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盛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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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逸菲初次相遇的日子已经过去小半年,汪舒婷还是忘不了那个夜晚。硕大的姜块、挥舞的皮鞭在她的身体内外留下终生难忘的疼痛,但回忆起来总有点……怀念?每次回忆起那个夜晚,她总是不自觉地把手伸进连体衣,抚摸那分泌着温热粘稠体液的双缝,想要找回那种感觉……

   “汪舒婷!!”她被一阵大喊拖回现实。逸菲不知何时来到她的面前,喘着粗气、满头大汗,像是刚刚经过一场剧烈运动;而自己的手还揣在连体衣里抚摸私密部位,弄得她尴尬至极。

   逸菲对此毫不在意。作为社区联络人员,她需要经常拜访各式少女,总能碰上几个正在自慰而来不及遮掩的,她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她来汪舒婷家有更为重要的目的:她挥舞着手中的宣传单,把它拍到汪舒婷的脸上。

  

   “年度活动?”汪舒婷看完逸菲手中的宣传单,将信将疑:“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当然没听说过,这种活动两年才举行一次,而你来这里刚满五个月!”

   “宣传单上所说‘互相杀戮’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汪舒婷紧攥宣传单,难以置信地一遍又一遍浏览活动规则:一片广阔区域内,一百名少女互相杀戮,直至剩下最后一名赢家……

   “就是字面意思:你可以杀掉别的少女,用任何你喜欢的方式”

   “但也有可能被她们杀死?那我可不想……”

   “嗨呀,被杀死而已嘛,不算啥——在君子国,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你可不要忘了。

   “再说,有我呢”逸菲拍着胸脯说:“我保证你的安全;别看我只是个小孩,但像你这样的大人我还是能轻松打败的”

   你可别小瞧我了,汪舒婷有些不服气,但没有说出口;上次在逸菲家被她玩弄成那个样子,自己真没勇气说“我一定打得过你”。

   逸菲的手把汪舒婷的目光引到她的胸脯上:她发育的可真快,即使对一个青春期的少女而言也有些太快了:五个月前她的胸部还平溜溜看不出一点儿起伏,如今便已能看清胸部曲线和其上的两颗凸起——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忘了往连体衣里安装胸垫。

   “那要是有你我都打不过的人把我们抓起来,该怎么办呢?”

   “就算没打过,我们也可以一起赴死呀~”逸菲语调轻巧,好像是去玩乐一般,“在那种环境里死去,真的~好美呢!”

   “具体怎讲?”

   “那可是户外!你见过那么广阔的天空吗?反正我没见过!整天憋在君子国的封闭长廊里,我简直要发疯了!……要我说,我们得早点儿报名,否则肯定赶不上;这个活动总是很火爆,但是名额极其有限,我是说,相对于君子国的人口而言……”

  

   汪舒婷实在难以理解逸菲的热情,就像她难以理解逸菲极其开放而不负责任的性观念一样。逸菲有好几个女朋友,却不向其中任何一个效忠;她甚至能作出同时给其中一个口交、与另一个磨剪刀、再给第三个手淫这样的事情出来。但是没有人会因为她的性生活混乱而指责她,也只有汪舒婷这类新人会对此有所微词,但逸菲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如果性交只发生在约定好的私下场合也就算了,但问题是逸菲作为一个社区联络人员,竟然会在闯入少女房间后尝试与之发生关系……别说,她还真的成功过。有时是与房内少女忘情热吻,有时是指导自慰手势或者帮助操作刑具;最为过分的当属——在后续任务不紧急的情况下——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性交。汪舒婷也被骚扰过几次,但她投诉无门:君子国的公职人员有很大权力,能轻易驳回她的申诉请求,而逸菲刚好是这一方面的职员。

   而这次,逸菲所说的“年度活动”,在汪舒婷看来不过是把性行为换成了杀戮。那可是一百个人,谁能想到会出现什么情况?也许会有十个人团结起来对付她俩,把她们最先淘汰出局……她可不想在众人注视之下痛苦而屈辱地死去——要知道半年来,她很少去公共刑具室“受刑”,就是不喜欢自己的裸体被众人看光光。

   更何况,谁能想到那些少女能打造出什么极富创造力的刑具出来?有一些说不定会让她生不如死……想到这里,汪舒婷不禁全身打了个寒颤。

   “那……那我不喜欢活动前的训练,”汪舒婷打断逸菲:“参加个活动还要训练两个星期,看来活动本身也不容易,对参与者要求很高,我肯定不符合……”

   “那不是训练,那就是玩儿!”逸菲争辩道:“你看那些工具,多有意思!”

   逸菲说着,把手比成枪的形状,对准一面墙,biubiubiu地射击起来,身体还不断左右躲闪,把正在担忧着的汪舒婷都逗笑了。

   “难道你不喜欢暴力吗,看着别的少女在你枪口前倒下,啊!”逸菲倒转“枪口”对准自己的额头“开枪”,然后应声倒地。她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再也不动弹;汪舒婷感觉她很滑稽,便踩了踩她的肚子,才把她唤醒。

   “你好像很了解的样子,你参加过这个活动吗?”

   “没有,前几次活动都刚好在我被处决以后才进行,我只能很遗憾地错过咯……所以,这是第一次……怎样,你同意去了吗?”逸菲见汪舒婷有所反应,立刻便扑到她面前,“走吧走吧,跟我一起参加,谁不想要一条白送的生命呢!”

   “什么意思?”

   “就算我们俩被杀死,也会按照现在的状态满血复活!而且不扣除生命次数!” 逸菲指着宣传单最底下一排字,身体更加靠近汪舒婷,她呼出的气流喷在汪舒婷身上,弄得少女痒痒的。

   “你其他的女朋友,她们……”

   “她们不会应我的邀请参加活动,因为她们都有自己的社交圈子,而我只是个小透明……只有你能听我的话啦”

   说话间,逸菲的双手已经攀上汪舒婷的肩膀,像是快要把她吞掉的活动藤蔓——那是一种模拟触手挠痒痒的刑具,带来的痛苦和快美同样令汪舒婷终生难忘。

   你把我当成什么,任你摆布的宠物吗……汪舒婷心底有些不悦,她脸上的表情立刻被逸菲捕捉到。

   “不是,不是要你一定同意的意思!我只是怕一个人孤零零的死掉了,却没有朋友陪在身边……”逸菲说着说着眼眶发红,像是要哭出来一般;她动情的表演很快便征服汪舒婷,后者站起身,拉住逸菲的手:“好啦别哭啦,我陪你去……即使死掉我也不会和你分开”

   “太好了!”逸菲扑到汪舒婷怀里,“我们两个互相帮助,一定会笑到最后!”

  

   “这是你的参赛卡,请拿好”窗口里的白衣少女递来一张卡片,逸菲庄重地伸出双手接住。

   “嘿嘿,还好我们来得够早!”她向站在一边的汪舒婷炫耀;汪舒婷拿过一张,仔细端详:卡片制作精美,上面用蚀刻的方式记录着自己的姓名、年龄和生命次数,还有一些附属信息和编号。

   “这个‘普通参赛人员’是什么意思,还有特殊人员吗?”

   “按说明书上的意思,是尊敬长者自己安排的一些参赛人员;她们有可能是上一届的胜利者或者行刑女……”

   “行刑女也会参加?”

   汪舒婷清楚地记得行刑女的身手:在一个公共刑具室里,一名少女因行刑过程太痛而大发雷霆,砸坏了一台刑具,还打伤了一名刑具操作员;行刑女闻风而来,几下就将那名少女控制在身下,把她的手脚都绑了起来。半个小时后,那名少女被公开处决,并由尊敬长者宣布额外扣除一条生命。——整个过程没有一丝拖沓,把汪舒婷吓得很久不敢靠近行刑女,生怕她们突然飞起一脚把自己踢倒,然后绑起来送上刑场。“没犯错你怕什么”她身边的人这么说,却依旧没法打消汪舒婷的顾虑。

   ——按照行刑女那般身手,怕是再来十个逸菲也不管用。

   “有行刑女,我们还能胜利吗?”

   “不必纠结于能否胜利,享受过程才是最美妙的”逸菲拉住她的手,带着她蹦蹦跳跳:“就算被别人杀死也不要伤心,还有你陪着我呢!”

   我可不想被别人随便杀掉……汪舒婷心里想,她从未如此后悔过为何要听眼前少女的话。

   “禁止交易、转让、故意损毁参赛卡;违者最高可判处死刑……”空中传来一阵女声,打消了汪舒婷的不正经念头。

   “请获得参赛资格的成员沿灯光指示前往集训区域”女声继续宣读,人潮开始移动,送别声、抽噎声混成一片。这哪里是去参加一场活动,分明是去远方的战场上拼命。汪舒婷没有经历过如此大场面,也没有人来为她送行,只得跟着人潮向未知的方向慢慢挪动。

   “逸菲?你怎么也来了”逸菲被身边的少女叫住,她拉着汪舒婷挤出人群来到大厅角落,去会见她的朋友。来者是一名身材平平的漂亮女孩,虽然肤色有些黯淡,但可以预见到等她长开时的优雅——汪舒婷更加满头雾水:为什么这些女孩子都喜欢以这么小的年龄复活?

   “你也是来送别朋友的吗?真可惜,我又没抽中”那个女孩说。

   “但是我抽中了哦!”逸菲向那个女孩子炫耀自己的参赛卡,两人随即陷入狂喜:她们互相抓住对方的手,绕着圈蹦跳,口中发出刺耳尖叫;她们足足蹦了十多圈才停下,逸菲的嗓子都有些嘶哑。

   “真是太好了!你一定要好好体验参与的感觉!”那个女孩子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这在汪舒婷看来实在有些难以理解——拜托,参加活动的99个人都会死掉哎……

   “你也要看着我,直到我被淘汰啊”逸菲说。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才在广播声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地分别。

   “那是谁?”在检票口排队时,汪舒婷问逸菲。

   “我的一个朋友,在我第一条生命就认识了;她是科研系统的,所以穿着白大褂”

   “君子国还有科研系统?哇……”汪舒婷努力回忆女孩的衣装,确实不同于连体衣;但具体细节她没有注意,如今也无法想起。她感慨于君子国之大,进来半年后还能见识到新部门。

   “科研系统都有些什么呢?”

   “说实话,我也不了解多少”逸菲摇摇头:“我只知道科研系统主要对知识分子开放,用她们在外部世界的知识推进人体生理和药物研究;这里使用的很多止疼药、性药都是科研部门独创的”

   太厉害了……汪舒婷在心中感叹;不多时,她们便已来到检票口,两人上交了卡片,在两名行刑女的指示下走进一个小隔间;隔间里,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少女为她们戴上一具金属项圈。

   “这是什么?”

   “这是你们在场地内的自毁装置”

   “自毁?!”

   “活动后期,参赛人员密度会变得非常稀疏;为了避免你们故意逃避战斗,该项圈会在一定范围内自动收缩,直到将你们勒死。不过请放心,你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撤离死区,按照过来人的经验,我非常不建议你们在死区内逗留,因为地形阻隔很有可能导致你们无法按时撤出而被勒死在死区之中……”

   汪舒婷感到前所未有的慌张:她真想掉头就跑,甩掉脖子上的项圈、丢掉手中的参赛卡,一路跑回自己的房间,永远也不出来。被项圈勒死?!这死法也太特么恐怖了吧?谁知道自己会不会走着走着就……

   “没有地图的指引你们当然会迷路;所以还请戴上这个”白大褂少女拿出一条手表:“这是一个集电子表、电子地图、指北针等功能于一体的手表,可以帮助你们判断时间、方向,最重要的是告诉你们何处为死区。有了它,你们便可以从安全区域通行,不必担心项圈突然启动”

   “……我有一个问题,这个项圈,能取下来吗?”汪舒婷不由自主地说出口;她随后立即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多么不合时宜,但已经为时太晚。

   白大褂少女冷笑:“项圈的智能锁有个二十一天的倒计时,时间结束才会解锁;也就是说,只有胜利者才能取下项圈。肆意破坏和离开活动区域都会导致项圈以最快速度收缩至最小——只需要三分钟就能绞断喉骨,你肯定不会想那么快就死掉吧”

   汪舒婷想了想自己脖子上套着绞索、五官扭曲、小便失禁的尸体四仰八叉地躺在众人面前的样子,浑身打了个激灵。她摇摇头:“不想”

   “这就对了,好,接下来请往这边走……”

   “你那个问题真的很蠢”离开小隔间一段距离后,逸菲捏着她的胳膊抱怨。

  

   训练还真如逸菲所说,就像玩儿一样。没有特定的科目需要参加,想学习什么全看自己的选择。两人报了野外生存和冷兵器使用科目,并玩得不亦乐乎。最初汪舒婷还有些紧张,但受到整个训练基地都满不在乎的气氛影响,她最终变得懈怠。除了每天例行围在行刑女周围听她讲些理论,她们很少参加训练,甚至还会找时间在各种角落来上一炮。日常穿着——连体泳衣——被收回,取而代之的是更加保守但方便运动的体操服。据行刑女介绍,这也将是她们进入活动场地后的第一套衣服。

   训练之外的最重要内容便是社交:谁都想在最初几天抱团,避免一开局便被淘汰。但是两人在这方面不甚上心:逸菲尝试了几次和她的朋友沟通,却都碰了壁;她的朋友要么早已选择好团队,对她颐指气使,要么干脆独狼到底,一副天下谁都不可信的样子。汪舒婷更是连联系都省掉,晚会上专心吃零食,好像上辈子是没吃够零食饿死的一般——她这副表现实在令人大跌眼镜,连逸菲都羞于承认她是自己的搭档。

   但她们多少还是注意到了些异常:比如说个别年龄稍大的参赛人员。她像是刚来的一般,对君子国的一切常识没有半点儿认知,因而经常在一些看似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情上与人发生争吵。就连汪舒婷也与她发生过争执,在行刑女的劝说下,她好不容易摆脱争执,却依然遭到那个女人的嘲讽和辱骂。此情此景之下,汪舒婷不免怀恨在心:若在赛场上见到那个女人,一定要让她痛不欲生。

   为此汪舒婷额外参加了一场陷阱制作课程;但她并不很看得上那些非致命陷阱,而致命陷阱训练课上是不会讲的。不出三天,汪舒婷便厌倦了这一枯燥的课程,她连如何制作一个陷阱都没学会,更别提更加复杂的隐藏和识别了。逸菲倒是多听了两天,还不断向她解释那些陷阱多么危险,但汪舒婷一句都听不进去。她照旧在寝室里睡到中午才起床,随便吃两口午餐,然后在各区域之间流转,有时参与一下运动,有时围坐在行刑女边装作用心听讲……

   连逸菲都忍不住责怪她:“我说我保护你,没说你完全不用管任何事呀……”

   “怕什么,你都说了,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大不了复活呗”汪舒婷越说越没有底气:她一个没死过的人,怎么敢在逸菲这样的老小鬼面前轻言死亡呢?

   “死掉超痛的哦!”逸菲张牙舞爪,“而且你永远不知道别人会用什么手段杀死你……”

   “那你……她们要虐杀我的话,你帮我求饶好不好”

   汪舒婷还真有点儿被她说怕了;她最怕疼,受刑时总是畏畏缩缩,不让操作员把挡位开到最高。某次体验电击时操作员对她恶作剧,偷偷把挡位调高一档,弄得汪舒婷浑身疼了好几天,并且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受刑位置;即使后来她听说那个人已经不在原岗位上,她还是难以克服心理阴影。

   要是在赛场上被谁虐杀,自己对那人的恐惧大概会记一辈子吧。

  

   时间终于来到战斗打响的前夜。少女们被要求离开自己的房间,统一来到一个大厅里集合。大厅洁白、一尘不染,就和汪舒婷第一次来到君子国所处的地方一样。不同的是,少女们之间多了些熟络,大厅一角不时响起细碎的耳语,从中能听出参与者的紧张。是啊,再过一个星期,一百人中的99个都会死去,谁不会感到紧张呢……

   “请安静”尊敬长者终于现身,她穿着洁白的长裙,头上带着花环,像是传说中的女神一般神圣:“请各位少女拉开彼此距离并平躺身体以准备进入赛场;稍后,本空间将释放催眠气体,躺下可以有效避免受伤或不适。祝各位好运”

   几名行刑女最后帮助少女们检查了一遍项圈和手表——这可是她们在赛场上的初始装备,无论丢掉哪一样都足以致命。

   天花板嘶嘶作响,透明气体从中涌出;尊敬长者和行刑女早已撤离,只剩参赛少女在一片安静与祥和中缓缓睡去。眼睛彻底合上以前,汪舒婷突然有些恐慌:她会被怎样送去赛场上?那些负责运送她的人,不会趁机侵犯她吧?……可是她来不及获得每个问题的答案就已失去意识,她嘴巴微微张开,脑袋偏向一边,口水顺着脸颊流淌出来,就像她每天晚上睡着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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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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