万里就该是你这样。不过,小子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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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野之城大将军悠悠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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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可好心告诉你,在这儿逞英雄,没什么好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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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源之城的人我见得多了,哪个刚逮着的时候不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可惜甭管什么军阶,尉官也好,校官也罢,丢去军妓营不出三日,哪个不是哭爹喊娘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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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藏虎的目标终于转向被突出到极致的乳头。左胸的肉粒被含进温热潮湿的所在,同时,一阵嗡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风万里条件反射地扭动肩膀,挣扎着想逃开,然而徒劳无功。按摩棒无情按上他的袋囊,然后是露出铃口的一截导尿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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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腥甜滑向舌尖,风万里在突如其来的快感中咬破了自己的嘴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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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咿——嗯哈……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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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藏虎一脸“果不其然”地冷笑:“听,这不是很快发出不错的声音了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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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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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欣赏着风万里脸上羞愤欲死的表情,摸了摸下巴:“您有所不知,就是风万里将军这种心高气傲的性子,才让我每次侵犯起他来,都享受得不行啊。”兽族巫师话锋一转,眯眼诡秘地笑道:“容我冒昧,地藏虎将军……想必也深谙个中趣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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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深谙嘛,倒言过其实了。我只是喜欢他们,我爱机车族,”地藏虎漠然道,“——爱得要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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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我露出震惊和不忍的表情,告诉他们,我可以救他们,我有权给他们解脱,他们就用那天真得宛如孩童一样的目光仰望着我,屁滚尿流地爬过来舔我的鞋子,瑟缩着既想又不敢抱住我的腿,每一次……啊,你不喜欢这个故事对吗?那我猜,你也一定不想知道我最爱的,是你们机车族的哪座城池,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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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藏虎自根部探向那隐秘的巢穴,眸底在触及洞口的防卫工事时,蓦然闪烁起晦暗的雀跃之色。食指在入口处打着圈,他饶有兴致地按了按性奴鼓胀的腹部以确认自己的猜测,随即舔了舔嘴唇:“就是你的能源之城——当然了,我们兽族没有人不爱能源之城。可惜,我不像你的主人那么喜欢记录,不然我真想让向来体恤部下的风万里将军亲眼看看,你那些浑身散发着禁欲气息的兄弟涕泗横流地冲我张开双腿,含着我裤裆里这玩意儿时下贱又淫荡的模样。还是说,你更好奇,他们吞下自己的手指,被我逼问味道如何时,哭着说‘好吃’是什么表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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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藏虎凑近风万里由青变白的耳垂,柔声道:“知道吗,我只要一想到他们说来生做牛马也要报答我的誓言,做梦都会笑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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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蛋……你、你这个禽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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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被云太息抓紧时间火化和安葬的战士,档案管理员表情为难的阻挠,傲长空砸在墙上的拳头……风万里的声音带了一丝呜咽,不顾一切地奋力挣扎,用活动空间有限的肩膀和膝盖去攻击盘踞在身上的那个恶魔:“杀了你……他们不该死,真正该死的人是你,我要杀了你——呃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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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吼戛然而止,他猛地缩紧肩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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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那声惊呼,巢穴里储藏的大量甘油争先恐后从体内涌出,贴着大腿内侧在下身肆虐,很快濡湿了途径之处的所有衣物,因为被剥夺了视力,加之大腿内侧的皮肤已经调教得敏感至极,使得布料黏附在身体上恶心的感觉无限放大,失禁感和随之而来的凉意让风万里禁不住打了个哆嗦。甘油的蔓延仿佛无休无止,它侵占了臀部的每一寸皮肤。由于弯折的膝盖和框架限制了它泛滥的区域,所以,多余的甘油沿着鼠蹊和臀瓣间的沟壑,淅淅沥沥地滴在地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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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壁剧烈的收缩唤醒了在寒风凛冽的校场,被第一次贯穿,那个兽族怪叫着射在里面的记忆。胃里顷刻间翻江倒海,风万里连连干呕,同时听见了将异物基本驱逐后亢奋至极的肠道排出几团气体的声音,以及蓝魔蝎的大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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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恤下属这话当真不假。即便我如此待他,风万里将军也从未扬言要手刃我来泄愤,您提起他那些八百年前死透的部下,倒叫他急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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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玩笑,逗他一逗而已,谁知道他当真了,几百岁的人了,居然吓得尿裤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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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藏虎随手把拔出来的肛塞扔进篝火,低头扫了眼青年身下的惨状,返身遥遥同面不改色自斟自酌的金爪神对视,嘴角漾起一道阴枭的弧度,耸了耸肩,谑笑道:“我可不碰军妓,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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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爪神哭笑不得地望着这个小孩子心性的雷霆殿将领。他承认,那句提醒确实是因为自己动了恻隐之心。本应自信飞扬,连谦虚都掩不住骄傲的人,如今脸都瘦出了棱角,眼窝也微微陷下去——身经百战,且同样身为男人的金爪神仅凭入场时的一瞥,就足以判断他们所忌惮的敌人糟糕的身体状况。但那是风万里,能源之城的天之骄子,隐忍之下似有若无的轩昂气度令金爪神明白他仍未屈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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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云中燕,今日阶下囚,难免引人唏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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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份稍纵即逝的悯然竟使地藏虎如此不满,结果……金爪神在心里苦笑一声:倒还真是个下马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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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从容容举起杯盏,手指微倾,向地藏虎致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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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说什么……”风万里哑声道:“……玩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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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玩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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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霆殿的使者像只家教恶劣的猫一般漫不经心道,不等风万里“那是活生生的人命,不该拿来儿戏”的愤懑重新涌上来,兽族的手就滑进他臀间的沟壑,准确地找到那个亟待爱抚的点,从而将他的所有质问都堵在喉咙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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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现在有点喜欢你了,没准真会对你做这些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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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嗅了嗅青年的侧颈,在锁骨上磨牙,亦不忘在那个逐渐恢复紧致的温热巢穴里探索:是个难得一见的玩具,头发很软,味道很棒。叫声再大一点的话颤音应该会更明显,不过没关系,现在的更撩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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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啊……啊嗯……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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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在甬道里爱不释手地打了几个圈,地藏虎吮过一遍食指,咧嘴兴致勃勃道:“放心,我今晚……会把你赢过来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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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原义为有了洞穴才有风进来,比喻消息和传说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后来讹做截然相反的意思,因为被广泛接受,原义和误解义长期并行不悖。订正时统一更正为原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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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wpage]\\r

   [chapter:◤长空万里如彀◢污垢·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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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固定的敏感点,刚才我演示的就是其中一个,需要根据具体情况来决定用具和力度。如果是为了惩罚,请看,鞭打或是针刺,会让他很快顺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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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唔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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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被四马攒蹄式反吊在军帐半空,四股横向的绳索深深勒进皮肉,将他的前胸到腿根分割成三块,同之前赤色的龟甲缚一样,绳索在腿根处收束。繁复花哨的绳索多少将原本由手腕和脚踝承担的重量分散到腹部和肩膀,余下的长绳则将他的大腿和小腿绑在一起,使得他的腿呈M形向两边大张着分开,天花板垂下的另一根绳索束缚住他的脚踝,使他脚心相对,然后一并和支撑前半身的绳索拧成一股,从而使躯体绷紧到极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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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的解说还在继续,一支顶端能释放出微弱电流的马鞭被充做教具,伴随着讲解的进行抽打在相应的地方。每一鞭落下后都在无处闪躲的白皙皮肤上留下一道醒目的红痕,状似凄惨,然而兽族的军官们很清楚,以那支马鞭的质量和力度,伤痕不过是在视觉上唤起情趣的的小把戏,实际很难造成内伤或是破口,大概两到三日淤血就会被自行吸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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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尔他的行为值得嘉奖,依然可以利用好这些区域,像是这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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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师手指夹着枚仔细涂抹好润滑液、档位开到最大的跳蛋,点触那些被完全开发的敏感点,主要分布在侧颈、乳粒、腋下和腰部。火辣辣的刺痛还未消退,潮水一般的快感就以压倒之势占据了感官,分身悬挂在胯间,微微从紧张的腿部肌肉间探出,刚刚得到自由的铃口被濡湿,淌着透明的液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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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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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憋严实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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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股清水沿着扩张的穴口流出,蓝魔蝎抽出鸭嘴扩肛器,向甬道内注入大量的含有慢性催情成分的润滑液,顺手将跳蛋塞进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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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抓捏两把用力绷紧的饱满臀部,猛甩上两道清脆的耳光:“直到现在都只是热身,夜还长着呢,喂你吃下去的东西如果早早流干,到时候吃苦头的可是你自己。”巫师转到风万里面前托起他的头颅,描绘他英挺俊秀的眉眼,一把捏开青年紧抿的双唇,将性奴的脸扳向狂野之城和雷霆殿的使者,整齐漂亮的牙齿在火光里宛如釉色绝佳的瓷器:“风万里将军这张嘴的技巧,嗯……差强人意。要他改掉咬人的习惯很难,建议先享用他后面,待到人都操软乎了,再享受前面这张嘴。不过安全起见,最好使用牙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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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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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蛋被手指送进甬道深处,在那里震动,就像倒钩一样撕扯他的神经。润滑液里似乎寄宿着一整个蚁穴,流经的地方,被搔挠噬咬般的麻痒此起彼伏。身体内部升了团火,连口鼻里呼出的气体都变得灼热,很像是发烧之初的感觉。他无法自控地发出浊重难耐的喘息,腋下和肋骨起始处的两股绳索却限制了肺的活动空间,使那更像沉闷喑哑的呻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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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哈……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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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总算放开了他。风万里软绵绵垂下脖颈,模模糊糊听到巫师在不远处解说今晚的游戏规则,血液倒流使他变得昏昏沉沉,木然的大脑于是只捕捉到“筹码”、“消耗”和“统计剩余”的字眼。可很快,一切声音都消失了,他的听觉再次被剥夺,挤进耳道的塞子硌得那里生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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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隶就该有奴隶的用处,我族军事上的动向……就不是他有资格知道的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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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燃起一根低温蜡烛,将耳塞可能的缝隙完全封死。地藏虎见他如此谨小慎微,不由得拍手道:“哈哈哈,蓝魔蝎将军,我要有你哪怕一半的谨慎,也不至于总被元帅拎出来教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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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当,不敢当,虎煞天元帅驭下有方,我怎敢拿自己同他的爱将相提并论?”蓝魔蝎返身落座,微一躬身:“此身若能向二位各自的元帅之一效忠,实在是我蓝魔蝎三生有幸,日后也少不得要劳烦二位将军关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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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自然。我们元帅和狂裂猩是拜把子的兄弟,两城向来交好,金爪神将军应该也不会推辞。”地藏虎从箭筒里取出一支箭,在手里把玩:“将军,敢问我说得对,还是不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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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蓝魔蝎若是肯全心全意辅佐狂裂猩元帅,”狂野之城的首席将军正襟危坐,慢条斯理道,“荡平机车族,建功立业,就是我金爪神的兄弟,岂有不照顾的道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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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时做出的切割处理并未超出虎煞天的预料,包括狂野之城前来交涉的使者是金爪神,也在雷霆殿之主的判断之中。战王在临行前同地藏虎进行了一次短促的谈话,就问题的主干简单提了几点,其他的则全权交由部下自由发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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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我那位兄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旦确认闪电令牌的去向,总攻就将开始。而据我所知,银铁牙不满目前的地位已有多时,必然会使尽浑身解数,获得指挥权。狂野之城从上到下又都是一根筋的傻冒,什么人使得顺手了,就使到死,全然不考虑其他选项。”虎煞天摇摇头,慵懒地站起身,沉声笑道:“金爪神不是个省油的灯,别大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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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原则性问题上,他金爪神果然毫不含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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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将军真是心直口快,我喜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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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爪神微微颔首:“过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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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扫了眼悬吊在半空能源之城的年轻将军,他轻笑一声,眸底锋锐隐现:“互相恭维的话,应该也听得差不多了。蓝魔蝎,我想你是时候告诉我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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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闪电令牌,究竟在什么地方,由何人持有了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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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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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烂醉如泥的金发男人胡乱甩开搀扶的手,醉眼迷蒙地斥退看不清面孔的陌生士兵。“你们,给我守在外面,谁——”他脚下踉跄,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歌,咕哝道:“都不许来打扰,听见了吗!谁!都不许……嗯,不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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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爪神摇晃着钻进军帐,还被地毯绊了一下,连走带爬地往军帐深处那张硕大的美人榻上去。说它是榻,未免又太大,而说它是床,又分明太高太窄。他一靠近铺了绒毯的卧榻,醉醺醺地刚向榻内探头,就和饱蘸情欲却竭力克制的呻吟打了个照面。在距离宴会结束还剩几杯酒时,蓝魔蝎就下令将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年轻将军解下来,清洗后直接送去胜者金爪神的军帐。而此刻,沦为性奴的青年不着寸缕的躯体横陈在中间,绳索将他的双手高举过头顶,分开拉直绑在床榻顶部两端。双腿则保持着M形捆绑的姿势,同样掰开固定在床尾,令他无法并拢或踢踹。一指粗的棉绳还于腰腹缠了几道,使他不能实现大幅度的躲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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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爪神注意到,“余兴节目”过程中加诸他的那些羞耻的道具都已经除掉,只保留了依然在搅动他肠道的电动模型。紧实矫健的躯体伤痕累累,胸前满是鞭痕和淤青,手臂和臀部则残留着被生生刮去的蜡泪。烫伤主要集中在背部,虽然是特制的情趣用品,温度不高,但还要考虑受到刺激的面积和部位,真正会留下印记的应该是乳头附近几个漆黑的圆点,那是烟头造成的,少数还渗着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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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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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族的目光落到腰侧,在那里停住,被酒精柔化的眸光瞬间变得明朗清冽。他的确喝了不少酒,“胜出”后更是连同游戏参与者手上剩余的点数都折算成酒喝下去,然而这个段位,还不至于把他灌醉。他盯着那个用兽族古语拼出最具侮辱性字眼的烙印,不由得皱了皱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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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死是活,给个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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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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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壶清水将风万里泼得一个激灵,手段堪称简单粗暴。润滑液在他体内没能停留很久,就被猛烈的攻势捅到中途漏光,肠道吸收媚药的效果亦不比口服,所以全身叫井水刷洗过后,风万里已经清醒了不少。现在,随着不明身份的人停下了后穴里的道具,缓慢而谨慎地抽走,他的神智终于渐渐恢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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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感退潮后接踵而来的,是疯狂肆虐的痛感。浑身的骨头好像都散了架,一度使不上力,下半身则彻底没了知觉。风万里攒起一点体力,挪动酸胀的手臂想确认伤势,却发现绳索纠缠着他,将他绑在某个地方动弹不得。他放弃似的躺回去,试图从破碎混乱的记忆里梳理出线索:先是一段语焉不详的规则解说,那个时候药效已经发作,因而没听清蓝魔蝎具体说了什么。然后,声音就消失了,在一片黑暗和死寂之中,蓝魔蝎无视他的谩骂重新给他锁上延精环,还把他的袋囊扎起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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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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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就是从这里开始变得支离破碎,他的意识跳闸了好几次,而每次苏醒后,都被要害生生撕裂的剧痛弄得精神几乎崩溃。那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风万里摇摇头,被刺痛似的眯了眯眼,眼前盘踞的黑影停顿了一下,于是军帐内照明的亮度被调低。\\r

   \\r

   这里除了他,还有别人……“这里”,又是哪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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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转动头部,目光越过胳膊,只能看见一头金发的男人在军帐内四处摸索。他呆望了对方许久,直到男人转身踱步上前来,还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这是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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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唔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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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无以复加的疼痛又回来了。这次不是记忆,而是神经切实接收到的剧痛,像一把尖刀插进他的头颅,在那里搅动。痛苦唤醒了所有关于这个荒诞淫乱夜晚的记忆,对,在袋囊被绳索扎紧之后,蓝魔蝎还在下面悬某个重物。风万里起初不知道那是什么,直到类似石子的东西打到他身上,击中他的大腿、腰侧甚至是被拉扯的分身,还有那只篾筐——事实上,那正是他们的目标。而他之所以确定那是篾筐,要多亏游戏接近尾声的时候,地藏虎拽下他眼前的束缚,指着悬吊在他分身上的重物,要他看清里面几支稀疏的箭矢。\\r

   \\r

   当时那种光景太过惊骇,回过神的时候他撕心裂肺的喊叫已经和地藏虎的分身一起堵了在喉咙口。\\r

   \\r

   「既允许挑选一种道具,或是享用他身体的某个部位来消耗点数,也可以选择累积起来,最后,剩余点数最多的将军,今晚他就是您的。」\\r

   \\r

   蓝魔蝎在“节目”开始前的解说在耳畔回响,兽族巫师表示所提供的是一个相当原始而典雅的娱乐活动,和行酒令的作用类似,玩法却更适合武将出身的将军们。只需要坐在各自的席位上,朝篾筐里扔进箭矢,不中者罚酒一杯,而将箭矢成功投入筐内,即可以获得点数。\\r

   \\r

   “你、你是……金爪神……?”\\r

   \\r

   眼前的男人当时位于风万里视野的边缘,隔得太远,看不清他的五官,但那头标志性的金子般的短发,很难把他错认成别的什么人。\\r

   \\r

   “想起来了么?呵,看来不需要我说明情况,或是自我介绍了。”\\r

   \\r

   金爪神坐在榻沿,翘着一条腿。全程目睹了青年如何从浑噩到困惑再到清醒,最后满眼惧色却毫不退缩地直直盯着他,狂野之城的使者打心底里欣赏对方在如此年纪就具有的定力。而在酒精的作用下,那种混杂着刚强、脆弱、惊惧和不甘的小兽一般的目光,使素来一丝不苟的金爪神也不免玩性大发:“久闻风万里将军年少有为,无缘亲会,却不想初次见面,竟然是以如此身份,实在叫人感慨万千。话说回来,将军这可是不折不扣的‘坦诚相待’啊——哈哈,是我喜欢的风格。”\\r

   \\r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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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的脸顿时由白转红,而后血色迅速退去,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苍白得几乎透明,漫着倦怠之意:“我既然已经,咳……落到你们手上,杀剐请便,无需多言——动手吧。”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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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不打算求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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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爪神脸上笑意更深,裹着浑身酒味凑近去,稍稍模仿起地藏虎那种流里流气的挑逗语气:“我今日已经大开眼界,又给那帮混账灌了不少酒,兴许你开口求我放你一马,正好叫我顺坡下驴,省得半夜费劲呢!毕竟你这身子,”他一只手撑在床榻里侧,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风万里,右腿膝盖慢慢挤进青年大张的双腿之间,最终同禁地保持着一拳的距离,“不像是禁得住我再折腾一番的,若是就这么死了,不会不甘心吗?”\\r

   \\r

   那一刹那,风万里眸中掠过一道明亮得难以忽略的欲望。并非金爪神所见惯的负面的野心、贪婪和杀意,而是股无论何时都要堂堂正正立于天地之间的锐意,一尘不染,宛如刚出鞘的锋刃。\\r

   \\r

   他静静、深深望进眼前兽族深邃的瞳孔,嘴角轻轻勾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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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有命,”那股生欲一闪而逝,流星般坠入晦暗的眼底。风万里放松紧绷的身体,低声道,“何必强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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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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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风万里的印象里,这句话基本意味着谈判破裂,语气越平静,随之而来的侵犯就越发残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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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爪神的气息却骤然远了。就在风万里猜测金爪神可能正如自己所说,不想亲力亲为而去取道具的时候,男人重新出现在他视野里,把一块干粮一直凑到他鼻尖,自己也在吧唧吧唧嚼个不停。\\r

   \\r

   “狂野之城的军需品,特级,尝尝?”见格外欣赏的青年一脸不解,金爪神沉吟片刻,把手收回来,自顾自咕哝道:“也可以拿水泡软,不过我没试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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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很自然地扭头四处找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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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彻底懵了:这人不是不按理出牌,他打的是不是同一套牌都不知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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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看你的表情,难不成要我现在上了你才转得过弯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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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闻言果然一颤。“哼,你大可以放心,”金爪神冷哼一声,将吃了一半的干粮扔在床头,动手去解他大腿上的绳索:“我对男人没兴趣——腿合起来,慢一点。你那老二也是命大,我看过,不影响你泡女人……看我做什么,像你这样的男人若是没人追,三十岁的孩子都不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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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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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张了张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悻悻闭上。金爪神手上的动作还是没停,一直将他身上所有的绳索都解开,递毯子给他,才退到彼此的安全警戒范围之外:“与其借这等龌龊之事扬我狂野军威,不如在战场上同你风万里一较高下。更何况,若是传出去了,岂不又给你族留下话柄,讥讽兽族蒙昧蛮勇,不值当。”\\r

   \\r

   “……谢谢。”难怪他靠近的时候,危险的味道很不明显。\\r

   \\r

   “免了。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冤,如今你落到这步田地,难以再对元帅构成威胁,我犯不着落井下石地辱你,不过也到此为止。”金爪神将他的疑虑收进眼底,拉了把椅子坐下,淡淡道:“只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戏,我不会为难你。”\\r

   \\r

   双方各自有利益诉求的说法,多少让风万里放松了戒备。自小云太息给予他的教导是,一个人无论强弱,都应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他人,惟其如此才能保证追逐力量的同时始终置身正道,不至于沦为力量和野心的奴仆。他并不是想否定师父的说法,蓝魔蝎也不能把他变成一个渴望被人侵犯的受虐狂,但是……师父说的都是对的,可正确的事情并不总是能给人安全感,面对兽族,他不得不把自己变成一个怀疑主义者。更何况若这份善意是真的,在命不久矣的情况下,他不想欠金爪神人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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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不违背原则的事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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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戏,还请金爪神将军明示。”\\r

   \\r

   ——不管是否违背原则,终究是同不共戴天的兽族达成了妥协。他似乎总是在被要挟,无论是面对蓝魔蝎,还是金爪神。而如果说和蓝魔蝎的交易,还有为了师父的安危这种“情有可原”的借口,风万里对自己轻叹一声:那么现在答应金爪神的条件,不过是自己在卖节苟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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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长空骂他是叛徒,倒是一语成谶地骂对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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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出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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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什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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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啊,怎的不会?”金爪神“腾”地一下窜起来,瞪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今天之前,蓝魔蝎没碰过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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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惯金爪神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不代表心里没有疙疙瘩瘩,当然他口没遮拦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风万里眼下的身份,退一万步讲,不过是个不知道明天有没有命的战俘。但要风万里开口承认几乎日日都被蓝魔蝎玩弄,他做不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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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表情复杂地同金爪神对视,权当金爪神自觉失言,摊开了双手:“蓝魔蝎今天是刻意要我胜的,我心里清楚。哼,那个自作聪明的小人,我狂野之城即便同他合作,以元帅的性格,也绝不会许他军中要职。今日之事表面是给足了我面子,实际上,他现在应该将能源之城的相关情报作为筹码,正私下同另外两家谈判——你可是个十足的烫手山芋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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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藏虎在初见之时给所有的人营造出一种纵欲不羁的错觉,使人误以为他对风万里志在必得。而且仅就投掷这种游戏本身,身量轻巧的雷霆殿人也更有优势,即便“壶”在一个会不停晃动挣扎的活物身上。所以直到地藏虎把“投壶”游戏的胜者“让”给他,金爪神才意识到被摆了一道。在整个游戏过程中,地藏虎不动声色地消耗着点数,每次的表演也都很合理,一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模样,等金爪神察觉的时候已经迟了,计算点数时二人相当,但地藏虎还剩下一次“行动”机会,这是他算好的,就在金爪神眼前,他让被欲望彻底操控丧失抵抗意识的风万里替他口交。\\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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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他用我,来拖住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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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呵!他地藏虎演戏是一把好手,我金爪神也不是吃素的,真以为那点酒就能灌醉我?方才我检查了帐内,没有发现监视设备,现在监听屏蔽我开了,但维持不了多久,为了保险起见,你得假装我正在和你做那档子事。”\\r

   \\r

   “……我知道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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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一点点挪动酸麻的身体,靠着左侧的栏杆坐起来。起身的动作似乎耗尽了短时间内积攒的体力,胸前密集可怖的伤痕映入眼帘,他愣愣望着那些耻辱的印记,忽然苦笑起来,喘息着低声:“能否……请金爪神将军背过身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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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长空万里如彀◢污垢·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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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过身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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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爪神挑一挑眉,同青年四目相对,那双通红的眼睛里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决绝,似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需要莫大的勇气。尽管他觉得这个要求很怪,且有无数个拒绝这个要求的理由,但风万里郑重其事的态度让他决定静观其变。\\r

   \\r

   他起身背朝风万里坐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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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不将后背交给劲敌,不过为你,我可以破一次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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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的声音隔了一会儿才响起,有一丝颤抖:“谢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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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接受他的要求,无数种习惯性的调侃也在瞬间涌上舌尖,几乎冲口而出,可为什么最终避过了“谅你偷袭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这样的语句?为什么刻意在已经转过身之后才说出那种话,从而避免撞见青年动容?金爪神望着空荡荡的军帐凛然端坐,一时间思绪万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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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擅自将这种无微不至的关照给予一个机车族是否正确,“只是看他可怜,偶尔善心大发罢了”,或是“多在他面前挽回一点兽族的颜面,不至于显得个个都是丧心病狂的疯子”……这些理由,冥冥之中全被金爪神否定,可究竟答案是什么,他有个模模糊糊的概念,但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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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榻发出一声吱响,打断了金爪神的思考,他侧过脸,惊讶地发现风万里试图下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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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下来做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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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脚下虚浮,见他突然回头也是一惊,差点摔倒在地。金爪神索性转过身来直直盯着他:“不行,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你想怎么做,我只要你叫两声,意思意思就行了,你要是面上挂不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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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样,叫不出来……但我可以试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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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面露纠结,良久才低声挤出几个字来。他贴着床榻的边缘慢慢滑坐在地上,触地的刹那被穴口的钝痛逼出一声闷哼,金爪神见状倒是可以肯定他所言非虚,的确是性子隐忍正经得很,凭空发不出浪叫的音来。就在金爪神发愣的功夫,以为他对解释不满的青年低头咬了咬牙,微侧着身子,缓缓屈膝分开双腿,满是绳痕的右手从身侧探过来,修长的手指覆在袋囊上,在触及皮肤时猛一震,犹豫着向下艰难移动。左手则颤抖着抬起,指尖按压穿戴了首饰的左乳,碧眼在皮肤敏锐到诡谲的响应里氤氲成一片茫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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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生得……不像是自己的身体。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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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欲同身体一起生长成熟,却是比私处更秘而不宣的存在。由于能源之城所秉持的端庄优雅,和有些稳重严谨的个性,风万里第一次本能地回应自己身体的索求时感到难以置信,甚至龌龊不堪,满脸通红草草了事的狼狈印象深刻。但是两百几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欲望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恶魔,天生带着折磨人的恶意,越是刻意忽略打压,越是肆无忌惮。\\r

   \\r

   可面对蓝魔蝎,小恶魔就变成了忠诚的狗,召之即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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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副漂亮的小玩意儿,就当作是主人的见面礼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东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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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前敏感点的分布算不得很少或是难以开掘。风万里努力将蓝魔蝎诅咒般的引诱驱逐出脑海,试图还原过去抚慰自己的手法,却明显感到身体对此不屑一顾,来自欲望的嘲讽刻骨而恶毒:太幼稚了,生硬且缺乏诚意,唤不起它的兴奋。\\r

   \\r

   像“他”一样玩弄这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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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那个点,把你的手拿开,对,夹住它,不要按压,夹住它……你想起来了,就是这样,像“他”一样,宛如一簇槐花蕊一般地……细细、慢慢地磨,来,让它窒息,用它的汁水染你的指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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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拿开它,别、别碰那里……拿开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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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抓住我了,欲望嗤笑道,像“他”一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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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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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仰起脸,吐出第一口饱含痛苦的低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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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居然……肯做到这个份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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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地金爪神从震惊里回过神,还是瞠目结舌地盯着他,似是在喃喃自语。由于青年侧着身子,金爪神看不到他私密处的景象,只注意到手指有些笨拙地抚慰伤痕较稀的左侧乳头,目光敏锐的将领很快觉察出异样:“手怎么回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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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不自然的动作,绝非笨拙,只可能是手上有伤。但按理说只要骨头没有断折,肌肉未被彻底切割,靠战斗能量是可以自行痊愈的。\\r

   \\r

   ……等等,战斗能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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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局促地缩了缩,青年摇摇头:“我可以,伤……不碍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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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给我先起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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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爪神疾走几步,一把将青年从地上抄起,双手间的重量使他不由得一愣:轻,就是按能源之城的标准,也太轻了。他黑了脸,把风万里放回榻上:“我泼了你一脸水,记得吗?就在这儿,照你脸泼的,就泼在这儿!\\r

   \\r

   老子不差这一晚觉睡,也不稀罕睡他蓝魔蝎准备的玩意儿,给我老实呆着!”\\r

   \\r

   被他唬得直愣愣的青年老实倒是老实了,可金爪神拿不准他是单纯被吓懵,还是领会了诸如……风万里下床的动机很好理解,应该是考虑到那是金爪神休息的地方,能源之城那帮机车族风雅得很,大概也从没干过在床上自慰这种事。可这小子也是蠢得够够的,真做爱谁会大冷天的在地上滚,欲火焚身方便降温?就是兽族也不带这么折腾的。再说就是要脏污了床榻,才更像是真的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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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爪神嘴角抽了抽,艰难地承认自己的本意大约是不忍他虚弱至此还染湿寒,也没什么说不通的,兽族将领安慰自己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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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解释倒是解释得通,真解释未免又显得太刻意,倒显得自己真是在关心他,好吧好吧,金爪神举手投降:自己向来惜才,又的确欣赏这小子,自然见不得他在眼皮底下白白受罪,然而这层窗户纸捅穿了很不好,尴尬。\\r

   \\r

   而且金爪神闹不明白自己到底想不想青年领会到这么一层意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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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和人之间沟通起来怎么就他妈这么困难呢!\\r

   \\r

   很久不曾有过的气急败坏感促使他敲着自己的额头,大步流星地转来转去,猛地扭头恶狠狠道:“大家都是男人,那号子事我又不是没干过,这么跟你说吧——你手这个样子,搞不成,还不如我干你,懂吗!”\\r

   \\r

   “……”\\r

   \\r

   “……这、这只是个说法!”\\r

   \\r

   金爪神听着自己迟一会儿才悠然沉寂的尾音,愤愤冲那双顿时死水似的眸子摆手:“说不喜欢男人,我就一根毛都不会碰你,尽管放心好了!”他走回桌旁,把上面那些个今天才头回见到的道具一股脑儿堆到榻上,“挑趁手的使,”金爪神咕哝道,“你自己做,我回避。”\\r

   \\r

   “我不需要这些……”\\r

   \\r

   每一样都很熟悉,也知道身体敏感区的每一寸,分别用哪一样就会快活得欲仙欲死。但……\\r

   \\r

   快感也好,按心意开发的敏感区也好,震动的道具也好,都是属于蓝魔蝎的,哪怕再有一次,让他夺回身体的控制权,让他再属于自己一次。\\r

   \\r

   风万里用小臂轻轻推开道具,半躺在床上盯着他。\\r

   \\r

   “……随你便。”\\r

   \\r

   金爪神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但风万里眼里浓到化不开的自厌和悲哀,最终让他一言不发地坐回去。不出片晌,榻上传来完全不加克制、饱含情欲的一阵阵呻吟,却并不轻浮淫荡,而是带着绝望和苦涩的基底,隐隐透着成熟男性的魅力,令人耳根发红。狂野之城的使者在黑暗中咽了口不存在的唾液,将监听屏蔽关闭,打开通讯器,小心地调整到未被蓝魔蝎的营地屏蔽和接收的波段,堪堪赶上了同前线部队约定的时间。\\r

   \\r

   他言简意赅地说明了自己的推测,命令部队往能源之城和雷霆殿的必经之路上移动,以策应在能源之城外待命的银铁牙。然后向狂裂猩发送书面报告,金爪神在报告中较为详尽地分析了亡灵之都缺席释放出的信息,而涉及到雷霆殿……金爪神略微犹豫了一下,决定像往常一样将雷霆殿的异动压下来。追随狂裂猩这么久了,他连关注重点偏移后恨不得立马跑去雷霆殿要说法的元帅每个字的语气都想象得出来,麻烦事当然省一桩是一桩。\\r

   \\r

   在两座城池的关系问题上,金爪神无法像银铁牙一样保持乐观。他坚信雷霆殿和狂野之城撕破脸皮只是时间问题,但在银铁牙的固执己见和狂裂猩对兄弟的无条件信任下,许多话题不能摆到明面上,只能暗中提防,偶尔使绊。\\r

   \\r

   无怪地藏虎在宴席上各种挑衅,说没得到虎煞天的授意,鬼才会信。\\r

   \\r

   “行了。”\\r

   \\r

   仔细将流程梳理一遍,没发现什么遗漏的事项,金爪神便从从容容拖出通讯器里的录音,开始在投影出的界面上剪辑,片晌后“嗯呃唔啊”的声音在军帐内高高低低地响起,以假乱真,还带环绕。\\r

   \\r

   更重要的是,混进了金爪神自己的低哼。\\r

   \\r

   “……”\\r

   \\r

   风万里微微睁大眼望向那个一脸正气的兽族,略微思索了一下在通讯器里——确实配备了监听和声音处理功能,这没错,能源之城的也可以——储存“那种”音频随身携带……嗯,细思恐极的事情,还是不要在意的好。\\r

   \\r

   他默默低头,继续活动酸痛的关节,按摩肌肉。\\r

   \\r

   一条冒着热气的毛巾结束了三观正在坍塌的小青年神游天外的状态。\\r

   \\r

   “拿去擦擦。”金爪神压低声音,别着脸站在榻外,恪守着“回避”的承诺:“完事了把毯子盖上,我有话问你。”\\r

   \\r

   “……嗯。”\\r

   \\r

   风万里默默擦拭着残留在小腹和大腿内侧的白浊,金爪神判断他的下体伤势虽重,以至于暂时没有知觉,但假以时日完全可以恢复——说是这么说了。刚才袋囊完全触碰不得,最后还是靠刺激后穴,临到发泄之时扶着分身才得以完成。他把腿放进毯子,稍微拉了拉,搭在腹部,然后把毛巾包好递还给男人。\\r

   \\r

   “不介意我坐这儿?”金爪神等他点了头,爬上来坐到另一边,那里抵着个死角,方便开着设备避人耳目:“废话我也不多说,我方才问你,你的手,什么时候、怎么伤的,其实是想知道,你的战斗能量……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r

   \\r

   风万里想起他是有这么一问:“我被蓝魔蝎俘虏那天,剑*在战斗中……意外碎裂,大约有一半化为乌有,能量循环因此遭受重创。”\\r

   \\r

   断剑的先例不是没有,但是资料非常有限,一切又发生在瞬息之间。事后据风万里自己分析,应该是他在战斗能量循环被幽冥音波功暂时切断,剑身防御能力削弱的前提下强行突围所致。“后来,他将我囚禁在这里。手也是……那个时候伤的,一直拖到如今。若不是见我这几日实在捱不住他那些手段,他少不了还要拿幽冥音波功来对付我。”蓝魔蝎看似漫不经心,其实一刻都未放松对风万里的提防。他沉吟片刻,继续道:“恢复的战斗能量尽管有限,但伤势多少痊愈得快些。”\\r

   \\r

   “不惜‘坼权’背水一战?”金爪神细细打量他清秀文静的脸,打趣道:“日后谁若再说你风万里从不铤而走险,比傲长空那个疯子好对付,我定要拿此事打肿他们的脸。”\\r

   \\r

   “困兽之斗而已,将军说笑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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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坼权”是能源之城官方术语,从金爪神口中听闻不免让风万里有些意外。由于将战斗能量“铸”成可以随时聚散、收纳进身体里的特殊金属是成为战士的第一步,而军功则同机车族首府的权柄直接挂钩,因而能源之城的“剑”又被称之为“权剑”。外力造成断剑的过程即为“坼权”,往往在古老的决斗里用到。一方“坼权”即宣告败北,而随着私斗被渐渐废止,这个词也不常用了。\\r

   \\r

   他温温和和道:“如今我不过一介奴囚,恐怕不足以佐证您的观点。”\\r

   \\r

   “哦,是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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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爪神扫了一眼他微微握紧的手,不咸不淡道:“要是你亲口承认甘心雌伏蓝魔蝎身下,饮恨而终,我自然无话可说,也绝不屑于提起你。”\\r

   \\r

   “……”\\r

   \\r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懒得和你绕弯子了。蓝魔蝎给我整这一出,反而更能叫我肯定,闪电令牌既不在他蓝魔蝎手上,也不在能源之城、傲长空手里——呵,我说中了?”\\r

   \\r

   风万里的呼吸骤然停滞。\\r

   \\r

   金爪神从他身上收回目光,抱起胳膊平视前方,旁若无人道:“令牌下落不明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r

   \\r

   “这话什么意思?你……你要带兵进攻能源之城?!”\\r

   \\r

   事情?好办?风万里直起身,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他原以为以蓝魔蝎的贪婪,必然会想办法独吞能源之城,难道……难道他想错了,蓝魔蝎甘心屈居人下,以换得狂野之城的支持吗!?\\r

   \\r

   “不。”金爪神不动声色地转过头,盯着他战栗的瞳孔:“也许应该说,不出明日,‘兽族’就会踏平能源之城。”\\r

   \\r

   “什、什么……怎么会,就算……没有闪电令牌,还有傲长空……傲长空他……”\\r

   \\r

   落入蓝魔蝎掌中后,风万里和外界彻底断了联系。蓝魔蝎防他防得实在很紧,下令士兵不得向他透露任何关于战局的信息,违令者斩;存在“不该”他听到的情报的场合,总会小心地将他蒙眼封耳。而风万里“能源必胜”的底气则源于他深信,以傲长空的人望,即便陷入短暂的怀疑,真要接手能源之城也不是难事。他在军中根基不深,部队转投傲长空麾下应该无所谓什么不可调和的利益。\\r

   \\r

   可是听金爪神的口气,目前的能源之城,竟是不堪一击?怎么会……傲长空他到底在干什么,怎么可能?!\\r

   \\r

   “傲长空报仇心切,早在几日前就集结起总兵力的八成,进攻大本营,把宝都押在闪电令牌去向的障眼法上,借此掩饰城防不堪一击的现实。可惜,这是招臭棋。”\\r

   \\r

   “……什……么……”\\r

   \\r

   金爪神想起宴席的准备阶段,全程旁观蓝魔蝎剥夺青年的听力后,地藏虎打趣蓝魔蝎过分谨慎。他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也犯着嘀咕,觉得那不过是蓝魔蝎装模作样地摆了个幌子,尽显巫师的恶趣味。现在他不觉得那是无用功了,风万里太过敏锐,总能迅速找到问题的核心。这种敏锐叫他的敌人毛骨悚然,金爪神因此而欣赏他,敬重他,却也隐隐有种是否应该现在杀了他以绝后患的考量。\\r

   \\r

   “眼下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能源必亡。”不放过风万里任何一点细微的眼神变化,金爪神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刻意缓缓道:“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毕竟所有的这一切,都与现在的你无关,风万里将军。”\\r

   \\r

   不记得是谁告诉过他这么种恶俗的桥段:投毒者会一直注视着受害人饮下致命的毒药。金爪神微微眯眼,从刚才开始心里他就有了个模糊的打算,眼下则已经有了雏形。于是他下了蛊,投了毒,在风万里的精神上,亦不肯错过猎物毒发的过程。\\r

   \\r

   风万里接下来的反应很重要。\\r

   \\r

   ——现在,我很好奇,并拭目以待:作为我平生第一个欣赏不已的机车族,风万里,你究竟要怎么办呢?\\r

   \\r

   “……他……他疯了吗……”\\r

   \\r

   风万里颓然靠在榻上,手脚发凉。\\r

   \\r

   自从断了逃跑的希望后,任凭蓝魔蝎如何威逼利诱,甚至扬言若是他手脚萎缩得没法看了,就把他砌进城墙根下叫过往的猪狗来操,对待活动手脚一事,风万里的态度都很敷衍,摆明了是消极抵抗。可刚才金爪神提起兽族的三方会晤,契合了他了解时局的渴望,无形之中使他精神振奋。风万里注意到自己下意识地重新开始仔细按摩四肢,活络经脉——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尽可能状态良好地去应对,等到那个机会——对,他称之为“机会”。等它到来的时候,他不想被绵软无力的身体拖了后腿。\\r

   \\r

   可现在,又算是什么……?风万里觉得很可笑:做好准备,迎接最牵肠挂肚之物的覆灭吗?他倒很想攒起力气,现在就冲到傲长空那个疯子面前拎着他的衣领,把他一轮轮往墙上砸,看能不能把傲长空的脑子给撞好了。\\r

   \\r

   ——报仇心切?报仇心切!\\r

   \\r

   风万里平生第一次有大哭一场的冲动:就你傲长空想报仇是么,可现在是报仇的时候吗,啊?\\r

   \\r

   他还信誓旦旦表示傲长空但凡开口,什么都可以让给他,傲长空拿到手就是这样乱来的?金爪神说与他无关,是,是与他无关,蓝魔蝎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他风万里倒是撑着口气苟延残喘想有关了又能怎么样?\\r

   \\r

   不能怎么样,到头来突然有个人告诉他,能源之城要完了。\\r

   \\r

   呵呵,可笑。\\r

   \\r

   “……据我所知,除了外力‘坼权’外,还可自行‘弃权’*。而它们所共有的前提就是,剑在分解前必须是完整的——我说得没错?”\\r

   \\r

   风万里嘴角挂着古怪的怒笑,靠在榻上歪了歪头,木然望着他:“的确如此。‘非完刃不可毁’,如果不先重铸断剑,连‘弃权’的前提都无法满足。”事已至此,他反倒显得冷静得很,机械式地背着书,语气毫无波澜:“解剑除了对身体造成一定损害外,还会使重铸难度增加。”\\r

   \\r

   “那我且问你,铸剑所吸收的大量战斗能量,解剑后归于何处?”\\r

   \\r

   风万里的思维还在运作,只是两个问题连起来让他觉得有点白痴。如果金爪神是在暗示他通过“弃权”取回剑中的战斗能量……事实上那是他第一个认真考虑过的策略,也是最早被淘汰的逃生方法:“转化会消耗一定比例的能量,大部分的确可以重新为剑主所用,但……”\\r

   \\r

   并非“完刃”,就都是空谈。\\r

   \\r

   “不满足‘完整无缺的剑’这个大前提,对吗?呵呵,不,不需要那么麻烦,”金爪神摇了摇头,循循善诱,“你考虑清楚,究竟是‘形似剑者成剑’,还是‘一切锋锐之物,皆可为剑’?”\\r

   \\r

   风万里皱了皱眉,一团乱麻的脑子对抽丝剥茧的反复追问和绕口令似的二选一感到厌倦,几乎脱口而出:“当然是……”\\r

   \\r

   不,不对。\\r

   \\r

   他浑身一颤,定格般卡在原地,瞪大眼盯着镇定自若的金爪神。一股酥麻沿着脊椎骨向上流窜,在头皮炸开。\\r

   \\r

   “完刃”……什么样的剑称得上是“完整”的?\\r

   \\r

   “铸剑”前发放的手册中,针对剑的长短、形状、样式的参数,只提供了一个大致的范围。他们从小见惯了长辈们的长剑,有经验的教官会提醒他们太长不易挥洒,太短那叫匕首,首次铸剑能做出来已是不易,多余的花哨不要费神去想……所以,做出来的大同小异。\\r

   \\r

   那把剑之所以完整,是因为在观念里,那样的剑是完整的。可一旦关于“完整”的定义发生变化,哪怕……哪怕是……那对以满是裂纹的姿态收进他身体的……\\r

   \\r

   醍醐灌顶。\\r

   \\r

   金爪神见他眸中清光粼粼,于是伸出手,向两人间的虚空摊开,猛力一握,朗笑道:“所谓‘权术诡诈’,无非是规则欺人*,可反过来骗它一骗,也未尝不可。”他抬手探上领带,生生拽下装饰在那里一颗椭圆形的漆黑宝石,抛到风万里腿间:“这个,归你了。”\\r

   \\r

   目光自金爪神的脸缓缓向下,风万里伸手拿起那颗卵石,只用指腹摩挲两圈,就知道绝非凡品。宝石朝向外的一侧漆黑如墨,近似材质的矿物只有黑灼石,但又比那种反射着石墨似的哑光、凭指甲就能掐出痕迹的东西坚硬得多。向内的一侧是黑紫交织的流纹,色彩像活了一般缓缓旋转,宛如奢华的玳瑁,美得惊心。\\r

   \\r

   “这是……”\\r

   \\r

   那种紫色,还有这个硬度——能源紫水晶?可是分明感受不到丝毫能量辐射。\\r

   \\r

   ……外壳只是伪装吗?\\r

   \\r

   “哧——嘘。”\\r

   \\r

   金爪神竖起食指在唇心前悠悠一晃:“这枚领章治好你身上这些零敲碎打的伤,绰绰有余。只要将它铸进你的‘完刃’,连蓝魔蝎都不可能发现。” \\r

   \\r

   “金爪神将军,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r

   \\r

   风万里抬起头,一双深邃沉寂宛如玉石般的眼睛直直锁定了金爪神:“明人不说暗话,将军今夜处处体谅关切,推心置腹,风万里感激不尽。但你我素无交集,我不相信你只是因为怜悯我而施以援手。”他微微一笑,青涩稚气消弥无迹,眉眼间尽是轩昂气度:“你没说错,我的确不甘心,可也不愿平白无故,一再受人恩惠。要我如何报答,还请将军直言,否则,恕风万里——\\r

   \\r

   不能接受。”\\r

   \\r

   “哈哈哈,爽快!”金爪神扫了眼躺在手心“原物奉还”了的领章:“我想要你做什么?这不是很清楚么,他蓝魔蝎害你师父,毁你名誉,令你尊严尽丧。若是你长剑在手,该如何,不需要我多说了吧?”\\r

   \\r

   “不。”\\r

   \\r

   青年斩钉截铁,表情没有一丝松动:“你没说实话。金爪神,你将能源之城的战局向我和盘托出,引导我找到‘弃权’规则的漏洞,已经足以诱使我放手一搏,借机干扰蓝魔蝎,甚至杀了他——无论我下场如何,你的目的都达到了。”他蓄起一丝战斗能量凝在手心,很快同晶体里呈现出液态的高纯度紫水晶产生共鸣,能量宛如坠入清池的浓墨般在空气中氲开:“那么给我这个东西,增加我的胜算,就是在做多余的事,你……呃——”\\r

   \\r

   “你的师父大概从没提醒过你,一个人太过聪明不是什么好事。”\\r

   \\r

   风万里没看清他是怎么在电光火石间毫无征兆地窜过来,进而打断自己接下来的话的。回过神金爪神已经一把将他按在榻上,掐住他脖子的手冷定如铁,杀机毕露:“我金爪神自认不是什么好人,站在我狂野之城的立场,我不希望你逃出生天,回到能源之城。尽管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我总觉得,若是你风万里,也许真的做得到,不过……呵,罢了,毕竟我应该也不希望你失手。” \\r

   \\r

   那不是确定的语气,风万里隐约觉察到某种难以置信的恻隐,可是可能吗,那是杀人如麻的兽族将领,每个人手上有成百上千条人命的血债。金爪神有充分的理由想要他死,却独独不应该……这已经超出他的年龄,他的阅历,风万里不能理解。\\r

   \\r

   ——为什么?他说不出话,只得用眼神询问对方。\\r

   \\r

   “你我不过各取所需,风万里,你若真的够聪明,就不该再追问下去。”\\r

   \\r

   避开那双刨根究底的眼睛,像发起袭击一样突然地,金爪神放开了他,退回床榻一侧,事不关己道:\\r

   \\r

   “只需要记住,对于你,这是最后的机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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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持有这种在冥想中由战斗能量“铸造”的特殊“金属”,可以最大程度将战斗能量发挥出来。权剑或是“剑”特指能源之城人的武器,众所周知的有两种主要样式,因为剑代表着“力”,在战争背景下唯有力授予“权”,能源之城在族内毋庸置疑的领导地位,使得“剑”亦称“权”。\\r

   \\r

   * \\r

   “坼权”和“弃权”,前者指剑被外力损坏,后者大部分是在不满意剑的各种参数的前提下,自主对其进行分解重铸,不限次数。二者共有的唯一原则是“非完刃不可解”,这个规则其实意味着必须先铸出“剑”,也就是说必须有一把观念上称其为剑的东西,然后才能加以分解,亦只有“完整的剑”可以用于战斗,进而被外力破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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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在本篇设定里,基于“规则”的限制,风万里那对不完全毁损的剑让他处在一种非常特殊的受限状态里:不完整的剑既不能具象化来进行战斗,也不能被分解提供战斗能量,以他被蓝魔蝎刻意控制的极低的战斗能量水平亦不可能将剑完整修复。金爪神所抓住的规则的漏洞就在于“剑”的定义上,实则同规则玩了语言学游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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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wpage]\\r

   [chapter:◤长空万里如彀◢污垢•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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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部分设备已经关闭,只剩下通讯器的呼吸灯和空气调节器轻微的嗡鸣,这是星天罡在主城第二军区-天璇的私人休息室。\\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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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在黑暗里,面前摆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长形铁匣,匣子没有上锁,只用一个简单的卡扣带上,保证里面的东西——总共三样:测试品、成品和一枚包含制作方法和参数的文本文件、模拟视频等资料的记忆卡,不会意外掉出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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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天罡老师这几天全部的成果都在这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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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除了兽族三大主城的极少数高级将领,恐怕没人能够认出成品究竟是什么。那是一枚打磨成方形的漆黑晶体,和所有已知的单一晶体都对不上号。看上去和黑灼石很像,但更为深邃光滑。测试品则瑰丽绚烂得多,黑紫交缠的流纹并不能看出明显的层次,更像两股浓郁的染料意外保持了混合瞬间的姿态。要说美中不足的方面……星天罡一时找不到合适的量词来形容它:颗?块?片?……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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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坨,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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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测试品上升起一股深深的忧伤。\\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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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起那坨形状随意过头的东西,将一股战斗能量集中在指尖,隔着黑灼石炼制的外壳向内窥探。静置的两股染料很快骚动起来,隔着半透明的黑灰色在内部旋转,而后仿佛穿透了外壳上肉眼不可见的无数孔洞缝隙,在空气中溶解——那种磅礴的战斗能量在半空一缕缕飘散开的姿态,的确是溶解。\\r

   \\r

   光滑如镜的成品表面忠实地映照着澄澈的紫色光雾。老师提醒星天罡,成品里封入了三个单位的能量,“足够一般人死个十回”,他用浅显易懂的度量衡转化如此道。星天罡从抽屉里掏出一座“晶床”置于桌面,以回收充盈整个空间的战斗能量,然后把玩着清云逸留在他这里的打火机,凝视成品良久,取出工具将打火机拆开。\\r

   \\r

   「啊?你问我紫水晶产生的原因,星小鬼,你不是拿这事刻意来寻老师开心的吧,你在通识课堂上学的东西,这才去部队混了几年就还给你可怜的教官了?……行,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我,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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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水晶生长’的说法不对,真正生长的是‘容器’,我们称之为‘晶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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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除其他伴生物,能源之城被觊觎的紫水晶矿真正主要的产物其实是两种:大量、集中生成的原因未知且储量不明的战斗能量,和肉眼见到的所谓晶体,亦即“晶床”。单位“晶床”所能承载的战斗能量多寡最终决定了所形成的紫水晶的成色,但是在很早以前,最优质的“晶床”能容纳的战斗能量上限的值已经被精确计算出来,写进通识课本。\\r

   \\r

   另外,正如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战士,其战斗能量是可感的一样,优质紫水晶的存在也是可感的,这就导致除非借助黑灼石,否则隐瞒部队实力根本不可能。\\r

   \\r

   通识课本对黑灼石的介绍远没有紫水晶详尽,只说可以隐藏外溢的战斗能量,因而通常被用于为人所不齿的偷袭行为。星天罡注意到,高级士官们对黑灼石的了解也仅限于这句寥寥的定义。而事实上,据他观察,如果说紫水晶对战斗力的提升是惊人的,那么黑灼石对战斗力的瞒骗同样惊人,甚至同一块黑灼石,即能在战斗能量的层面上藏匿一个普通士兵,也能使强悍的将领在携带之后从感知里销声匿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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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说是使用黑灼石令人不齿,就是有意研究这玩意儿,那帮眼高于顶的同事都能用唾沫星子淹死你,是这样没错吧——哈哈哈,心里话从我最喜欢的学生嘴里说出来,那感觉就是不一样!我不是说我就研究过黑灼石,而是其他类似的问题,他们都是这个态度。\\r

   \\r

   我来理一理你的想法:将“矿物”的载体变成黑灼石,从而提高战斗能量的储存上限,与此同时,最理想的情况是,最后的成品还能兼具黑灼石的特点——不被觉察。啧,很久没听说过这么刺激的玩法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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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调动公共资源也能完成这个课题,不过获得通过的可能性很小,毕竟整个大陆都知道紫水晶和黑灼石的价值没有可比性。尽管黑灼石在任何已知的机车族领地内都无出产,也依然不影响他们对它弃若敝履。星天罡将改装过的打火机在手上掂了掂,重量有所改变,不过影响不大,堪称天衣无缝的伪装。\\r

   \\r

   ……\\r

   \\r

   “……我因为对你的设想感兴趣,才姑且一试,不过依我对能源之城这方面的了解,成倒是成了,可没用。”\\r

   \\r

   “嗯,我知道。这次的经费,原本我也是打算全从积蓄里扣的,所有的材料、器材折旧,以及您应得的报酬,也一并交给我吧。”\\r

   \\r

   “哎,说这些做什么,要说消耗最多的就只有黑灼石,还不值钱。我料想你也是事先清楚这玩意儿实用性不强的。那我这边就没什么要交待……哦,还有一件事,这个成果,星天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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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炼师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你打算上报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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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天罡当时愣了愣,而后从彼此眼中瞥见了心照不宣的意思,能源军部高层的微妙状态既然连老师都嗅出了味道,足以证明城内形势严峻。星天罡将打火机和存储资料的芯片一起放进抽屉,迟迟不合上它,低着头若有所思。\\r

   \\r

   “呜——”\\r

   \\r

   星天罡猛地站起,惊得几乎把抽屉拽下来。响彻全城的警报很快由一声长音变为连续而短促的轰鸣,桌上的通讯器投影出公频呼叫界面,蓝绿鹅黄不等的设备光也瞬间跳转成橘黄的警戒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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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敌人潜入,数量不明,立即封锁办公区所有出入口!”\\r

   \\r

   “涉事区域已经标明,附近人员注意,缩小包围,进行拦截!”\\r

   \\r

   “逃窜路线已经更新,对方可能持有黑灼石,重复,对方可能持有黑灼石!”\\r

   \\r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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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浮的主城办公区地图上,几颗红点拖出猩红的痕迹,在城内流窜,见缝插针。星天罡的目光中不断有点和路线突然停顿,而后被系统抹除,渐渐剩下屈指可数的几支。他默不出声地佩戴通讯器,最后看了一眼抽屉里那只改装过的打火机,锁上抽屉紧走几步,一把拉开房门,插进最近一个敌人的必经之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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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族在数百米之外便望见阻住去路的人影,惯性拖拽着他的身体将彼此的距离迅速缩近,亡命奔逃过程中被风声带走的心跳骤然落回躯壳,这是身体出现疲劳的信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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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揣在手心的东西攥紧,止住步子,同那道人影进行最后的对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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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源之城的战士逆着光,看似随意从容地介入道路之中,实则刹那间已迅速在周身展开战斗能量。仅凭靠近地面的廊灯微弱的光线无法分辨他的衣饰和五官,进而判断他的军阶和年龄,不过能够自由出入主城核心区域的人,战斗力自然不可小觑。一旦恋战,待到援手赶过来,就更加难以逃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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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恐怕得栽在这儿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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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族眯了眯眼,因为紧张和兴奋而浑身颤抖:一切正按蓝魔蝎将军的计划顺利进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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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死死盯着对方,星天罡仿佛和走廊融为一体般静默无声,只有手腕上通讯器不断跳出的界面将他同环境区分来,饶是兽族也注意到其他几个掩人耳目的死士从地图上消失,密集的提示音顿时变得稀疏。\\r

   \\r

   “看来,只剩你了。”\\r

   \\r

   星天罡垂眸扫了一眼通讯器,朝兽族微微抬起手,先是几丝战斗能量勾画出剑柄的轮廓,照亮他无波无澜的眸子,随后,汹涌而出的战斗能量以他的手心为源头,灌铸成轻盈中空的剑身,两点寒芒自剑尖起始,逆向飞掠过锋刃,交汇坠入虎口处的宝石,一切只在瞬息之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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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讯器跳出最后一条提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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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报最新情况,确认敌方已从风万里将军办公室窃取重要资料,所有参与截击人员……”\\r

   \\r

   ——风万里将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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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尖微颤,星天罡身形一动,破绽立现。\\r

   \\r

   “啊啊啊啊啊啊——”\\r

   \\r

   星天罡愣愣望着堪堪贴在剑身上的枪口,往上是兽族凝固的表情,连同跃至半空兽族的身体,一道被长剑贯穿,钉在那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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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即停止击杀入侵者,重复,停止击杀。……务必生擒。”\\r

   \\r

   “唔哇……”\\r

   \\r

   浓稠的血块自兽族口鼻滚落,能源之城的副将退开一步,越过镶嵌着赤色双眼的脸和以当胸穿出的剑为中心皱缩成一团的兽族,望向击杀最后一人的将领。\\r

   \\r

   “傲……傲长空将军……”\\r

   \\r

   男人的军装完全被黑暗浸没,使得张扬醒目的赤红此刻宛如干涸的血块。他侧着身,那双纯金色眸子一从幽暗迷离的走廊中升起,就粼粼地游动着冷酷而戏谑的清影。兽族难以置信地扭头望着他,如同在烈日下撞见了地狱最深处的恶鬼:“你……你不是……”\\r

   \\r

   “我不是什么?”\\r

   \\r

   黑暗深处探出一只同样漆黑的手,手指像钩锁一样剜进兽族的肩膀,恶鬼低笑一声,在令人毛骨悚然的肋骨崩裂声中,兽族如一片枯叶般被他从星天罡面前席卷而去。傲长空的手移上兽族被剧痛捣得一上一下的喉结,在他耳边沉声道:“不是像个疯子一样,在前线一座一座啃你们的军帐,嗯?”弧形的护手抵住背心,长剑在兽族胸膛中顺时针拧动,傲长空旋转它,轻松得犹如支配一枚钥匙:“很抱歉,让你失望了。”\\r

   \\r

   一寸一寸转动的利剑在骨骼上剐过,倒计时般的声音借由这最佳的介质抵达身体的每个角落。内脏被搅碎流出的污血,和着骨髓液灌满了胸腔,濡湿他的衣物,细雨般洒落地面。生命从这具躯壳中流失,兽族的双臂像被烈火舔舐一般卷曲,他强撑着厚重的眼皮,突然举起右手,星天罡看见了他手中闪烁的寒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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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嘁,不自量力。”\\r

   \\r

   “将军——!留他活……口……”\\r

   \\r

   一半兽族早于他的话音落地。锋利的巨剑上挂着头颅左肩到左手的另一半躯体,破布一样毫无生气,被傲长空顺手扔在地上。\\r

   \\r

   通讯器里依然重复着“务必生擒”的命令。\\r

   \\r

   星天罡怔怔望着洒了一地的鲜血和内脏碎片中抽搐的手指,忽然半跪下来伸手抓住死人的手腕,顾不得污秽血腥,从犹自紧握的手指间扒出还未被毁损的芯片。傲长空跨过半截尸体,巨剑收敛的星芒在他溅上些许鲜血的军靴旁游荡。他注意到星天罡攥在手里的东西,不由得皱了皱眉:“这是什么?”\\r

   \\r

   “星天罡副官!你没收到监控台的消息吗,为什么……”\\r

   \\r

   后续赶过来的援军在他身后高高低低地喊星天罡的名字,眼尖的人望见本该远在千里之外的、傲长空的将星,竟在主城走廊的黑暗中闪着光,表情顿时都像见了鬼:“傲、傲……傲……”\\r

   \\r

   风水轮流转,总归都要有这么一出,星天罡心理平衡多了。第一次清云逸套上那团惊悚的红色假毛,告诉他傲长空就在城里,而且此次军事行动能源之城破天荒地“屈尊”联合了时光之城和月神殿,真正的精锐就在能源本部周边待命,星天罡的表情也和他们差不多。\\r

   \\r

   能源之城向来高居鄙视链的顶端,典型的城池中心主义,星天罡给一堆问题噎得快心肌梗塞,而且问出来自己都嫌烦。\\r

   \\r

   “他居然肯向时光之城求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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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不上肯不肯,监护人挂了,能甩脸色的对象下落不明,由不得他不像个男人似的做事。”\\r

   \\r

   “这事报请惊无岁长老他们核准了吗?”\\r

   \\r

   “怎么没有,现在还有几个老顽固躺在军区医院里吸氧——哎哟,你是没见着情况多惨,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吹胡子瞪眼,还没来得及把他的名字骂出来就又倒下了。”\\r

   \\r

   “条件……很苛刻?”\\r

   \\r

   “别提了,他要单求援再慢慢谈还好,谁知道他一上来,二话不说一口价:每年紫水晶产量的一成,连续十年,由着他们两个城池去分。就这样海无量还不松口,所幸最后火无极亲自去劝,到底是关乎机车族存亡的大事,也就同意了。这一下,又歇了几个。”清云逸无所谓地摊开手:“傲长空将军看样子也是斗到了兴头上,大道理是一段一段的,最后放话说长老们大可以现在联合罢免了他,方便他赶在能源之城完蛋前远走高飞,大家好聚好散。”\\r

   \\r

   傲长空无赖起来星天罡是知道的,那就和个地痞流氓差不多,没羞没躁没脸没皮的,他现在只好奇没倒下的长老是谁,那是真英雄:“是傲长空将军让你告诉我的?除了你我,现在还有谁知道详细情况?”\\r

   \\r

   “他不发话我哪敢告诉你,现在这可是军事机密,我也是才知道的,很好理解:既要提防着兽族发现,看样子他也没打消城内还有内鬼的怀疑。不过我留意了一下,将军那边的人……”\\r

   \\r

   “只有你我?”星天罡冷冷道:“你要上前线做他的替身,那内鬼不是很清楚了吗。”\\r

   \\r

   “话也不是这么说,你要这么想:他可能觉得你星天罡很有想法,有想法的人就不会同他扯些有的没的‘正统’、‘祖制’,用起来趁手,不费事儿。我想想他还说了什么……哦,他说风万里将军没少在他面前夸你咖啡泡得不错,让你待会儿送去C栋709室,他这几天都在那儿。”\\r

   \\r

   “C栋709……最近挂牌的那个军事观察员?不错嘛,就在我隔壁。”星天罡冷笑连连:“你有没有告诉他,我不止咖啡冲得好,他要想喝红糖水米酒冲蛋老乌鸡汤儿我也能做给他?”\\r

   \\r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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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以他的性子,给闷在小黑屋里几天只能看不能打也该憋坏了。但星天罡还是没料到一个一般性的潜入事件就惊动了傲长空,而从他被部下们撞见依然从容的反应看,前线的战事应该已经接近尾声。\\r

   \\r

   “据方才的通报推断,应该是他从……风万里将军办公室窃取的资料。”他掏出手巾,将芯片擦净托在手心,眼中满是困惑:“可是,在您下令封存风万里将军的办公室后,军法处进入彻底搜查过,那时就将所有重要文件一并带走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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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排除军法处搜得不仔细,有所遗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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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长空漫不经心道,用眼神示意在场的相关人员接手:“交给技术部检验。”\\r

   \\r

   星天罡退后一步,避开近身的同僚,将芯片护在胸前:“不可能。军法处投入整个课的人手,在一天之内对一个不足两百平米的空间进行彻底搜查都没能找到的东西,反倒叫兽族在仓促之下轻而易举找到了?这绝不可能。” \\r

   \\r

   就在战事尘埃落定,风万里将军的下落几乎就要水落石出的节骨眼上——又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时间点,和绑架云太息的时机如出一辙。“风万里”提前进入人们的视野,和兽族绑在一起,难道仅仅只是……\\r

   \\r

   所谓的巧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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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莫名觉得把芯片就此交出去的后果非同小可,抬起头,一字一顿:“恕属下冒犯,请将军抽调人手,彻查此事。”\\r

   \\r

   “……彻底调查这不需要你提醒,星天罡,你现在应该做的是,立即上交证物。”傲长空的想法很简单,城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要查也简单得很,星天罡心思细腻不假,可有的时候实在是想太多。而且……\\r

   \\r

   “谁看见他从风万里那儿出来的?”\\r

   \\r

   “报告将军,是军部监控台发布的消息,当时……情况很混乱,大部分入侵者起到的都是干扰作用。目前简单清点的结果,风万里将军的办公室的确有被翻动的迹象,且门锁没有遭到破坏,是用门禁打开的。”\\r

   \\r

   不是暴力破坏?“备份磁卡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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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联系军法处,之前都由他们负责保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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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军法处回讯,备份磁卡尚未遗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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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我们在被您击杀的兽族身上,找到了风万里将军办公室的磁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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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照你们这么说,”傲长空一愣,随即揉了揉眉心: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他风万里怎么什么事都能插一腿?人不在场了都行,“今夜之事,和我那位失踪多日的师哥脱不了干系?”\\r

   \\r

   低头睥睨着兽族残破的尸体,回忆起当时监控台务必生擒的指令,傲长空的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本就扑朔迷离的事件现在成了一团乱麻,而因为和风万里相关线索重现而升起的一丝喜悦,则被某种不妙的预感所取代。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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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提议很好,星天罡,看来我的确应该好好查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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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长空万里如彀◢污垢·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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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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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爪神和风万里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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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彻夜占据床榻一侧小憩的金爪神叫醒半睡半醒的风万里,向他说明今早需要他配合的最后一场戏。此刻蓝魔蝎的讯息一到,金爪神迅速爬到床榻内侧,青年一早背对着他,面朝外侧躺下来。金爪神按住青年的肩膀,一手揽过他劲窄的腰腹,一手自腋下穿过,搭在第一根肋骨到胸膛之间,以暧昧的姿势束缚着他的躯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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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住了。”感到他身体微微绷紧,金爪神低声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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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领着一众仆役鱼贯而入,看见的只是仿佛彻夜未眠般睁着双眼,因为蓝魔蝎的闯入惊得浑身僵硬的风万里。而后,床榻内侧传出一声似是好梦被搅扰般的不耐低吟,紧搂着青年的手开始在他胸前肆虐,风万里收拢腋下,却被有所提防的小臂提前逃脱。绳索绑缚在面前的双手随即惊慌失措地试图捕获那对挑逗着欲望的游蛇,一声闷哼突然从他的喉咙里传出,金爪神压制着他大腿的一条腿明显将他绞紧,推搡着无法抵抗的身体一前一后地挺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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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你这玩具果真是个极品,含着我过了一夜,一早起来,屁股还是夹得这么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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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乱的金色发丝和半眯的双眼从青年赤裸的肩头升起,仿佛向人们炫耀着刚刚过去的纵欲之夜。金爪神收回一只手将纷乱的刘海向上一捋,而后掰过青年的身体,膝盖分开青年的双腿,朝外的一只手撑在榻上,跨坐在他腰腹将他抵在床榻上唇舌纠缠。虽然胯间恰好形成个死角,但从风万里渐渐透出情欲的轻哼和蜷缩的脚趾来看,这个吻他很是受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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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得到您的赞许是他的荣幸,金爪神将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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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谅你蓝魔蝎也不肯割爱,要不然我还要向你讨来好好玩一阵。”他拽过床头搭着的披风,在风万里大腿内侧看似爱不释手地抚摸一把,才扔下床榻上一动不动的青年,悠然起身,上前几步。“蓝魔蝎将军,这我可……真是过意不去,”他望着蓝魔蝎手里的文件,脸上露出所有收受贿赂后的官员那种讳莫如深的笑容,“元帅那边,你尽管放心,我一定替你多多美言,保证你一来,就给你个好差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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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蒙将军关照,鄙人感激不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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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他那豪爽耿直的腔调同猪油般发腻的互相恭维结合在一起,若是没有昨夜的循循善诱在前,大概毫无违和感,游刃有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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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昨夜,亦是这个金爪神说,“我不希望你逃出生天,回到能源之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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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说,“我应该也不希望你失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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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直到刚才,他都不曾真正碰过风万里,被利用得恰到好处的是人的视觉,无论是刻意摆好的角度,还是把那块倒霉的军需品化在水里,涂抹在腹部和胯间伪造的精斑。\\r

   \\r

   ——哪个是真实的他,他又希望哪个是真实的他?一个人究竟能有多少张面具,而他怎么就能做到在不断的拿下戴上中仍然记住自己原本的模样?他对狂野之城当然是忠诚的,那种忠诚即便是立场不同的风万里也不得不承认,本质上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区别。\\r

   \\r

   那,如果是金爪神……\\r

   \\r

   风万里侧脸向着床榻内侧,金爪神的领章就躺在那里。焦距自他眼中失落,男人和蓝魔蝎的交谈则渐渐被困惑过滤。\\r

   \\r

   如果是笃信,风万里犹如一枚暂时松脱的螺钉,即便沾满尘土,只要被旋回能源之城这座庞大的机器,就能维持核心运作的金爪神,有朝一日面临叛徒的指控,又会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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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挪动身子,将鼻尖染上的酸涩死死压进坚硬的床榻。\\r

   \\r

   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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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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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把面具缝在脸上,就真以为有甘为螺钉的觉悟。可他高估了自己,风万里终究不是个螺钉,一颗螺钉不会在尘埃里发疯般想念那台机器,仅仅是为了再看一眼咀嚼了千万次的记忆里,廊灯单调的光线。兽族那种不惜毁灭一千次也要从血海里向上攀爬的锐气不属于他,风万里渴望“回到”能源之城,并不是为了拥抱权柄,毕竟他离开的时候,根本不是个弄权者。\\r

   \\r

   半分钟的时间足够人回忆起很多东西,那些碎片全无意义,只是飘散的飞羽,将痛苦变得斑驳。情绪在最意想不到的时机崩溃得彻彻底底,风万里手里攥着一截毯子,向内蜷缩成一团,尚有余温的布料包裹着他,宛如被拥入温热的怀抱一般,无处遁形的脆弱在那里不是禁忌。\\r

   \\r

   青年无声无息的哭泣被接近抽搐的颤抖出卖,蓝魔蝎不知什么时候立在榻外,眼中映着他赤裸的背部。数日的折磨下来,风万里确实瘦了很多,凸显的锁骨肩胛在伤痕累累的皮肤下沉浮,一头湛空色的头发杂乱黯淡,挺拔修长的躯体如同母体中的婴儿般紧紧蜷缩着,却没有那根温存的脐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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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脐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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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摸着下巴,仿佛得了什么启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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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退开几步,抬手悠悠打了个响指。早已候在床榻两侧的士兵一齐握住两边的扶手,将床榻整个倾了几十度,把青年连同毯垫一起掀下来。\\r

   \\r

   地毯阻隔了深秋地面的湿寒,风万里却还是觉得冷。他微微抬起朦胧的泪眼,不远处是那双熟悉的军靴,这次没有人上前来提起他,一边玩弄一边捆绑。\\r

   \\r

   风万里挣扎了一下,堪堪从地面撑起身体。只在这一个动作中,情绪的崩溃悄然终止,他用剧烈的唏嘘掩饰前所未有的紧张。\\r

   \\r

   「蓝魔蝎可不是个止步于表象的人,剩下这场戏演得如何,全在于你。」\\r

   \\r

   是啊,真要说起来,自己也是舞台上的戏子之一,和金爪神这个老手你来我往,为的是掩盖昨夜赢得的片刻喘息。\\r

   \\r

   而在金爪神谢幕后……\\r

   \\r

   “贱奴,”含着笑意的声音冷冷落地,蓝魔蝎开口就是残忍的羞辱,“爬过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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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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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肩膀微微一沉,像是在权衡违抗命令的后果。然后他缓缓屈起膝盖,以手肘支地,因为手腕被束缚在一起,使得他的爬行更像是在地面艰难蠕动,期间还差点被毯子绊倒。待到他的手即将触碰到蓝魔蝎的鞋底,兽族巫师的第二道命令来了:“跪好,手抬起来,举过头顶。”\\r

   \\r

   “咳……咳咳……”\\r

   \\r

   性奴的响应时间明显缩短,此次竟无一丝忤逆,顺从地执行了所有命令。风万里低着头轻咳,手指软软耷拉着,并未像之前穿回军装时一般紧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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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眼里恶毒雀跃:“给我吊起来。”\\r

   \\r

   原本下达类似针对部下的命令时,他习惯使用眼神或是手势,现在则是为了进一步,向风万里施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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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赤裸的身体很快完全呈现在半空。一盆白雾缭绕的热水被搬进来,风万里有些意外地迅速扫了眼蓝魔蝎,露出种受宠若惊的神色,很快畏惧似的低下头。\\r

   \\r

   他注意到托盘的数量远超平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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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仆役一前一后包抄过来,进行千篇一律的擦洗、漱口和灌肠。蓝魔蝎一改平日的沉默,不时试探性地下达些要求风万里配合的命令。最后,一条硕大的浴巾裹住青年的全身,将水气吸走,然后揩干腋下和私处。\\r

   \\r

   一切处理停当后,那枚领章凑上风万里鼻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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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满脸堆笑:“认识这个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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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唯唯诺诺:“……这是……金爪神将军……落、落在这里的东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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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爪神‘将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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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微微挑眉,走近一步:“看不出来你倒是个有奶便是娘的货色,得了点赏赐,不仅晚上叫得那么浪,这嘴都变甜了,不错,有长进。”他埋头吮吸舔舐风万里腰侧,刻意发出淫靡的声响,双手沿着胯部向上,大肆抚摩青年满是鞭痕和淤青的胸腹,恰到好处地刺激那些昨夜逃过一劫的敏感点。风万里的消瘦还反应在手感上,比起初次享用他更棱角分明,这不是什么遗憾,褪去青涩生硬后渗进每一个喘息的欲望的醇美绵软叫人欲罢不能。\\r

   \\r

   更何况年轻将军似乎敞开所有防线,沉溺欲望中无法自拔。\\r

   \\r

   指尖第一次攀上青年的手心,同他像恋人般十指相扣,蓝魔蝎嗓音温柔得仿佛勾了芡:“紫水晶在手,风万里,你身上的伤想必……是大好了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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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嘴角漾起刀锋般的笑容。\\r

   \\r

   “呃啊——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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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这就怪了。”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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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生生掰断他左手的中指,拇指和食指的指腹夹住那根匀称漂亮手指的第二指节,碾动着旋转。摸到皮下夹棍造成的肿胀仍未消退,蓝魔蝎撇了撇嘴,饶有兴致地转向另一只手:“嘘——我不许你招出领章里战斗能量的去向,先让我猜……待会儿,你再替我揭晓答案。”\\r

   \\r

   “……唔——呃!”\\r

   \\r

   又是一声脆响,这次是右手的食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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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额头俱是痛出的冷汗,他突然抬起头,孤星般明锐的光芒将恐惧唯诺一扫而空,满是功败垂成的不甘:“你……你是……怎么知道……”\\r

   \\r

   “我是怎么知道的?哈哈,第一眼地藏虎就识破了金爪神的小把戏,那个蠢货和狂裂猩一样自作聪明,还蒙在鼓里,自以为天衣无缝。只不过我没想到,风万里,你不仅能无师自通地学会卖你那个淫荡肮脏的洞,还是个好演员,我真的差一点儿,就会相信你总算认清形势了呐!”\\r

   \\r

   蓝魔蝎拍了拍他的脸,毫不怜惜地大力掳动他的分身:“你以为,他真安那么好的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过为了让你心甘情愿伺候好他罢了,可笑你为了我都不屑一顾的一丁点紫水晶投怀送抱,整晚都被他玩得神魂颠倒。”断指的剧痛使青年很难勃起,蓝魔蝎不以为意地抠挖两下铃口,在风万里失声的痛喊里将串珠式的锁精环扣上,转而进攻他淌着清水的后穴:“不然怎么说,贱种就是贱种,还懂得讨皮肉钱,果然天生是给男人操的料。更可笑的是,你居然愚蠢到指望一个单位都不到的紫水晶,能修复你那双破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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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不惜贱卖也要跟我斗,那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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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族巫师指间夹着领章在风万里眼前一晃:“给我好好叼着它吧!”\\r

   \\r

   “呃……唔……啊呃啊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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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注入润滑液的穴口异常生涩,蓝魔蝎手指的侵犯更是残暴凶狠。食指和中指以领章横截面最大处一气撑开褶皱,紧接着是无名指从旁钻入,待到小指携了撕裂的疼痛闯进,搅动内壁,年轻将军的惨叫都变了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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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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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藏虎既在场,就少不得这第二手方案。蓝魔蝎自视甚高,一旦得知你竟敢背后算计他,虽不至于杀了你逞一时之快,但也绝不会轻饶了你。”金爪神放下他被绑好的手腕,静静同他对视,片晌后才开口:“你要有所准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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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所未有的非人折磨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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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微微勾起嘴角,递去满眼决然:“将军深恩,无以为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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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不……知难而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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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缕鲜血小蛇似地自毫无知觉的洞口内探出,染上会阴,风万里在些微的痒意里暗自松了口气:现在,才总算是……骗过了这条老狐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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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啊风万里,”蓝魔蝎拔出手指,蘸着他的血点触风万里左胸那枚肉粒,在他颈下柔声道,“你就那么想杀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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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蓝魔蝎,我有什么理由不想杀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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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冷笑一声,一贯隐忍的眸子顷刻间染满叫人不敢直视的狂暴杀意:“被你折磨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仿佛要咬碎一口牙齿般的怒吼力竭而止,他挺直脊梁,深吸一口气,目光中满是棋差一招的愤恨:“事到如今,我……呵呵,我只恨没认清你们兽族全是一丘之貉——尽管动手吧!我风万里这条命、这具皮囊任你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还是那句话,蓝魔蝎——”\\r

   \\r

   风万里一字一顿:\\r

   \\r

   “到死,我都不会向你屈服。”\\r

   \\r

   掷地有声。\\r

   \\r

   蓝魔蝎同他无声对视,染血的双手在风万里身前一寸扭曲战栗,同样颤抖的还有他的双肩。风万里见状,似是快意万分般耸肩轻笑,目光越过蓝魔蝎,扫遍每个噤若寒蝉的士兵,然后毅然扭过头去,将了无希冀的绝望匿于眼睑之下。\\r

   \\r

   他实在,已经到了极限。\\r

   \\r

   “啪……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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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不动声色退后一步,又是一步。冰冷的掌声响彻军帐,巫师合着击掌的节奏点头,嘴里接连蹦出几个“好”字。\\r

   \\r

   “鄙人曾经很好奇,究竟多久才会对你感到厌倦,一周?十天?一个月?你那个洞虽然妙不可言,却不抵你这身战斗能量对我更有价值。可你……叫我不得不改主意了,”蓝魔蝎上下打量年轻将军一丝不挂的躯体,疲软分身根部那只黑色的枷锁,透着股深渊般的吸力。他嘴角抽动,幽幽呢喃着,“我现在就想操你,在这儿操到你那张能说会道的嘴说尽所有求欢的情话。把你玩弄得涕泗横流,发出淫荡的笑声,不……不,呵呵,不是这样,我说错了……”\\r

   \\r

   他神经质地抓着自己的脸,直把五官都揉变了形:“我不杀你,风万里,我会一直、一直、一直——一直要你活着,把你囚禁在你心爱的能源之城,说不定!就是你师父的房间,或者傲长空的房间,在那里侵犯你。\\r

   \\r

   你更喜欢哪一个,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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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会得逞的,傲长空他不是我,不会轻易受你要挟。能源之城大军将至……”风万里睁开眼,俯视着兽族巫师,努力忽视几路兽族直取能源之城的事实:“你,必输无疑。”\\r

   \\r

   “哦,是吗,的确——靠破坏你们之间信任,我才得以翻盘,这回就不能再指望手足之情让傲长空自投罗网,是这个意思吗?哈哈哈哈哈!”蓝魔蝎疯狂地大笑起来:“你又如何能肯定,我会在这里坐以待毙,和傲长空来个硬碰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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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的确……被你侥幸逃出生天,但这次,蓝魔蝎,你已经走投无路,插翅难飞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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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脸上还是胸有成竹的笑容:“走投无路?不不不,走投无路的是他们。”他的手向着帐外一指,环扫一圈,随后收回来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至于我,已经被战龙皇元帅委任为他的特派员,全权负责剿灭能源之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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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你……你居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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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抛弃自己的军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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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军队?不不,那些只不过是我的垫脚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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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族巫师取过一瓶药油,将风万里拦腰揽在怀里。散发着浓郁药香的油脂倾在伤痕累累的肌肤上,被他缓缓抹匀:“不过,想想看,这不是很好吗,抛弃者和被抛弃者,你我都一无所有。很快了……就快了!一旦把能源之城献给战龙皇,我就能成为兽族的新战王,而你,”蓝魔蝎揉捏他结实紧翘的臀部,讽刺道,“到死,都是我的性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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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余生,都要用来伺候我这个鼠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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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涨红了脸,过了很久才总算挤出一句话:“……痴人说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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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油使泛红的肌肤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仿佛某种顶级的料理。味道并不刺激,但湿滑粘腻的感觉让风万里倍感恶心。换成最初被蓝魔蝎俘虏的时候,风万里还可能会天真地认为那是伤药,而饱尝男人百般凌辱的如今,涂抹全身的油脂只让他产生一种强烈的危机感。风万里抿唇不语,沉默地紧盯着蓝魔蝎一直抬起自己的腿,连脚趾的缝隙都没有放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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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想开口询问这个疯子,以免暴露自己的不安,露出破绽。蓝魔蝎的倾诉欲却很强烈:“第一次穿不习惯,也是难免,少不了提前做些准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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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穿什么……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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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急,很快……你就会知道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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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理解他对“穿”这个字眼的敏感,拜穿环所赐,校场一事无论何时提起都能在风万里脸上寻见噩梦的残影。穿环以后当然还会有,不过和眼前一样,需要一段精细的准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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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托着青年的足底,鼻尖轻触那漂亮的足弓,大力吸嗅,状似痴醉地咕哝着下令:\\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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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帮风万里将军把衣服换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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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能源城外三十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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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将军,雷霆殿的先头部队已经就位,正在城外五里和银铁牙部对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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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将军,狂野之城金爪神部已经完成对雷霆殿增援的拦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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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预计明日凌晨两点,我们便能与冰狼兽部队在城外会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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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很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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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令兵半跪在蓝魔蝎座前,同斜靠在座上,翘着腿悠哉游哉摇晃的将军保持着五步远的距离,仿佛畏惧什么似的迟迟不敢抬起头。但在传达讯息的过程中,他又不时抬眼偷偷瞟向兽族巫师身后。部下的小动作没有逃过蓝魔蝎的眼睛,他诡秘一笑,刻意沿着对方的目光扭过头,语气夸张地“嗯”了一声,好像不明白自己身后的墙有什么可看似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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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哦——瞧我这记性,忘了风万里将军也在场。要知道我们风万里将军,那可向来是最关心能源之城的,啊?”他敲打自己的后脑,冲被囚禁在水晶棺里的性奴巧笑:“不知将军,对战局有什么高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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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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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移动指挥台顶层的大厅里,响起传令兵吞咽唾沫的声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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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嵌进正对大厅门口那面墙内的水晶棺晶莹剔透,灌满红酒般摄人心魄的液体,被地灯照得透亮。从水晶棺的多个切割面折射而入的光芒恰到好处地投射在这件艺术品的核心——那具悬浮在液体正中通体漆黑的躯体上,使它性感而富有爆发力的曲线无所遁形,整体透着股极致的禁欲的魅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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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见者想必会误以为那是座充斥着邪恶趣味的雕塑,少见地刷满了沥青。但是很快他们就会感到困惑,因为两根透明的管道从雕塑的口鼻处探出,顺藤摸瓜亦能注意到,露在外面的管口会规律地排出几乎冷却的白气。紧随这个发现后的真相令他们不寒而栗:不时的无助挣扎说明,被几道黑色皮带束缚在液体之中的,显然是个活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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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令兵的神智全被这宛如渎神一般的景象吸了进去,他目光呆滞地注视着属于主人的性奴的挣扎,从青年所遇到的阻力来看,液体虽如红酒一般剔透,实际的质地却粘稠得犹如凝胶。包裹饱受虐待的青年全身的显然不是沥青,那是件量身特地定做得局促的胶质皮衣,以便突出他那匀称优美的肌肉轮廓,不放过他身体的每个细节。他正遭受的折磨显然不止于此,外表却再看不出什么端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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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看来我的小奴隶可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快活着呢,”蓝魔蝎起身拍了拍部下的肩膀:“你这声音太小,要惊动他,还得……再大声些。”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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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令兵仓惶逃离的背影是蓝魔蝎在无聊行军中发掘的新乐子,今天这个尤其有趣。他独自站在大厅里,禁不住放声大笑。即将执掌的权力叫他欲壑得填,那颗无限膨胀却仍能得到满足的野心使他的情绪一直保持高度亢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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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探索自己部下的底线很有趣,不过蓝魔蝎的分享到此为止,剩下的顶级享受则不容他人染指。他关闭大厅的门,从内部锁上,然后将改造过的水晶棺放倒,率先排出一部分液体。青年的身体随即缓缓沉下去,在触碰到底部前停下,风万里在束缚中艰难地挣动,他被囚禁在液体中日夜不分,不过牢笼打开意味着什么,他非常清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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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族巫师并不急于取出自己的珍藏,而是开启主座下的暗格,从里面掏出些瓶瓶罐罐进行配比。他小心翼翼地在一只空的窄口瓶中注入溶液,然后迅速掂起封在青年鼻腔中的导管,同瓶口相接,迫使风万里吸入挥发的药物。风万里胸膛的起伏前所未有的剧烈,但这种抵抗仍然不堪一击。他的身体在某个节点之后忽然变得绵软无力,像是昏迷一般后仰着脖颈。男人阴冷地笑了笑,又用针筒吸饱了另一种药物,注入插进食道的软管。候着药效发作,这才解开固定风万里身体的那些皮带,双手穿过他的腋下,将瘫软的青年从积液中抱出来,放在主座之上,首先解放他口罩的搭扣,摸索到撑满口腔气囊的放气口,缓缓将管道从他喉咙里抽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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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呕……呼……哈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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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的身体刚落到实处,就借肌肉的张弛在坚实的椅面下意识碾磨蹭动,细小的干呕和低吟裹着含糊的鼻音,浸透了性感撩人的情欲。蓝魔蝎噙笑打开贞操带的锁扣,故意使松脱的皮带在他下腹和大腿内侧拂过,仅仅这一个轻微的搔弄,就使青年喉咙里溢出饱含求欢意味的呻吟。蓝魔蝎扫了眼浑圆透亮的袋囊和被皮套严密束缚的分身,并不打算立即满足他,而是抬起他被几条皮带并拢捆紧的双腿,折叠推高,露出身体末端的菊蕾。红色的绳穗系在会阴处新穿的环扣上,一天前塞进去的震动串珠被吞得很深,致使露在外面的一截拉绳被拖拽到极致,几乎撕裂金属环附近的皮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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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哈啊……我……我受不了……不、不……停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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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闻言放下他的双腿,扯下鼻管和头套,取出风万里耳内的耳塞,俯身凑近他耳边,嗓音低哑含沙:“风万里,你考虑得怎样了?”他轻声笑道,抚摸风万里侧颈的曲线,揉捏手感良好的臀部,手指深陷入双峰间的沟壑:“我是无所谓。光对着你这幅迷人的模样,就足以让我发泄。可是这样好么,你的小朋友,还有……”蓝魔蝎解开绳穗,试探性地拉了拉:“这张贪得无厌的嘴,情况好像很糟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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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咿——唔……你……放、放……放开我……”梦呓般的呢喃突然梗在喉咙里,蓝魔蝎拉出了第一个微微颤抖着的珠子,“呜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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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倒第二颗珠子一旦受到压力,就会释放出电流。你这张嘴啊,是最喜欢它的了,放进去的时候,反复要我重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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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悠悠松开手,语气很是无辜:“可既然风万里将军放话,鄙人也只好从命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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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耳根通红,最后一丝理智使他抿唇咬紧牙。蓝魔蝎要他吸入的药物却让他身体脱力,而服下的催情药把他的呼吸变得灼热,两颗珠子之间的那截电线就趴在穴口,被最外的一颗珠子带得颤动,胶衣的禁束感则使得欲望的冲撞变得更加迫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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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要……”年轻将军的声音染上一丝哭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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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什么?”蓝魔蝎继续追问,手覆上他的分身,剧烈的刺激使风万里浑身战栗:“是不要我用变态的玩具侵犯你,还是不许我停下喂饱你这个淫荡的小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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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选一的选项每个都是充斥污言秽语的下流话,构成强烈的心理暗示。而残存的理智疲于应对大量冗余复杂的信息,早已对做出判断感到束手无策。它一经他的主人培养起来,就从众多思维中脱颖而出,被赋予了绝对的话语权,所有的情绪在经过理智权衡利弊之后都黯然退场。理智为主人赢得荣誉,为主人所信赖,是风万里身上最固执最刚愎自用的部分,此刻正因为彻底的挫败而变得狂躁不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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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久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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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叫做风万里的人如今多少岁?两百……两百岁的生日是什么时候过的?那次,是傲长空从小巷子里给他揣了份热气腾腾的馄饨——对,他连生日都过得那么低调,为什么不过,因为生日太多相对生命太频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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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他想起来了,因为担心行事高调给师父抹黑,因为怕给人说成是借机培植势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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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这样竭力地克制自己,克制……克制……克制……究竟是谁给他的人生戴上这样的枷锁,像束缚他的胶衣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为什么不能把蓝魔蝎的毒计向傲长空和盘托出,他为什么就非得容忍傲长空对他的肆意揣测,他又为什么要忍辱负重尝试去收拾能源之城的烂摊子,因为那是他造成的吗,可那是他一个人造成的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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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不全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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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要怎么办,究竟应该怎么办,一个灾难发生了,一个因为人祸的灾难总要找到人来负责,可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他要全部揽过来,为什么还不许他流露哪怕一点脆弱的表情,明明只要一松口,就可以解脱了,就能什么都不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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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累……身体好热……下体被欲望胀得像要炸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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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不……给我……求你、求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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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听见自己身体里某根弦绷断的声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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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曾经一直都在那里,曾经一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声,千钧一发地悬着他,真正断裂的声音却清不可闻。他坠入真正意义上的黑暗,起初风万里觉得那是深渊,他该死的如影随形的理智进而思考起下面究竟是涓涓溪谷还是累累白骨,现在它完了,它终于和他的灵魂一起消失不见,那根本不是深渊,而是无底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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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的声音好像渺远的回声:“哦,给你什么?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清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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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给我……求你,用变态的玩具狠狠……狠狠上我。”风万里呆滞地重复着求欢的话语,仿佛瞬间成了一具空壳:“喂、喂饱……它,呜……难受……好、好难受……”他最后的羞耻心也丢盔弃甲,“让、让我……求你……让我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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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孩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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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骤然一松,光线倾泻而下,风万里空无一物的碧眼忠实地映出无限放大的蓝魔蝎的脸。兽族巫师疯狂地拥抱他,啃咬着他的唇,舌尖轻而易举撬开他的牙关,索取他口腔里所有因痛苦而甘美的汁液、喘息和话语。男人很快结束了这个吻,把风万里翻转过来,放在膝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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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望着空旷的大厅,天花板太高了,和铸剑室的很像。长大后他因为机缘巧合又去过一次,却发现每样陈设都显得低矮,然后就很快释然了:天花板之所以那么遥不可及,大概只是由于当时的他太过幼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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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思绪又开始飘得很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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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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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孩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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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官宽厚有力的手按在年幼的风万里头顶,他真高,和天花板一样,男孩抬起头,只能看到他下巴上青黑的胡子茬。他善意地大力揉男孩的头发,把一颗紫水晶塞在风万里手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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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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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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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呃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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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万里没有注意到蓝魔蝎是怎么解开了他双腿的束缚,又是怎么抽出了那些功能各异大小不等的串珠。“你简直完美,叫我爱得发狂……药物吸收得很充分,也没有什么异常反应,不到三天,袋囊就已经明显膨大了。”蓝魔蝎抱憾不已地握着他的分身,把玩根部那串同样能释放电流的锁精环阐述自己的设想:“等我收下傲长空的人头,就把他的眼睛挖出来嵌在墙上,叫他看看我怎么给他的好师哥入珠。”男人一手挤压渗出汁液的铃口,另一只手托着风万里的臀,每一次抽插都正中他的敏感点:“我会满足你,好孩子,不过这是我最后一次允许你享受射出来的快乐了,然后我会替你再穿一个环,就在你可怜的小风万里上,它将保证你释放起来不会太轻松,不过相应的,会得到无上的快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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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唔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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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魔蝎从身后递来一个吻,吞咽他情动的喘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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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r

   “去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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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官一巴掌拍在男孩肩上,他就是这么有些狼狈地趔趄着闯进铸剑室,握住那个一切的开始。男人的声音追着他,由缥缈变得像涛声般磅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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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取得你的剑,你真正的人生。”\\r

   \\r

   ——上部·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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