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真的是狐妖转世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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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滨湖区湖边的一间大平层公寓内。

  客厅关着灯,快节奏的电子音乐回响,一对男女正坐在客厅中央的毛毯上,聚精会神的盯着眼前大屏幕投影出来的景象,手中不断的快速按下手柄的按键,屏幕折射出五彩斑斓的绚丽光影,映照在他们的脸庞,波纹状的色块呈现出瑰丽的朦胧感。

  “姑姑,你主要负责右边的敌人!快,别让大boss靠近,用远程攻击!快用大招!”

  年轻的小伙子皮肤白皙,说长不长的头发刚好遮住额头,他对着一旁穿着宽松睡袍的年轻女孩儿大声喊叫着。

  “知道啦,知道啦!你先顾好你自己吧,跑的那么慢,如果是我自己,根本不会被包围,呀,你倒是射击啊!”

  女孩儿嘴里叼着一根粉红棒棒糖,说话像含着东西,因为刚刚自己使用的猎空刚过一次,本来心情就有些焦躁,再听到一旁侄子不停地指挥,心里更是火大。

  男孩儿不服的说道:“我已经射了!这个麦克雷我不熟悉啊,就你说他帅,非要我用,否则我用托比昂用的好好的,才不会换呢!”

  “那个老头子有什么可玩的……”,女人有些心虚,但语气依旧强硬。

  “姑姑,看右边!”,男孩儿已经顾不得和女人拌嘴,高声提醒对方,语气中充满着绝望。

  “看我用大招,诶?怎么不好使?!”

  原本表情就有些焦躁的女人,忽然表情一变,随即颓然的向后仰倒,游戏手柄也顾不得拿,被甩到了一边。

  她的猎空又被击杀了。

  随着一个角色的退出,原本就是左支右拙的麦克雷俨然也支撑不了多久。

  半分钟后,男孩儿也同样向后仰倒,手中的游戏手柄滑落在地。

  “这游戏好难啊……”,沐宛之半撒娇半郁闷的抱怨。

  “也就姑姑你不会玩,其实……”,沐铭有些不服气的小声嘟囔。

  “其实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连这么简单的有些都不会?”

  沐宛之忽然转头看向他,眼神十分凶厉,但嘴上叼着棒棒糖她脸颊处鼓出一个小包,和凌厉的眼神呼应,看起来有些滑稽。

  “不就是么,跑位都不会”,沐铭显然很了解自己姑姑的脾气,并没有觉得对方会真的和自己生气,所以胆子大一点回怼。

  “你!小样,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哈……”

  沐宛之气笑了,挽起袖子作势要打!

  “别别别,小姑,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是我不会打,下次还是您打头阵,我给您垫后!”

  沐铭双手啪的一声合在一起,表情诚恳的向自己最亲爱的小姑道歉。

  “这还差不多,原谅你啦!”

  沐宛之嘴角翘起,表情为之一变,笑容随之绽放,七分清纯,却掩饰不住隐藏在其中的三分媚态,这是女人天生的气质,就算刻意收敛都做不到。

  对方舒展的笑容,在沐铭眼中却是另一番感触。

  如同午后和煦的阳光,清风吹拂在脸上,也如走进绚烂的花海,周围满是迷人芬芳,让人不知不觉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沐宛之平时几乎罕有时间玩游戏,但不知道为什么,和自己这个许久未见的侄子住在一起却格外的放松,平日里因为学业而紧绷的神经在和少年的相处中得以舒缓下来,女人开心的伸了伸懒腰,胸前纽扣无意间开了一个,那一抹白皙如同黑暗中的光,瞬间点亮了少年的心。

  沐铭看着小姑胸口那一片波澜壮阔,脊背一阵酥麻,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男孩儿眼神急闪,试图挣脱对方身体制造的魅力漩涡。

  “姑姑,你打的其实也挺好的,要不要再来一局?”,少年很珍惜这样的时光,尤其是与姑姑这样的大美女独处的时光。

  “不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女人的嗓音慵懒且温柔。

  “帮我点份外卖,好饿”,女人站起身对沐铭吩咐道。

  沐铭甩手一摊,翻了个白眼:“这个点,店都关门了,只有披萨你吃不吃?”

  “啊?美国怎么这么不方便啊,在上海这个时候可以点很多好吃的呢”,沐宛之皱起眉头,哼出了声,但听在沐铭耳中,却有种说不出的甜腻。

  “还是那句话,这是美国,很多地方和你想的不一样的”,沐铭终于找到了和小姑的共同语言,光明正大抱怨起美国不方便的生活了,当然,这个不方便是相对于中国而言。

  “信不信我现在就跟哥哥说,接你回上海?”,沐宛之走到墙边把客厅的灯打开。

  室内恢复明亮。

  灯光有些刺眼,二人同时微微眯起眼睛,随后才有所适应。

  沐铭习惯性回怼小姑:“求之不得”。

  他嘴上不配合小姑,但其实心里清楚,对方根本就没有生气,而且脾气超级好,作为一个心思敏感的男生,沐铭能感觉到,而且非常笃定,姑姑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

  沐宛之停下了脚步,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侄子,眼神有些失焦,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片刻后,她开口了:

  “你就这么想回到他们身边么……”

  额前一缕发丝轻轻滑落,垂在她精致白皙的脸颊前。

  沐铭忽然感觉此刻的小姑脸颊竟然有些苍白,整个人的气质忽然变的异常压抑和落寂。

  但即便如此,宽大睡袍却依旧无法遮盖女人浮凸有致的身材,修长的大腿,纤细的腰身,四肢舒展,比例极佳,胸部丰腴莹润一片,却不显妖冶,配合此刻小姑略有苍白的绝美容颜,好一幅我见犹怜!

  这一瞬,沐铭有一次看呆了。

  不知道为什么,和小姑在一起的时候,原本忠诚于二次元老婆,内心却对身边女生心如止水的宅男属性忽然像是起了什么化学反应,屡屡被姑姑的容颜和气质吸引至失态的边缘,他咽了咽口水,内心开始念起了咒语: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都如梦幻泡影,如梦亦如电,南无阿弥陀佛,阿门……)

  (那可是自己的亲姑姑!)

  (想什么呢?你不会是对自己的亲姑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虽说是短短一瞬,但沐铭脑中却有无数念头闪烁。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女人的到来,慢慢点亮了这个成长在美国的中国少年原本波澜不惊的生活,这种感觉此前他从未有,如同在一潭死水里投下了一枚石子,阳光普照,水面骤然间,波光粼粼。

  他随即从发愣的状态中强行回归,之后就看见姑姑已经走到了不远处的冰箱前。

  女人穿着大一号的睡衣,翘挺的臀部被衣服的下摆遮挡,两条大长腿白晃晃的,大腿浑圆结实,小腿相较而言却十分纤细但却不显单薄,长且有力的跟腱彰显着对方拥有极佳的肌肉耐力和爆发力,从侧面看没有一丝赘肉。

  此刻的她赤着雪白莹润的修长玉足,踩在深色的原木地板之上,动作优雅舒缓,行走间,抬起的足心莹白中透着微微红润,姑姑脚型极美,沐铭感觉自己再一次蠢蠢欲动。

  (姑姑,你真的是狐妖转世么?)

  沐铭有些被眼前的女人震撼到了,甚至有些不敢再看。

  他害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真的沉沦其中。

  “喂,怎么不说话?你不会真的想回国吧?”,沐宛之随手打开冰箱,从里面掏出一厅无糖的可口可乐。

  噗呲,掀开瓶盖,她仰头逛了一大口!

  “哇……,你知道,可乐最值钱的其实就是这第一口”,女人自顾自的说着话,这样自由自在的日子,她打心眼里很珍惜。

  沐铭忽然笑了,女人侧头望向她,眨着美眸却没有说话。

  沐宛之此前很少用成人的眼光去看待对面的大男孩儿,总觉得对方还没有长大,可此刻,她忽然不这么想了,那少年笑起来,还真挺帅气的!

  沐铭缓缓收敛了刚才略有些放浪的表情,在女人再一次喝着饮料的时候,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姑姑,原本我是很想回国的,但现在忽然不想了”

  入夜,芝加哥南区靠近酒吧街的一处稍显破旧的民房。

  “丽莎,这几天你都在鲁特那边吧?”

  一个脸色有些苍白,有着一双单眼皮,相貌颇为韩系的年轻亚裔男人正坐在餐桌边,低头摆弄着自己心爱的吉他。

  刚才是他第一次在南区最大的酒吧献唱,虽然下面欢呼声远没有之前的DJ和嘻哈歌手来的热烈,但他依旧很满足,音乐是他最热爱的事业,同时,他又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是,鲁特问过你是否要来,但我拒绝了他”,穿着白色骷髅头图案背心的女人有着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她笑着搂住了男人的脖子,随即说道:“我知道你要在皇后酒吧首演,那是你的梦想,我不会让别的事情打扰你的,亲爱的,阿普”

  女人紧紧抱住男人的肩膀,诉说着心事般呢喃。

  “鲁特还温柔么?”,阿普脸色忽而有些潮红,随即在女人的脸颊上深深一吻。

  “他一向很激烈,这次也不例外”,女人似乎很开心,冲着对方笑道。

  男人恍然的点了点头,随即放下手中的吉他,转身拉起女人的手臂,让对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温柔的看着对面的女人:“那你一定被弄得很狼狈,告诉我,你高潮了几次?”

  “哈哈,记不清了”,丽莎咯咯笑出了声。

  男人闭上眼睛轻轻嗅着对方身上仍有些浓烈的香水味儿,眼神里流露出些许复杂神色,随后他吻住了女人的嘴唇,湿滑的口腔让他回忆起了第一次和对方接吻的场景,那时他们都处在低谷,彼此互相吸引,互相依赖,互相认同的感觉在那一次就已经确立。

  他们是天生一对,阿普享受着此刻的醉人时光。

  忽然,女人轻轻推开了她,脸上显现出些许兴奋和迫不及待:

  “说出来你一定不信,我前几天和宛之见面了!”

  男人脸色因为刚才那深情一吻,有些病态的潮红:“就是你天天念叨的那个中国女生?”

  “是啊!就是她!”,说道那个女人,丽莎眼睛如同放了光一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阿普有些讶异,他内心其实原本没有把那个丽莎Twitter上认识的女人当回事,因为Twitter上骗子实在是太多了,谁知道对方是不是什么营销号或者别的什么,网友在奔现前,永远都可能是假的,千万别当真。

  “她怎么样?你看起来很开心?很漂亮?”,阿普终于有些对那个女人感兴趣起来,不是因为他八卦,而是源于对丽莎的了解。

  丽莎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双性恋,这一点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对方就没有隐瞒的打算,坦诚,无与伦比的坦诚,也是男人喜欢对方的原因。

  丽莎跨坐在男人的腿上,身子稍微往前蹭了蹭,本意却是减轻一下对方腿上的压力,毕竟这个男朋友天生的身体并不是太好,长期不运动又让其身体缺乏力量,所以丽莎怕压痛了他。

  “很漂亮,哦,不,是超级,超级的漂亮!”

  女人完全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在男朋友面前就像一个开心的孩子,她仰头咯咯笑起来,男人没有催。

  片刻后,她情绪稍微平复,轻轻吻住了男人的额头,阿普闭上眼睛,享受着销魂的一刻。

  “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阿普”,女人声音很轻柔。

  “是的,我知道”,男人笑着点头,看着对方此刻喜极而泣的模样,阿普打心里开心。

  “你真好,可以忍受我这样的女人”

  “你也真好,可以包容我这样的男人”

  “我们是天生一对”

  “是的”

  “想要么?”女人双手环住对方的脖颈,两人额头碰着额头。

  “做梦都想”,男人笑了,可笑容中却透着些许的忧伤。

  他的身体很弱,医生说他不能纵欲,性生活需要低到每周不超过一次才能够维持起码的健康,这让他的内心充满着自卑,至少遇到丽莎之前是,但眼前这个女人彻底的改变了他的心态,或许他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哪怕只是对于丽莎是,那就已经足够了。

  “今天,现在,我想要”,女人忽然笑了,眼睛里泛动着点点晶莹。

  他之于她,亦如她之于他。

  女人伸手去解男人的腰带,两个人的喘息声弥散在整个房间。

  “可以和我说说她么?”喘息间,阿普问道。

  女人踮起脚尖,将牛仔裤和黑色的内裤褪下,直起腰,右手握着已经坚硬的阳具,换换了坐了下去。

  男人的阳具尺寸并不夸张,大概12厘米左右,胜在形状很标准,硬度也不错,女人湿润的腔体让男人的进入变得相对容易,长年在巨大阴茎穿梭中被撑大的阴道微微有些松弛,好在阿普对于女人下体的松紧并不十分看重中,这不仅不会会他影响做爱的体验,反而因为刺激的减弱,可以让他坚持的时间更久。

  男人舒爽的哼出了声,久违的包裹感。

  “阿普,嗯,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啊,我们之间不要有任何秘密,好么?”

  丽莎似乎有所动情,她看着对面男人东亚感十足的柔和面庞,说出了她心中这世界上最温柔的语言。

  “她很美,是不是?”,阿普哼道,下体传来的刺激感让他收紧了臀部。

  “嗯,是……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丽莎将她的心里话表达出来,虽然男人的阳具已经无法让她感觉到十足的快感,但是对于她来说,灵魂的碰撞与肉体的快感同样重要,而对面这个男人能够带给她的,就是这种发自内心的安全感:

  “我和你说过,东亚女人是最美的雌性,价值远高于黑人女性,甚至高于白人女性,……嗯……,今天你是吃药了么?怎么这么硬?”

  丽莎感觉到今天男友和平时状态似乎不太一样,心中疑惑。

  “你继续说,说下去”,阿普额头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他没有回答女人的问话,有些急迫的想听对方接续刚才的话题。

  女人很默契的没有再追问,她很喜欢男友此刻投入的表情,腰肢缓缓前后扭动。

  “其实……其实一开始我没有想到她会来,我也担心她是骗子,但我赌赢了,她很好,是很……啊……,你今天不对劲,宝贝儿”,女人脸上开始出现轻微的红晕,白色的骷髅头背心的一侧系带滑落,漏出那一刻紫色的挺立葡萄,在幽暗的灯光下随着两人的动作摇晃。

  男人兴奋的一口咬住了那鸡头软肉,轻轻的吮吸,女人咬住唇,仰头望向天花板,哼出了声。

  “你喜欢听我讲和女儿们的故事,对么?”,丽莎眼神迷醉。

  “嗯”,吮吸间,阿普还是承认了。

  “哈哈哈,你真好……”,丽莎缓缓抱住了男人的头,将他埋在自己裸露的胸口。

  “阿普”

  “嗯?你说”

  “鲁特想要我在胸口纹上他的名字,我想纹,你会同意么?”,丽莎忽然嘴唇贴住对方的耳朵,悄声说。

  男人诧异抬头,神色略有呆滞,片刻后,他摇了摇头:

  “不,我不会同意你这么做”

  黏腻的液体顺着二人交合处缓缓流淌,他们都停住了动作。

  “为什么?”女人有些不解。

  “还记得我们同居那晚我和你说的话么?”,阿普脸上现出追忆神情,神色却异常的坚定。

  “记得”,女人忽然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拒绝自己刚才提出的想法,她笑了:

  “我记得你那天哭着对我说:‘我可以接受你的事业,但你的心要只属于我’”

  男人把头再次埋进女人的胸口,她没有看见,他在笑。

  “我答应你,不纹鲁特的名字了,那我纹你的名字吧”,丽莎忽而咬住了阿普的耳朵。

  男人如同打了一针兴奋剂一般,身子猛然抖动,插在女人深处的东西不受控制的喷出了爱的小蝌蚪。

  女人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她伸手抚摸着对方的头发,并没有因为他提前的鸣金收兵而露出失望的神色,就像早有预料一般,就这么等待对方此刻的释放。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呻吟有些嘶哑:

  “丽莎,我其实可以坚持的更久,只是……”

  “没关系的,我今天很开心,你在我身边陪着我,就是最好的了,阿普,我的心只属于你”,女人笑着摇头,打断了对方有些歉意的话。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从来不会对我苛责什么”,男人低头喃喃自语,复而抬头挤出一丝微笑:“你很喜欢那个中国女人,你会和想她在一起么?”

  回应他的是沉默。

  “我有些嫉妒她了”,阿普笑的很无奈,他直起腰身,右手碰触女人的肩膀,男人语气有些奇怪:“我想见见她……”

  丽莎听到这话忽而神色一变,她很惊讶于对方此刻的要求,马上问道:“阿普,你为什么想见她?他其实知道你的存在,她其实没有和我在一起的意思,我只是想一想,其实我也知道,我和她的阶层……”

  “丽莎”

  “丽莎!”

  男人几次才打断对方的话,他被女人的可爱模样逗乐了:“你听我说,我只是想观察观察那个女人,我知道你的梦想,那是一个很伟大的想法,虽然那很难,但我会支持你的,所以我想见见她,或许我也可以出一份力……”

  阿普的话语很真诚,丽莎看着对方,眼神里似乎闪动着点点微光。

  “她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我相信见到她,你也会这么想的”

  “那要见过才知道”

  “还需要时间,我会带你见她,但不是现在”

  “相信我,我只是想帮你”

  “阿普,也许你会觉得我疯了,但我知道自己没有,在东亚,我有很多女儿,我引领着她们去往未曾发现的新大陆,体验真正做女人的感觉,但这些女儿们都不曾如沐宛之那样让我兴奋,我感觉自己一闭眼就能回忆起她和鲁特那晚的疯狂,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阿普,你在听么?”

  “我在听”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越来越相信,沐宛之或许将会是我最出色、最受欢迎的女儿”

  芝加哥,城南。

  位于92号高速旁的57街区,是这一片有名的黑人聚集地,几个hood社区接壤,总共大约一万一千多人居住于此,其中95% 以上为黑人。

  芝加哥大学下属的海德公园就位于这个社区的东面,但仅仅几公里的距离,却如同被强行隔离的两个世界。

  一面有众多警察巡逻,安全、富裕、祥和,一片歌舞升平。

  另一面像是被遗弃般,暴力、吸毒、犯罪,任由自生自灭。

  街区某处一座略显简陋的板房里,13岁的黑人男孩儿正坐在卧室窗边的书桌前发呆。

  他的名字叫吉尔·欧文,黝黑的肤色表明,他仍是纯正的非洲后裔。

  男孩儿的骨架很大,但身上的肉却不多,对于他这个年龄来说,确实有些偏瘦,但好在肌肉比例较高,搭在书桌上的手臂依然可以看到一些肌肉棱角。

  与街区里其他男孩子不同,吉尔从小就相对比较孤僻,或者准确的说,是沉默,与街上其他的黑人孩子形成强烈的对比,比如此刻街道上还应该有大把无所事事的黑人孩子在游荡。

  涂鸦、嘻哈、滑板……

  总之这就是hood中,黑人孩子的主要生活,这还是相对好的,还有不少则跟了街头黑帮混,从小沾染了黑人街头文化,大概率这辈子是是离不开暴力、吸毒和犯罪的,这样的街区就是低层阶级的诅咒,无法逃离、无法摆脱、无限循环。

  但吉尔·欧文似乎是个例外。

  他并不喜欢这里的街头文化,因为那代表着堕落。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部已经磨损的有些飞边的圣经,他是一名虔诚的新教信徒,这其实是受到他哥哥拉姆·欧文的影响。

  当然,因为生活拮据,这本圣经是他和哥哥共用。

  他们的生父在两人出生后就抛弃了他们的母亲,到现在依然音讯全无。

  母亲因为要补贴家用,所以成为芝加哥的一名出租车司机,每天回来都会很晚。

  因为母亲很忙,很难照顾兄弟俩,哥哥拉姆很自然的承担起照顾吉尔的责任。

  与黑人hood社区里的众兄弟不同,拉姆是一个很有家庭责任感的男人,这可能与他的原生家庭经历有关。

  今年23岁的他,是街区里少有受过职业教育的黑人,机械专业毕业后,他就在高速出入口不远处开了一个小修车店,因为这片街区经济很差,所以拉姆的修车生意也一直不温不火。

  但拉姆是个很勤快和细心的年轻人,这种特质让他在黑人街区里拥有了不小的优势,最近一段时间,『57街区有个很会修车的拉姆』

  也开始在社区间讨论,修车店的生意也比前年刚开业的时候好了不少,如果顺利的话,再过个两三年,拉姆可以给家里的房子翻新装修一下。

  “嘿,bro,传闻你什么车都会修,看来,找你真没错!”

  拉姆的修车店门口,一个穿着宽大黑色夹克的年轻黑人指着自己又坏了的不知道几手的老旧野马大声夸赞。

  他头上梳着垄沟头,小辫在脑后翘起,脖子的皮肤已经被纹身覆盖,张嘴时,门齿左侧的一颗牙齿被替换成了金牙,说话间还有些反光。

  “这车年头太久了,引擎保养也不够,我这次换了火花塞和机滤,另外传动装置也有问题,之前改装过吧?我把参数刷回去了,之后定期保养,应该还能开一阵子”,拉姆站在车边,把满是油渍的手套摘下来。

  拉姆的身高接近五尺六寸,和瘦弱的吉尔不同,穿着黑色卫衣的他胸肌隆起,肩宽体阔,看起来很结实,男人长相比较中正,在黑人中也算是帅气的小伙。

  “bro,你知道,我刚加入黑帮,需要开一辆好车才能显示实力,这家伙虽然旧,但也是一批好马!以后就拜托你了啊!”

  垄沟头小伙摇晃着身体,说话如同rap一样,从夹克里掏出几张美元,拍在了拉姆胸口,他还顺势勾住了对方的肩膀,很认真的说道:

  “你听说过平布尔吗?”

  拉姆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哈!Bro,那你很快就要听说他了!”

  “平布尔不会就是你吧?”

  “没错,就是本大爷,以后我就要在这里闯出名堂!”

  拉姆斜眼看了看他,忽然沉默了。

  平布尔继续自顾自说着:“拉姆,你要不要也加入我的帮派?我可以让你当我们的专属机械师,帮派里的车都让你来修。老大人不错,你是个人才。相信我,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拉姆继续摇头,表示不同意。

  “嘿,bro,你可不要错过这次机会,这是人生翻身的大好机会,你不会一辈子只想在这里修车吧?”,平布尔大声劝解。

  拉姆笑了笑,转头看向一侧露着金牙嘻嘻哈哈的年轻人,他忽而语气十分坚定:“不会的,平布尔,我也有梦想,只是我走的路,和你不同”

  对面,男人也沉默了,平布尔似乎没有听懂,又好像听懂了。

  “bro,出身在这街区的人哪还有什么别的路,不都这样的么,少做梦,你成不了MJ……”

  拉姆深深的看了一眼平布尔,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男人坐进了心爱的N手野马,在开走之前,他探出头对着修车店门口的拉姆回头喊道:“我平时在皇后酒吧,bro,可以去那里找我!”

  随后,他启动了车,引擎轰鸣着扬长而去。

  拉姆望着野马消失的方向,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平布尔是今天他的最后一位顾客,男人收拾好店里的工具,拉下了修车店的拉门。

  街区的路灯稀疏,男人双手插着裤兜,一个人沿着街道踽踽独行。

  记忆里,这条街道曾经比现在要热闹一些,如今却充满着萧条破败的气息。

  他忽然注意到了不远处墙面上的一处涂鸦,画上,一个大腹便便的白人警察正用膝盖顶在一位趴在地上的黑人脖颈上,画面旁边是一行大字:

  “I can\' t breath!”

  拉姆停住了脚步,怔怔的望着墙上的画,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回到家,他先去了弟弟吉尔的房间。

  “拉姆,你总算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吉尔抱怨道,每次见到哥哥,他总有数不完的苦水要吐。

  “今天又怎么了?吉尔,是不是达芬瑞那小子又欺负你了?”

  拉姆有些恼怒,那个达芬瑞是街区出了名的小混混,以欺负人为乐的那种,他小时候时常受这样的欺负,所以对此感同身受,非常的愤怒。

  “不是的,哥哥,是艾妮老师,她今天找我了”,吉尔紧忙解释。

  “老师为什么找你?”,拉姆追问。

  吉尔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她说我成绩很出色,希望我申报海德高中”

  “海德高中!Oh,我的天!你确定艾妮说的是海德高中?!这真是个好消息,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呢?吉尔,如果妈妈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也会乐坏的!”

  拉姆极其兴奋的说道。

  “但学费一年1万美金……”,吉尔一脸沮丧,垂着头不想说下去。

  “哦,吉尔,别担心,那是非常好的私立高中,这个学费……,哥哥会想办法的,我明天会去找艾妮老师聊,抓住这次机会,明白么,抓住这次机会!”

  拉姆盯着自己的弟弟,一字一顿的说道。

  男孩儿无奈的点了点头。

  从弟弟的房间出来,拉姆还是没能抑制自己激动地心情,他兴奋的几乎要吼出来了!

  随后,他用手机拨通了电话:

  “格拉蒙多,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弟要去海德高中了!”

  电话那头传来同样激动的声音:“噢!那可是个大新闻,社区还从来没听说谁上过海德高中,嘿,老兄,你老弟可真厉害!但,那可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我知道,我自有办法。上次我托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拉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倒追问对方一个问题。

  “我打听过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那个?”

  “先听坏消息”,拉姆回答。

  “你这家伙,一向如此”,电话那头传来了对方的调侃,那人随后说道:

  “那事不太可行,你知道的,伊利诺伊州的政策规定必须至少拥有法律本科学历才能申请律师证,这是最基本的要求,我都打听过了,不只是伊利诺伊州,整个联邦都是这个规定”

  拉姆深呼吸了一口,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左手狠狠的在自己的卷曲的短发上来回摩擦:

  “没别的办法了么?”

  “还有就是找人办证,我知道有个人能干这事儿,但收费很高,至少3万美元,而且也只能糊弄门外汉,万一查出来……”

  “这个方法不行,非但帮不了咱们,还可能成为政治把柄”,没等对方说完,拉姆出言否定了这个提议。

  “那就没有办法了”

  沉默了片刻。

  “好消息呢?”

  “啊,好消息是上次咱们几个社区组织向市政府提出来的教育申请通过了,57街区会有芝加哥大学的志愿者来提供帮扶,对大学生来说这也算是学分,一举两得,否则芝加哥大学的那些学生谁愿意往咱这里跑”

  “芝加哥大学?那教育经费或者学校建设有没有说?”,拉姆似乎对这个消息并不感兴趣,反而急切的问另一个问题。

  “没说,大概率没有,你知道的,黑人社区的教育经费,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浪费”,对面传来无奈的语气。

  “原以为民住党上台后,会变得不一样,现在看都是一样的混蛋!”,拉姆咬牙切齿,言语间似乎非常失望。

  “你呀,说实话,我更喜欢特朗普,他在的时候,上街闹事什么的都随便,现在都组织不起来,还不如他在的时候呢”

  “政治,都是虚伪的家伙!”

  “得了吧,拉姆,我们还是管好自己的生活吧。哦,对了,申请的时候我把你弟的名额报上去了,好像最近就有芝加哥大学的志愿者来指导你弟的学业,好像是个女的,具体名字我忘了,学金融的”

  “随便吧,来之前记得提前给我电话”

  “OK!Bye”

  “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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