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喜从天降,心头枯结终有解 娇妻美妾,众香国里乐融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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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路上没多耽误时间,跟着大部队前后脚进了霜园。

  一家人团聚相见时又是一场热泪盈眶自不必说,但是哭过之后,自然是一片喜气洋洋。

  因为我不在家的期间,三娘、初晴和柳如是着实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爹?娘?”陆无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爹娘鬓发有些斑白了,但是依然是她小时候那严慈的笑貌。

  “小鹤儿,柳妹……”陆夫人轻轻的唤着陆无双和程瑛的小名。

  “娘亲……”无双再也难以禁得住内心的思念和感伤,痛哭着扑到了娘的膝前。

  “姨夫,姨娘。”程瑛自幼呆在陆家,和陆氏夫妇有着深厚的感情,见到他们居然奇迹般的生还,不禁也凑到身前来。

  我不明就里,回头看了看三娘,看到三娘正在对我微笑,比划了一个快去说两句,晚上再跟你解释的手势。

  我跟着上前鞠躬行礼说道:“小侄杨过,参见伯父、伯母!”

  陆立鼎赶紧搀起我,连道免礼,他隐约听三娘暗示过自己,自己女儿、外甥女显然都和我关系匪浅,这次更是千里同行而归,关系自然不言而寓了。

  此时见我一表人才,又是当朝正科举人出身,虽然见我妻妾满堂,但是他夫妻俩这几年来担惊受怕,早就没有了年少时的锐气,只求能够安稳度日,所以也比较满意自己女儿找到了这么一个好归宿,算是肯定了这个女婿。

  我也趁机打量起自己捡回条命的岳父,发现他两鬓苍苍,面有愁苦之色,边上的陆夫人也显得比三娘老了将近二十岁。

  夫妻俩应该正当壮年,外貌却好似五旬之人,想来这些年来担惊受怕的日子折磨的韶华白首,未老人已先衰,不禁有些感慨。

  陆无双和程瑛被陆氏夫妇拉到一边去话家常;郭芙抱着小伊林不肯撒手,洪凌波也把一路上买回来的各种小玩意拿来逗孩子玩;三娘林如茵、李初晴和柳如是都听说了我在路上受伤的事,围在我身旁问长问短,也不顾余玠等一干外人在旁。

  我知道她们是关心则乱,低声安慰她们两句,说晚上再把详细情况跟她们说明,才安抚下三女的情绪。

  当晚霜园大排筵宴,宴请余玠、张一氓和陈青芝以及淮水七寨的一众水手,去莫家的下人回复说莫三没在临安城,我一想也好,不然今晚上又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辰。

  给众人办了接风宴,大家尽兴而归,我也是喝到伶仃大醉,由柳如是陪着,让下人抬回了卧房。

  三娘负责安排好一众客人的住宿,又把郭芙和程瑛、陆无双及洪凌波几女引到了早就准备好的各自的闺房。

  郭芙看自己房里的用度、摆设都与在襄阳时的一般,知道是三娘悉心替她布置的,心里不禁颇为感动对着三娘微微一笑,三娘和她相视,也微微带有歉意的对她一笑,两人之间再无隔阂。

  隔壁的小屋让洪凌波挑走了,她和郭芙一起闯荡江湖一年多,几乎是焦不离孟的交情,她眼神询问了下师傅,看她没什么意见,就住了下来。

  将程瑛和陆无双送到了给她们准备的别苑谢芳居门口,李初晴开口道:“我……”李初晴檀口轻启却不知道往下该说什么,“对不起……”许久她才抓出这么一句话来。

  自从爱徒传信告诉她,我们北上去接了二女回返临安,她就一直琢磨着组织了一套说辞,但是真等到陆无双的到来,她却还是无法真的面对眼前的女孩。

  三娘在边上安静的坐着,能做的就是陪在初晴旁边能让她略微的安心点。

  许久,无双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这样不是挺好的嘛?其实……我心里早就原谅了你,但是一见到你,我就会想起爹娘,而今……他们也平安无事,你、初晴姐就不要再多想了。”

  “谢谢……”李初晴有些颤巍的伸出双手,陆无双也颇为洒脱的伸出手来,两个人的手终于握到了一起。

  三娘和程瑛也相视一笑,感慨无双终于解开了这个心结。

  “这样东西还给你吧。”

  无双从包裹里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放的是一条绢帕,这条绢帕从中撕裂,断口处卷了毛边,是后来又缝合到一起的。

  李初晴接过一看,正是当年自己送给陆展元的定情之物,却没想到物是人非,它却见证了自己和陆家后人和解的见证。

  初晴接过绢帕运气一震,那绢帕就如同无数翩翩蝴蝶随风飞舞,散落到了花丛、池塘里。

  “你爹妈没认出我来……”初晴小声说道。

  “其实初晴姐比一年前要漂亮的好多,我今天来都没认出来的。”

  无双吃吃笑道,眼前这个娇娇女和以前煞气十足的玉罗刹根本就是两个人,更别说五年前的道姑打扮与现在相比了,陆氏夫妇又怎会认不出来:“好了,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心结即去,无双不禁和初晴亲热起来,主动答应替她保守秘密。

  “那你们快进去吧,想来还有许多话要和二老聊……”三娘说完自己也觉得有点别扭,论年龄她和陆夫人差不多,现在却无辜的小了一辈儿。

  目送无双和程瑛进院掩好门,三娘和初晴相视一笑:“妹妹,这次算是了了你最后的一个心结了吧?”

  “没想到,人说好人有好报,却不想老天爷对我这恶人却这样宠爱,居然给了我这个弥补的机会。”李初晴叹道。

  “天不藏奸,或许老天爷也觉得亏欠你的太多了也说不定。”三娘劝道。

  “呵呵,姐姐你别劝我了,我满手的血债又何止这些……”李初晴言语间颇为索然,她以前杀孽太重,如今虽有了向善之心,反而越发不能面对以前犯下的罪孽。

  “那也非是你的本意,不如从今以后多行善事,来补偿以前犯下的过失。”

  “嗯……姐姐,谢谢你,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两人说着,已经回到了我的主卧房,看里面灯火通明,三娘微笑着说道:“走吧,我们的大少还在等着呢。”

  二女推门进屋,看到我已经洗完澡换完衣服,双手枕在床头和如是低声细语的逗着孩子,哪有半分倦怠、酒醉的样子。

  我看二女进屋,笑嘻嘻的迎上去道:“没想到我的三个宝贝儿还有做捕快的本领,居然把这许多年前的无头公案给破了。”

  原来,在我出门期间,李初晴和三娘聊起过陆家庄的事,三娘当年也是在场的见证,也亲自参予了料理后事的工作,说起找不到陆氏夫妇的尸身,两人都觉得其中颇为蹊跷。

  李初晴声称自己当年盛怒之下,却没有对陆氏夫妇下绝手,三娘则觉得那场大火来的太过突兀,或许两个人没被烧死而是趁乱躲了起来。

  可惜时隔多年,事情没有头绪查证。

  但是,三娘想到今后李初晴可能无法面对陆无双,还是鼓励她一起去嘉兴看看,或许还能碰碰运气打听到蛛丝马迹。

  所以出于这种原因,李初晴带着柳如是北上嘉兴,居然在荒废已久的陆家庄边上找到了失踪多时的陆立鼎夫妇。

  话说陆立鼎当年伤重之下,趁没人之时背着妻子逃出了破窑,出门时带倒了灶边的火油,后来武三通发疯的时候,窑顶落下的砖打翻了桌上的油灯……

  三娘自然记得当年那盏“明灯”,说到这里还不禁嗔怪的瞟了我一眼,如是和初晴不知道里面的典故,只是看到我在那不好意思的傻笑。

  陆立鼎浑浑噩噩的背着伤重的妻子逃出去不远,又昏了过去。

  等他们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众人早就去得远了。

  他们夫妇用了半月时光才把伤养好,但是偷偷回到瓦窑却只见满地瓦砾疮痍,不但大仇人李莫愁没了踪影,也找不见自己的女儿和外甥女。

  两人回转陆家庄,也找不到自己的女儿,只见到新堆砌起来的坟茔埋葬着自家下人,却没有女儿的坟。

  夫妻二人不禁有了希望,心想无双或许是被好心人搭救,但是他夫妻二人害怕李莫愁二次前来杀人灭口,也不敢惊动邻里四故,只好收拾细软,离开陆家庄隐姓埋名躲了起来。

  直到后来江湖上传来消息,说全真教与岳阳府赵老爵爷联合发出英雄帖,宣布了李莫愁的死讯。

  他夫妻俩合计,如果女儿还在世,一定会回乡寻找他们,现在大仇人李莫愁已死,他们就不用再惶惶不得终日的过日子了,就又搬回了陆家庄等女儿回家,这才让初晴和如是正好在陆家找到了他夫妻俩,才有了这父女相认的一幕。

  我离家数月,和众女间不禁有数不尽的相思,说不完的情话。

  三娘早把孩子交给了小绿那丫鬟,把她踢到了郭芙的院子里,关上门来,问起了我这几个月来的经历。

  “伤啊?没什么大碍,不信你们来试试……”我本来惬意的枕在三娘腿上,说笑着翻身,三两下娇嗔着的三女剥了个精光。

  大被之内胡天胡地,直到床前的龙凤红烛蜡泪成干。

  把妩媚的娇妻摧残了一通,我终于发泄了近期来的过剩的精力。

  我依然在三娘身体里奋战着:“茵儿,你瘦了许多,是想我想的吗?”

  “嗯,想的厉害,白天想,晚上也想……”三娘含情脉脉的说道。

  她已经不见初生产时的丰腴,反而比之前还要瘦了些许,显得反差特别大,不禁让我心疼不已:“嗯,都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把你们留在家里了。”

  “你说的,不许反悔……”初晴靠在我背后嘻嘻笑道。

  “嗯,不反悔。嗯……小可怜儿也瘦了,来,亲下。”我歪过头和初晴唇齿相接,火热的亲吻起来。

  “看来是把咱家的大老爷憋坏了,悠着点,别把身子累坏了,不说有伤在身吗?”三娘担心我累坏了,一面替我擦汗一面说道。

  “我看爷一点事儿都没有。”

  如是满面红晕,接过汗巾来一边服侍着一边说道:“爷的好多……奴家觉得有好多都钻进了人家的肚子里,或许……”她言辞间不禁有些期待的说道。

  “那说不好如是也要有小娃娃了。”初晴离开了我的唇,打趣的说道。

  “哈哈,爷憋了好几个月了,今晚见者有份,永不落空。”

  我在初晴圆滚滚的臀上拍了一把,一面把湿漉漉的下身从三娘体内抽出,女人已经泄了一次身,慵懒侧过身子和初晴一左一右的和男人拥吻到了一起。

  三娘上下套动着坚硬的肉棒,还把舌头在我的耳垂儿是轻舔;初晴一手抚弄着龟头,也学着三娘的样儿在我的脖子上轻吻着。

  “嗯!坏丫头,帮他欺负我,以后他再欺负你,我可不帮你了。”

  三娘轻轻嗔道,一面拍开了初晴作怪的手。

  初晴嘻嘻一笑,转过头来专心含吮我小巧的乳头。

  我被她俩伺候的爽极,看到如是还没有找到位置,就把双腿分开,把如是拉到了自己的胯下。

  如是微微一怔,就乖巧的伸出香舌侍奉起男人的子孙袋来。

  我也不客气,伸出食指和中指探入初晴的胯下,在勃起的阴核上轻轻拨弄着,引来她一阵销魂动人的呻吟娇喘。

  另一只手拨弄着三娘的乳尖,让我有些惋惜的是,三娘的奶水已经退了,那对乳房也不如产奶的时候那么浑圆挺翘了。

  三娘套弄了半天,手有些酸了,就转身跨坐在我的身上,一口将硕大的龟头含到了口中,专心的含裹起来。

  我一手扶着三娘的屁股,另一只手的两指伸入三娘穴里面抽插起来。

  初晴反而没了事情做,恶作剧的伸出一根食指伸向了三娘的菊穴。

  “嗯?”

  三娘三穴具被塞满,不禁心情有些异样的,发出嗔怪的呜呜声,伸手拍打初晴,示意她不要闹。

  初晴也觉得这样做有点过分,就笑着缩了手。

  俯卧到三娘身边,乖巧的舔起了棒身来。

  我还是头一次受到三女联袂服侍,只觉得舒服的找不到北了,也没有多忍耐,只是任由她们发挥,只一炷香的功夫,我就一泄如注,将一大泡浓精全部射入三娘的口中。

  “呜呜……”三娘把浓浓的精液吐到了手中,那浓浓的男性气息让她几乎晕了过去,她不禁坏坏的笑着,把手上的浓精全部抹到了初晴的胸前。

  “呀!姐姐,你坏死了……”初晴嗔道,一面将自己胸前的液体抹下,向三娘施以反报复行为。

  如是则很低调的,不引起她俩注意的做着善后清洁工作。

  我看到三娘和初晴嘻嘻在一起,满身都是自己射出的种子,灯光下泛起淫靡的光芒,更是心头火热,拽着初晴的双腿就把嬉戏的二女一起推倒,又昂首挺胸的老二“噗”的插入了初晴的桃源。

  “老公……我要啊……操我……操我……啊……嗯……”

  同时又将舌头伸入了三娘滑腻的阴道中左突右冲起来。

  “相公……用力点……好舒服……啊……想死你了……啊……”

  两个女人被我搞的叫床声不断,就像是在比赛一样,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浪过一声。

  就连在一旁的如是都听得面红耳赤,虽然已经高潮了两次,有些手脚酸软,但是心中不禁又生出一丝渴望,爱液也流了出来。

  她伸手摸了摸阴唇,轻轻的揉着自己的阴核。

  “啊……老公……要来了……要来了……啊……啊……”在我大起大落的抽插下,初晴带着哭腔喊叫着,三娘识趣的起身躲到了一边。

  我把初晴双腿尽量分开,扎着马步向打桩机一般一下下的狠狠撞击着。

  阴道内的膣肉一阵痉挛,初晴终于一泄如注,娇喘着抱住爱人,和我热烈的拥吻。

  男人并没有停止抛动,龟头还在一下一下的撞击着怀中艳妇的子宫,把她推向另一个高潮。

  初晴终于超出了体力的极限,感觉自己快要失禁了,眼泪和鼻涕止不住齐流的哀求道:“不行了……老公……老爷……太爷……您饶了我吧……”

  这时候如是嘻嘻笑道:“爷,快来救我。”

  原来三娘识趣的让出位置,就发现如是自己躲在一旁自得其乐,偷偷的瞧了一阵,发现她呼吸忽然急促,知道她快要高潮了,就一下扑到她身上。

  如是躲不过,看初晴已经被插得咿咿呀呀失神了,才赶紧求助,让我过来帮忙。

  “呵呵。”我回到温暖的家心情极好,放过初晴,再把如是拉进怀里:“怎么了?我的如是宝贝儿还害羞啊?”

  如是抱住我的脖子:“爷,你不在家时候,茵姐和初晴姐老是合起伙儿来欺负我。”

  “傻丫头,那是疼你,是不是,晴儿?”三娘坏坏笑着问初晴道。

  “是……是啊……嗯……”缓过神来的初晴说道:“差点没让你这折磨人的东西弄死过去……”

  我算是看出来了,自己没在家的时候,三个娘子没有少做交流,为首的却是一项最为稳重的三娘,我笑嘻嘻抓过三娘的脚踝说道:“嘿嘿……大宝贝儿,你欺负我的小宝贝儿,这责罚是一定免不了的。”

  “我……我没有欺……啊……啊……”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臀瓣被向两边分开,后庭里一阵满胀。

  三娘的小屁眼已经被开发过了,下身又有充分的润滑,虽然肠道很紧窄,但我汁液淋漓的阳具还是很顺利的一插到底。

  如潮的快感袭来,三娘跪在床上,脸着床面,双手向两边平摊开,肥美的臀部高高撅起,迎接爱人对自己肛门的蹂躏。

  “啊……相公……屁股要开花了啊……啊……轻点呀……好丢人啊……要泄了……啊……啊……”三娘已经顾忌不来自己身在何处了,只是任由强烈的快感电流冲击着自己的全身,而她也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中被渐渐淹没。

  躲在一旁小戳起的两个女人睁大眼睛,同样没有经历过,却发现三娘的神情是如此迷醉。

  “晴姐,你用那里做过吗?”

  “我也没啊,不过感觉会很痛的样子……”初晴发坏的将右手伸向如是的身后。

  “呀……讨厌,又拿人家做实验……”如是气呼呼的,但是遇到初晴显得特无辜的眼神,她又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也觉得,那儿那么小……怎么能容纳的了……那么大的宝贝。”

  我此时已经摆平了三娘,在抽送间将她达到了两次高潮,刚才初晴和如是的对话,我全听到了,不由心中暗喜。

  凶猛的抽插了几十下,在三娘的直肠中射精了。

  听着精液随着抽插时的气从三娘体内排出时发出的声音,初晴和如是的脸一下子都红了。

  但是二女却又像中了定身法一般的没办法挪动地方,还是初晴急中生智,把如是往前一推,就把她推到了我的怀里。

  按住想要挣扎开的如是,我说道:“宝宝,今天都给我吧!”

  “嗯,爷怜惜奴儿。”

  如是知道躲不过,两条长长的玉腿被抬了起来,压到乳房上。

  我跪在她股间,双手推着她的臀瓣,雪白的大腿、嫩红的阴唇都被细细的舔了几遍。

  当男人的舌尖像初夜时那样挤进浅褐色的肛门时,如是的身体开始轻微的颤抖:“嗯……嗯……爷……好怪、好怪的感觉……像要……”

  我感受着美人后庭的紧凑,一面说道:“不用怕,宝贝儿,你别往那面去想就好。”

  “啊……爷……嗯……嗯……不行……疼……”女人紧张得喘着气。

  我将她圆圆的臀瓣向外分开到极限:“宝贝儿,忍着点。”

  如是依然感觉到无比的紧张,就算有大量的唾液润滑,她还是感到了超过开苞时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啊……疼……”

  听着如是的痛叫,我心疼的要命,不禁停下了动作,弯腰吻着她的香肩。

  初晴心里过意不去,忍不住过来想替下了活受罪的如是。如是歉然又感激的望了初晴一眼,摇摇头说道:“没事的,我还能忍的下。”

  难受的不光是如是一个人,我也在咬牙挺着,如是肛口处的括约肌不断的排斥,简直快把男人的粗大的家伙箍断。

  在初晴的协助下,许久如是才慢慢放松了紧张的情绪,菊门也渐渐放松,我再也忍不住了,缓缓的抽插了起来。

  “啊,如是宝贝儿,好紧,好爽。”

  用双手细细的品味着女人嫩滑的臀肉,外加奇紧无比的直肠向中间的挤压,世间再没有什么能与此美味相提并论了。

  如是却到此时也没有体会到了肛交的乐趣。

  她从最初的剧痛到酸痛,又到而今有些麻木的有些失去知觉,但是却不忍心破坏了爱郎的兴致,只能双手扭着床单强忍着不发出声来。

  初晴发现如是的不悦,弱弱的说道:“如是好像哭了。”

  我这才停止了动作,缓缓的从如是肠道中退出,发现老二身上见了血,让一言不发眼角见泪的如是转过身来,才发现那娇嫩的菊门已经被我撑裂了,血渍染红了一片,一道细细的血流顺着美人的股间留下……

  “如是,对不起,我太恣意妄为了……”我没想到会伤的这么厉害,吓得三娘赶紧从柜子里取了金疮药出来。

  如是像受了惊吓的小猫一般,任由我们三个七手八脚的替她处理伤口,嚅嚅的说道:“其实后来也没那么疼了,没想到还破了……不过我也掌握到了一点诀窍了,下次一定可以的。”

  三娘点着她的额头说道:“还下次呢,下次不许……”后半截是对我说的,我也知道自己惹了祸,点点头表示自己同意。

  “姐姐都可以的……”如是辩道。

  “哎,这倔孩子,那也要等好了之后再说。”三娘看她那倔强的样子,没有办法只好劝道。

  床前见血,我才尝到了乐极生悲的苦,好在三女也都心满意足了。

  初晴和三娘清洁了身上的秽渍,又换好了一张床单,才左左右右的抱胳膊、搂大腿的霸占好自己的位置,初晴不客气的扑到了我的身上,听我讲一路上发生的故事。

  我讲起路上的见闻,将发生的趣事一件不落的都讲了一遍。

  初晴听说,自己师妹被那帮牛鬼蛇神缠了三年,颇为头痛,不禁吃吃的笑了起来。

  我笑道:“你还笑呢,今年有将近两千人到重阳宫闹事,霍都甚至带了好几百正规骑兵去抢亲,你这玩笑开得可是有点大了。”

  “嘿嘿,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心疼啊?搞不好我那师妹心里感激你不行,半夜在活死人墓里喊你名字呢。”初晴继续吃吃笑道。

  “哈……你师妹可是出了名的大石头,不对,是冷的跟寒玉床一样出名,她会感动才叫见鬼了呢。”我笑着说道。

  “我师妹很出名吗?”初晴问道。

  我语塞,想起来小龙女是在我前世的时代出名,现在就算有名,也不会有太多人知道她冷冰冰的样子。

  “让你们这么一说,我都好奇这娃儿到底是何方神圣了,相公,她漂亮吗?跟我们谁比较像?”三娘也给勾起了好奇心问道。

  “嗯,她性子有点像瑛妹,眼睛有点像无双,身材和如是差不多,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回忆着她的样子,大体上勾勒出了一个概况:“不过她现在武功奇高,我对上她顶多也就维持个平手。”

  “不可能,她都打不过我,要不是仗着祖师婆婆的机关术,古墓早就是我的了。”初晴不服的说道。

  我抽出手来挠挠鼻子说道:“这……那或许她另有奇遇也说不定。”

  “不对,你有话瞒我们,说实话。”

  初晴早就注意到我这儿小动作,每当我十分紧张的时候鼻尖都会发痒,这时候我多半要扯谎骗人:“说嘛,我现在也不想和她斗了,你说我不会生气的。”

  我看看三女都是一脸求知欲,想要听听她到底有什么奇遇,只好叹口气,说道:“那不是我们去帮忙了嘛,她一不小心帮她练成了玉女心经。哎呀……”

  “你占我师妹便宜了吧?玉女心经我没练过,但是我也知道要两个人把衣服都脱了才能练的,是不是我师妹都让你看光了?”

  初晴不依不饶的扭着我耳朵问道,如是很配合的撅着小嘴气嘟嘟的揽着我的手臂,帮着初晴行凶。

  “哎呀呀,三娘,你看她俩欺负我,你也不说说。”

  “呵呵……好了,听相公把话说完吧。”三娘替我揉揉耳朵说道。

  “还是三娘好,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我什么也没看,全程都是由孙婆婆、芙妹和凌波三个人在旁边陪同的,只不过你们相公见多识广,功力深湛,一不小心帮着古墓派改良了内功心法。嘿嘿,不过就算这样,她和你学的九阴真经也不是一个档次的。”

  我讨好的说道。

  “那她为什么还比我厉害呢?”初晴不解的问道。

  “那要说她还有一套厉害的剑法配合,就是玉女素心剑法。”

  初晴听完了说道:“那也不见得厉害过九阴神爪和玄天剑法吧?”

  “嗯,我还一不小心,发现了玉女素心剑法和全真剑法双剑合璧,就威力奇大,大概我郭伯伯出手也赢不了她。”我硬着头皮说道。

  “连郭大侠都赢不了的剑法?那一定非常厉害了。”

  三娘现在功力渐深,也眼力也比从前准了很多,如是听三娘这么说,也不懂装懂的跟着点头。

  初晴微微一皱眉,显然是知道自己和郭靖的差距有多远,又渐渐舒展开眉头说道:“她一个人又没法用两套剑法,难不成她还能拉着一个全真派的道士到处跑不成?这点也不惧她。”

  嘴上虽说和师妹没了冲突,但是她心底下还是忍不住跟小龙女较劲一番。

  我闻言心里那叫一个汗,心想话都说到这儿了,还是全交代了吧,省得晴儿别哪天心情好,上终南山去和人比武,那真是“吃自己的奶”——自取其辱了。

  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问题是,我们不小心找到了一位能够同时用两套剑法的高人,不小心那个高人又把这套招数交给了小龙女姑娘……所以……”我看着初晴脸色越来越差,越是说的含糊起来。

  “一遇到你就有一大堆奇遇,是不是你替她安排好了的啊?你喜欢她是不是啊?”初晴不依的嗔道,双手在我身上不停扭着。

  “巧合、巧合而已。那位前辈教了我们所有人就是她和瑛妹学会了,我们都学不会,真不该我的事啊……”我被三娘和如是夹在中间动弹不得,只好出声讨饶。

  打闹了一阵,窗外天色已然微明,一宿夜话居然聊到了天亮。

  三娘听见窗外响动,知道家中的下人多已起身忙碌,还有一干留宿的客人要招呼,她这杨家公认的大管家又要起身去安排。

  等她妆扮停当,她又替困倦熟睡的如是盖好了被,又对李初晴说道:“晴儿你好好伺候夫君,我去看看。”

  又对我说道:“回来也不好生歇息就胡闹了一宿,再歇一会儿,晚些我再使人来唤你起床更衣。”

  我微微一笑,点头示意自己醒得,才目送三娘出了房门。

  看到如是已然熟睡,初晴四肢缠绕上来,腻声说道:“好容易有时间霸占你一会儿了。”

  我见她展现出如此依赖自己的一面,微微笑道:“我也没想到会此行一去就是四个月,我也想你想得紧呢。”

  “是真的吗?哪儿想我了?”

  我指着脑袋,又指了指自己心脏,然后牵引着初晴的手,让她放到自己高耸的肉棒之上道:“它想、它想、它也想。”

  初晴媚眼如丝,却没有放松那火热的男根说道:“坏家伙,再把我们扔在家里这么久,我就把你的坏东西切下来。”

  “干嘛这么狠呐,这是家里的公产,自己揣兜里可不行。”

  我大笑。

  一只手开始往下移,复上了初晴迷人的花穴,两根手指,来回撩拨着,把两片发胀鲜艳的唇皮,弄得翻来覆去。

  初晴娇喘连连,腰臀款摆,腻声道:“别闹了,一会儿又要起身,弄得人家不上不下的,难受死了。”

  我把大被一蒙笑道:“蒙上被就是天黑,在家我最大,我说不起谁来叫也没用。”

  我知道久旷的妇人,一晚上三回还是意犹未尽。

  我抽出湿漉漉的手指,笑道:“宝贝儿,你的水帘洞都已经洪水泛滥了,还说不想?要不要换个大家伙进去?”

  “要……”李初晴呻吟道:“官人……我要!”

  还有什么话,比这一句更能让我心潮涌动的。

  我双手把她玉股抬起笑道:“宝贝儿,你这么引诱我,一会儿可别哭着求饶啊。”

  初晴娇笑着,像八爪鱼一样的缠绕着男人,一双修长玉腿箍住我的腰杆,白嫩秀挺的豪乳紧贴在我身上:“那便要看你是不是真疼惜奴家了……”话还没说完,便觉我胯下独角兽一挺,一下子便把初晴的牝户破开,塞了进去:“嗯!好美啊,大家伙进来了,奴家……嗯……哼……好美的感觉,胀胀满满的,把人家的小洞都塞满了,啊……好舒服,真的好胀啊……”

  “啪啪”的声音,在寂静的黎明显得格外的清晰。

  随着肉棒的急速出入,初晴的阴唇也被卷起翻出,连里面鲜红的蜜肉都露出来了,然后又被下一次的插入挤进去,如此循环往复,轮流冲刺,被带出来的蜜液顺着成熟妇人的大腿往下滴落,将新换的床单搞得一塌糊涂。

  “嗯……哼……嗯……官人你好伟大,奴儿被你捣得……嗯……再入、再入深一些……嗯……满了,人家的穴儿给你入满了……”李初晴银牙紧咬,小嘴随着冲刺有节奏的娇哼着。

  她的双手撑在榻上,腰部配合着用力挺着,秀发披散,香汗淋漓,有如桃花般艳丽的面庞上流露着沉醉、娇媚、淫靡的气息,显得明丽不可方物。

  “啊……好老公……你要干死……姐姐了……啊……啊……受不了了……”既娇且媚的声音传来,如同给我打了一针强心剂一般,我喘着粗气狂抽猛插着,全身大汗淋漓也丝毫不觉。

  我被大美人的媚语浪行彻底点燃了激情,棍棍到底的无情挞伐,持续了盏茶功夫都没停歇,初晴开始尚能攻守有据,但很快她就有些支撑不住:“啊……爷啊……人家……又不行了……啊……又要来了……”

  在我的大力鞑伐下,李初晴又一次被送上高潮,她的身体也变得软绵无力,只能双手攥着床单,嘴角叼着被角,发出如泣似诉的娇吟,任由不知疲倦的我尽情的鞑伐。

  初晴已经数不清自己一连来了几个高潮,满脑子都只有欲仙欲死这四个字,这一次她真的满足了。

  而我喘着粗气在初晴的娇吟声中,在她的蜜穴深处再次爆发,滚滚的浊液带动着无比强大的精神元素,烫的她丢了魂儿一般的久久失神。

  直到男人绵密的细吻,慢慢的唤回了她的魂魄。

  “开心吗?我亲爱的宝贝儿。”我将她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轻吻着她的额头问道。

  “嗯,晴儿从来没有想过,生活会是这样美好。”

  李初晴甜甜的笑道。

  她就喜欢这样慵懒的倒在男人怀里,一根指头都不想动,全身像没有骨头一般的赖在我怀里。

  但是想到我的女人越来越多,只怕自己被宠爱的时间不免越来越少,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生气的在我腰间掐了一下道:“自己独身出门,就一下带回来四个,以后出门一定要看你紧点,不然以后你连陪人家说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哈哈一笑:“我这也算带回来四个?明明都认识好不好,再说凌波也不能算是吧,我们只是兄妹而已。”

  “我看那丫头对你可是大有情愫呢,到时候她哭着来找我这做师傅的做主,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说。”初晴噘着嘴说道。

  “呵呵……那你就好好替她寻觅个才俊少年,把她嫁出去,不是就没有那么多担心的了。我看张一氓人不错,可以考虑下。”我笑道。

  初晴被我说得无话,话锋一转又问道:“那我师妹呢?我可听凌波说了,人家可是将玉女心经,都看在你面上都传授给她了。”

  “天大的冤枉,我也只不过是听她说了几句口诀,了解一下它行功的特点罢了,要不然怎么帮着她料理伤势。倒是凌波受惠最多,还学了一套玉女剑法、美女拳法,还不都是我帮她骗回来的,还打我小报告,真没良心。”

  我不禁大叫冤枉。

  “嘿嘿,这下你自己不打自招了吧,忙前忙后的帮人家学武功,还送宝剑,还说对我徒儿没有意思。”

  凌波一早就传信给她,把宝剑的事向师傅报告了。

  因此初晴才给我下了套来等我钻,我一时不察,就掉了进去。

  “那不是讲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凌波终究是自己人,帮她长长本事不好吗?她功底本来就是和小龙女一脉的,不让她指点让谁指点?终归她才是外人,是不是?”

  我一连三问,连消带打的就将问题揭过,倒也没有一点理亏之处:“至于那把剑嘛,你我都用不着,小妹她又任劳任怨的陪着芙儿跑了那么久的江湖,我见她明显的有些羡慕芙儿的宝剑,我这做哥哥的怎么不也要表示一下,这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吧?”

  “那,我不是也怕那孩子会误会……”李初晴起身清洁,从梳妆镜里一边画眉一边看着坐在床头的爱人说道。

  言语间的意思很明确:那孩子已经把你当未来丈夫看了,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我摊摊手,“走一步看一步呗。”

  我也披了衣服下床,在初晴身边坐下,从身后把她搂住说道:“我早就打定主意收心了,省的成了你说的,以后我们想单独说两句体己话都找不到空儿。”

  初晴画好眉、描完唇才回过头来,用手指点了下我说道:“冤家,你才多大呀,我只烧香盼着你别把皇帝老儿的三宫六院搬回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倒是想,那皇帝老儿还不要满世界的追杀我去啊。”

  初晴打过水来帮我清洗腌臜的宝贝,一面没好气的道:“嗯,看来你还真有这么个理想。”

  “年少轻狂时曾经想过而已,我不会像皇帝老儿那么没品位的。”

  我心想,清朝时候的皇妃、皇后,照片上都见过,那跟群魔乱舞似的。

  以前不是还有个小故事嘛,皇帝老儿选妃就是紧着画绢挑,连王昭君这样的大美女都错过了,估计当今的皇帝遇到封面杀手的可能性也很大。

  哪像自己,有金庸老爷子的御笔泡妞指南。

  初晴一边帮我清洁,一面看我呆呆的出神,以为我又没想好事,生气的在我腿上掐了一把。

  “哎呀,疼啊……干啥又对我下狠手。”我呼痛,装样的在腿上揉了半天。

  初晴以为真把我掐疼了,忍着笑替我揉了揉,嘴里还不饶的笑骂:“活该,下次再想些乌七八糟的,看我不再掐你。”

  我忍不住抱怨道:“我就不能是在想点高尚的?”

  “那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啊,科举快到了,我是不是该去走动走动,也能混个好出身。”

  我想想说道,这倒不是我临时抓瞎编的借口,我用移魂大法魇了史其恒和詹斌,除了怕小人惦记,更多的原因是科举前能串联下。

  詹斌是正经的进士出身,史其恒虽然是赐同进士出身,但是家里实力那是不容忽视的。

  虽然我不齿史弥远为人,但是这么关键的时候,我可不想被他横插一杠,坏了自己的前程,毕竟我还有更大的抱负,需要一个舞台来施展。

  初晴听我说得有棱有角的,也就真信了我的话,一面替我穿好衣服道:“那是我错怪你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是真心喜欢她这种直来直去,爱憎分明的天真性格。

  心想活死人墓的教育机制还真是一脉相承,抛去小龙女冷冰冰的性格,师姊妹两个还真是像一个模子刻下来的,表达心情都是这么直接。

  天已经大亮,我吩咐丫鬟不要打扰熟睡的如是,和初晴漫步走向隔壁郭芙的小院。

  郭芙和洪凌波被我们吵了半宿,又加上偏房孩子哭闹了整晚,根本没有睡好。

  我过来的时候,郭芙正在好奇的看着乳娘给孩子喂奶,还偷偷的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两下,想来是在普及婴幼儿教育。

  她抬头看到我笑盈盈的站在她身后,脸一红,嗔道:“走路没声音,跟猫似的……”那乳娘转过身去稍作遮掩,我掩饰的很好偷偷瞥了一眼,感觉似乎比三娘奶孩子的时候还要大一点。

  “昨晚没睡好?倒是疏忽了,不该让小绿带着孩子来这边。”

  “还好吧,估计孩子是让你吓哭的。”郭芙气嘟嘟的掐了我手臂一下说道。

  “师傅,您起来了。”

  凌波打水进来,看见师傅已经梳妆停当,站在自己房前,尴尬的招呼道。

  自从李初晴被我收入房中,她就不便进出打搅,又跟郭芙一块儿玩了这么久,反倒像成了郭芙的贴身丫鬟一般。

  初晴笑了笑,和颜悦色的说道:“好了,快去洗把脸,一会儿来陪师傅练两趟,师傅倒要看看你这一年多时间,功夫长进了多少。”

  洪凌波偷偷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点点头说了声是,就端着瓷盆进了屋。不一会儿就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我站在门口看着初晴指点武功,郭芙抱着孩子悄悄来到身后说道:“看看我们初晴姐多么容光焕发啊,这一夜没睡和一夜睡不着的还真是有区别呢。”

  我回头,看她虽然口上不饶人,但手上抱孩子的动作却培训的有模有样了。

  忍不住揽着她的腰说道:“好了,等咱们成亲了,我天天晚上让你没得睡,这样好了吧?”

  郭芙脸上霎时通红:“你、你、你,当着孩子说这些疯话,也不怕……”

  “孩子这么小哪听得懂……”

  “哼……宝儿我们走,不理你这个流氓爹了。”

  郭芙扭着腰飞也是的逃了,我看着她扭动的腰臀,心里暗想小丫头该大的地方也大了,春心萌动要不要今晚就吃掉她。

  场中初晴虽然没有学过但是古墓派功夫一脉相传,她自然一看就明白其中的妙处,等徒弟演练了两遍,她就能够指点出徒弟的不足和需要改进的地方。

  我看着这师徒俩的亲密劲儿,知道她俩长时间没见,需要好好沟通一下,也悄悄地从偏门走了。

  我信步来到无双和程瑛所住的谢芳居,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我心中一动,拍门问道:“瑛妹,无双,伯父和伯母起来了吗?”

  程瑛出来把门打开,把我迎了进来。

  “还住的惯吗?昨晚睡得好吗?”

  “嗯,都挺好,倒是表妹和姨夫、姨母这么多年没见,聊了整晚。”程瑛抿嘴笑道。

  “刚才是陆伯伯的咳嗽声?”

  “嗯,表妹给姨夫把过脉,好像是一种沉疾。这昨晚上激动的一夜没睡,病情就有些发作了。”

  我点点头,进到屋里行礼问候,陆氏夫妇让坐下,我这才仔细打量了陆立鼎两眼。

  我通过书里知道陆立鼎是个老实巴交的殷实人家子弟,自幼也没有什么大志向,却因为兄长惹了灭顶之灾,这些年更是被磨得锐气全无,当着自己面也嚅嚅的不敢说话,眼神更不敢与自己对视。

  陆夫人头发花白,再看也感觉是五十岁的人,所以我就收回了目光。

  “说来我们也算有缘,虽然伯父、伯母不识我,但其实我们还是有一面之缘的。当年在破窑之时,我也在场的。”

  我看没人打破僵局,就首先说道。

  “嗯,柳妹……就是我们家小双儿都跟我们提起了。”陆夫人倒是显得开朗些笑着答道。

  我开口问道:“我刚才在窗外听到伯父咳嗽声中,中气不足,不知道是否伴有多咳,眩晕,声低,气虚,倦怠乏力等症状?”

  “嗯……贤侄说的一点不差,都是多年积攒下的沉疴,过儿你也知道,我们担着怕守了这么多年,老爷有病也没有好好医治,就落下了这么个病根。”

  陆夫人低声泣道。

  “你说这作甚呢……别老哭哭啼啼的了。”陆立鼎戳了妻子两下。

  “伯父,您别这样,怪都怪我们做小辈的没有尽到孝心。您也看到了,咱家现在还算殷实,小侄一定延请临安城最好的医生替您诊治。要是临安的名医治不好,小侄和岳阳百草仙还有些交情,到时候我们可以去拜访他。”

  我自打进门就看无双愁眉不展,知道病情不容乐观,就赶紧劝道:“还有,无双的师父也是当世的名医,又精通无数疑难杂症,想来一定也有办法的。”

  无双听得心中也有了几分希冀,跪倒父亲身边劝道:“是啊,我师父也是当今天下少有的医国高手,等他老人家回来,爹的病也一定可以治得好的。”

  陆立鼎慈爱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说道:“爹这条命是捡回来的,能够再见到孩儿……见到你和小鹤儿都这么懂事,我已经知足了。爹自己的身子,比谁都清楚,咳咳……不是那么容易痊愈的。杨公子……”

  “伯父您别这么客气,叫我过儿就好。”我不敢托大,赶紧把距离拉近点。

  “过儿啊,我虽然是第一次见你,但是既然你和柳妹她俩自幼相识,我也从这俩孩子的话里,听出她们都很在意你。小鹤儿从小就跟着我们夫妻长起来的,她是个懂事乖巧的好孩子,希望你今后多多照护她们,让她俩开开心心的,别让人欺负到她们,你可以答应我这个要求吗?”

  “爹……”、“姨夫”无双和程瑛脸上一红,齐齐的撒娇不依。

  “呵呵,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听说你正堂夫人是襄阳郭大侠的爱女,郭大侠大仁大义,行为操守都是武林第一等的人物,我想他的爱女和爱徒也一定都是好人,也不会亏待了你俩,我和她娘也就能安心回家了。”

  陆立鼎似乎临终托孤一般,我看的出他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只怕他自己也对自己的病心里有数。

  “其实我和令爱心中都深爱着彼此,而芙妹也和无双、瑛妹都是很要好的朋友,以后我一定好好爱护她们,也保证一定会平等对待她们。”

  我赶紧保证道。

  “那我也就放心的把两个闺女都交给你了。”陆立鼎拉着自己闺女的手,放到了我的左手,又牵了外甥女的手,交到了我的右手。

  我赶紧跪拜,口中说道:“杨过拜谢岳父大人。”

  无双和程瑛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不知道是心里难过还是高兴。

  我看陆立鼎有些心力不济,低声说道:“让岳父多休息下吧,心情过度激动肯定对他的病情不好。”

  陆夫人扶着陆立鼎回到榻上休养,无双和程瑛顶着哭红的眼把我送了出来。我叹道:“无双,你号出是什么症兆了吗?”

  “嗯,阴阳两虚,是鬼注的症状。”所谓鬼注,尸注,都是古代对痨病的别称,光听“鬼”、“尸”的字眼就知道这病有多凶险。

  我安慰道:“别太担心,黄岛主见多识广,他的医书上应该会有对此症的记载。”

  “嗯……”

  “还有,这种病会传染,以后注意分食,碗筷分开,定期煮沸消毒,随身带绢帕……”

  “你要是嫌弃我们,我们搬走就是了,不要在你这受这等歧视。”无双听我的话心里别扭,完全误会了我的意思。

  “你别急,听我说嘛,这是处理结核症的常识,不但是为了保护大家,也是为了保护岳父自己,想来他也不想把这种病传染给岳母和你们吧。”

  我低声道。

  “那你不先说清楚,还有谁是你岳父、岳母了,别叫的那么亲热,我都还没答应呢。”无双满脸羞红的嗔道。

  “好了,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切断了病源,这种病才有可能慢慢的消退不是。”

  程瑛有些心虚的问道:“杨大哥,你说姨夫的病还有的治吗?”

  无双也很紧张的攥着衣襟,希望我能给予她肯定的答复,在她眼中,我说能做到的事情,就一定可以实现。

  我笑着说道:“你们看我这么乐观,就知道肺痨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自古成为绝症,但是主要是因为治疗太昂贵,而且淋漓不尽极难根治,加上世上庸医多误人,因而才成为世人所传的凶症,如今我们不缺诊资、药材,又有熟识的良医在旁,所以我有信心能治好岳父的病。”

  “临安城真有好的大夫吗?”无双担心的问道。

  “毕竟是天子之都,藏龙卧虎之地啊,这位大夫虽然名声不显,但是绝对是大国手。”

  我想起了陈自明大夫,要说这位陈大夫有多牛?

  名留青史的大医学家,你说牛不牛X。

  要说我怎么会没事翻宋史呢?

  当年我迷水浒那阵……

  好吧,其实是迷金瓶梅的那些日子,在军校翻资料时候,顺道的翻了翻两宋史,本来是想看看史书里面是否有安道全这个人物,却不小心记下了陈自明这个名字。

  我听人介绍陈大夫是临安最好的大夫,误打误撞的带着初晴去看妇科症,我后来琢磨了很久,才想起来这位陈大夫理论上讲,是比安道全还牛X的名医。

  后来给三娘配制安胎药也是我去找名医亲自配的,因为我经常怀着敬仰的心情去跟人家联络感情,一来二去的就彼此成了忘年交,所以我相信陈老肯定会帮我好好诊治这个疑难杂症的。

  “最主要的是,要保持乐观、健康的心态,坚信一定可以战胜病魔的信念,所以你们更要有信心。”

  我虽然说话声音不大,但是我故意用内力催动,所以在里屋的陆氏夫妇也知道了前因后果,就安心的住了下来。

  我这样做,一来是避免了直接劝告的尴尬,又安了陆氏夫妇和无双的心,让他们不用自卑的逃避,急着搬出霜园。

  最后,也算是鼓励陆立鼎不要放弃希望,不要讳疾忌医,用一种正确的态度与病魔作斗争,我相信自己的一番话,已经点燃了陆立鼎求生的希望。

  忍不住调笑道:“柳妹,我们以前不是说了嘛,等我们有了第一个男孩儿,我答应继给你们陆家做继子。”

  无双羞得满面通红,指着我讷讷的说不出话来,程瑛也玩味的看着表妹这有趣的表情。

  果然大门豁得打开,陆立鼎由陆夫人搀扶着出来,“贤婿,你此话当真?”觉得自己靠得太近了,我又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问道。

  无双和程瑛这才明白,这话原来是说给谁听的。

  “那就要看您老想不想抱孙子了。”

  “想,我们什么时候去医馆?”

  我看他这时候比谁都精神,微笑道:“现在天还早,您老就多休息一下,我吩咐下厨给您炖点冬虫草鸭汤,这时候也还赶得上进补的时令,虫草党参对您的身体有好处。”

  “好好……”把乐得合不拢嘴了的老两口送回屋里,无双双眼又微微有些湿润了。

  “我、大哥……对不起,我以前都不知你这么关心我……”她一直都觉得我吊儿郎当的不那么可靠,对她也似乎是若即若离,让她老是有患得患失的心情。

  但是没想到在自己为了父亲的病最彷徨的时候,我显现出的高大身影,和无微不至,细节入微的关怀,瞬间吹散了愁云,让刚刚团圆的一家人又看到了希望。

  “傻丫头,以前我们都说自己是孤儿,如今你找回了父母,现在也是我的父母,我们当然要好好珍惜眼前。以前或许我们都没有能耐守护最珍视的东西,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要靠自己的双手去跟天斗,与地斗,来捍卫我们珍视的财宝,而你们俩……你们每一个,都是我最珍视的宝物。”

  我把无双和程瑛揽到了怀里劝道。

  “大哥……”无双和程瑛都感动的落下了泪,但是她俩扑到我怀中,我无法察觉的角度,程瑛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凄苦……

  早饭后,淮水七寨的众家兄弟告辞,我谢过大家一路护送之德,又让他们回去给韩无晦、韩无垢兄妹带好。

  之后,余玠拉着张一氓、陈青芝,由洪凌波作陪游西湖去了,三娘和李初晴到坊市间采买去食材和药材。

  我则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向陈氏医馆进发。

  为什么说浩浩荡荡?

  我前头带路,中军是陆氏夫妇,无双和程瑛随侍左右,还有郭芙主仆抱着小丫头一块儿来加油助阵,也算是表明了自己比较好相处的一种立场。

  这一家子人就把陈氏堵得水泄不通,好在我与童子相熟,把我们让进内院,言道:“主人出门会诊,辰时出门,午时回转,应该不会等太久,请杨公子稍坐片刻。”

  我谢过茶,就晃到陈医生的书架边上,捡了本书翻了起来。

  “少爷,你这么翻人家的书是不是太不礼貌了?”小绿被郭芙戳不过,过来对我说道。

  “嗯?没事,陈老师算我半个师傅,徒弟到师傅这里来查资料,也没什么失礼的吧?”

  我一面品着茶,一面翻书说道:“嗯,好茶,正宗的龙凤团,是贡茶啊,杜仲的煎茶手艺越来越不凡了。”

  “呵呵,我说今天一早起来左眼皮就跳,原来是有稀客盈门啊。改之,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陈自明听到童子的报告,放下了药箱就风尘仆仆的过来书房见客。

  “陈老师,我今天给您带来了位重症,这是……家岳。”

  我稍有心虚的看了郭芙一眼,看她嘟嘟嘴没理自己,知道她心里还是有点吃味,但是还算懂事没有拆我的台。

  陈自明看了一眼,心里就有了数,他请出脉枕,替陆立鼎号了号脉,然后把手压在陆立鼎胸前说道:“请问这位先生今年贵庚了?”

  “免贵,小可今年三十有六。”陆立鼎答道。

  陈自明点点头,又摇摇头叹道:“改之,这次我没法帮你了。”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我赶紧问道:“莫非……”

  陈医师摆摆手道:“此乃虚劳之症,不及一般劳症凶险,但是牵延太久,如果让我负责,调养需用半年时光或可痊愈,只是眼前我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却腾不出空来。”

  我和大家听后,不禁都嘘了一口气。

  “大夫,您说我爹的病是可以治愈的?”无双急着问道。

  “如果找一位深通医理的内诊医师,专门负责调养当可痊愈。”陈自明回答道。

  “那如果不及时救治呢?”无双接着问道。

  “只怕会恶化为结核症。”

  “陈老师,您有推荐的人选吗?”我问道。

  “有,但是只怕最近都抽不出人手。”陈自明为难的说道。

  “莫非江南将有瘟疫盛行?”我忽然感到一阵不祥的预感。

  “这个……恕我不能多言。改之,你且不要多问了,我们自当竭力遏止,言尽于此,我给你开张清单,按此方抓药,虽然虚劳之症不会根除,但是有缓解病痛,防止恶化的功效。”

  陈自明撵须沉吟良久,还是摇摇头说道。

  众人默然,陈大夫已经暗示大家可能有瘟疫爆发,但是现在还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看情形是怕我们外传引起大面积的恐慌。

  “大夫,请问这种病是否有传染性?”陆立鼎颤巍巍的站起来问道。

  “再没有恶化之前,是不会传染的。”

  “那在下也就放心了,我们回去吧,不要在为难陈大夫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人家去做。”陆立鼎道了谢,带头往外走。

  我走在最后,接过药方问了句:“陈老师,能跟我说下是什么疾病吗?”

  陈自明当我是半个学生,见左右无人,就小声的对我说道:“是天花……不过你切不可外传,不然会引起大面积的恐慌。”

  我听了,不禁哈哈笑了起来,笑得陈自明目瞪口呆,继而转化为愤怒:“杨过,我不过没有时间救助你的外父,你又何必如此不屑民间的疾苦,难道你外父是人命,别人家的子女、父母就不是性命关天的大事了吗?我真是看错了你!”

  我止住笑声道:“陈老师,您别生气,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我跑出门去,到门外吩咐一声,我还有事和陈大夫商量,让他们先回家。

  就抱着女儿进了陈医生的书房。

  “陈老师,如果是霍乱、麻风或是别的传染病,我不敢说大话。但是预防大面积爆发天花的话,我有办法。”

  “此话当真?”

  陈自明乍听此言,只觉如惊雷入耳,千年难解的医学难题,高发死亡病例的天灾,眼前的黄口小儿居然说有治疗的办法:“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笑道:“您先别急,听我慢慢道来。”我刚要说话,怀里的孩子不知是饿了还是尿了,哇哇大哭起来。

  陈自明看我手忙脚乱的解开孩子的襁褓,不由拂袖道:“你如果还是不忿我不肯出手救人,来消遣老夫,我可没工夫和你在这耗时间,现在钱塘镇还有数千百姓等我前去。”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抱着光溜溜的女儿说道:“您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性,我是不是那种不分轻重无理取闹的人。”

  陈自明压了压火气道:“那你带着个孩子在我这成何体统。”

  我把孩子往我手里一递,说道:“您稍等我片刻,一盏茶时间。”说着我顾不得惊世骇俗,凭空消失在了陈自明眼前,把陈自明吓了一跳。

  没用一时三刻,我拉着郭芙和小绿回来了。把孩子交给她俩照顾,自己又跟陈自明聊了起来:“陈老师,你有没有听说过虏疮与赤斑疮之说?”

  “然。”

  他知道我说的就是天花的幸存者留下的痘疤。

  前代庞安时《斑痘疮论》言:“天行豌豆疮,自汉魏以前经方家不载,或云建武中南阳征虏所得,仍呼为虏疮。”

  “那先生可知,有虏疮者,此生不再生天花吗?”我此言可谓是开山裂石之言。

  “莫非,人得过天花后,就不会再次复发?”陈自明问道。

  “正是如此,而且葛洪《肘后备急方》有言:『比岁有病时行发斑疮,头面及身,须臾周匝,状如火疮,皆戴白浆,随决随生,不即治,剧者数日必死,治得差后,疮瘢紫黯,弥岁方灭。引恶毒之气也。世人云:元徽四年,此疮从西东流,遍于海中,煮葵菜,以蒜齑啖之,即止。初患急食之,少饭下菜亦得。以建武中于南阳击虏所得,乃呼为虏疮,诸医参详作治,用之有效。』”

  陈自明摇头道:“此皆丹道狂生之言,不足信也。更何况,情急之下我去哪找葵菜来?”

  我说道:“非也,煮食葵菜并非其中关键,关键之处在于『此疮遍于海中』此一句。”

  陈自明又是一惊,不禁问道:“改之所言,莫非是那以毒攻毒之法?”

  “正是如此。”

  “可有验明之法?”陈自明忽然对我说的办法有了一丝期望。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赶往钱江县。”

  陈老医师点头,带路赶往钱江县。

  郭芙不许讲孩子带往疫区,我做了千般保证大家都不会有危险,才争得了郭芙的勉强同意,知道我不会害自己的女儿。

  众人赶了一个时辰的路,在路上我停车在客栈里买了两坛子烧刀子,郭芙趁着休息用玉峰浆调了水喂给小伊林喝,发现小家伙很喜欢喝这甜甜的蜜水,乐呵呵的小脸把郭芙和小绿都逗乐了,也暂时的忘了瘟疫爆发前的紧张压抑。

  一行人到了受灾最严重的林湾村,我就到处找身上发了牛痘的牛,我动员全村找肚子下有水疮的牛,没多久还真让我找到三头牛,我一一查探,其中一头牛的乳头附近长有脓疮,正是传说中的牛痘。

  我从陈老医师那要过一根银针挑破牛痘,然后就要往自己宝贝女儿的小胳膊轻轻涂抹了一个小圈。

  郭芙吓得急忙抱起孩子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我严肃的道:“别问,不会害你们的,你小时候得过天花没有?”

  “没!”

  我二话不说,拽过二人胳膊来一人给了一刀,然后换了根银针一人沾了些许在伤口上。

  “你讨厌,干什么,脏死了……”郭芙被我突然的这么一下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让我在自己身上抹了那脏东西。

  “治病的。我小时候种过。保证有效。”我生生挨了两脚,一面陪着笑脸解释道。

  陈自明看着颇受启示,事实胜于雄辩,心想我总不会拿自己的女儿生命开玩笑吧?

  在来的路上,我跟他说过,在感染的前两天接种,也可以预防天花发作,他现在也是逼到了束手无策的地步,看我这么有信心,就也有样学样,开始帮着当地百姓接种牛痘。

  我在一旁小声调度指挥。“老师,要注意刀具消毒,以免交叉感染,用火和烈酒。”陈自明才明白我买烈酒的用意。

  “其实,那痦疮是要在牛的乳腺附近的……只有这一片的管用,而且毒性适中。”陈自明又发动群众开始另一轮对母牛的性骚扰。

  到最后全村人只有十几个不肯接种的村民,被我三拳两脚按倒在地,强行做了接种。

  陈老医师临行前还吩咐村民,接种后可能出现发热、低烧等症状,两三天后就没事了,让大家放心。

  然后又赶奔下一个受灾乡。

  我担心郭芙主仆和女儿会有不适反应,跟陈自明辞别,雇车送三人回家,并和陈老医师约定酉时在钱塘县的县城见面。

  我回到家,不免又是被群众们一顿口诛笔伐,罪名很简单,郭芙主仆和小伊林都出现了低烧现象,就连平时最向着我的三娘也忍不住数落我几句。

  我也没多做解释,大有一副“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气概,扔了句:“我今晚有正事,回来再跟你们解释。”

  就逃出了家门。

  说穿了,我还是怕郭芙醒来之后,揭发我不分轻重的带着孩子进疫区的罪名。

  我没行多远,初晴就从后面追了上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做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人命关天,没有功夫解释。”

  我和她骑马并肩而行,我先去医馆,通知几名学徒乘大车去钱塘县和陈老医师汇合,然后我两人骑着马先一步出了南门,向钱塘县赶去。

  路上,我将天花爆发的可能和及时接种以避免传染天花,以及天花可怕的致亡率跟初晴讲述了一遍,让她对事态的严重性有了初步的了解。

  我来回在路上耽误了一个多时辰,等我到了钱塘县时候,陈自明还没到达。

  我和初晴沿路打听,在钱江县上游十五里的一个小镇找到了陈老医师。

  初晴和陈自明也算熟识,上前见了个礼。

  我说道:“老师,我通知了医馆里杜仲、田七他们几个人来帮忙,您老歇歇吧,算来今天之内,我们将三县都走完。”

  陈老医师叹了口气说道:“一人一双手,力量何其微弱啊。”

  我一边驾轻就熟的替人种痘,一面对陈自明道:“您可以将心得编订成册,解释危害,阐明种痘的优势和需要注意的事项,岂不是大惠于民的一件盛举。”

  陈自明小声说道:“要不是看你这么自信满满的样子,我始终都不能相信,这小小的痦疮却是救人性命的千金方。虽然听起来有几分道理,但是实乃没有办法的办法,尽人事而听天命而已。”

  我知道这种接种牛痘的方式太过超前,心想只能用事实来说话了:“您会看到成效的,至少今晚上我们所做的事,是有意义的。”

  三人又感到钱江县与杜仲、田七、当归和沙参汇合,经过简短的培训,一行七人又转了七个乡镇,总共为两千三百多名感染的乡亲接种牛痘。

  我和初晴都知道,这次老医师是将身家性命都搭了进去了,如果不成功,不但名誉扫地,说不得官府还要前来拿问,因为你参予了治疗,就要对病患负责,如果病患出了问题,那就是你医治失当所造成的。

  此后的三天里,陈自明和众门徒就在三县之间游走,大部分人都出现了先前说的低烧、发热症状,只有少数人出现了恶心、呕吐和高烧的剧烈反应,所幸有陈氏医馆的人串访,也都顺利的过渡到平稳期。

  旬月时间过去了,疫区依然没有发现新的病例,疫区也没有在扩大范围。

  这天我正准备出门,下人禀报说有客到访。

  我一愣,接过拜帖一看,来得人却是耶律齐。

  “耶律兄到访,真是蓬荜生辉啊。”我出迎笑道。

  耶律齐和耶律燕兄妹俩在大门外等候,听声音就认出来说话的人就是那晚在酒楼救了自己一家子的蒙面侠士。

  “兄台,我们还不敢确定就是尊驾,失礼之处还望海涵。”耶律齐大礼拜谢道。

  “岂敢,当日只是适逢其会而已,不过二位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还真是听觉得纳闷。

  “你前两天不是被完颜萍行刺嘛,我们就是顺着这条线索找来的。”耶律燕笑着说道。

  我摸摸鼻子苦笑道:“难道是你们特意放她出来就为找我的?我可是差点连小命都丢了。”

  耶律齐惭愧的说道:“这次登门拜访,正是向兄台负荆请罪的。”

  我看三个人还站在院子里说话,赶紧往堂上让道:“这里非说话之处,请正厅奉茶。”

  三人进到屋里落座,丫鬟出来奉茶,我和两个人通了姓名。耶律燕道:“原来你就是最近名声很响的那个襄阳杨过,我在大漠上听说过你。”

  我笑笑没有接话茬。

  耶律齐道:“说来惭愧,那天杨大侠还特意提醒不要放走完颜姑娘,只是家父心软,希望化解两家之间的仇怨,却没想到连累了杨大侠。”

  “你我是患难之交,这大侠的称号就太疏远了,你大,我小,耶律兄和我还是兄弟相称吧。”

  我客气道:“不过,说来那日还真是凶险,我被她带毒的刀所伤,至今还没有痊愈。”

  说着,我还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

  心想,你宰相家来探病加道谢的,难道就空着手来了吗?

  耶律齐也很上道,吩咐下人,将马车上备好的两只大箱子抬了进来。

  “杨兄弟,这是家父特意挑选的辽东百年血参两支,这个是大宋皇帝陛下御赐的灵芝一枚,这株雪莲……还有雪蛤、鱼翅、燕窝等,做进补之用。”

  “这太好……不太好吧,不过,都说草原上的朋友豪爽,没有那些虚套,我就不推辞了。”

  我心想,不要是傻瓜,这些搞不好还是你们从宋理宗那里刮来的呢。

  “这一箱是答谢兄弟对我一家的救命之恩的。”

  我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金珠玛瑙,宝石翡翠黄白之物,很假的推辞道:“这个不行,你看我都收下礼品了,这财宝是不能要的。”

  “请收下,这些也不足以表示我们的感激。”

  “不行、不行,你要当自己是江湖中人,你要当我是朋友,你就收回去。”

  “这是家父的一点心意。”

  “不行、不行,你们草原的汉子怎么也这么不爽利……”就让了七八回,我最后磨不过,还是收下了,其实心里都乐开花了,心想这蒙古竹杠敲得响。

  送走耶律兄妹,都快笑翻了的郭芙、三娘和众姐妹才出来捡着新鲜的玩儿。

  无双问道:“你是不是算定了,他不把东西放下就不肯走?”

  我摸着鼻子说道:“哪有,我就是为了早点赶他走,才把东西收下的,我还要去灾区呢。”

  “哈哈,你骗鬼去吧,我才不信呢。”郭芙笑骂道。

  “其实有什么不好,伯父的药材也又着落了。”我拣出血参和灵芝说道。

  “这不好吧,这么贵重的东西。”无双摆手道。

  “用了,才体现出价值嘛,要不然怎么说它贵重。”我塞到她手里说道。

  无双微微一笑,我们之间就真的不用说谢了。

  我又把另一支人参和装雪莲的那个锦盒拣出来,递给郭芙说道:“快过中秋了,等托人给郭伯伯师傅带回去。”

  我又对芙妹吩咐了一句:“还有,替小绿家里送点雪蛤、燕窝,她娘身子一直也不好,我们也别忘了。”

  小绿这两年多一直都在我们家任劳任怨,咱们有了好处,自然也不能忘了她一份。

  “嗯!”郭芙喜滋滋的点头。

  我说:“好了,我出门了,宝贝们看好什么自己挑,不要打架……剩下的交给三娘。”说完就出门去了。

  这算是一个小插曲,然后整整一个月过去了,除了先前患病的患者中出现了死亡病例,在接种之后感染天花的病例为零……

  陈大夫看到这个数字时候,激动的大哭了起来,像个天真的小孩一样。

  “改之,杜仲,你们告诉我,这是真的,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陈大夫老泪纵横的问道。

  “老师,这是真的,接种牛痘真的有效。”沙参在一旁搀扶着老人说道。

  杜仲把我拽到一边偷偷告诉我,其实老人的结发妻子和外孙都是被天花夺去了生命,所以三十年来老人面对天花症时,都会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和恐惧。

  我长叹一声,并没有再说什么。

  我当天从陈氏医馆走的时候,拽走了杜仲,照我的话说这是给我岳父请的全职护士。

  嘉熙二年夏,富阳、钱塘、萧山三县将接种牛痘的事情上报给了户部,而三县百姓到临安城,给陈氏医馆的陈自明医师送万民伞的事情也震动朝廷。

  户部核查无误,发出嘉奖令,宋理宗于朝会上亲自过问此事,御笔亲题“大医精诚”四字。

  争辟陈自明入太医院,称病不就。

  献《伤寒清热论十篇》与《痦疥疮论》,为官家钦定为天花预防标准手册,发放各州府推行,时路人皆识,童谣传诵。

  同年秋,陈自明迁居于建康,创立明道先生学堂,专着医科教授,着有《管见大全良方》(已佚,仅在《医方类聚》一书中存有散在内容)、《妇人大全良方》、《外科精要》等等,而其著名的《伤寒清热十篇》与《痦疥疮论》亦收录于《管见大全良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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