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色风花节也要做一名称职的荣誉骑士! 铺垫序章 白色风花节之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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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知道那些丘丘人怎么那么能跑,这次,他们的营地从誓言岬一直连到了望风角去。荧足足花了一天时间,才将所有东岸全部的丘丘人哨塔清完。好不容易回到蒙德,第二天的朝日已经在天边泛着鱼肚白了。清晨与日出对于早起的普通人来讲是美好的风景,可对于夜归未眠的冒险家而言,却是实实在在的肝疼前兆——

   上帝啊……第二天的每日委托又要开始了。

   为了避免自己在找到哥哥之前就会爆肝而死,荧决定先去猎鹿人喝口汤,提提神。昏昏沉沉地往猎鹿人门口的餐桌一坐,十几分钟过去了,荧差点没睡过去,一向热情忙碌的猎鹿人,居然迟迟无人来接待。再仔细看看,柜台后也空无一人,那位白天黑夜不间断服务的肝帝女侍应也不在。荧瞬间清醒了大半——特瓦林来的时候,这家伙都猫在柜台后没动,今天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个声音:

   “你好啊旅行者。起那么早,是想约我共进早点吗?”

   原来是猫尾酒馆的老板玛格丽特。她笑着冲荧挥了挥手:“看你坐的位置,一定是奔着猎鹿人来的吧。抱歉啦,猎鹿人今天暂停营业,你可能要失望啦。”

   是有点小失望。渔人吐司加上萝卜时蔬汤,当早点简直是一绝。玛格丽特那微笑挥手的样子并不令人厌恶,但不知为何,荧就是和她亲近不起来。既然美食无了,那就继续跑任务好了。沿着城市的阶梯一路向下,就是冒险家协会——凯瑟琳也没了踪影!这位24小时同时站七国柜台的劳模居然也会旷工?

   肝帝失踪,劳模不见。荧四处看看,发现不光是猎鹿人与协会,整个蒙德城今日都意外地冷清。这到底是怎么了?

   玛格丽特还尾随在后面。见荧不知所措,玛格丽特捂着嘴嗤嗤直笑:“冒险者协会这些天恐怕也没人呢,你暂时是失业啦。”

   一听这话,派蒙突然凭空钻了出来:“失业?我们不会失业了吧?不行不行,旅行者那么厉害,怎么会失业呀?!”

   “放心,我说的不是‘暂时’嘛,就闲这几天而已。等风花节过去,有的是活儿做呢。”

   “风花节?”

   荧和派蒙面面相觑。玛格丽特有点惊讶:“啊啦啦,你们……在蒙德呆了那么久,还没听说过风花节吗?”

   “没听说过……”荧挠了挠头,“反正就是节日咯。蒙德人民要放假吗?”

   “没错。蒙德人在这几天会放下工作,欢度节日。而对于外乡人而言,若是在这几日来蒙德,更是会得到加倍的优待,这样才能体现自由之邦的包容与热诚。所以你这几天就老老实实地当个无业游民吧~”说到这,玛格丽特突然意味深长地斜了一眼荧,“不过今年的风花节有些特殊。以小妹妹的姿色,想要完全地置身事外,怕是有点难哦。”

   荧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看着荧羞意隐然的绯红香腮,玛格丽特一脸的开心:“说起来,小妹妹一开始不是在等早餐吗?来猫尾吧,我请客~”

   想一想平时,玛格丽特小姐好像也没少挑逗过自己,但不知为何,这次荧却莫名地感到了一股危机感。不过派蒙倒是没在意——一听到有人请客,她早就两眼放光:“哇!吃的!请客!荧,快走吧!我们还没尝过猫尾酒馆的手艺呢。”

   “嗯↗↘不了不了不了。”荧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总觉得,跟你走会了解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嘛……也是呢,早就该料到您会拒绝了。”玛格丽特失落地低下了头,眼角却一直在瞥着口水都快流到地上的派蒙,“真遗憾,今天本来还打算亲自下厨的。我前一段时间可是刚跟香菱讨教过哦。”

   最终,派蒙还是没能架住美食的诱惑,荧也没能架住派蒙的嘴炮,一行人就这么往猫尾酒馆去了。

   派蒙已经在畅想过会的大餐了,而荧还在犹疑——这份不安感,究竟来自于何处呢?首先是蒙德街道不合常理的静谧,其次……是玛格丽特小姐的穿着么?玛格丽特小姐也是位美人。平时除了找小王子,便没怎么和她打过交道。她今日的打扮粗粗一眼好像没什么特别,但仔细看看,往日过膝的红裙摆,今日似乎只勉强包裹住她的翘臀,整条黑丝美腿几能一眼看尽;连衣裙的袖子也去了,由原来略保守的公主裙变成了清凉的无袖款,束胸的上襟还开得很低,裸露着白皙的背脊与圆润泛光的北半球。

   不对劲,很不对劲。

   蒙德城不大。荧的退堂鼓还没打完,猫尾酒馆已经到了眼前。玛格丽特推开店门,声调热情得有些夸张:“当当当当~让我带着无比的荣幸,热烈欢迎荣誉骑士首次光临猫尾酒馆!”

   这……实在是不好意思拒绝了,那就进去坐坐吧。说起来,猫尾酒馆一般都是深夜营业,供为那些值夜的工人、骑士休闲的酒吧,而鲜少作为白日的普通餐馆,因此,荧对玛格丽特的手艺也颇为好奇。然而进了店门,还不及点单呢,荧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凯瑟琳!你怎么在这儿?”

  

   黑发,蓝眸,带着翻白花的女仆发卡,百分之百是冒险家协会的那个站柜娘,没跑。她正猫在柜台后面,只一个脑袋时隐时现的。听到荧的呼喊,凯瑟琳不假思索地站起身来,于是——少女一丝不挂的上半身便探出了柜台,暴露在了荧的眼前。凯瑟琳的肌肤呈亮丽的奶色,C杯的乳房不大不小,呈完美的半球状扣在胸脯上,因工作而起的长日站立赋予了她平坦的小腹与挺翘的臀瓣。走出柜台,脚下踩着的绿色小皮鞋虽是平跟,却依旧难掩双腿的修长,在白色的棉袜中笔直而立:“诶?有谁喊我吗?”

   荧不满双十的年纪,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虽说同为女性,但这突如其来的裸体也实在是有些意外,一张俏脸顿时红成了番茄。派蒙也惊了,喳喳呼呼地只管喊:“哇——你……你干什么?快把衣服穿上啊你!”一时间,把猫尾小小的酒厅弄得鸡犬不宁。

   眼看动静太大,酒馆的百叶窗一开,一位白发女孩探出了脑袋。她同样别着百褶碎花的女仆发卡,衣裙类同于低开襟的黑白女仆裙,双腿间还系着标志性的大白围裙,可肩、肘、膝盖等部位又镶着骑士般的盔甲,正是未策勋之花——女仆骑士诺艾尔。诺艾尔一如既往地软糯:

   “请问……有什么突发状况吗?”

   “有啊!为什么有人会在酒吧里光着身子啊!”这是派蒙说的。

   “没什么,我都已经快脱完了,荣誉骑士她们突然闯了进来……”这是凯瑟琳说的。

   两句话一出,双方面面相觑,空气中几乎能听到世界观碰撞与碎裂的脆响。

   这时又一位女人走进了酒馆。凯瑟琳起码还穿着双丝袜,新来的人浑身上下只剩了双黑色的小皮鞋,一样的纤条身材,牛乳肌肤,卷耳的蜷发浅棕泛光,却是猫耳酒馆对面荣光之风的店主玛乔丽,“大家好啊——哟,荣誉骑士,你也在啊!那么早?对哦,虽然是外乡人,但你已经是骑士团的成员了——所以,荣耀骑士小姐也会参加这次的风花节吗?”

   “什……什么风花节啊!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荧已经把自己的眼捂了个严实,结结巴巴地不知说什么。玛乔丽傻了:“你不知情?那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猫尾酒馆……”说到猫尾,玛乔丽赶忙瞥向了玛格丽特,然后就看到了这位酒馆老板娘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就说嘛,玛格丽特,是你把荣誉骑士带到坑里去的?”

   “哎呀,别说的那么难听嘛,风花节一向是蒙德人欢庆的传统节日,氛围棒的很。荣誉骑士为蒙德奉献了那么多,当然要啊带她来玩玩啦。”说到这,玛格丽特转了转眼珠,“不过……确实今年的风花节确实有点独特就是了。”

   “哪里是‘有点独特’啊?!荣誉骑士毫不知情的,给人家整出个万一了怎么办?”说罢,玛乔丽赶忙招呼荧道:“你也听到了,荣誉骑士小姐,这些天是蒙德的风花节,嗯……有些地方会很特殊,你可能接受不了。为了避免意外,我建议您这几天先去清泉镇住住。那里风景不错,还有野味,您也会很享受的……”

   凯瑟琳插了句:“清泉镇的人不也要参加吗?”

   “哦对!”玛乔丽一顿脚,“不好意思,那您可能就得去璃月城了,虽然有点远……”

   一堆人七嘴八舌的,荧看得有趣,害羞之情渐渐地淡了不少。她怯怯地开了口:“所以……你们所有的行为,都是在庆祝风花节?不是突发性精神状况,或是裸奔狂魔什么的?”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又一起蓦然失笑。连着诺艾尔守着的床边都飘进来一串笑。小小的酒吧内瞬间溢满了少女们银铃般的欢乐。玛格丽特揉着含泪的笑眼:“当然不是啦,小可爱(丽莎打了个喷嚏)。哪有那么多人一起失心疯去裸奔的道理嘛。”

   “确实。作为自由与浪漫之都,蒙德人在盛大节日抛弃世俗,回归自然,也可以理解嘛。”派蒙好像也想通了。

   “荣誉骑士说笑了。不过,这几天您最好还是出去转转。”玛乔丽笑得很开心,不过一开口,语气还是有点凝重。

   眼看着气氛松懈了,荧也冷静了不少:“我先问一句哈,各位姐姐,你们究竟有没有把我当做‘蒙德城的一员’?”

   “那当然!”玛格丽特率先答道,“别的不说,单单是我的小王子,就多亏了您的关照呢!”

   其他人也点了点头——荧为蒙德做了那么多贡献(跑了那么多腿),早就是蒙德不可或缺的一份子了。

   “既然如此,那这个风花节,怎么能少了我呢?”荧一叉腰,“我可是蒙德城的荣誉骑士啊。”

   “啊这……”凯瑟琳与玛乔丽面面相觑。窗外的诺艾尔也是一脸担忧:“让荣誉骑士见识那些……不太好吧?”

   倒是玛格丽特,两手倒来倒去地,不一会儿摆上了一杯鸡尾酒,“小可爱想要参加,那就参加嘛。虽说这次的节日有些荒诞,不过若是蒙德之丑处连一个外人都不能包容,那这自由之都不就有点浪得虚名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继续了。”诺艾尔深深吸了口气,“玛乔丽小姐,您先来吧。”

   “哎?不是说好的到我了吗?”凯瑟琳气鼓鼓地嘟着嘴,玛乔丽则在一旁乐出了声:“嘿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因为玛乔丽小姐的衣服已经脱完了,所以……很抱歉,凯瑟琳小姐,这都是为了节约时间。请您先把丝袜脱了再说吧。”说罢,诺艾尔又看向了荧,“至于荣誉骑士小姐,如果真想了解的话,就请您跟玛乔丽小姐一起出来吧。”

   出去?是指出猫尾酒馆吗?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玛乔丽……她可是裸着身子啊!但仔细一想,这姐姐来的时候好像就没穿衣服……行吧,玛乔丽自己不觉得害羞就好。

   在玛乔丽的带领下,两人出了正门,绕着墙壁,一路来到了酒馆旁的草坪上。这草坪本来是用来放酒的,靠着墙壁摞着一堆酒桶。此刻,那些酒桶前摆了个木头方块,木块上表面长边的棱上还挖出了巴掌大的一块凹槽。

   诺艾尔指了指木块:“荣誉骑士,你认得它吗?”

   荧咽了口唾沫:“认识……吧?用来砍头的吗?”

   要说平日里,陡然见到这么一个东西也不好去认,可这木块上却赫然横了深深一道剑痕,其表面与草地上也泼了泛着腥味的红色,怎么看怎么像血——这就很容易令人把它往斩首木墩上去联想。可这大过节的啊,猫尾酒馆里的人说说笑笑,气氛一派和谐,死刑什么的也太突兀了点。而且,这个问题问的还是自己。该不会……?!完了啊,自己刚才话说的那么满,不会真有什么节日要砍颗脑袋助助兴吧?派蒙也一脸惊疑地转过头,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了看荧的脸,又看了看荧的脖子:“荧,她们会不会……”

   说到底,拿这种问题去问别人就很奇怪。在与人相处上,诺艾尔已经不是“情商低”这三个字可以解释的了,简直是块榆木疙瘩。她自己还笑得一脸的温柔和善,丝毫察觉不到荧的窘迫。倒是玛乔丽,忙打圆场道:“荣誉骑士,您误会了,这块木墩不是给您用的。”

   “呼……”荧这才松了口气。然而玛乔丽接着又道:

   “是给我用的。”

   哈?

   荧与派蒙再度当场石化。

   看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反应如此剧烈,玛乔丽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不该给荣誉骑士说的嘛。倒不是见外,而是这东西,怎么想都很难瞬间接受吧。该怎么说呢?”

   玛乔丽还想再说些什么,诺艾尔却清了清嗓子。玛乔丽瞬间会意:“抱歉啊,骑士小姐。我很想跟你好好解释一下,不过时间有点紧,再耽误要赶不上中午的备宴了。还有什么不懂的,您回头去问问别人吧,假如——我是说假如,您还想继续参加的话。”

   说罢,玛乔丽低下身子,先用手扶着木墩,稳稳地跪在地上,把下巴卡入了凹槽里。一切准备就绪,最后玛乔丽将手背到了身后。于是,她整个身子的支撑便只剩下了跪在地上的小腿,以及木墩上那段洁白颀长的颈子。丰满的乳球抵在木墩上,摩擦着沾血的墩侧。所有的预备动作完成得冷静而连贯,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恐惧。

   诺艾尔已举起了佣兵大剑。闪着寒光的厚实剑锋正悬在玛乔丽的脖颈上方。颈后是凛冽的寒光,咽喉抵着的是粗糙摩挲的木墩。死亡的实感迫近得如此真实,玛乔丽的胳膊不由自主地贴上了身子,大臂被胸前的两只钟乳夹在中间,小臂贴着腹部,而手则攀上了自己的桃源幽境。最初还是轻柔的抚摸,不一刻,青葱的指尖猛地插入了河蚌的开口,手腕的动作也越发强烈了起来。几株略高的草茎轻微地刮擦着她饱满的阴阜,绿稍枝头已经挂上了圆润透亮的水珠。少女的情欲如同觅到了缺口的细微水流,先是涓涓而动,最后狂波泛起,吞没了理性的大堤。而另一边,望着在木墩上软烂如泥的玛乔丽,荧的内心何止是万般疑窦。备受震惊的大脑颤抖着,能问出口的只有三个字:

   “……为什么?”

   昔日荣光之风的女店长,此刻的脸颊已经红成了苹果。她的脑袋一如她腿间的那两瓣蛤肉,满满的都是淋漓的“浆糊”。荧的话飘入她的耳朵里,听起来就如同遥远的和歌,缥缈而模糊。她也想回答,为荣誉骑士解开风花节的疑窦,可一张口,嘴间流出的不是什么答案,而是一声呻吟。

   “啊~——吭!”

   那呻吟飘到一般,便被一声金铁无情地斩断,却是诺艾尔已然动手。古旧坚实的大剑重重斩下,荧只觉得冷风袭面,派蒙吓得捂住了眼。直听一声闷响,巨剑直接斫入了木墩,在墩子上留下了第二道剑痕。玛乔丽的脖颈被干脆利落地一分为二,漂亮的脑袋带着一路血线飞了半米,最后落在草地上,在绿色间泼了一丛新鲜的红。果酒湖般水蓝的眼瞳时不时地还在转动两下,半张的嘴唇已说不出话来,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细长的美貌微蹙着,看样子还在沉醉于临死之际的绝顶高潮。她的身体还跪伏在木墩上,无头的腔子不断在草地上喷洒出新的、扇状的血液。望着玛乔丽颤抖的无头尸身,诺艾尔惊讶地捂住了嘴:“我是不是……动手太快了?玛乔丽小姐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你说?”

   “……好像是,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玛乔丽的瞳孔已经浑浊放大,死人头还能说个P(胡桃:阿嚏)。看看木墩上还未凝固的血,荧擦了把额头的冷汗,“所以,接下来……没我的事吧?”

   诺艾尔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哦,荣誉骑士是完全自由的。”

   “那就好,先告辞了!”说罢,荧拽上已经看傻了眼的派蒙,一溜烟逃了。跑到一半,就听到诺艾尔在背后叫着:“凯瑟琳小姐!丝袜脱好了没?轮到你啦!”

  

   荧的目标只有一个——城门。

   去他妈的荣誉骑士,去他妈的蒙德城吧,荧乐意与蒙德人民共存活,她敢于剑指魔化的特瓦林,不畏在暴怒的龙爪下碎尸万段,但她绝对不愿意与一群疯子共舞,然后心甘情愿地跪在屠刀下,如待宰的猪猡般献出自己的生命——不过必须承认的是,玛乔丽小姐那样的白皮猪,杀起来绝对比清泉镇那些支着黑毛、吐着獠牙的野兽要有看点得多。

   眼看着就要逃出生天了,蒙德的大门已在咫尺之间。这时,突然有个声音喊道:“旅行者!呼呼——那么着急干什么?”

   这一听就是“花语”的店主,芙萝拉。

   “走啦!蒙德城现在很不对劲啊!”派蒙不停地催促着,可荧的脚步却放缓了——没办法,谁让芙萝拉老板娘小小一只的超级可爱呢?就算是柳下惠来了,也不可能无视一个合法萝莉的存在啊。何况城门近在眼前,想走就走,应该没人能拦得住自己。

   于是荧回过了头。

   “嗨,芙萝拉!”

   花语照旧在台阶下放着两长条用以展示的长板凳。芙萝拉正站在板凳的中间,一如概念中的个头,嫩枝色的短发配着水绿色的瞳孔,娇小可爱的花语店主无论往哪一战,都有一股蒲公英般的娇柔可爱。两条板凳上照例摆放着一溜花盆,不过现在花盆里搁着的却不是什么花卉,而是……两颗人头!那显然是两名女性,其中一颗梳着偏刘海,淡棕的头发在两旁的腮侧各编了一支短小的发簇,长相可爱,可面颊看起来却有些陌生。荧认了半天,才认出来这是花语店的帮工,唐娜。相比之下,另一颗脑袋则要面熟的多,瘦瓜子的脸型,火般的热情赤瞳,一头秀发扎成个极干练的高马尾,正是失踪了的猎鹿人侍应生,莎拉。

   打招呼时的微笑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怪不得猎鹿人今天没开张呢……”派蒙砸了咂嘴,“可惜了,我还想早餐点份蜜酱胡萝卜煎肉呐。”

   荧有点无语——拜托!这可是一颗死人头诶!做晚出城时还从莎拉那儿买了份渔人吐司来着,还不到十二个小时,她就只剩颗脑袋了,想想就觉得渗人。一说到吃的,你派蒙也不害怕了吗?!

   看看荧,又看看派蒙,芙萝拉突然笑了:“呼呼,你们是不是还不太了解蒙德的风花节啊?”

   芙萝拉笑得一脸人畜无害,周围也没了新的杀戮。除了花摊上的两颗脑袋外,一切似乎重归了清晨的祥和与宁静。“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风花节吗?风花节到底是什么呀?”

   派蒙也附和道:“起风的节日?还是种花的节日?怎么听,感觉都很悠闲、很浪漫的样子,可是今天……”

   “呼呼,风花节是蒙德的传统节日,也是属于自由与爱情的节日。风花节的庆典,更是蒙德城的狂欢。每年的这个时候,人们会向风神巴巴托斯大人献上‘风之花’以示崇敬与爱意。 ”说到这,芙萝拉顿了顿嘴,“但是,这个节日并非一直如此美好。风花这个词语,最初是蒙德时代,人民之间相互联络、公约反抗的暗语。那时的旧蒙德正处于推翻旧王朝的革命之中,而革命,免不了的是战争。挡在战争最前线的,大多都是男人。这些男人是风的勇士,却也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每有一名少年战死于前线,便有一名少女心碎于围城。璃月有诗云,‘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说的便是这种。”

   派蒙听得落下泪来,“呜哇——听起来好凄惨!”

   “呼呼,很沉重吧?”芙萝拉不温不火,“于是,为了告慰夭折的情人,也为了坚定同胞们反抗的决心,有些孤身的少女便会选择奉献自己的生命,或血祭战旗,或以身犒军,最后解放肉体,剩下纯洁的灵魂与爱人在风中相会。后来新蒙德建立,风花一词定作了风花节。演变到现在,若是风花节前七日之内有重大的天灾人祸,那么蒙德人民就会将接下来的风花节改为‘白色风花节’。这既是出于对旧蒙德时代牺牲者的追缅,也用以表示蒙德人民不畏牺牲、生死与共的团结一心。”

   “……这么伟大吗?”荧若有所思地抱着胳膊。看看荧和派蒙,一个哭成泪人,一个一脸凝重,芙萝拉宽慰道:

   “呼呼,没必要那么感慨啦。当一个礼节成为传统的时候,人们便会自发地去遵守,而不会觉得这个礼节自身是否过于繁重。因此,对于代代相传的蒙德人而言,自我牺牲什么的,听起来吓人,这些都是家常便饭了。我看荣誉骑士小姐来时脸色不太好,莫非……”

   “嗯。已经是有所见识了。”

   就这样,荧把猫尾酒馆的遭遇讲了一遍。听完荧的讲述,芙萝拉呼呼直笑:“玛格丽特小姐……她一直是这个脾气呢,虽然个头大,性格却比我孩子气多了。我看啊,她有一半就是想捉你出丑呢。”

   “确实,这样的话,早上的一切就都说得通了。”荧说道。

   派蒙想了想:“对了,我发现,刚才被处死的人好像大多都是些店家的女孩子啊。这是巧合吗?”

   “呼呼,这是因为,像我们这种做生意的女孩子,平日里挣的全是蒙德街坊们的钱,算是受了大家的恩惠。因此,一到白色风花节,我们也就理应首当其冲地献身啦。还有,记得我刚才说的嘛?白色风花节里,女孩的使命不光有牺牲,还有献身哦。献出的肉体会用为食材,这是致敬于革命为难之际以身饷军的伟大前辈们。”芙萝拉的手搭着胸脯,深深地叹了口气,“呼……第一批的食材一般就是我们出铺子的姑娘了。玛乔丽她们被处死的那么早,就是为了赶上晚宴准备的进度,像我,肉太少了,所以反而被排斥在外了呢。”

   “嘛,芙萝拉也不要自责啦。你看,不是有唐娜小姐么?一个店出一个女孩,应该也就够了吧。”

   荧翻了个白眼——能听出来,派蒙是想安慰的芙萝拉的,不过她好像根本没搞清安慰的重点吧!重点是芙萝拉那小巧玲珑的个头和贫瘠的胸部啊!

   芙萝拉倒是笑了:“呼呼,唐娜……她是以个人名义献身的哦,并不是为了花语店。”

   “诶?那是什么情况。”

   “这故事说起来就有点莫名了。风花节前夜,也就是昨晚,她在天使的馈赠坐了一整晚呢,等到天蒙蒙亮,她也不回花语,直接就去了猫尾酒馆——呼呼,这些都是听别人说的,我当时还在睡觉呢,一觉没醒,自己的帮工就成肉畜了。”

   派蒙捣了捣荧的肩,小声道:“听说,唐娜一直对晨曦酒庄的迪卢克老板芳心暗许呢。”

   荧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所以是风花节表白失败,所以就……”

   其实,荧只猜对了一半。风花节这段日子里,迪卢克确实亲临酒馆一线指挥买卖。唐娜呢,确实也在天使的馈赠蹲到了他。只是远远看着那一头红发的冷漠帅哥,唐娜的双股之间便浸满了淫水。不过她根本不敢上前搭话,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时不时地掂掂自己的乳房,抛个媚眼。酒馆的夜晚忙碌得很,迪卢克又不是什么平易近人的主儿,唐娜的到来,他根本就没在意。然而,在唐娜看来,自己对迪卢克姥爷的“一串电眼”已经将她内心的爱慕表达得淋漓尽致,若是得不到回应,那一定是迪卢克对自己没有意思。

   于是,一句话都和心上人说过的唐娜,就这样带着一份莫须有的拒绝,心灰意冷地报名当了肉畜。巨剑的那一刻,少女的手指飞快地在肥鲍间抽动,一脑袋装着的依旧是迪卢克的身影。

   “啊~迪卢克——迪卢克大人,插得深一点,再深点!”

   就是在这样的浪叫中,诺艾尔砍掉了唐娜的头。当然,这都是旁话了。

   “所以,芙萝拉小姐也很渴望献身,是吗?”

   “呼呼,当然啦!蒙德有句话——藏在少女梦中的,不是他与晚风的温柔低语,就是白色节日的催命钟声。为自由与光荣的历史而献身,是每一个蒙德少女的光荣!”

   “自愿向死,真的假的……”荧半信半疑。

   派蒙戳了戳荧的肩,“好像是真的。你看看她们的表情,完全没有痛苦诶。”

   确实。莎拉的双眼一如生时,面庞上依旧带着营业时自信灿烂的微笑。唐娜就更不用说了,临终时与迪卢克的性爱幻想让她满足不已。她双眼眯着,嘴角微微咧开,似笑非笑的,一脸的陶醉与谄媚。

   至此,大多的谜团都已经解开了,但荧心里还有最后一个疑问:“嗯……你刚才提到的风之花,到底是什么啊?”

   “呼呼……这你就问对人咯。一般情况下,风之花是代表着自由的风之精神的花卉。而在特殊的白色风花节,当当当当~风之花则是它们——”

   芙萝拉一摊手,手指所向之处,却是唐娜与莎拉的脑袋。

   “人头吗?!”

   派蒙与荧异口同声。芙萝拉笑着点了点头:“没错!为了自由与爱情而死的女孩,她们承载着思想与美貌的头颅当然是献给巴巴托斯大人最好的礼物啦!”

   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就在这时,肩膀上突然伸过来一只手。荧吓得一念出剑,转身一看,背后却是温迪——也就是风神巴巴托斯。

   “哟呼——旅行者,那么早啊?我没吓到你吧?”

   “是你?”荧抹了把冷汗,“我现在接受的信息量有点大,头脑很紧张的。你怎么来了?”

   “今天猫尾白天营业,你前脚刚走,我后脚就过去了,在那里喝了杯酒,顺便帮芙萝拉带个东西。”温迪伸出手,荧这才看到他手上提着个大布袋。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是两颗脑袋,正是凯瑟琳、玛乔丽的。两颗头颅已经被洗净了血迹,重新化了妆。由于新掉不久,她们的肌肤还保留着一丝血色,摸起来弹性十足。

   “来的正好。谢啦。”芙萝拉接过袋子,哼着歌儿把两颗海棠纯睡般的面庞分别摆在了两颗花盆上。虽然对于白色风花节的设定有所接受了,但这场景看起来还是有点诡异可怕。荧还想说些什么,温迪直接揽住了她的腰:“你和芙萝拉刚才的对话我听了个大概。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跟我逛逛吧。相信我,你会爱上白色风花节的?”

   “爱……爱什么爱啊!那么奇怪。”荧不舒服地拧了拧身子,乳房与飘带柔软随风,微微起舞,“说起来,你也会参加这种节日啊?”

   “那是当然。节日庆典什么的,对于吟游诗人而言,可是诗歌创作的良机啊!”

   “卖唱的!你还真把自己当作卖唱的啊?别装啦!”

   “诶嘿~”

   “诶嘿什么啊!”

   就这样,三人一行往城里走去。荧的出逃计划,就这样在芙萝拉与温迪的阻拦之下暂时告终了。

  

  原始地址: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1546551

  或者:https://www.pixiv.net/novel/series/1546551

  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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