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卷 · 在独自彷惶之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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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文:钠鸽

   ——致那些深藏于幻境中的梦者]

  

   [chapter:一·葡萄酒]

   这真是一座富饶的大城市!

   从驻扎在半山腰的救济帐篷区下来,早早除了屁股还有些疼以外已经恢复了大半元气。这片繁荣的沿海城邦有着大片大片的西式建筑,铺着棕色瓦片的斜顶在橙黄的暮光中如同天边的金色云彩。山路上没有栏杆,潮湿的路旁长着的只有大片大片的莎草,早早脚上只有舒恩牧师赠送的一双半旧的草鞋,只能尽量躲开藏在这片翠绿中的爬山虎。

   在半山腰上几乎看不见海,但是一走到社区,便能在商贩的吆喝声中嗅到最新鲜的食材香气,如果走过香辛料贸易市场,就能从海上吹往陆地的凉风中辨别出细细的海盐味。早早像初来乍到的旅游者一样对这儿的一切都倍感好奇,而这里的人们也对这个身穿半透明纱衣的黑发少女很感兴趣——

   她会慢慢凑近摊贩以观察商人展出的货品,但在商人招呼她看货时又慌张走掉,虽然能从天真灿漫的面容以及身上那件薄如轻笼在白皙皮肤上的彩云般的纱衣看出其身份的尊贵,但结合她怕和人搭话的表现来猜,很难令人不把她想作一位家教森严而偷溜出门的贪玩小姐。

   虽然他们基本都猜错了,早早不搭话的原因是她害怕无法推辞他人的热情,况且,作为还要被教会接济草鞋的孤单旅者,她身上没有能用于贸易的一分钱。

   不过早早过去十八年里从来没有赚过钱,也没有要赚钱的概念,肚子里装满甜粥的她就这样在异国的商业街上逛啊逛,一直体验着令她浑身惬意的晚风直到商贩们开始收摊。

   “肚子又……饿了……”早早从旅人的兴奋喜悦中回过神来时,雪白的镰月已经高高悬在了夜空中。

   “你可别想着就这样逛一下午打着腿疼的名号回帐篷里再躺一天。”龙祸的声音在早早构思怎么向龙祸请求明天再收集精液时响起,顺带搅乱了早早正欲辩驳的本心。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学会……而且我现在还饿着肚子……”早早站在逐渐冷清的大街上扭捏着自言自语,一边心虚一边祈求龙祸能够宽限她。

   然后,一股缠绕着脊柱攀升的寒意激流涌上了她的天灵感,瞬间把早早冰得心跳都仿佛漏了半拍。

   “可是,我也很饿……”龙祸这次的声音宛如粗重的冰冷呼吸般令人发怵,早早突然意识到这个与自己签订契约的脑内声音确有实体。

   “去出卖身体吧,去这里最热闹的酒馆,你的出现是新闻,只要你端得住,你在这镇上的初夜一定能在那些酒客中拍卖个好价钱。你我都能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龙祸的声音故意放得很缓慢,同时早早小腹处的淫纹也在夜色中悄然亮起,一股热流从子宫内部涌向五体,同样的陆风吹过,配合龙祸那半透明的膜衣如同一双双饥渴的手掌来回抚摸女孩发烫的胴体。

   “咿啊……”早早耳根红的吓人,莲花形状的淫纹还在不断散发着热量,她并拢着大腿却控制不住地摩擦发痒的阴部,屁眼也突然感到万分空虚。她的注意力被龙祸直接挑起的旺盛性欲冲散,现在仿佛一个痴女般当街轻声娇喘起来,尽管小穴被诅咒封印,但并不妨碍它持续不断的产出粘稠透明的淫水。

   “我……我没有和男人交往过……我没有征服男人的魅力啊……”早早喘着粗气,极力控制着自己当街跪倒自慰的可怕冲动,她平日里可是看见人就会想躲的社恐,现在要她以这样的丑态主动示人,单就信心这关她就怎么也过不了……

   “无需担心,在你漂在海面上的时候,有一箱贵重的香料恰好也漂到了你跟前。我受了那些香料的启发,特地为你留住了那份难得一见的味道。你就尽管去和那些酒客喝酒取乐吧,现在有淫纹加持的你完全不需要担心你的身体不够征服那些雄性。”龙祸变换了声音,像老虔婆一样用言语引诱着早早向最近的一家酒馆走去。

   核桃木质地的沙龙门被推开,一时间喧闹与碰杯声都停了下来,刚钻入酒杯中的啤酒泡沫未消,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甜。一个年迈的水手用饱尝过无数风情的舌头推开挂在唇边的苦涩卷烟,这样不亲民的香味让他仿佛置入了自己那被酒精和纵欲戳得千疮百孔的记忆,热情而高贵,能在这里闻到给他的感受不亚于目睹圣女莅临凡间。

   终于,当这股甜香弥漫满整间酒馆,那香味的主人也走到他旁边的吧台处落座时,他记起来了这股高贵的香氛自己曾在哪里有幸闻过。

   是番红花,是产自那遥远北国绝品上好的番红花,可即使是这样纯度的香气,也应该出现在那些贵族才能享受的珍馐美馔里,那些被番红花着色过的烤肉,金黄色的佳肴如同被魔法保存的初阳——这种让人落泪的奢华甜香,怎么会出现在人的身上呢!?

   老水手泪眼朦胧,在极度震愕中扭过脸来,看清了趴在橡木吧台前的黑发女孩,毫无疑问,这股番红花的奇异芬芳,正是这位异国少女的体香。

   “老板,请给我上一杯你们这里最好的……最好喝的葡萄酒。”

   那位少女红着脸,迷离的眼神好似已经偷喝过了酒神的醇醪,趁着众人这异口同声的肃穆感还未消退,她又扶着脸环顾了一下四周被她所惊艳的男人们,如同诱人堕落的魅魔般发出摄人心魂的轻语:

   “然后,你们中的谁——想要跟我共度良宵呢?”

  

   [chapter:二·灌满我]

   原来,被人追捧如同女神的感觉,这么好啊。已经喝下数杯含铅葡萄酒的早早淫荡地在一众水手的簇拥下开怀大笑,完全不在意这些让酒馆温度上升三度的发情雄性们揩油的动作越来越大胆。

   那些男人还在自己耳边不停地展示自己的风趣幽默,甚至刚才还有两个抢着向自己敬酒的男人因为厮打起来而被其他人一齐丢到了门口,早早宽容地向一个靠近她向她示好的男人报以上流名媛轻浮好听的咯咯笑,她在这种纯粹以她为中心展开的游戏里无师自通了技巧,并且此刻深深地沉迷。

   过去的十八年与之相比,太黯淡太悲伤了,早早在这些男人越来越嘈杂的声浪中越来越迷糊,本就不胜酒力的她已经彻底成了醉鬼。男人们把她抬到了吧台上,为她买的的葡萄酒淋洒在她洁白光滑的大腿上,男人们伸出舌头舔着这些裸露着的馥郁肌肤,腿根处不断传来的酥痒令早早淫叫起来。

   女人的娇喘就是最好的催情剂,或清醒或已醉的男人都开始越发放肆起来,他们逐渐从争夺早早对自己的关注与夸奖转变成了一齐向早早索取播种的机会。

   龙祸的膜衣所做成的粉白色内衣内裤在谁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消失不见,那些轻飘飘的纱衣也如同活物般懂得主动避开男人伸来的手掌。早早的全身都在被男人们痴狂地抚摸,不间断的微妙刺激让意识不清的早早一边呻吟一边祈求更多。

   终于,在不知道哪位机灵鬼的撺掇下,早早在众人的搀扶下被抱到了一个临时清理出来的圆矮桌上。酒馆里人声鼎沸,酒保屡次试图清理那些被水手们扫下桌面摔碎的酒杯都因挤不进人群中去而以失败告终。

   那些上了头的男人们自顾自问着早早一些淫秽下流的问题,而早早还在这些潮热的爱抚中迷失着自我,只会像只母畜那样哼唧哼唧地回应那些主动凑过来的询问。

   来自不同航船的水手们组成的海浪托举着魂飞万里的早早在啤酒和葡萄酒的海洋中遨游,而这些有着同样欲望的男人逐渐在这种氛围中学会了在暴风雨里确保船货安全那样成为联动齿轮般默契合作。

   有人唱起了海上抗击风浪时的号子,在这迷乱的甜香云雾里,一张张年轻的,粗糙的,宽厚的,纤薄的嘴唇如波浪般吻向早早的肌肤与嘴唇。早早那盈盈一握的乳房被水手那粗糙的手掌来回搓揉,早早的喘息声被男人们的欢呼嗟叹所淹没,充当支力点的矮桌已经被早早分泌的淫水所打湿,有些男人嫌嗦早早的手指还不够过瘾,甚至蘸着早早的淫水以求沉醉。

   这样一来,早早的全身几乎都被男人们的口水涂满,龙祸观察着一切的进展,在所有人都已了解并接受早早的小穴不可侵犯的前提下,早早小腹上的淫纹最中间的粉色交叉闪电开始蜕变成亮红色。

   “啊……早早受不了了,快插进来,早早的屁眼好空虚……”

   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变化呢,早早当时神智已经迷乱,已经彻底沉湎在男人的亲吻与爱抚中无法自拔,这句话也是龙祸操控着早早说的,在龙祸的抑制魔法解除的瞬间,所有男人都纷纷掏出了自己的阳具。

   早早被男人胳膊组成的海浪托举回吧台上翻倒,柔滑饱满的臀部上坐出来的两个红印也显得非常可爱。男人们撸动着自己的鸡巴,把流出的前列腺液不约而同地抹向早早的屁股沟。

   店主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担心早早出事特地回房拿了丝绒枕头塞到了她的身下,以免她被吧台边角硌断肋骨。

   “这妮子的屁眼被玩过啊。”一个下手没轻没重的水手一个趔趄,食指和中指便插进了早早的屁眼里,而早早似乎完全不痛,反而还娇喘了一声。

   “这屄一看就是处女,这么骚肯定是专门玩后门的啊。”经另一个水手这么一品鉴,其他人便更兴奋了。

   “操了,老子见过可多会玩的女人,还没见过只玩后门的呢。”

   “你怎么把拳头塞进去了啊,见血了我们还玩不玩啊!”

   “卧槽,我也不知道这么松啊,不过我咋感觉塞我两个拳头都不成问题啊。”

   “快快快,她叫了她叫了,操她真在享受啊,老子硬到不行了!”

   ……

   水手硕大的拳头一进一出,趴在枕头上的早早一声声地浪叫着,过去她受限于家庭与学校的桎梏,始终没敢为自己置办一台自动炮机,关于自慰,最多也只是插个电动玩具。像当下这种自己只需要躺着一动不动,纯粹被动的被人拳交,还是第一次。

   “我操,我感觉我拳头还能往里面伸,这淫娃啥来头,我他妈还没见过屁眼里能塞半个胳膊的人呐。”水手那青筋暴起的粗壮胳膊上面全是早早分泌的肠液,坚韧卷曲的汗毛刮擦肠壁的刺激感让早早无意识地手指乱抓。

   这样的刺激是多么纯粹,早早过去在骑乘硕大的假阳具时意淫的轮奸画面在此刻实现,这种既羞耻又激烈的拳交体验更是让圆梦的早早大脑融化般除了感受快感以外一片空白。

   至少此刻,早早已经彻底沦为了肉欲的奴隶,完全丧失了作为一个“谁家贵族千金”的外在形象。

   “妈的你快抽出来吧,再掏你把她肠子掏出来了我们插着都没感觉了。”一个暴怒的水手拉开了意犹未尽的同伴,同时把自己那尺寸傲人的鸡巴迫不及待地塞进了早早柔软松弛的屁眼里开始扶着早早的屁股抽插。

   不同于拳交,只有亲自用自己的那话儿体验早早久经沙场的肠壁,才能懂得什么叫做极乐。龙祸的一部分早已与早早的消化系统融合,在未来,早早的肠子也会在龙祸的改造中变成专属榨精的存在。

   现在,第一支肉棒终于插入了这个寂寞的窗口,龙祸细若游丝的触须从早早的肠壁褶皱中伸出,沿着水手的马眼一路上行钻入男人的体内,这是非常有效的催淫魔法,对着雄性的睾丸以及前列腺直接施放——

   效果就是,施法对象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性快感,同时,精液的分泌量也会高出平常的至少一倍,诚然,一切都有代价,代价就是这些格外浓郁的精液中混含着不至于伤到雄性的生命能量。龙祸的终极目标便是收集到足够多的生命能量后再度感染龙族,在此之前,它会认真遵循早早选择的求精者道路借由雄性的精液积累力量。

   “哦哦哦哦——”人类男性鲜少有人能敌得过这么强烈的性快感,屌粗如手腕的那位水手刚抽插了不到一分钟就哆嗦着双腿开始猛烈的喷精。

   在其他围观男性的一片嘘声中,这名过早缴械的水手不可思议的从早早身上退下,他的鸡巴从来没有这么软过,同样,他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爽到希望当场猝死过。

   那个拳交马早早的高大水手掰开早早的泛红的括约肌,希望能倒出同伴射进去的精液,但就着灯光,人们无不惊奇的发现这女孩的肠壁正不断往回收缩,把那些滚烫浓稠的精液运回结肠深处了。

   “妈的,太他妈牛逼了,兄弟们,我他妈想灌满她!”水手拍了早早屁股一掌,打得早早大叫起来,他的想法也挑动着在场所有男性的好奇心,于是大家都默认了这一“伟大”的游戏目标。

   于是,一根尺寸不出众但长度惊人的黑屌不经任何润滑就塞进了早早扩张着的屁眼里,同样的,在龙祸深入体内的魔法催动下,这个体力过人的结实汉子也没有逃过哆嗦着大腿嗷嗷直叫的命运。

   “妈的妈的妈的,太他妈刺激了,这女的是海妖眷族吗?老子从来没被榨得这么彻底过啊!”

   于是,越是有人试图延长交媾时间,就越是有人爽到谗言妄语;越是看他人尴尬出丑,就越是跃跃欲试。

   就这样,这场酒与肉的狂欢持续了一整夜,单次交媾的最长记录为五分钟,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创造的。

   至于早早,她的肚子滚圆,但人类的射精量本就不多,即使这一屋子的水手每人都射了四五回,早早的肚子也就相当于她过去灌入四五升水的样子。

   性欲消退的男人们在天快亮时慢慢散开,他们都承认了早早屁眼有她的牛逼之处。尽管一夜的快活其实对这些有心无力的禽兽们完全不够,但他们也都肯承认面前这个酒醉不醒的异邦女郎给了他们生命中绝无仅有的激爽。

   他们轮流给瘫倒在吧台上的早早敬酒,与她亲吻,和她拥抱,而早早即使是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也会对他人的拥抱有所反应。每次水手抱她时,她都会扭动身体试图抬起疲软的上肢,同时,她写满疲倦和满足的脸上也会再次勾起一个纯真的开心笑容。

   “我真服了这个小女孩了,我都有点担心我后天出航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那个率先用拳头侵犯早早的水手掩面叹息,他在外漂泊欠下无数风流债,唯独在今日感受到了一股难言的悲戚与不舍。

   “兄弟,我也是啊,上次让我这样想的,还是在欧埃里奇半岛上的半狼人女祭司,她身上的紫色皮毛柔滑地像水,也是这样对我们船上的弟兄们……”

   太阳彻底升起时,放纵了一夜的水手们纷纷走出了酒馆,他们在付清昨夜的酒钱后,又象征性的一人留给了早早一枚面值最小的硬币,而这些加起来刚好够早早咬坏的那只丝绒枕头。不过,作为店主对这位陌生女孩昨晚带动的酒水消费的感谢,店主把满肚子精液的马早早安置在了酒馆的空闲床上。

   当店主在临近中午做好免费的午饭准备叫醒早早时,掀开被子才发现这个昨夜淫乱至极的女孩把床单尿了个湿透。

   “对不起小姐……这是需要单独付费的……”

  

   [chapter:三·蜥蜴人]

   其实这次尿床并不怪早早,因为人类精液中绝大部分成分都是水,就像吸食血液的蚊子会把水分滤出体外一样,龙祸也将收了一晚上的精液进行了缩水。只是由于精力全放在了分解精液获取少得可怜的生命能量上,完全没有注意到早早根本没有起床的想法。

   所以当膀胱积累至极限后便失禁一次,一晚失禁了三回,不过万幸那些都是大量的水分,尿骚味还是很轻微的。但店老板没有因此就放过早早,早早没有多余的钱,只好在他的酒馆里打工还债。

   一切倒也算平和,临近傍晚的时候也有昨夜的酒客回来吹嘘,早早尴尬地应付着他们,对她而言昨夜很多地方都无从记起。不过,让她再来一晚那样的狂欢……也不是不行。

   就在太阳下山后,那些慕名而来的酒友们再次开始调戏早早时,沙龙门被人砰地一脚踢开,随即,一队守卫便走了进来,吓住了不少站起身正欲寻事的酒客。

   “这个味道……唔……”为首的女守卫正是早早醒来时递给早早热水的女人,不过现在的她有比接受早早寒暄更要紧的工作:

   “我们接到举报,要依法缉拿一个涉嫌私自打捞沉船货物的嫌疑犯,无关人等就地等待,我们取证之后就走。”

   声如洪钟的指令下达,守卫们分散开走向了酒馆各个角落。

   “梅格·杨,您大驾光临不会真的信了那些酒鬼的蠢话了吧?”店主双手抱胸,虽然嘴上强硬,但并未阻止守卫钻进后厨。

   “我只是在例行公事,确保船只货物不会落到投机者的手中。”名叫梅格的女守卫礼貌一笑,转头看向了一旁端着盘子的早早,眼神中闪过一抹寒光,让早早心底直发怵。

   “她现在是我的雇员,如果她被无罪释放,记得要赔付给我全额的误工费。”店主再度出声,彻底把早早吓傻了。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了吗?”早早陷入了被莫名指控的嫌疑,自幼从不主动惹事的她哪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慌得六神无主,“店长,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好了,马早早小姐,我们相信您并没有参与万宁号沉船的非法分赃,尤其是在您还没有被确认身份之前——我们要带走您的另一个原因是,您涉嫌无证卖淫敛财,而且您甚至没有参与我们镇上免费的体检,我们愿意相信您是洁身自好的那类淑女,但我们也要为每一个在港口消费的客人身体健康安全负责。”梅格扶着没有拔出来的宝剑,慢慢陈述早早背负的违法条例,最后,她扬起手中的剑,套着的剑鞘在昏黄的灯光下如夜色般深沉:

   “所以,马早早小姐,劳您跟我们走一趟了。”

   “不要反抗,早早,有我在。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比只会袖手旁观的家伙靠谱得多。”脑海里传来龙祸的声音,暂时安抚住了这个紧张的小姑娘。

  

   路上,早早经受了最煎熬的一段心理历程,好在梅格对她寸步不离,而且缠在她手腕上的绳结也不勒人。

   “我没有收钱,他们给我的钱甚至不够我尿床要赔的床单钱……”早早委屈地嘟囔道。

   “呵呵,马早早小姐,您多虑了,我们只是要带您去魔法顾问那里检查一下您的魔法印记,对于您的身份,我们有了最新的猜测。”梅格生得高大威猛,脚程长得需要早早是不是小跑两下才能追得上。

   “哦?什么猜测?我能听听吗?”早早好奇的问。

   “嗯……只是猜测,但如果能确定您小腹上的魔法印记的性质,也许会让这个新猜想真实很多——”梅格似乎心中有数,专门卖了个关子,“您有可能是某个大魔法师的特殊性奴,经过昨晚的轶事,您听到这种结果应该不很抗拒吧?”

   早早沉默地点了点头,乖乖的跟着梅格走到了一座挂着魔药招牌的长屋前。

   “对了,你们说的那个什么万宁号的分赃是什么?能告诉我吗?”在等人应门时,早早轻轻发问。

   “您很有礼貌,事实上来说,我们相信万宁号上最值钱的那箱番红花香料已经因为密封箱破损而被海鱼吃干净了。不过根据昨晚水手们的描述,以及我刚进门闻到的,甚至现在还能在您身上嗅到的奇异甜香,可以肯定,这来自于您的气味和番红花的香味一模一样。但这样并不足以让您蒙受猜忌,您就放心好了。”

   “可是酒馆老板那样说……”

   “呵呵,他和我是老相识了,况且按他的行事风格,您的误工费大概是清洗一条新床单。”

   吱嘎一声,大门打开一道缝,开门的仆人看过梅格递来的信笺之后,才又把大门彻底打开。

   “萨卡斯总是这样,很不希望下班后还被人打搅呢。”梅格吐槽了一句,便跟在仆人后面把早早带进了大门。

   在西式建筑群中,这座维京风格的屋子显得异常违和,穿过溪水长廊又走了一段路,才算到了真正的会客厅。一大两小三把石凳,分别摆在篝火两旁,在早早跟梅格坐定之后,屋主才不紧不慢地从里屋中踱出来。

   早早看到他的时候,一股难言的恐慌感涌现出来——

   漆黑镶白纹的罩袍之下,是一个有着明显爬行动物特征的半兽人,他的面颊狭长,眼睛在袍子的阴影中散发着幽幽蓝光。一阵冷风从早早身后掠过,这位所谓的“魔法顾问”拖着长长的蜥蜴尾巴走到了旺盛起来的篝火另一侧。

   “梅格,我托你寻找的材料收集到了吗?”蜥蜴人粗重阴郁的声音也真的跟动画中的反派相像。

   “在路上了,萨卡斯大师,您再等几天。我今晚来叨扰您,是想请您为这位女孩做个魔法印记鉴定。”梅格拿出了她最上手的假笑,说完,蜥蜴人从大号石凳上起身,背着手绕到了马早早身后。

   “我闻到了,是上好的番红花香,错不了。”一只冰凉的爪子搭在了早早白嫩的右肩上,紧接着便是蜥蜴人那冷如卵石的长吻贴在自己背部一顿不合礼节的嗅闻,凉气喷涌在背,让早早不禁轻哼出声。

   “是香水吗?”梅格没有理会早早的羞赧,双手抱胸发问。

   “不是,这是一种高级魔法,而且,”蜥蜴人撩起早早的长发伸出湿漉漉的长舌头细致地舔了一遍女孩尚有黏汗的后颈,完全不理会身下的少女的惊恐,“这香只作用于嗅觉,骗不过味觉,或者,它本就没想过要欺骗人类的知觉。”

   “您吓到她了,大师。”

   蜥蜴人嗅闻过早早的长发后,用爪子轻轻搓了搓早早的脑袋,见对方没有闪躲或抬起胳膊防备的动作倾向,蜥蜴人猜测面前的人类女孩并没有受虐史。

   “让我看看你的淫纹,请转过身来面对我。”

   眼前这个既像鳄鱼又像蛇的家伙身高将近三米,半跪下来也要比坐在石凳上的自己高出大半个头,自己转过身来背对着篝火,但是好像还能从对方那窄细的蓝色瞳孔中看到火焰的反光——对方很认真,并不是在捉弄她。

   早早羞涩地撩起肚皮上本就十分情趣的半透明纱衣,岔开双腿以便这个大块头能看清楚小腹前魔法纹路的全部细节——但是对方还是伸出了爪子,轻轻把早早刚能盖住私处的低腰丁字裤松开,红色螺锥纹路一直蔓延到了阴蒂正上方,是不折不扣的催淫法术纹章。

   早早剃毛的习惯是从半年前开始的,她的阴毛生长速度很快,阴阜只要一星期就会像大叔胡子拉碴的脸一般剌手。现在她要面临清醒着被一个连人类都算不上的雄性用硬邦邦的爪子来回抚摸小腹和三角地带,羞涩和暗戳戳的兴奋让她感觉异常煎熬。

   “怎样,大师?”见半兽人大师居然这么专注地抚摸一个人类女孩,梅格也忍不住想要凑热闹的心情。

   “的确,舒恩牧师的想法是对的,这女孩儿是个有主的性奴,我一开始注视到她的生殖器时就不自觉地接受了一个警告。”

   “试图性侵这女孩阴道者,无异于接受最悲惨的诅咒。”梅格替蜥蜴人补充说明,引得蜥蜴人投来一个严肃的目光:

   “女性也一样会得到这个警示?”

   “对,只要注视到她的私处,都会在不经意间了解这个提醒,无关男女,甚至应该与物种都无关。”

   “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担心丢掉你那精神底裤似的处女,如果真有想不开的要强奸你的屄,他会死在用任何物品侵犯你的阴道之前。”龙祸那独一份的声音再度响起,虽然仍然带着一点不悦,但经过昨晚大获成功的精液收集,它也默许了这条被那个存在特地介入设置的规则。

   “真神奇,但它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淫纹,而且还是用罕见的远古魔法逻辑铭刻的。”蜥蜴人覆盖着青鳞的爪心凝聚出一个幽蓝的光团,早早小腹上的淫纹随即被这道充沛的魔法能量所激活。早早红着脸不禁呻吟起来,夜晚的空气里迅速涌现出更加甜蜜的芳香。

   “这些香味是催淫的吧?”梅格撩了撩耳边的棕色长发,想要以凉风给发烫的耳朵降降温,她本是一个处处节制自我的守道者,此刻心底却燃起一股性欲来。

   “这显而易见不单单是用于催淫的,”蜥蜴人说到一半停下了话头,早早清楚的看到他胯部的罩袍被什么东西向外推动了一下,“当淫纹被催动时,从这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花香就会提升所有生物的心率,我能解读出这种治愈魔法还有提升体力的功能,性欲亢进只是体力涌现导致的其他效果。”

   由于这是魔法催动淫纹,早早并没有觉得这和物理刺激自己有何不一样,当她看到两个平日里本该保持肃穆的男女现在都变得拘谨尴尬,反倒看乐子的心态大过了渴望性交。

   “好了好了,够了够了。”萨卡斯大师率先清醒,终止了催动淫纹的魔法,又马上给自己施加了一个青绿色的镇定法术,在卸下重担般大出一口气后,他又将同样的法术施加给了满脸通红的梅格。

   “得救了,这太令人尴尬了。”梅格撩拨着被汗水濡湿的棕发,都不太好意思看着萨卡斯大师的眼睛答谢了。

   “总的来说,这位女孩身上的淫纹不具备危害性,倘若一个雄性执意要侵犯这位女孩并导致他背负了诅咒,那我想他应该算是活该。”萨卡斯大师理了理自己结实的罩袍,漆黑如夜的披风上,道道白纹亮如流星。

   “这是您的最终判定吗?”呼吸频率变得正常的女守卫向他确认。

   “对,这位女孩不需要接受魔法工会的监视,她身上的淫纹甚至对人们的健康有益处。”萨卡斯大师背着手慢慢踱回了自己的大石凳,他的这番判决将直接影响早早在人类社会中的漂泊历程。

   “辛苦您了,大师。”梅格站起身来走到仍然岔着双腿的早早面前,“能听到您身上的魔法符文不需要管制真是太好了,那么请您现在跟我再去到社区体检处办理一个身份证明,这样您就可以长期在痴情港居留了——能为您铭刻下如此符文的魔法师一定异常强大,您可以在这座城市中等待您那位了不起的主人找到您,有需要的话,我们也会帮您向其他城市请求援助。”

   慢慢合拢双腿系好内裤的早早没有听太懂,但基本可以确定的是,她马上就会从一个身份不明的旅人变成常驻的屁眼婊子……

   “那么大师,我们就先告辞了。”梅格牵起早早的右手,向屋主作别。

   “不送。”萨卡斯大师摇晃着粗尾巴又从容不迫地起身离开了石凳,在他们都踏出会客厅的一刹,原先旺盛温暖的篝火倏然熄灭,仿佛先前从未被点燃。

   “快,早早,去问问有证明之后能不能跟那个蜥蜴人做一次,他体内的生命能量可比普通人类高太多了。”龙祸在早早脑海中嚣叫着,这算是它第一个盯上的目标。

   “对了,梅格长官……”被龙祸折腾到投降的早早顿了顿,鼓起勇气继续问,“萨卡斯大师他刚才似乎在隐忍欲望……”

   “哈哈哈哈,早早小姐,萨卡斯大师不接受与人类肌肤之亲的。”梅格看穿了早早的打算,略显无奈地向早早澄清事实。

   “哦……谢谢您。”早早低下头轻声谢过,龙祸叹息中的失望清晰可辨,不过早早还没有接受那些亚人生物的肉棒的心理准备,对此,她虽然也略有点遗憾,但仍是庆幸居多——毕竟就单是看到罩袍被推动的那一下,估摸着的尺寸应该不会比成年男人的大腿逊色多少……

  

   [chapter:四·风俗娘]

   “年龄。”

   “十八周岁……”

   “姓名。”

   “马早早……”

   “嗯?姓氏。”被迫加班的管理员抬头瞟了一眼面前个子不算高的女孩,语速很快,而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单、单字姓,姓马……”虽然已向梅格长官提过明早再来登记,但显然让她拥有一个身份证明是对方今日的任务。既推脱不成,又要默默承受管理员的闷气,早早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户籍。”管理员的钢笔在登记卡上用力划出刺耳的声音,随即她又开口提问,但这个问题让毫无异世界生活经验的早早无从答复。

   “呃……”

   “她失忆了,但是萨卡斯大师愿意为她担保,还请您登记成本地区暂住人员。”梅格穿着金属臂铠的左手轻轻搭在早早肩头,替她解了围。

   “萨卡斯……好吧,我看到这女孩肚子上的文身了,要给她的职业填魔法工会成员吗?”管理员在桌子上点着手指,即使那只蜥蜴人的名望还蛮高,但显然并不是人人都尊敬他。

   “不,当然不,这得要看当事人的意愿……”梅格低头微笑着看向早早。

   “我……我想当……个性工作者……”若非龙祸介入,早早认为自己是撕烂嘴也不会亲口承认这些的。

   管理员对早早扭扭捏捏给出的这个回答并不意外,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熟练地从笔筒外拿起一枚印章在早早的身份资料卡上按下了唇印造型的红戳。大概某些东西就是文明之间的约定俗成。

   “干这……选择这个行业的人……很多吗?”早早没有听到害怕的说教,也没有感受到太多的鄙夷,不由得向一直在给自己支持的梅格长官提出自己的疑惑。

   “嗯……可以这么说,有很多没有太多求生技能的女孩为了图新鲜或者追求刺激,一时鲁莽的选择旅行,结果因为各种原因身无分文……总之,这种事情,在痴情港这样的大港口尤其多见。有了这里开具的身份证明,您明早就可以去体检处接受专项检查了,一旦检查通过,您就可以合法的通过那方面交易来收取相应报酬了。”梅格女士接过业务员从窗口递出的身份证明书,在担保人一栏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归还给了马早早。

   “谢谢……真是麻烦您了。”拿到自己的这张异世界身份证明后,早早一个劲地向身旁伟岸的同族鞠躬道谢,而对方只是和蔼地轻轻拍了拍她瘦削的脊背:

   “那我的任务完成了,现在动身要去兵营,您一个人回酒馆没问题吧?可以的话,我就先失陪了。”热切的语调完全让早早拒绝不了,辞别梅格女士后,业务员泄愤般粗暴地从窗口内部拉下了金属卷帘。

   “那些同样在这个窗口办理身份证明……填写了要去当卖身女的女孩……也会在这种深夜里手足无措吗?”早早望着空无一人的市政大街自言自语。

   “没有制定详细计划的人总会遭遇差不多的情况,而人只能管好个人,比你过得差的人数不胜数,没有生存能力的他们不随波逐流就活不下去。”龙祸的语气平缓,半是说教半是安慰的答复了早早的迷茫。

   “那你……对以后有什么计划吗?”早早挪动脚跟,开始往酒馆的方向走。

   “我还在考虑,但眼下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你的意志力和体力相比,太弱鸡了。”

   “嗯……”早早试着回忆昨晚的疯狂,但过早醉酒导致她根本没有太多实感。

   “你会得到成长,正如我说过的,要成为一个上等的精液盗贼……”

   “就要学会在满足野兽之后还要夹紧屁眼从野兽爪下逃脱——这就很考验理智。”第一次,马早早试着从不会有第二个人听到的脑内声音那里接过话茬来。

   龙祸稍微一愣,随即也承认早早的想法正确。

   “我会升级吗?”早早的问题让龙祸一时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就,我的等级,有精确数字的那种;比如熟练度提升到某个地步,就能升级并解锁新能力,等级越高,能力就越强……之类的。”早早试着给龙祸解释她也不很精通的游戏通用设定。

   “不愧是来自基于数学逻辑运作的宇宙的智慧生命,但是很抱歉,技巧只能依靠你自己学习和领悟获得,也不存在精确到数字的生命信息变化,如果有,那才有问题。你就随遇而然吧,只要你不傻,就一定会在经历丰富后掌握更多实力的。”龙祸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早早猜想的无奈。

   “呃,那回去的话要像昨天一样表演吗?”早早轻声询问。

   “不必了,如果好戏每夜都上演,那么观众很快就会发现你会的就那么几招,保留新鲜感,然后等待明早的专项体检,如果能拿到一个好评价,会让你之后的卖淫事业平步青云。”龙祸这样说。

   “……你好像会用成语。”

   “这个世界中有不少语言财富跟你原本的世界相同,甚至有些词语的构成元素在两个世界中本就一模一样,比如为虎作伥,鹏程万里之类的,好歹这也是无限可能中最贴近你们那个以理学为基础运作的宇宙的世界。”

   “原来如此,可是我现在还是没有钱……”早早站在正常营业的酒馆门口嘀咕道。

   “唉……受不了你,去问问店主能不能赊两杯葡萄酒吧,但别又醉过头了,铅糖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啊。”

   “好耶,有一个时刻懂自己的人真是太棒啦。”早早开心地推开了酒馆的门扉。

   那一夜,在新旧酒客的撺掇下,只答应陪他们“喝两杯聊两句”的马早早毫不意外地被男人们扒光又灌了一肚子精液。

  

   [chapter:五·化妆间]

   呕吐,亲昵的吻,呕吐,甘甜的酒,呕吐,咸涩的精液。

   意识半模糊的早早趴在马桶上时不时干呕着,昨晚的疯狂淫乱相比之前更甚,宿醉让早早做什么都没有力气,就连上厕所这件事都无比艰难。

   早早此刻身下满是粘稠的精液和酸掉的生啤,龙祸拒绝了那些男人的精液,所以这些找回“往日雄风”的雄性玩得更嗨了。那些催人体力喷薄的番红花香已经消散,正如那些伺机寻欢作乐又想当局外人的酒客那般,酒馆切换成昼间营业模式,不再允许公然在店内滥交,留在昨日迷乱中的,此刻也只有早早孤身一个人了。

   但她似乎还没有理解到这一点,龙祸保持着沉默,只是注视着早早挣扎四五回试图站起又一遍遍滑倒在从松垮垮的屁眼里淌出的精液湖泊里。

   昨晚她的确保持住了大部分理智,但代价便是对性交的过分沉迷:被人灌酒也好,被人揩油也罢,只要围绕着自己的男人此刻眼中只有自己,只要能直白的确认此刻自己正被数不清的肉棒所渴求,只要能在这种充满依恋的满足感中沉醉就行。

   尽管这其实并不完全算是幸福,但这个女孩对这份保质期如此短暂的欢愉十分受用。

   像是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狂欢宴会,而现在已经人去楼空,徒留一地的垃圾失物——早早就属于前者。

   磕伤的膝盖隐隐作痛,无人看护的早早突然开始恸哭,她不再讲究无谓的干净体面,用沾着马桶水的胳膊抹擦着眼泪和鼻涕,过度使用的括约肌松弛肿胀亦隐隐作痛,清晨的寒意透过湿漉漉的地板直达骨髓。

   她还不愿意醒来,仍然奢望此刻再从谁那里得到一个温暖的拥抱,她哭泣着,希望有谁能推开厕所的隔间门进来爱她,为她擦干净脸和身体,告诉她至少还有一个人会选择陪伴她,那些能把她捧上云端的幸福感并没有完全烟消云散。

   但是没有人来,也不会有人来,酒馆店主为她准备了简单的早餐,但并不准备为她端进厕所。他当然看出了这个女孩的痛苦和恐慌,可从他的身份出发他能做的最大包容就是不去追究早早弄脏这儿的厕所。

   早早哭泣着,为自己的失约在心里向龙祸致歉,她记不清昨夜热情的人们的脸,也忘记了他们嘈杂的声音,她只记得她很开心,因为害怕和逃避着心底的某种清醒,所以更加贪恋那些如流云般不可捉摸的开心。

   现在,风光以更快更决绝的方式离去,仿佛世界上又只剩下了自己。

   “很难受吧。”龙祸终于肯开口道,声音压过了早早胃里的翻江倒海,也压过了她的哭哭啼啼。

   早早点了点头,对她来说,哪怕龙祸对她现在的傻样冷嘲热讽,她也会觉得还算不错,如果把无声的回应比作不断的坠落,那刺耳的讥讽也会带来终落地那般的轻松。

   “今天可以晚点去,检查时保持宿醉状态会影响评定结果的。努力努力,能起来吗?”龙祸的声音很平静,它和早早同样一夜未眠,就打破计划而言,它本该有无数的火要发。

   “我是不是很差劲……”早早低声问,头脑深处忽暗忽明。

   “你最差劲了,但还有上升空间。”龙祸很老实的交代,听到这个评价,早早露出了一抹真诚的微笑。

   “我从来没有想过……”

   能在清醒之后跟自己以外的人说这些话,龙祸已经知道了早早心中的后半句台词。

   “想过什么?”但它还是问了。

   “没事。”早早微微一侧脸,一缕夹在耳边的长发就落进了马桶中,随即,强烈的呕吐感袭来,向一记重拳般瞬间把早早的胃袋挤扁。

   混杂着精液和啤酒的黄白呕吐物从口鼻中喷涌而出,彻底打断了早早的思绪,宿醉的难受必将持续很久,不过她的心情已经从负数逐渐回归了正常。

  

   [chapter:六·大体检]

   若论相处,自己与早早的关系应该算是什么呢?龙祸附着在早早身上挨个观察着街上的男女老少,他们大多都结伴同行,各自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却很少有人真是因为某个秘密而在一起——亲密无间的人未必真能做到开诚布公——也许也没有必要。

   比起那个现在陷入蛰伏的阴影生物,自己可没有恋人癖啊……

   不管怎样,早早的疯狂和失落以及那个对话引发了龙祸的一些思考,在接触到早早之前,它并不算是生命。它虽然承载着祭坛上刻录的魔法知识,也铭记着刻下符文之人的血泪历史,可它不属于历史上曾逼着龙族焚烧大地的法师组织中的一员,它是基于高阶魔法制造的人工智能,不是有着真实过去的生命。

   毁灭龙族冠冕堂皇的统治,为创造自己的古老者复仇,这些切切实实是自己所渴望的,就像人类会渴望性爱与荣誉那般同时混杂着本能和使命感。

   出于更多也更混沌的思考,龙祸最终还是冷不丁的和准备受检的早早提了一句:

   “如果你能顺利拿下高级评价,我会送你一份礼物。”

   “欸?”尽管知道早早有多么在意这个约定,但龙祸还是在之后的整场体检直至结果公布前都没有再做声。

   体检开始时,早早拿着她的号码牌走进了一个报亭般的隔间,工作人员从罩着纱网的窗口中拿走早早的号码牌,然后示意她把衣物暂存在隔间外的更衣室后去到从左数第二间小白房找“玛丽”医生报道。

   由于自己的全套衣物都是由龙祸直接变的,因此在更衣室里,与号码牌相对应的箱子里只放着牧师赠予的一双草鞋。光着身子走在大院里让早早有些不好意思,但当下这个分区中全都是女性,有的人身上还有着明显的疮疤,很显然,来这里接受体检的并不只有预备的风俗娘。

   二号白房子独有着一扇硕大的门,看起来能让两个萨卡斯大师并肩通过,早早推开这扇轻薄的大门,门廊处挂着的铃铛叮当作响。

   “玛瑞——有人到了——”一个粗犷的声音从房间深处犹如带着可视声浪般冲向门口,把脆弱纤薄的木门都震得微微发颤,就在早早大脑宕机的一小会儿时间里,一个仿佛是从墙上的阴影中膨胀剥离的巨大生物逐渐凑到了门口的一小片阳光下——

   是一团绿色的有机粘液,是一只体型绝对罕见的史莱姆。

   现在,这坨史莱姆依靠着没有骨架的半透明身体快速蠕动到早早面前,它的体型之巨大,以至于早早感觉自己正在面对一辆飞速向自己驶来的墨绿色大巴。

   “你就是……呃……早早·马?”史莱姆扭动着隆起的部分,没有杂质的身体在阳光下显得不再那么幽邃与恐怖,光滑的体表不断伸出一些纤细的触手,像是嗅闻般在空气里微微颤动。

   “呃……是马早早,我的姓在名之前。”早早咽下巨大的不安,如果这坨史莱姆没有及时在安全距离停住,那早早现在已经吓得退到木门上了。

   “幸会幸会,得到梅格女士担保的马早早小姐,我叫玛瑞,现在由我给您做惯例检查。”名叫玛瑞的史莱姆伸出碗口粗的翠绿触手便要拉拢早早。

   “不是玛丽吗?惯例检查是什么?”犹如井水般的冰凉打断了早早的连续发问,明胶质感的触手包裹住了自己的腰,现在正缓缓将自己拉向更加浩瀚的母体。

   “我们是搭档,还有一位医生叫丽莉。”又是三条触手伸来,分别托着早早的屁股以及两只手臂,“惯例检查的话无非就是为您驱虫杀菌,验伤验处,测试过敏反应,检查成瘾性,综合诊断身体各项机能健康情况啦等等。”

   “那个……我的私处……”尽管很羞耻,但早早还是决定要提一下。

   “感谢您的提醒,我们已经知道了哦,能通过萨卡斯大师的评判,是个了不得的小姑娘呢。”虽然不知道玛瑞的发声器官在哪里,也不知道玛瑞此刻的表情又是怎样,但从她那温和开心的语调中不难发现,她并不讨厌有危险符文的自己。

   “这样啊……我怎么接受检查?”早早为了消除心中迟迟不散的不安,试着跟检察人员聊聊天。

   “这个啊,就由我来吞下您的大部分身体,然后依照您肌肤的反应,为您单独分泌清洗液——是完全不痛的哦~”危险的拥抱,眼看着自己被逐渐吞没的早早虽然有玛瑞在耳畔安慰,但肉体上始终有种水淹至胸膛那样的窒息感。

   “放轻松,放轻松,不由分说就分泌溶解有机质消化液的,只限于我那些分布在沼泽里没有智力的低等眷族哦。”玛瑞的语调像老奶奶,很快,早早就感受到了一股湿漉漉滑溜溜的摩擦感不断在自己身体的各处皮肤上游走,试着睁开眼睛,屈光率惊人的史莱姆身体像一只雪花球,而自己那白皙纤细的身体附近,不断产生着大大小小的气泡。

   “马小姐的肌肤保养得非常好哦,没有寄生虫,淤泥也很少;没有干粗活留下的茧子,也没有死皮晒伤,甚至一处细微的伤口都没有,您的那位很有个性的主人将自由的您保护的很好呢。嗯……也不对,倒不如说是您就像他的一个完美无瑕的工艺品,真是太棒啦。”玛瑞自顾自说着,她那特殊的语言习惯早早始终觉得习惯不了。

   “好了,早早小姐,您的体外检查结束了,您的成绩非常非常优秀哦。”史莱姆把早早高高托起,但包覆在她胴体上的粘液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谢谢……然后呢?”

   “请您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要进行体内检查喽。”不等早早反应,托举的力量瞬间消失,早早只感觉自己像是突然坠入了一团粘稠的深潭里,原本已经习惯了的冰凉再度涌现,柔软的绿色明胶逐渐在自己头顶闭合,顺带隔绝了外部的一切声音。

   “救……”早早试图挣扎,可一张嘴液化的明胶就如同水流一般灌进了嘴里,溺水感盈满鼻腔,从内到外的彻骨寒意让早早动弹不得。

   “安心哒,灌入您肺部的液体富含氧气,您完全不用担心被我的体液淹死哦,因为接下来的操作必须要持续一段时间,这样做会让您更好接受一些。”玛瑞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响起,闷如夏雷,与龙祸那清晰的脑内回响完全不一样。

   言毕,失去了视觉与听觉的早早倏然感受到肛门处传来难耐的瘙痒,“心理放轻松哦,您的括约肌也非常的漂亮和厉害,不过对异物突入的反应有点随和,只是轻轻施加了点压力,您的括约肌就悄悄打开缝隙了呢。”

   能不能不要再在句末加这些做作的语气助词了啊,肺部盈满富氧液体的不适感还未完全消除,没法开口说话的早早在心中咆哮。

   如同冷水灌肠般的感觉从小腹深处蔓延过来,玛瑞的一条触手已经伸进了早早的肛门内,她有意让这条探入早早菊蕾的触手长满凸起,因为她非常享受被检查女孩后穴被侵犯时想叫又不能叫的无助结果。

   不过对早早来说,就算触手再增大一号也完全没有问题,至于上面的凸起,更是取悦早早后庭的好工具。因为她在数年的自我开发中,早已特别擅长将异常粗壮的长条玩具毫无阻碍的塞入肠道。

   肠道被塞满的充实感抚平了早早身上的不适,这种泡在水中悬浮的感觉也让她异常安心,如果能一直维持这样,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啊啦,早早小姐小肠中还有浓缩过的精液欸,明明里面都没有常见的消化残留物……”一种更加强烈的膨胀感在身体深处出现,像是玛瑞因不满而故意撑大早早的小肠。早早被这种不快感刺激地试图睁开眼睛,虽然眼睛并不很难受,但被墨绿色液体包围所以眼睛完全无法聚焦,除了忽明忽暗的绿色之外,什么都看不清。

   憋胀的感觉还在继续提升,早早从来没有觉得肚子胀得如此真切,好像小肠都被填满睁大,那些弯弯绕绕也因为内部被明胶充满而变得横平竖直——

   这样下去怕不是要被撑破肚子了!

   “放心吧马小姐,我有分寸哦。”玛瑞是这样说的,但似乎并不是这样做的。

   腹部的胀痛感越来越强烈,小肠里的内容物被不断推至源头——终于,早早嗳出一口咸腥气泡,小肠里没有消化完的精液全被挤到胃袋里面了。

   “下面开始检查您的胃部,一直到现在,您的肠黏膜都非常健康唷,没有息肉,也没有炎症反应,不知道作为女孩子的胃部是什么情况呢~”

   原本只是有点饱胀感的胃部也马上出现了吃撑般的难受感觉,不同于肠子里的推进,胃囊的多余空间让玛瑞的触手有了活动空间。这对于早早而言,就像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进去一只可能会咬破胃壁的活物般让人恐慌。

   “嗯~嗯~嗯!胃的检查结果也很棒!看来您一直以来都有按时吃饭,不过令我感到好奇的是,您的胃壁如此柔韧,不知道到底能撑到多大呢……”

   早早想要挣扎,但这只巨大的史莱姆却耍赖般让早早在她体内动弹不得,触手还在不断从幽门伸入,硕大的凸起从早早已经被撑的相当巨大的肚子上升起。随着胃部的空间也越来越小,那些精液也开始被挤入食道……

   痛苦之中,早早呕出一团粉白色的“云朵”,精液的味道再次占满口鼻腔,让她想起来昨晚的疯狂。玛瑞的触手还在伸长,还有更多的隔夜精液途经食道被挤出口腔,在玛瑞的身体里化成一只只水母飘走。

   酸苦的消化液浮在自己脸颊周围,让自己的皮肤有些烧蚀感,好在这些消化液马上便被玛瑞处理,在烧到早早眼睛前就被清除。

   终于,玛瑞的分身从食道处攀爬上来,还饶有兴趣的蹭了蹭早早的小舌。

   源于本能的呕吐欲望让早早躬了躬身子,眼泪也被刺激了出来,模糊的视线中,玛瑞玫红色的触手伫立在了自己鼻子后方,与周围的昏暗绿色形成鲜明对比。那花苞型的柱头下还有几根更加灵活的细小触手,正带着浓稠的精液味细致地检查着自己的口腔。

   “马小姐,您是我检查过的最完美的人!您的牙齿洁白坚固又整齐,没有蛀牙,牙龈也没有发炎出血,就连牙齿缝隙里也都没有臭臭的牙结石呢。”玛瑞不断发出由衷的欣赏与赞叹,早早心中却是满满的愤怒:

   感情你是从下面一路通上来做的全身检查吗?正常不应该是从上到下依次检查的吗!?

   “好啦,关于您消化系统的检查也结束咯,丽莉收到我的检查报告也会大吃一惊的~”口腔中被细小触手抚摸牙齿的感觉消失了,听着玛瑞这么说,想必是要退出自己的身体了吧。

   最正常不过的情况,就是让本就折腾了这么久的客人能舒坦一点,但是……

   “那我就先抽走检查道具啦~”鼻子后方的红色触手慢慢沉入阴影,食道、胃袋、小肠、大肠都同时感受到了牵拉,这个疯子魔物,打算就这么粗暴的把填满自己空腔脏器每一寸空间的触手直接抽离出去!

   马早早在心底狂叫,危机感像一把钝刀一下下砍在了身体的不同地方。

   过分膨胀的肚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下去,早早想象中自己的肠子此刻应该和一束劲道弹牙的方便面脱离筷子落回汤中的纠结状一模一样。

   肺部压缩,挤出了那些富氧液体,以此来代替早早的哀嚎,在她茭白圆润的两瓣臀肉之间,玛瑞抽出了自己五六米长的触手。而在遍布不规则凸起的触手离开早早的屁眼时,还带出来了早早的一部分脱出的直肠。

   就像是纯粹的恶作剧一般,玛瑞调动全身调整了濒临晕厥的早早的姿态,隔着特殊的透光溶液,早早清晰的看到自己那脱出来的粉嫩直肠正漂浮在自己外翻的肛门周围。

   “哎呀哎呀,肠子掉出来了欸,不赶紧收回去的话会死的吧?放着不管的话一定会出事的吧?幸好您还在我的身体里,您贪婪的人类身体也在试图消化我的分身呢~真是贪心的小家伙,不过,被马小姐缓慢消化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玛瑞那变态的声音再次响起,她还专门对早早的小腹施加压力,让早早无论怎么努力也都无法收回那段外翻的直肠。

   早早的阴蒂有了反应,她知道玛瑞的注意力已经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只是当下这样的尴尬和不安不知道到底还要持续多久……

   龙祸依然在看着吧?它只是保持着对所见所闻的沉默,但它一定在看着,还会看到自己所看不到的那些细节——

   这样被人如此细腻关注的感觉……好像很熟悉……

   就这样,在无声的思索里,早早理解了“自己以后会永远摆脱常规意义上的独自一人”这件事,而这个既定事实,也是她十八岁生日时许下的其中一个愿望。

   “真遗憾呢,没法为您检查您爱穴的情况……”玛瑞那失落的声音拽回了早早飘走的思维,“想触摸您的肉壁,想看看您的宫颈,想测试您的身体对子宫着床的反应,还想尝尝您的蜜汁……”玛瑞那痴汉的般的言论不停在自己耳边滚动播放。

   “真遗憾呐真遗憾,但您的处女是不容置疑的真实,马早早小姐。”

   随着这句话出口,早早一直承受着的压力也倏然小时,玛瑞的体液凝聚出透明的触手,把早早脱在体外的半截直肠塞回了松弛的肛门中。

   “和您一起玩是我美好的回忆,您为了保持肠道内没有排泄物居然这几天只吃精液,想起来上次一个小姑娘怀着孕过来接受检查,结果因为吃了过期食物在我身体里又吐又拉……真算不上什么好的回忆。”

   玛瑞一边这么说的,一边把松了口气的早早从自己果冻般的明胶中解放出来,一脱离了玛瑞那井水般凉快的半透明身体,早早的肌肤就感受到了夏日的燠热。

   “好了,关于你的信息,丽莉已经知道了,现在请启程去房间后面找她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早早感觉到了玛瑞那复杂的视线,但她那混沌的身体,实在让人看不出眼睛在哪里。

   “谢谢你,玛瑞医生。”早早向其道谢,不过对方已经蠕动到了那堵黑墙旁再度与浮雕融为了一体,适应了黑暗的早早看清了墙壁,在那刻着玛瑞姓名的墙上,刻着一个优雅如公主般的东洋女性形象。

   玛瑞没有再答话,早早便光着身体继续向房屋的尽头走去。

   在临近出口的位置,早早在报亭般的业务办理窗口处看到了最开始时那骇人嗓门的主人,一个身高将近五米的绿皮肤女巨魔。

   早早突然明白了那种将能震裂门框的声浪的合理性,小心翼翼地走到办理台前,战战兢兢地立在巨魔看得到的地方——

   “马早早是吧?”巨魔的面相其实与人类无异,或者是一直以来早早都把兽人跟巨魔搞混了,丽莉扎着干练的红色马尾,油绿色的皮肤并不粗糙,低头询问早早的话音也不高,看起来与凶神恶煞没有什么关系,除了她像一座有棱有角的山。

   “对……对,玛瑞女士让我来……”

   “放轻松,我不吃人的,嘿嘿。”丽莉冲早早仁慈一笑,起身从山一般高的墙壁上灵活的取下一枚书信胶囊。

   “玛瑞喜好捉弄人,但她人并不坏,她给了你几乎全部的高分,除了阴道——不过这也合情合理,毕竟你是第一个强制性无法启用阴道进行性交服务的人。”丽莉一边说一边坐回原位,她的语调很轻,但结合她的体型就是给人一种无法进行任何反驳的压迫感。

   “那我的评定结果是什么?”说实话,早早有点担心,她在那个史莱姆那里受的罪可一点都不少,只是因为不能阴道性交就扣大分的话,她心底是绝对无法认同的。

   “极佳,恭喜你。如果没有那个诅咒的话,我们会迎来一位新的无暇圣女,呵呵。”丽莉表现得很轻快,虽然她内心深处也觉得按早早的条件来说,极佳还是给低了,但既然这是同伴的选择,那她就会接受。毕竟过于完美的人总是受到平白的针对,这也是为了眼前这个女孩好,她这样想。

   “下面是服务意向调查,呃……这边为您划去一个选项,口交,肛交,乳交,足交,这些服务方式您都支持吗?有哪些性交方式是您乐于提供服务的?”语气平淡,是正常的业务交流。

   “都可以……”早早还没有太习惯这么正经的语境下和人交谈这些东西,“不过,肛交是我很乐意的。”

   “好的,我明白了,因为您全身检查中均无发现任何过敏原以及成瘾性,以及鉴于您不可规避的诅咒,所以人身健全、意外怀孕还有处女拍卖等等围绕您的性器保险都无法正常在您的保单中生效,在此就为您略过了。”早早注意到巨魔只是在用手指有节奏的按压胶囊顶部的按钮,就像她备考时无聊的按压圆珠笔——她只是在交谈,好像没有在写字或者记录什么东西。也许是好奇神色出卖了她,丽莉从容地答复了她:

   “这是我专属的笔录工具,因为要靠我亲手写的话,你的证书可以当毯子给你晚上盖,哈哈哈哈。”

   最后的几下笑声有点说不出来的可怕,吓得早早握着双手连连点头。

   “好了,该登记的都帮你填好了,除真实姓名以外,你有给自己取花名的想法吗?”又等了一阵,丽莉突然问。

   “番红花就好。”早早轻轻答道,她也可以自己做选择。

   “真是不错的名字,正如同你现在就在悄悄散发出来的味道一样。”丽莉轻笑着,把早早的身份牌从胶囊中抖落出来交给早早,她在问之前便已写好了一切。

   “谢谢你。”印有自己身份信息的卡片攥在手中,带着一种魔法符文逐渐冷却时独特的温度,这是一张社会的通行证,可以让她久居人世间而不遭人怀疑的外皮。评级栏上的‘极佳’用金红色的渐变颜料谱写,早早抚摸着磨砂塑料片似的卡片,如获至宝。

   从阴暗的体检房中出来,早早取回自己的草鞋,龙祸为自己制作的那件如同薄云般的粉紫色纱衣也在穿好草鞋的同时出现,这是真正的魔法,是早早亲眼所见的奇迹。

   “恭喜你,早早。”龙祸的声音终于出现了,看着身上性感而不凡的纱衣,早早感觉到了一种精神层面可以依托于某样实体的安心感,依稀记得龙祸还说过纱衣是它的一部分膜衣来着……

   “啊,因为那个诅咒,不然还能拿到更高级的评价,嘿嘿。”早早伸出嫩荑般的手指轻轻搓捻着丝绸般柔滑的纱衣,得意但又装作不那么得意的悄声言语,她在期待龙祸许下的礼物。

   莲花状的淫纹闪烁,狭长如花托的那对殷红纹路各自延伸出一条分支,早早诧异地看着两条红带一路从小腹出发,绕过乳房像丝带般缠绕着手臂蜿蜒至自己的手腕。

   “你很羡慕这个世界中的魔法使对吧,毕竟既有龙又有魔法,具备这些条件的世界背景被你们的文明称为童话。但是你的灵魂来自无魔之域,按照你的灵魂复原的身体也没有操作魔法能量的先天条件。”龙祸的这番话无异于给早早迎头泼了一盆冷水,她试着转移失落的心情,便把目光都集中在了逐渐脱离手腕的红丝带上。这两条还在不断发光的魔法具现物变换着形态,最终在围绕手腕隔空旋转中逐渐拉长交错变成了手镯模样,当红光黯淡下去时,露出了这对纤细手镯的金属质感。傍晚的金色斜阳照在手腕上时,正红色的镯子反光就带着一种犹如锋刃般的感觉,总之……比什么都没有要酷。

   轻盈,凉凉的,早早不确定自己过去生活的世界中是否有能同时给自己带来这两种感觉的金属制品。抬起手腕细看的话,还能看到麻花板纹路的尽头,是镶嵌着四颗珍珠一样的烟青色珠宝。

   早早轻笑着,她对这件礼物很喜欢。

   “所以我给你准备了这对魔能导流器,有了它你就可以调动魔法能量,凝聚个小火球或者召唤一颗水球什么的还是可以的。更重要的是,它们还能变换形态……”龙祸慢慢停下了讲解,早早并没有如它想象中那样听完前一句就迫不及待地试着发动魔法,她仍然在认真地抚摸着手镯的螺旋纹路,打个不很形象的比喻,就像第一次收到精美礼物的小孩,伫立在原地久久的感受“自己居然收到了礼物”的这份傻傻的真实。

   “谢谢你。”今天似乎说了好多遍这句台词。

   “你不试试操作魔法吗?”龙祸问道,早早似乎也没有在意这双镯子还能变换形态的事。

   “不了,我觉得这种事情应该留到更适合的时候做。”早早突然笑得很阳光,龙祸也不明白她此刻打着的小算盘,也有可能,此刻这个女孩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更适合的时候。

   真的要对她这样的傻瓜坦诚相见吗?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顺便把她最终的下场也向她描述出来?

   那样的话,还是不必了吧。龙祸心底头一次有了一种想要逃避早早的感觉。

  

   [chapter:七·风俗店]

   出了体检处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就在早早考虑要不要拉下脸来跟酒馆老板提议收她当女招待时,一只肥胖却灵巧的胳膊带着一股刺鼻的香薰味掠过了早早的胸前,随着这阵妖风散去,早早夹在手指中的身份牌也不翼而飞。

   “诶?我的身份证……”早早别过脸来,那个顺走自己身份牌的胖女人已经走到了自己前头,从她五颜六色花里胡哨的中世纪奢靡打扮来看,早早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老鸨。

   “小姑娘年轻姿色好,可惜这年头身段高脸皮薄,哪能遇着如意郎君把自己抱?”老虔婆说起话来相当尖刻,虽然脚上穿着暗紫色的矮跟鞋,踏得石板路面哒哒响,但脚程很快,臃肿的身材走起路来干练又敏捷,正如她说话的语速一样。

   “请等一下,把我的身份证还给我……”早早还没遇见过肥如水桶的老女人敢穿着跟鞋走这么快,不禁心想万一不小心崴脚那可不得了,就在她稍稍分神的当儿,前者就又拉大了她俩的间隔。

   “我看你这底子很不错,跟着妈妈干吧,你就是妈妈花园儿里最好看的一枝春。”虔婆的纱网遮阳帽死死的压着她发灰的浅色卷发,霜打茄子般的皱脸上敷着一层脂粉,帽檐和鼻梁之间厚厚的阴影里,蓝色的小眼珠却带着老谋深算的精明。她品鉴着早早新鲜出炉的身份牌,心里熟练地估摸早早这样条件的新人最合理的身价——她不是临时决定要收服早早的,早在她第一次从情报网中得知早早初次亮相的那场狂欢夜时,她便尽可能托人密切关注起了马早早。

   “抱歉,我还没有决定好……您能不能现先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啊……”被人当街提议当娼妓这种事,对早早而言还是太羞人了,但这个老女人似乎就是看准了早早的腼腆,破锣似的大嗓门把每个字儿都喊的震天响。路上的行人跟摊主闻声纷纷关注起了走在马路中间的两个女人,察觉到众多视线的早早更羞赧了,可她又不敢去真抢老妇手中死死抓着的身份牌,以她俩的体型差,硬抢早早是要吃大苦头的。

   “小姑娘,你打听打听,杜鹃妈妈在咱这摊头也算是名人,就问问我这手底下管着的花园儿,里头哪个算不上是风俗业内的头牌?”老鸨颇为自豪的说着,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快,撵在她后面追着讨要身份牌的早早有了一种自己成火车站口追着旅客推销产品的小贩之类的错觉。

   “哎呀,哎呀,阿姨,我还是个孩子……求您了,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吧。”饿着肚子跑步可不是什么好享受,体检中的各种刺激本就消磨早早的精神和体力,更不要说早早肚子里的所有消化物都被玛瑞女士吃掉了,现在身体里真是一点儿外来物都没。面前的这个胖女人反而竞走这么长时间还在越走越快,头昏脑涨间,早早绝望的感觉自己的身份牌要不来了。

   “十八岁的姑娘家正是好年纪,妈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自己养活自己了。”虔婆见早早已经一脸痛苦的撑不下去,追逐自己的步调也越来越松散,于是特地放缓了自己的节奏,在早早差点一个趔趄扑倒的时候出手拉住了她,随着另一只手掌张开,一颗包着糖纸的巧克力呈现出来。

   “吃吧,瞧你饿的,让妈妈都心疼了。”不知道是虔婆是演技过人还是真情流露,早早挑不出此刻雪中送炭的一点毛病,从将信将疑的接过糖果塞进嘴中,到甜味散开温暖身体的感激涕零,早早只用了不到十秒——从救济站出来第一个关心自己给自己食物的人,居然是个老鸨,真不知道自己此刻该以何种心态去面对这个刁难她又施舍她的复杂老女人。

   “独身一人出来混,谁的下场又能算得上是衣食无忧?要论做些体力活,你能纯靠自己赚够自己的吃穿用度吗?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干苦累活的料,那嫁个好人家,现在凭自己就能遇上么?既然打算了要吃这碗青春饭,那就要为自己多多考虑,这青春饭够一个人吃几年啊,等你年老色衰,再比不过那些新来的小姑娘的时候,你攒的积蓄,够你后半辈子体面吗?”

   虔婆也陪早早蹲在地上,丝毫不在意花里胡哨的彩色裙摆蹭在了地上,她的接连发问既理智又精明,早早捂着嘴掉着眼泪,关于自己在这个世界中的未来她没有想过半分。

   “你有姿色,但是你没地位没身份,要卖也只能去那些不入流不高档的酒馆暗巷,想想你在那儿能遇上什么好主顾?你一个弱女子家家的,人家要了你的身子不给钱也就作罢,万一遭人起了歹意破了皮相,啧啧啧,你说说,危险不危险。”虔婆慢慢搀扶起早早,她说得其实也并非劝服早早从她的歪理,反倒是挑明说了些世上本就存在的险恶。不管早早此刻愿意听进去几分,都对早早重新看待风俗业影响非凡。

   “既然已经是要出来卖的,何不挑个好点的环境,客人也比那些常年在海上漂着的粗人有修养,说不定有少爷老爷愿意娶你过门当小女人,这往后的日子还不是人上人逍遥快活。”虔婆有力的揉捏着早早细嫩的肩膀,没有压过重担的身板和旁边如同肉山般的肥胖身躯相比如同嫩苗之于粪堆。

   “怎样?跟不跟妈妈干,衣食住行亏待不了你,妈妈挑人眼光高得很,你在店里的姐姐们看我面子也会照应你,女人嘛,谁不想有点安全感。”老鸨换了条温和的声线,充满母性的声音让一路听她高音轰炸的早早有了强烈的违和感。

   但糖已经吃了,而自己也确实还饿,龙祸也没有跳出来给自己建议,再说这个虔婆之前说的似乎也没一句废话,如果真的要在暗巷里独自面对危险,那早早宁肯在这种老女人的庇护下接客。

   “嗯……我觉得……”早早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但对方并没有要求她必须说出理由,她气喘吁吁地撑着地站起身来看向身后:

   “那就跟妈妈走吧,咱们已经到家了。”

   早早惊觉起身,低血糖让她眼前一黑又不得不靠在老鸨怀里,那股呛人的香味阴差阳错成了醒神剂,待眼前的黑幕散尽,早早才发现她追着老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自己只来过一次的风俗街,而自己面前的正式富丽堂皇的风俗门店。

   “这就是妈妈的花园儿,你的花名儿很贴切,你跟你的姐妹们平日里也要用这儿的花名相称,知道了吗?番红花。”老鸨牵起早早的手慢慢走进店内,腾出来的右手一挥,就把早早求了一路的身份牌飞进了银行业务窗口般狭小的交互窗中。

   “呃……嗯……”早早懵懵懂懂地点着头,食物的香味俘获了她的灵魂,现在,她觉得想要得到的不是身份牌,而是老鸨为她准备的一桌接风宴。

   负责店内人员名单的职员接住早早的身份牌,短暂的惊呼之后便开始迅速抄写着什么。

   “打起帘子进去吧,你的姐妹们都在等你这个主角儿落座好动筷子了。”老鸨把礼帽放在延伸出来的吧台上催促已经饿疯了的早早。

   “去尝尝你的卖身酒吧,希望她能把你介绍给那些更具备‘充沛生命能量’的客户,那些荒淫无度的年轻贵族身体素质有的连街上的乞丐都不如呢。”龙祸唧唧哼哼地发着牢骚,它的确担心早早可能得要被安排接待那些空有一身性病的废柴吸血鬼,即使是它的治愈魔法,也挽救不了这些早已被欲望蛀空的灵魂。

   早早没有把龙祸的呢喃放在心上,她的身体现在还没有被灾厄之种过多的侵蚀改造,精液暂时还不是她维生的唯一物资。

   “小苍兰的身体越来越差劲了,今天我去疗养院看了她,那儿的医生说她即使康复了也做不了这一行了。”

   在早早吞咽着口水打起帘子走进内庭后,负责抄写备份早早身份牌的职员突然抬头出声道。

   “啧,真是脆弱。把她撤掉,正好让番红花顶上。叫她马上收拾东西从我这儿滚蛋,不然多一个人就要多交一份税,市场部的那些公猪吃相有多难看你又不是不知道,姑娘们采的丁点花蜜全给他们偷吃了。”老鸨咬牙切齿,似乎是在气这群尸位素餐的家伙把小苍兰的医药费都吞掉了。

   “明白了,杜鹃妈妈。”职员裁掉了档案中一位白发女孩的证件一角,单方面解除了与这位女孩的合作契约,“那关于番红花的安排?”在准备为早早的证件盖戳时,她又抬头问。

   “等她吃好了就带她去见洛佩官员,这个安排调整矢车菊也知道。”老鸨掏出化妆镜给自己白如面具的面容补口红,“不必给她洗澡和化妆,她的底子很好,但不适合化咱们这儿的妆。芙蕾雅,你准备联系洛佩官员吧,我要在她吃到一半的时候带走她,这种小妮子就得熬一熬才能听人话。”

   “是,杜鹃妈妈。”女孩封好无需早早签字画押就可生效的合作契约,起身从侧门离开了吧台,她要去当地官员的府邸传信,顺便去疗养院通知小苍兰她被开除的消息。

   完全没有留下任何喘息和思考的空间,早早便被社会带上了紧密咬合的齿轮组。风俗店开除一个负伤的,替上一个完好的,行云流水般就像为了不耽误生产而进行不停机检修的工厂机器一般。

   今夜还将继续,美好并不只在眼前。

  

   [chapter:第二卷·完]

   备注:本文为 钠鸽 与 Nothosaur幻龙定制 合作出品的联动小说,故事发生地为幻龙大陆,合作部分共二卷,现已放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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