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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主任,您那边准备的如何了?我们准备开始移送了。”电话那头询问道。

   “没问题,已经准备好了。”陈茹松简短的回复道。

   行刑室再度安静了下来,陈茹松已经很适应这样的环境了,这里的一切都被她整理的整整齐齐,注射器和药剂瓶一字排开,台面一尘不染。她当兵的父亲给她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希望她能如松柏一样,站的直,活得端正。

   陈茹松不反感父亲给她安排的工作,事实上她几乎从来没反感过什么。不论什么事,到了陈茹松身上,她都表现的淡如流水,波澜不惊。所以虽然她今年也才32岁,却总给人以一种望穿百年的沧桑感。

   随着一声警笛鸣响,行刑室沉重的门被打开了。5名狱警押解着一个犯人走了进来。这阵仗可不同于以往,照理来说,一般死刑犯只需要两名押解狱警和一名书记官。可今日不同往常,押解人员一口气翻了一倍,而且明明是一个无论怎么看都不过20岁上下的小女孩,却是被数条皮带紧紧困扎在轮椅上推进来的。

   “小赵,这什么情况?”陈茹松是法医,也是此次注射刑的执行官。这种反常的状况多少令她也感到有些好奇,所以在押解狱警安置犯人的间隙,她悄声向书记官赵一璇打问。

   “可别提了陈主任。毒贩,才19岁经手的毒品就超过200kg了,还背了条人命呢。之前押解的时候狰狞的很,听说把两名押解警员每人给咬的,都见血了。陈主任你待会儿可千万要当心点啊!”

   赵一璇是今年新调入的年轻警员之一。这位小女警名校毕业,相貌十分端正,而且做事踏实,嫉恶如仇。被这座女性监狱的前辈们当作宝贝一样关爱。但颇为有趣的是,这位大家的掌中宝,却莫名其妙就是对这监狱里最让人觉得阴森的前辈,也就是法医陈茹松颇有好感,每次能和陈主任对话,她都激动的不行。

   陈茹松对这情况不做置评,只是轻轻哦了一声表示自知道了。

   四名狱警七手八脚地把那剧烈挣扎的小姑娘结结实实地困扎在行刑椅上,四个人高马大的壮汉被一个小姑娘折腾的如此够呛,陈茹松也是头一次见识到。手续交接完毕之后,四名押解警连忙像逃离瘟神一样离开了这里。

   “索拉,女,19岁……”书记官赵一璇开始宣读判决书和行刑文件。陈茹松之前稍微阅览过关于这个年轻死刑犯的信息,似乎是什么少数民族,也可能是哪里偷渡入境的。具体出身已不可考,只知道她的名字。

   “废什么话?你他妈什么狗东西,也配在姐面前bb?”名叫索拉的那女孩出口成脏,暴躁的不得了。赵一璇对此十分厌恶,但因为职务所需,她只能选择无视。

   但陈茹松这边就不一样了。

   她很平静地向犯人走去,基本检查了一下她地身体。索拉年纪不大,可能是常年流亡生活导致营养不太好,她身形偏瘦,但是从她挣扎地样子来看,那小小的身体倒是充满了力量。

   “你她妈谁啊?少碰姐!”索拉对陈茹松破口大骂,但陈茹松视若罔闻。

   “没关系,很快就会结束了。”这是陈茹松对索拉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声音不大,语气也很平和,但有种很特殊的魔力,让人心神宁静。陈茹松并不畏惧这年纪轻轻的暴躁死刑犯人,相反,她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毕竟说到底,单论人命,陈茹松经手的可远比她多多了。

   索拉不光性子野蛮,似乎还有点接近野生动物的敏锐直觉。她似乎感受到了面前这位陈主任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方才的暴躁锐减了许多。

   “呦呵,别的医生都是救死扶伤,您这好像不太一样啊?”索拉虽然平静了些许,但嘴上言辞还是咄咄逼人。

   “不让你继续害人,也算救。”陈茹松很平静的回击了索拉的无礼冒犯,虽然她的言语很是平淡,但这几个字却流露着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彻骨寒意,毫无疑问,陈茹松对取人性命这件事完全没有丝毫抵触。就算索拉都能明白,她叫嚷的再凶,此刻也都是眼前这位女人砧板上的鱼肉。

   “好一个正义使者。”虽然索拉还是不肯服软,但气焰明显弱了很多。

   陈茹松对此倒是全无反应。对她来说,这一切就只是工作,只是生活。正义还是邪恶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14年8月13日,王君梅,故意杀人,三条人命眼睛都没眨。进门前腿都软了,被人架到椅子上的。”陈茹松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开始念道,但同时手上的工作也没停,她卷起索拉左臂的袖子,在肘关节内侧消毒,找到静脉,插入了专用的注射接头。

   “16年3月3日,陈方,入室盗窃转化抢劫杀人,两条人命。坐到椅子上时哭成泪人,拼命求人饶她一命。16年9月22日,王彤彤,伙同情人谋害丈夫及女儿,在牢房里就崩溃了,到了门口屎尿横流,尿渍拖了5米远。”

   陈茹松口中的每一个案例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但在她口中却如数家珍,仿佛只是回忆无足轻重的小事。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非常利落地准备好了注射刑的前置工作。她替索拉贴好心电感应贴片,设置好其他的监测设备。

   这一短短的简短案例说明,枯燥的仿佛机器人。但在一旁的赵一璇却听的心悸不已。这小姑娘有一颗非常赤诚的正义之心,在她眼中,别人口中的死神陈主任就仿佛一个铁面无私的正义使者。陈茹松虽然性格冷淡薄凉,但容貌其实非常的清秀,而且她的身材更是溢满了成熟女性的丰腴性感,就连那素色简朴的医生制服都掩盖不住。这种巨大的反差把赵一璇迷的神魂颠倒,她认真听着陈茹松讲述各种死刑犯人的临终表现,就好像在听战斗英雄陈述一次次激动人心的战役。

   “你觉得你说这些我就会怕吗?”即便是充满狂气的索拉也被陈茹松更加肃杀的寒意压制,声音低了下来,甚至能听到些许颤抖。

   “首先,你是开始害怕了。”陈茹松毫不留情的指出了这点,这话在别人说来或许还能引起索拉的反驳,但从这位死神口中说出,索拉也感到心头一阵寒意扫过。

   “其次,我并不是为了恐吓你。”

   陈茹松已经完成了注射器的准备。死刑的注射器是特制的,三至针管通过一个四通管路汇入一根注射管内,连结针头刺入犯人的静脉之中。这样的设计可以简化注射流程,避免犯人的反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陈茹松眼看准备工作结束,案例也讲的差不多了,来到一旁的执行位置站定,平静地开口问道:

   “你和她们都不同,你似乎对死亡毫无畏惧。我想知道,为什么?”陈茹松抬起双眼,牢牢锁定住了索拉,犹如深渊一样,等待着吞噬下一个灵魂。

   “哈?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就这个?”索拉似乎显得颇为不屑:“很简单的道理啊,你猜我为什么贩毒杀人啊?”

   陈茹松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很平静的看着索拉。她无需去试探着回答这个问题,她知道索拉自己会解释的,因为她已经撬开了索拉的嘴。

   “人要活,就要有钱,就需要摆平麻烦。赚钱什么快?贩毒。摆平麻烦怎么方便?杀人。就这么简单。”索拉哂笑着说道:“你们应该最明白这个道理,眼下摆平我这个大麻烦的最简单办法不就是弄死我吗?我本来就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要是怕,能活到今天?”

   “你这叫罪大恶极!罪有应得!”在一旁的赵一璇听到索拉的言论,嫉恶如仇的她不由得火起。

   但陈茹松轻轻抬手,示意赵一璇不要多说。

   “原来如此。”她非常平静地回答,不喜不怒,然后她轻轻推入了第一针,仿佛这根本不是生死刑罚,而是简单的家长里短。

   注射刑一共有三针,分别按顺序是催眠镇定剂,肌肉松弛剂,还有最终引起心脏停跳的高浓度氯化钾。

   随着第一针的注射,索拉突然感觉一阵困意袭来。她看着面前这个肃杀且波澜不惊的女法医,很是疑惑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陈主任是吧?你明明年轻又漂亮,为什么要来做这行?”

   “和你为什么会贩毒杀人一样,自己选的。”陈茹松凝视着索拉,回答非常简单。

   “哼,放屁!我是没得选,你难道也是吗?”索拉闭上眼,带着讽刺的微笑:“我生来就无父无母,长在地狱里。难道你生在我的环境里,就会不一样吗?”

   “这问题你是无法从我这里得到答案的,就算有,也毫无意义。”陈茹松平静地说道。她并非是在敷衍索拉,而是很敏锐的直接抓住了问题的核心:“我们只是选择了各自的人生道路,所有如果和也许都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

   “不过……”陈茹松稍微扬了扬声调。

   “我们最后都会回归同样的归宿,死亡就是这样。”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索拉轻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过了半晌,她才再次开口。索拉的声音已经变得很轻,徘徊在清醒与沉睡的边缘。

   “我就先走一步了。”

   “一路平安。”陈茹松毫无波澜地回应着。在一片宁静之中,她轻轻将第二针和第三针推入索拉的体内。

   ……

   “嘀——”心电监测器刺耳的蜂鸣声撕裂了死刑室内的沉默。可陈茹松对这份嘈杂全无反应,她沉稳地走上前,再次检查了索拉的脉搏和颈搏,然后翻开索拉紧闭的双眼。那双琥珀色的瞳孔依然明亮,但已经完全散开,失去了生命的光泽。

   “14时37分,刑犯索拉生理信号消失,确认死亡。”

   陈茹松的宣告昭示着索拉生命的终结。

   “陈主任,我去叫法警来收拾一下。”赵一璇很是勤奋地自告奋勇,想要帮助陈主任做些什么。但陈茹松摆摆手,示意她无须如此。

   “不用了,这是个晦气活儿。他们今天被折腾地够呛,就别给他们添麻烦了。”陈茹松关掉蜂鸣不止的设备,冷静且娴熟的开始收拾器具。因为各种原因,并没有什么人愿意来给陈茹松当助手,她也早已习惯一个人收拾整理这样的残局。

   赵一璇无所事事地站在一旁,略微有点尴尬。她很想帮帮忙,可却又对那些专业的设备器材一窍不通。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尝试着和陈主任聊聊天。

   “陈主任,每次都是您一个人收拾,很辛苦吧?”

   “并不,按部就班就行。”陈茹松并不明确的反感赵一璇的搭茬,但反之,也没有对这些话题产生任何兴趣。

   “陈主任,第三针是毒药吧?是什么成分啊?”

   “氯化钾。”

   “杀人……虽然是恶贯满盈的囚犯,您会觉得难受吗?”

   “并不,工作罢了。”

   赵一璇发觉,她的搭茬似乎并没有改善这份尴尬,反而似乎让情况变得更糟糕了。赵一璇其实做了很多努力,自己私下还自学了很多法医学知识,就是为了能和陈茹松更好的交流。明明这是难得的能和她敬仰的陈主任独处的时光,但这糟糕的氛围让她沮丧不已。

   “这些犯人可真是的,生前害人不说,死了还得给陈主任添麻烦……”

   “你觉得这很麻烦吗?”陈茹松突然反问道。

   “当然了,这些人不干不净的,各个罪大恶极,不说。而且死人多晦气……啊,不过我是无神论者,我倒是真的不在乎。”赵一璇咕哝着抱怨了两句,但她随即意识到晦气这个字眼可能会让陈茹松不太高兴,连忙补充了一句来缓和。

   “嗯……还有很多环节。”陈茹松并没有去反驳,也没有直接承认这事情是否麻烦。她只是略一沉吟,仍然低头专注拆卸捆绑索拉的皮带,但是她第一次向赵一璇发出了邀请:

   “你愿意帮我一起处理吗?”

   “愿意!”赵一璇想都没想,当即回答。她知道接下来的工作肯定是最让人不舒服的验尸环节,但陈主任难得这么主动,她绝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谢谢。那么,先帮我把她搬到推车上吧。”陈茹松并没有和赵一璇客套,而是简洁明了地开始指挥。

   接触之后,赵一璇才第一次意识到,索拉的身体原来这么轻盈。她抬着索拉的双腿,配合着陈茹松将那句尸身挪到一旁的推车上,可她几乎感受不到手中这具尸体带来的沉重。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娇小瘦弱的女孩,会犯下需要剥夺她生命的重罪,会需要如此大的阵仗去束缚她。

   随后陈茹松一言不发,在前面拉着推车床,穿过铁门来到了停尸间。停尸房就在处刑室的隔壁,但与处刑室的肃杀不同,这里散发着阵阵阴寒,让赵一璇颇为不适。她很难想象陈主任常年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的。

   陈茹松并没有让赵一璇参与脱去索拉衣物的过程,而是让她在一旁安静地遍览整个过程。与索拉生前时的狂躁相比,赵一璇几乎难以肯定眼前的尸身和那是同一个人。死后的索拉是那么的安静祥和,甚至可以说像是非常乖巧地配合着陈茹松的动作,任凭一个陌生人将自己身上的敝体衣物一件一件缓缓的褪去。

   很快,索拉一丝不挂的裸体就这样呈现在了赵一璇的面前。在此之前,赵一璇每当提起索拉这个名字是,她只会想起诸如恶贯满盈,罪大恶极之类的词语。可现在,就连赵一璇也不明白,自己联想起的词语,竟然是美好的出水芙蓉。

   但索拉的遗体就是给人以这样的洁净感。

   她的皮肤很白,透露着些许沧桑的蜡黄色。四肢修长而轻盈,女性的骨盆要更宽一些,因此当索拉平躺时,她的双腿会自然地产生一个略微向内的旋转角度,有点像内八字。这个角度搭配上她非常精致小巧的脚丫,竟看上去让人觉得十分可爱。

   因为是特殊的重刑犯,索拉被捕移送后,监狱并没有刻意去剪去她的头发。剃发是监狱惯用的手段,目的是通过此类迫使行为来给犯人造成心理压力,迫使她们服从监狱的管教。但是对于索拉来说,她既不打算有任何服从的意思,监狱也不认为有半点需要她服从的必要——人们只希望她罪恶的生命能尽快终结。这份特殊待遇保住了索拉的长发,虽然并不柔顺,略带天然卷的弯曲延申到了她的背部。索拉的头发看上去略有蓬松的质感,前额的刘海处还有一小绺紫色的挑染,这倒也给了她消瘦的尸体一丁点的活力。

   “你可以帮我记录一下吗?”

   “啊……什么?哦……好!”陈茹松突然的发问让沉迷于观察眼前尸体的赵一璇突然惊醒。但陈茹松对此毫无想法,而是开始机械一样的陈述。

   “双目瞳孔散开,呈现深棕黄色,晶状体尚未浑浊。”陈如松轻轻拨开索拉的眼,仔细观察着那对毫无生气的眼。生前的索拉瞳孔中总是蕴藏着怒火和恶毒,可现在那对仍然清澈的眼只剩下一片迷离。

   “鼻软骨似乎有陈旧性断裂,唇色苍白干燥,口腔内无明显破损,牙齿洁白,舌苔无异常。”陈茹松并没有在那双眼上多做停留,而是又拿起工具开始检查索拉的口鼻。此刻索拉的小舌头被轻轻拉出口腔,双眼半睁,眼球些许的上翻。表情看上去伤感而充满迷茫的氛围。但这种氛围没持续多久,陈茹松在检查过后,动作非常庄严地将索拉的表情恢复原状,让索拉的面庞回归到平静安宁的模样。

   赵一璇注视着那张脸许久,当她真的得以专注地,不带任何感情和工作压力去端详那安宁的面容时,她只觉得这是一个清秀的小姑娘,恬静,富有朝气。

   “手臂发育良好,双臂展约164公分,无畸形。死后18分钟,无明显尸僵产生。”陈茹松冰冷的声音把赵一璇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赵一璇一边看着陈主任仿佛端详艺术品一样的观察,一边飞速记录下来她说的每一句话。

   “腿长约88公分,右大腿外侧有一陈旧伤痕,疑似贯通伤,宽度约3公分。”

   当陈茹松抬起尸体的腿时,赵一璇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索拉的腿纤瘦而比例匀称,脚掌的足弓弧度非常明显,可以说是赵一璇所见过的最漂亮的曲线。当陈主任轻轻抬起那条腿时,索拉的脚放松地向下垂着,伴随着陈茹松的举动轻微晃动着。那柔软无力的样子仿佛像是娇媚的少女在挑逗一番,有一种莫名的顽皮与可爱。

   “躯干部位相对纤瘦,左胸第四肋骨似乎有陈旧性骨折损伤。”陈茹松检查完四肢之后,开始将注意力放在索拉的躯干上。赵一璇的视线也随着陈主任的双手,将注意力挪到了索拉的胸脯之上。

   好家伙,穿着囚服时没发现,想不到索拉这小姑娘这么有料!虽然索拉的身躯很是纤瘦,但她的身体并没有将供给乳房的营养缩减。索拉的乳房发育的非常好,曲线自然而流畅,虽然客观的维度不算很大,但是在索拉娇小纤瘦的体态衬托下,可以说非常完美的展现了那份丰腴。

   “乳晕宽阔,乳头直径较小,没有发现内陷。乳房弹性较好,没有发现异物或肿块。”即便同为女生,让赵一璇像陈茹松那样自然不加拘束地去摆弄别人的乳房也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但陈茹松却非常平淡自然地将索拉的乳房在手中左右摆弄,时不时抓紧按压来检查内部。

   “你脸红什么?”陈茹松明明头也不抬,却能细致地观察到赵一璇的表情变化。

   “你也来试试吧,别介意。”赵一璇也不明白陈主任为什么会想让她试试这件事。按理说她也完全没有理由这样做,可就是有种莫名的冲动,促使她想伸出自己的手去触碰那对可爱的尤物。而陈主任的一席话,明显给足了她这么做的理由。

   所以赵一璇并没有犹豫,而是甚至有些急促地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了那漂亮的球面之上。

   有点淡淡的凉意,这是赵一璇的第一想法。虽然死去的时间并不长,但赵一璇有种莫名的感触,眼前的这具身体之中,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温存。她又稍微用力按了按索拉的乳房,反馈回的力度表现出非常完美的弹性。正如陈主任所言,索拉的乳晕非常宽阔,呈现淡淡橙黄色,在索拉洁白的皮肤上异常显眼。赵一璇用手指围着那乳晕慢慢划了一周,然后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揉捏了几下那小小的乳头。索拉的乳头比想象中的要柔软,和那傲然挺立的乳房给人的印象不同,那柔软小巧的乳头呈现出一种莫名的乖巧感,赵一璇不由得多玩弄了几下,用食指尖轻轻地,像是挑逗般拨弄着那乳头。随即,赵一璇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行为有点不妥,触电一般缩回了自己的手。她瞟了瞟旁边的陈主任,但陈茹松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一样,继续专注的检查尸体的其他位置。

   陈茹松用手轻轻拨开了索拉的两瓣阴唇,正准备检查索拉最私密的部位,但就在这时,发生了一点点突发状况。

   注射刑的第二针是肌肉松弛剂,目的是防止人体的应激反应,更便于注射刑的完成。而人在死后,缺乏了神经系统的操控,全身的组织更是会进一步放松下来。而到此时,伴随着二人检查时对尸体的搬弄,此时索拉体内积存的尿液,非常不合时宜地流了出来,甚至直接喷见到了陈茹松的手上。

   陈茹松对此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她仍然是冷着一张脸孔,干脆又腾出一只手。只见她一手撑开索的两瓣外阴,一手在索拉的腹部轻轻按压,促使索拉将体内积存的尿液彻底排净。赵一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却突然有种很难以形容的悸动。

   生前的索拉是那么的富有侵略性,别说什么阴唇蜜穴了,就是常人想隔着衣服染指她的身体,她都恨不得一口咬回去。可现如今,眼前的陈主任作为一个陌生人,肆意大胆地摆弄着索拉遗留下来的那精致的遗体。那具尸体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赤裸地仰面平躺着,任由其它人一手撑开自己的蜜穴,一手操纵着自己的身体排泄秽物。而同时,索拉那安详平静地面庞却仍是波澜不惊,对这一切熟视无睹,毫无反抗。

   赵一璇突然想,若是索拉的灵魂尚存于世,给她看到眼前这一幕,那狂野恶毒的索拉又会作何反应呢?她会愤怒吗?会觉得不甘吗?还是她会黯然接受这一切,留下一声长叹?亦或者如陈主任那边平静,看淡生死,不予置评呢?

   在确认索拉彻底排尿之后,陈茹松毫无感想的,拿起抹布擦了擦手,然后又将外面流淌的尿液擦抹干净。随即她又递给赵一璇一根专用的,原比平常棉棒粗大的多的东西:

   “我去拿一下扩阴器,麻烦你清理一下她的阴道内部吧。我刚刚观察过了,已经确认处女模陈旧性撕裂磨损,大胆清理就行,不用担心弄破什么东西。”

   赵一璇略微有点惊讶,这些词汇任一挑出来都是足以让自己面红耳赤的敏感词,可陈主任居然一口气将它们一字不落的表述完全,并且丝毫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陈茹松这份无情的果断给了赵一璇些许勇气。老实讲,刚刚在她思考索拉会如何看待自己的死后失禁时,她就已然冒出念头,想去碰一碰索拉的小穴了。赵一璇知道这种念头有点奇怪,可是她又暗自感觉,其实早在自己看到原本凶狠残暴的索拉,将她那的精致的裸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自己眼前时,一种莫名的欲望便已经在自己的心中生根发芽。

   赵一璇丝毫没有迟疑,接过了陈主任递来的工具。她学着陈茹松的样子,左手撑开索拉的两瓣阴唇,右手将那支大棉签伸了进去。赵一璇的位置恰好在索拉身体的中线上。为了方便,她将索拉的两条腿已经分别摆开,此刻,索拉那安详的面容,她彻底暴露在空气中的阴部都在赵一璇的眼中一览无遗。索拉将自己的阴部剃的干干净净,又不知出于什么恶趣味的考量,在原本应该阴毛丛生的地方,又纹了一块骷髅图案的纹身上去。这种既细致,又放荡的逆反感颇为矛盾,正如索拉生前的性格和她死后的乖巧模样大相径庭一样。

   虽然陈茹松的意思很明确,指索拉早就有过性生活,破掉了处子之身。但索拉的阴道内壁并不似赵一璇想象的那般粗糙。反倒是保持着非常生涩的稚嫩感,残留的尿液也不多,只在阴道外周留有一点点的水渍,并未渗入阴道深处去,所以触摸上去,索拉的阴道竟然意外的光滑舒适。赵一璇仔细一想,也是,有注射毒品那么直接的方法,获取快感又何须通过什么性交呢?果然罪犯就是罪犯,关于这些没有什么好说的。赵一璇又回想起索拉尚在人世时,她曾尝试过同索拉沟通,却反被索拉的讥讽嘲弄气了个半死。

   可如今,又如何呢?

   赵一璇在撑开索拉的外阴时,还看到了索拉那小巧的阴蒂。此刻陈主任正在身后叮铃咣啷地翻箱倒柜,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可顾及的因素。于是赵一璇干脆将棉棒就这么插在索拉的阴道里,直接用手开始挑逗索拉小小的阴蒂。索拉的阴蒂倒是意外和索拉的性格有点相似,小小的一枚凸起,却有着意料之外的弹跳感。好像小小的一个士兵,非常骄傲自豪地站着挺拔的军姿,向全世界展示着自己主人的张扬与活力。索拉死气沉沉的尸体上,还能找到如此富有生机的小玩物,着实让赵一璇觉得十分有趣。于是她对那枚阴蒂又是揉捏又是轻弹拨弄,只恨自己眼下不方便干脆舔上去。

   那刁蛮刻薄的索拉,罪大恶极,凶狠残暴的索拉,此时她却以如此一个滑稽的姿势躺在自己的眼前。而总是在她面前吃瘪的自己,此刻正随心所欲地玩弄着索拉身为女性全身上下最为私密的部位,她甚至可以肆意地用棍棒深入其中,想如何玩弄,就如何玩弄。

   索拉啊,你还能感到快感吗?由被你如此鄙夷的我这样玩弄,你会是什么感受?你辛辛苦苦,每天沐风栉雨,四处奔逃躲藏,心狠手辣,到最后就换来这样一个虚无的结局吗?

   想到这里,赵一璇突然感到涌起了些许悲凉。

   “啊找到了……好久不用这东西了。”陈茹松突然在赵一璇的背后开口说道,就好像在提醒赵一璇,也差不多该干正事了。

   赵一璇连忙红着脸将位置让开,这时她也似乎回过来点神。为什么自己要对一个罪犯的尸体做出那样的事呢?这……这明显不合情理啊……我到底是怎么了?

   “唔……清理的挺干净啊。”陈茹松用扩阴器又一次撑开了索拉的阴道,仔细观察着。

   “你不抵触接触尸体吗?”

   “啊?我……”赵一璇被陈主任猛地一问弄得有些惊讶。她这时才回想起,这份工作原本是多么的不讨人喜欢。

   她很尊敬,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崇拜,热爱着陈茹松。打第一次和陈主任打交道,赵一璇就深深为陈茹松那看穿一切的淡然和成熟所打动。

   “那我换个更实际的问法吧。”陈茹松低着头,正专心致志地用另一根棉棒在索拉的阴道中搅弄着,试着刮去阴道内壁和子宫内的样本留作分析用。

   “对于眼前的索拉,你有什么感想?”陈茹松仿佛漫不经心般地,抛出一个让赵一璇感觉最为沉重的问题。

   “她……她罪大恶极,死有余辜。她……”赵一璇有些诧异,正常来说,对这样一个死刑犯人,她早已习惯使用这样的严厉的措辞了。可眼下不知为何,明明是面对一个曾经自己深恶痛绝的人,她却有了些许犹豫。

   “那是她活着的时候。”陈如松还在专心致志地处理手头的工作。样品她已经采好,放在了专用的小瓶里。索拉阴道中的器械也已经被取下,她的身体再一次被还原到那放松安详的模样上。

   “死后的索拉,你是怎样看的?”陈茹松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当然还是……罪大恶极。就是……让人觉得略略有点伤感吧……我倒也不是觉得她还有希望,就是……就是……”赵一璇也不知该如何描述此刻她的想法。她看着眼前索拉的尸身,又想起索拉生前的音容,只觉得完全判若两人。

   “她的罪孽,她已经用她的生命还了。留在你眼前的并不是那个罪人索拉,而只不过是她留下的一具尸体罢了。”陈茹松这次并没有耐心地等待赵一璇回答清楚,而是自顾自地开始发言打断了她。

   “我是法医,是处刑人。我取走了她的生命用来偿还罪孽,现在的她,剩下的只是一具躯壳。会犯罪的只有灵魂,而躯壳所有的,是剩下的无辜和清白。就像是没人扣动扳机的话,枪就只是一块铁。”

   这句话像是一句无端的总结,但赵一璇却感觉自己听的非常明白,理解的也非常透彻。

   她现在明白,心中那份淡淡的伤感是怎么回事了。

   索拉,罪恶也好凶残也罢,她的经营,她的挣扎,她的愤怒,她的绝望,都已经随着她生命的消逝不复存在了。

   一支无人扣动的枪就只是一块铁,一具没有生命的遗体就只是一具躯壳。

   “我得去趟东区的总务处拿点东西,顺便去档案处把材料交了。这趟出去可能……不到半个小时吧。门禁卡我给你留下,免得你出入不方便,我回来的时候会通过门禁喊你的,记得给我开门。”陈茹松一边说着,一边在一张尸体信息卡上写写画画,然后将那张小卡片挂在了索拉的脚趾上。一直以来,陈茹松都好像对一切毫不在意。但唯独这个小小的动作,陈茹松是使用了双手,非常端正恭敬地完成的,充满了仪式感。

   “厄……陈主任……您是说……?”赵一璇感觉陈茹松的话里似乎有什么深意。

   “你介意和一具尸体独自待上一阵子吗?”陈茹松已经拿起了文件夹,走到了停尸房的门口。

   “不……也不是很介意……”

   “那就好。”陈茹松面无表情:“没什么具体工作剩下了,你可以找点乐子打发时间,想干什么就干点什么吧。”

   陈茹松的话音刚落,那扇厚重的铁门便在赵一璇的眼前砰的一声合上了。

   眼下,偌大的停尸房内空荡荡的,只剩下了赵一璇和索拉静悄悄的尸体。

   赵一璇回过身,凝视着停尸台上的索拉。

   她脑海中又响起了刚刚陈主任的话语,索拉的罪孽已经随着她的生命消逝了,这世间剩下的,只有一具无辜清白的尸体。

   不,陈主任还是漏说了一样东西。赵一璇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索拉除了留下了她无辜清白的尸体,还留下了另一样东西,一直以来被她的凶狠残暴,以及滔天的罪恶所遮掩的东西。

   她还留下了她那精致的美丽。

   赵一璇走到索拉尸身的近前,满怀哀伤地凝视着那冷艳的尸体。她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一动不动的索拉,从头到脚。赵一璇此时的感触与先前又有了些许的不同。当她真的将索拉的罪恶放开,抛之脑后时,索拉那纤瘦的遗躯竟会看起来如此的纯洁。

   赵一璇一直以嫉恶如仇自居,但没想到,此前她根本没弄懂什么是罪恶,更无从辨别夹杂在其中的清白和无辜。

   但她现在明白了。

   就像眼前的索拉一样,用生命偿还过她的罪孽之后,她就只是一具平静而美丽的身体。这身体不会向任何人倾诉,也不会同任何人反抗。她只会静静地躺在那里,任凭时光在她的身上流淌,独留那份美丽永存。

   赵一璇按耐不住地,开始一件一件脱下自己的衣物。就如同此刻索拉在她的面前赤身裸体,她想,她也应与索拉赤诚相见吧。因为此时此刻,此地此处,没有什么罪恶与正义,没有什么残暴与善良,有的是她,和她,有的只是一具安详美丽的尸身,还有一个渴求那份安详与美丽的女人。

   所以她,缓缓地攀上了她那冰冷的床,缓缓地攀上了她那有些微凉的尸身。

   她轻轻的俯下身来,温柔地亲吻了她柔嫩的双唇;她静静地躺在那里,无言地接纳了她真诚的热爱。

   她搬弄起她那修长纤细的腿,用她的庭院触碰着她的花园;她顺从着她那焦灼人心的爱,用她的娇躯点燃了她的烈焰。

   她与她摩擦着;她随她碰撞着。

   她呻吟着;她沉默着。

   她抵达了绝顶的高潮,守望着她用虚无释放她的激情;她坠入了永恒的宁静,任凭着她将爱欲洒满她的尸身。

   一切在寂静中开始,一切在寂静中结束。又仿佛一切从未开始,又仿佛一切从未结束。

   经过短暂的休息,赵一璇又轻轻攀下那冰凉的停尸台,一件一件,优雅而沉稳地将她褪下不久的衣物重新穿上。她突然有些理解为何陈主任总是一副看破一切的平静,她刚刚终于明白,什么是死亡。

   “我们最后都会回归同样的归宿,死亡就是这样。”

   人们无从选择自己的出身,生命中也有太多的事物令人身不由己。但最终,所有人都将殊途同归,迎接死亡的拥抱。

   滔天的罪恶也好,济世的善良也罢。一切都会在死亡面前化作虚无。任何人都只会留下一具尸身,世间从此在与之再没有任何瓜葛。

   “小赵,你在吗?帮我开下门。”身后的门禁突然发出了声音,是陈主任熟悉的声音。

   赵一璇猛然从惆怅中惊醒,连忙回身跑过去按下开门的电钮。但是……糟了,索拉的尸身,还那样歪歪扭扭地,遍身淋满自己的爱液躺在那里!

   厚重的铁门已经打开,世间的隔绝已经被打破。陈茹松拎着一大包东西,身后用板车拖着一口棺材。她并没有额外询问什么,已经一步跨了进来。

   赵一璇已经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这下完蛋了。

   可陈茹松走过停尸台时,只是简单地瞟了一眼台上体态尴尬的索拉,并没有说什么。她只是把手里的杂物放置妥当,随手又拿起抹布,开始非常细致地清理起索拉的尸身来。

   陈茹松的每一次擦抹都缓慢而平滑,俨然是一位工匠在进行雕琢一件玉器那般雅致。赵一璇觉得眼前的陈主任就好像一位魔术师,不论怎么摆弄眼前的尸身,她都能轻松将其复原回她最初时那安详宁静的样子去。

   “我等下还需要你搭把手,给尸体穿衣服往往是最累的体力活,一个人干就算是我也觉得吃力。”陈茹松完成了最后的擦拭,转而从刚才拿回来的杂物中抽出一盒药剂和一支注射器。她准备完毕后,开始一点一点,非常均匀地将这药剂注射在索拉的全身。

   “这是?”

   “防腐剂,当然一次剂量是不够的。大概需要这样重复个五六次,间隔大概5到8个小时。之后这具尸体就能永远这样保存下去了。”

   “厄……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是个可怜孩子,恐怕没有亲人或者朋友会来带走她的遗体。监狱里事情本来就多,忙起来根本顾不上这样无主的尸身,有极大概率她得永远留在停尸房里了。”

   “不……我是说……为什么要这样处理?尸体不是该……”

   陈茹松突然笑了,就连赵一璇也是第一次看到陈主任微笑。当微笑在那张历来成熟平静的脸上绽放时,赵一璇心中不由得为之动容。

   “当然是因为这孩子很可爱啊,这一点你不是刚刚才体验过,应该最清楚吗?”

   “啊……我……”赵一璇的脸突然涨的通红。

   但陈茹松的表情却很是放松,很是欣慰。

   “没什么可紧张的。像她这样的孩子,我那里还有好几具呢。很少有人能够像你这样,真正去理解和接受她们逝去之后残留下的纯净和美。”

   赵一璇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面前的陈主任,她明白了陈主任那份平静的源头到底是什么。那不是经过时间洗涤后残留的沧桑,而是真正看透生死之后所产生的安然。

   陈茹松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知道赵一璇能够正确的理解她的意思。她默默从拿回来的杂物中掏出一些衣物放在台面上。

   “监狱准备的只有这样的黑色连衣裙了,不过倒也适合她。”

   赵一璇已经无需陈主任发号指示,她自觉地上前,拿起那造型设计简洁的文胸,然后轻轻扶起索拉那软绵绵的身子,开始替她穿戴。索拉的身体非常配合地随着赵一璇的摆弄而动作,这一过程并没有耗费太多的体力。于此同时,陈茹松也已经将那条朴素的内裤提到到了索拉的髋部,开始转而为索拉穿戴黑色的丝袜。赵一璇知道这个过程将非常享受,所以当她发现陈主任体贴地将另一条腿的丝袜特意留给她时,她感到非常的开心。

   果然如她所料,索拉的皮肤实则非常的光滑,丝袜从她的脚趾尖开始,行云流水般的顺滑向上,一路没有丝毫的阻力,那种流畅实在妙不可言。

   接着,陈茹松又拿出了一条黑色的连衣裙,她先将裙摆和上身一点一点捏在一起,方便套到索拉的身上来。而赵一璇则也非常配合地再次扶起索拉的身体,抬起她两条纤弱无力的胳膊,穿过连衣裙的开口。然后二人合力将索拉身上的衣物拉展,扣上扣子,提起拉链。

   最后一步,陈茹松又拿出一套化妆工具来,那是专为死者准备的化妆品,色彩更加贴合她们欠缺血色的苍白。

   “你要试试吗?”陈茹松友善地问道。

   “这种精细活,还是您来吧……”从刚才看陈茹松擦拭索拉的尸体时,赵一璇就已经意识到了,陈主任在对待尸体时有多么的认真细致。虽然她也很想尝试一次,但她也知道,她需要学和练的,还有很多。

   陈茹松并没有客套,而是拿起粉扑,蘸取了合适的颜色,开始非常轻柔地装点起索拉秀气的面庞来。索拉的面色原本可能因为营养不良和毒品的印象,看上去有些黯淡。而陈茹松所选择的颜色很好的弥补了这点,良好的表现了索拉肌肤原本的白皙,又盈透出恰到好处的血色。

   而唇彩的选择更是让赵一璇发自心底的赞叹不已。此时索拉身着黑色丝袜与连衣裙,鞋子也是黑色高跟鞋,而她裸漏在外的皮肤则是明亮的洁白。陈主任特意选择了非常艳丽的大红色唇彩,并不浓烈地勾勒出索拉稚嫩双唇的轮廓。素雅的黑白之间,突然多了一轮艳丽的鲜红。这一抹重彩恰到好处的平衡了稚嫩与成熟,活泼与稳重,让一切搭配的如此相得益彰。

   随后二人合力将索拉轻盈柔软的尸身搬入棺材之中,将她的双手相扣,摆放在胸口,犹如在虔诚的祈愿。棺材白色的丝绒里衬和索拉通体的黑色衣物让她看起来庄严而优雅,完全看不出在世时的悍匪模样,俨然一副举止得体的大家闺秀气质。赵一璇不免想到,索拉只是出身非常不幸,倘若她是生在幸福的大户人家,想来必将会成长为如此的国色天香吧?

   “我们只是选择了各自的人生道路,所有如果和也许都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

   赵一璇的脑海中突然回忆起陈主任对索拉说过的话语。

   是啊,正如陈主任所说。如今所有的如果和也许都没有意义,从一开始,那些如果和也许就没有意义。

   索拉就是索拉,她自己选择了这样的人生,自己走完了这样的人生,最终投入了死亡的怀抱。她的一切如果和也许早都已随此消散,只留下眼前这具凄美的遗体。

   “我们最后都会回归同样的归宿,死亡就是这样。”

   赵一璇打开她的文件夹,索拉的死亡宣告书是一式七份的,其中六分将用来留档,独留一份作为额外备用。她拿出那张额外的死亡宣告书,心灵手巧的折叠成一朵洁白的纸百合,轻轻地放在索拉的手中。

   在那宣告着索拉死亡瞬间的白百合的映衬下,眼前的索拉是如此的安详而宁静。

   “我就先走一步了。”

   那是名为索拉的罪人,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声音。它如同一道线,将索拉灵魂的罪恶,以及她尸身的纯洁,一分为二。

   于是赵一璇俯下身,轻声在索拉的耳畔念出一句呢喃。那份平静,和陈茹松一模一样。

   “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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