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黄金州/个体自由运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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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文官政府的失势,昔日由巨型企业、帮派和腐败无能的政府组成的社会高层一起对社会中下层压迫的威权同盟开始解体,自由主义运动再次在自由灯塔中传唱,碍于现在燃遍全境的战火,统一又足以倾覆哥伦比亚的自由之声还无法完全得到响应,不过作为其影响的一种形式,在几乎失去整个文官结构的黄金州联邦政府里,一种弘扬自由主义的思想以知识分子为核心开始传播。

   这种自称“解放一切个人之自由”的运动的中心是一位萨卡兹人,他的血系在多年前移民到哥伦比亚,其本人也在哥伦比亚出生,可以说是土生土长的哥伦比亚人,尽管他没有哥伦比亚户籍。

   起初在购置北方殖民地与黄金州工业开发被同时通过前的几年,这位萨卡兹人已经在利用私人电台传播他的思想,这种电台栏目完全没有向管理局备案,也没有花钱购买自己的频道,他还经营着实时栏目热线与收听电台栏目的人交流,那时已经在传播十分危险的思想,但一方面是难以抓到他,另一方面是这种无聊又没有收益的私下小团体能显著给死穷鬼提供乐子,还有不少如抓到他也收不到钱等琐碎的理由,总之他被允许经营非法栏目到了虚荣之火燃烧,那之后他便结束了电台运营,只是留下了“之后我将在全国随意活动,希望转述给其他人的可以自由转述”的话,随后消失了一段时间,再次出现时已在黄金州中组建了自己的“个体自由阵线”。

   在这群自由主义者中似乎没有很具体的政治理念,他们的政治意见与其说是治国的方法倒不如说是生活哲学,简单的概括下来,他们的一切逻辑都基于“关我屁事”,这些自由主义者认为应该淡化法律与警察的作用,一个人不应该是“担心被法律惩戒”或者“如果不这么做,他会被罚款”才这么做,同样也不该存在社会道德的批判,一个人之所以行事,理由有非常多,可能来自当天的心情,也可能来自他的一贯作风,更可能是受到了迫害所致。

   举个例子,见人不救是值得正常社会唾弃乃至是法律惩处的,但在这些自由主义者看来则未必,他们认为社会把不必要的负担强加在了个体身上,就像自认为管理学修养很高深的管理者为抓到了小辫子来声斥乃至惩罚员工感到高兴一样荒谬不羁,如果他不愿意,可能是心情不好,也可能是被公司强迫加了几天班真的提不起劲,凭什么去绑架他在超出他本来的“个人能力范畴”来做多余的事呢?更何况他已经被公司压迫过了,他不但已经完成了自己的那部分,甚至被公司要求付出了更多,他不救人不是公司的错吗?公司需要竞争?那不是社会和国家的错吗?

   如果只有这么多,它毫无疑问是一种反动的利己主义,但同时他们还在支持建立一种新的个人道德关系,他们也因为个人主义态度认为没必要进行任何报恩的形式——“我这时愿意帮你,只是因为我愿意帮你,我甚至不需要记住你,你也不该为我的帮助感激我,你只需要感激一个‘非我的我’,如果这份感激不会消失,那就如我所做”。

   这帮人用相似的态度面对家庭和社会责任,他们认为社会责任与社会契约关系会更优先一点,只限这里法律应该严谨,因为努力是为了“我”去获取那个地位和其他“我”的信任来牟利,一个人大可以渎职,只要他做得到骗过所有人,不是指利用强权(不过说到底,在这种社会中不存在强权,按他们的说法就是“没有任何人拥有权力”)藏起来,而是真真正正的使此事约等于消失了,那么这也是“我的权力”,不管届时到底有无此事,这是个人的能力,也有些人认为,如果真正的拥有某种方式,不论是收买还是暴力,总之你可以真真正正的把一个“非我的我”掌握在手里,从精神到肉体完全的工具化了,完全的把“我”掌握、物化、可以知道一切变化了、可以掌握一切后果了,那么对其他人的私有也是可以允许的。

   尽管其中的思想在实行起来应该会有很大困难,但这种为了个体自由的平权运动正在感染很多人,在更集权的保守政党那里他们被称为民粹主义者和赤匪套着哲学外衣的可憎造物,集权进步政党却认为他们是狂妄自大的、自私自利的极端利己主义者,泰拉国际则相信他们是一种具有互助色彩的无政府个人主义者,他们自己偏爱自称为“自我主义者”。

   如今自我主义者们正在积极的煽动自由之声,从个体户到企业再到民族主义者和国家主义者都在为这群人的动向感到不安,如果他们把个体解放进行到下一步,世上还会有哥伦比亚吗?

  

   ——我把无当作自己事业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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